《是狗狗不是哥哥》友人A

4、回家

　　凌言封把白洛带回家后第五天。
　　“人怎么还不醒？”凌言封皱着眉，问已经暂住下来了的莫非。
　　莫非头也不抬捣鼓自己手上的药剂：“你就让他多睡会儿也没什么不好。”
　　“已经五天了。”
　　“他在那家里呆了十年怕是都没睡过安稳觉，营养针我每天给他吊着呢，等到人醒了之后再食补上一阵子就行。我的医术你还不信啊？”
　　凌言封不置可否，准备回房去看白洛。
　　一进门，发现床上本应躺着的人不见了。
　　凌言封一惊，随即听见了床边有动静，绕到床边一看，发现白洛正缩成一团呆在床和墙之间的小走道里念念有词。
　　凌言封走上前去才听清白洛在说：“不要来，不要来……”
　　凌言封开口轻唤：“洛洛。”
　　缩成一团的小人听见声音，顿了一下之后把自己缩得更紧，不过却不再出声。
　　凌言封上前去想把他抱起来，不过手才伸出去，就听见白洛带了哭腔异常无助的声音：“不要打我，疼，求求，不要。”
　　凌言封听得心里难受，安抚道：“不打，不打，洛洛，不会再有人打你了。”
　　小人微微抬了头露出一双眼，小心翼翼地看着凌言封，确认地问道：“不打？”
　　“嗯，不打。”上前抱起白洛，接触的时候小人还是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凌言封继续道，“别怕，抱你回床上去，地上冷。”
　　才把白洛安置到床上，外头莫非就敲门进来了，开门声一响，就见白洛浑身一颤下意识又要往刚才的角落里缩，奈何凌言封拦住了，于是白洛整个就缩到了凌言封的怀里。
　　莫非进来看见这一景象，淡定道：“醒了？刚好，打针。”
　　似乎是对“打”这个字很敏感，一听到莫非的话，白洛眼光投向凌言封的时候已经是含了泪，手揪紧他的衣服，似乎是要确定刚才的保证：“不打，不打？”
　　凌言封安抚地拍拍他的背，抬头对莫非说：“不能换成吃药么？”
　　“之前不就跟你说了，他有胃病，吃药也未必消化，说不定更伤身体。”
　　凌言封叹了口气，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人，开口道：“洛洛——”
　　还没开始说话呢，就见白洛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我疼，别打，不要打我。”挣扎着要从凌言封怀里挣脱出去躲回角落里。
　　莫非看白洛情况不好，道：“你处理一下，安抚好了我再来吧。”说着要退出房间。
　　“别关门，他怕。”
　　凌言封抱住白洛的手施了些力道以防他掉下去，不断地哄着：“洛洛乖，知道你疼，我都知道了。嘘，不哭了，洛洛。不是要打你，不会打你的，别怕。”凌言封想着要分散白洛的注意力，于是问道，“洛洛，我们以前见过，你记不记得我？”
　　白洛抬头，凌言封顺势帮他擦掉了脸上挂着的眼泪：“那时候你还小，那天——”
　　白洛歪歪脑袋，没等凌言封说完就小声地唤：“……狗狗？”
　　凌言封眼里瞬间满是惊喜：“你叫我什么？”
　　“狗狗。”
　　“洛洛还记得我，这样很好，所以，我不会打你，知不知道？”
　　白洛点点头。
　　抱紧了怀里稍微平静下来的小人，凌言封慢慢说：“刚才进来的人，他叫莫非，是一个医生。他刚才是要给你打针，不是要打你。洛洛病了，需要打针，才会好，懂不懂？”
　　“会疼？”
　　“只疼一下，如果病了的话，会比打针还疼。”
　　“打针，不病？”
　　“嗯，打了针就不会生病了，不生病以后也都不会疼了。你以前遇见我的时候，我也疼记不记得？都是打了针之后才不疼的。”
　　白洛点头：“打针。”
　　出乎凌言封的意料，这一次莫非再进来给白洛打针，小人居然一点不哭不闹，连疼都没喊一下，乖乖地打完了针。
　　莫非出去之后，凌言封摸摸白洛的头：“洛洛好乖。”
　　“狗狗。”
　　“嗯？”
　　白洛对着凌言封眉眼弯弯地笑了：“洛洛乖。要。”
　　凌言封就白洛终于对自己笑了，也温柔地附和道：“嗯，洛洛很乖，想要什么？”
　　白洛摇摇头：“要。”
　　“药？打过针了就不用吃药了。”
　　白洛继续摇摇头，还是笑，不过不再说话了。
　　凌言封也有些无奈地勾了勾嘴角算是笑了，恐怕洛洛在说些什么只有他自己明白。
　　这时白洛心想的是：我乖，狗狗回来了，狗狗没有像爸爸妈妈爷爷一样不要我，狗狗要我。这时又想到了什么，白洛扯扯凌言封的衣袖：“狗狗。”
　　“什么？”
　　“回家。”
　　气氛骤冷，凌言封眯了眯眼：“洛洛你说什么？”
　　白洛感觉到凌言封情绪上的转变，缩了缩脖子，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却因为知道那是‘狗狗’而不再像最初那么害怕，又说了一遍：“回家。”
　　“你想回家？”
　　白洛看着凌言封，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