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儿女录》夕和

17、枯凡

　　周围的一切迅速消散，整个世界开始龟裂，如镜面般破碎。昏暗的山洞里，木子秋与老僧在处石台上想向盘坐着，身体上均覆盖上了一次厚厚的尘土，衣服也显得破旧不堪，木子秋醒了过来，睁开双眼，经历一世，目光中满是不该属于他这个年轻的沧桑，仿若暮年老人着一般，看透人世薄凉。
　　脖子上的吊坠，一块平凡的白色石子，指头大小，一根红绳穿着，这就是她所化吗？木子秋将吊坠握在手中，本该冰凉的石子传来淡淡的温暖，过往的美好历历在目，点滴在心，看着面前苍老的僧人，木子秋不知道该恨他，还是感激他，是那老僧给了他所向往的生活，给了他那段美好的回忆，但环顾四周，身上厚重的灰尘，不知道已经过去了多少的岁月，自己被困这么长时间，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身处险境，如今不知是是生是死。木子秋不禁自责，明知道她很危险，自己却贪恋那个世界的一切，到最后都不愿放弃，曾经以为自己有多爱她，如今想来的确可笑，是真的爱吗？这样的她有资格吗？
　　“两年前我就帮你将那位姑娘救走，她已经没事了。”老僧声音微弱，有些沙哑，道。
　　木子秋看着眼前的老僧，面容枯槁，身体干瘪，眼神涣散，看不到一点生气，显然已经油尽灯枯，木子秋双手合十行礼，道：”多谢大师，您、、、、、、、“
　　”本就是该死之人，苟活于世多年，是到了偿还的时候了。“老僧，道。
　　这老僧修为高深，当年必定是绝世人物，却也走到这个地步，人终免不了一死。老僧有恩于自己，先前说出那话，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想来是有未了的心愿，”大师带我来这里，可有什么交代。“
　　”这件事关乎天下万千生灵的生死，但却又为世人所不容，或许有一天你会因此而丧命，你可愿意。“老僧，道。
　　木子秋从没想过和”天下苍生“扯上什么关系，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即使曾修行过，但修为也很弱，虽然强过凡人，但也远没有能力去左右天下苍生的命运，”小子能力有限，恐怕担不起这样的担子，但也曾受师尊教诲，要行侠仗义，造福苍生，所以我没法保证一定能做到，不过我愿意尽我所能来一份力。“
　　”
　　”好好、、好，老衲果然没有看错人。“老僧大笑，道。
　　老僧开始向木子秋讲起五百年前的往事、、、、、、、、。
　　西陵国须弥山上的小雷音寺是天下佛教圣地，香火鼎盛，同时也是天下正道的领袖之一。当时的方丈座下有”枯荣，枯净，枯凡“三大弟子，均有惊艳绝绝之才，修为高深，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是正道中有名的人物，其中以枯凡天资最甚，从大乘佛法中另辟蹊径，领悟出独特的修真法门，修为一日千里，五百年前的战争中，除魔卫道，斩杀无数。战争结束后，空桑山下尸体堆成了山，血水汇成了河流，漫天的怨灵哀嚎着，枯凡深感战争的残酷，也为自己犯下的杀孽所忏悔，佛教地藏王菩萨曾许下”地狱无鬼，誓不成佛“的宏愿，枯凡效仿佛家圣贤，要将这万千怨灵超度，于是再次朝食雨露，日夜诵念往生咒，佛法化解怨念，辗转两年收效甚微，怨灵实在太多，凭他一人如何做得到，怨念彼此助长，成了练苍天都无法包容的地方，终于引来了天罚，方圆百里内不时有雷劫落下，不少怨灵化为飞灰，此处的生灵也因此遭受劫难，死伤无数。枯凡为众生的苦难而深感痛苦，联络当时的正道的几大佼楚布下，以道家妙法布下五行云霞阵，生出无边的暮霭将死灵渊遮盖住，避免怨气的溢出引来天罚。
　　事毕，枯凡在死灵渊下日夜诵经，怨念无法散去比以往更甚，演化为凶戾之气，悄然间开始侵蚀他的心智，枯凡虽有所察觉但自认为修为高深也未太在意，有一天在死灵渊中发现一山洞，隐约感觉这山洞有些不凡，便进入山洞内查探，而洞内的一切，让枯凡心惊肉跳，饶是他修行多年，也不禁毛骨悚然。
　　即使到现在提及也让枯凡脸色大变，不愿回忆起那段事来。木子秋感慨那场战争的残酷，也为枯凡的慈悲所崇敬。见枯凡欲言又止，木子秋忍不住问，道：”那山洞里到底有什么？“，枯凡神色黯然，轻轻挥手，几盏油灯亮起。
　　四周的石壁上都是鲜红的线条所勾勒出的壁画，无数的人撕扯着彼此的身体，血肉横飞，满是残肢断臂，有的开始彼此啃食，有的啃食着自己的身体，而脸上却是一副满足享受的表情，也有一些被撕咬的则是痛苦的面容扭曲狰狞，张着嘴似在哀嚎着，而眼神中尽是惊恐与绝望。壁画有些粗糙，并不是十分形象，甚至让人感觉有些夸张，却仿佛有种神奇魔力，将人的思绪拉入到其中，让人感觉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此时的木子秋面色惨白，嘴唇忍不住的有些颤抖，一身的冷汗浸湿了衣襟。
　　”大师，这、、这上面的是什么？不会是真的吧。“壁画给他的感觉，让他觉得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但心中还是期望得到一个答案，那只是幻觉而已。
　　”我当时也以为那不是真的，认为是自己被怨气乱了心智，又见到这么诡异的壁画，才产生了幻觉，可是后来才明白自己错了、、、、。“枯凡落寞的说道。
　　枯凡那时站在壁画前，亦是惊恐万分，好在修习佛法多年才稳住心神，认为这可能是有魔教之人留下来的，又在洞里探索了一番，在一处墙壁上有一石门，旁边立着一块一丈高石碑，上面刻着”断界碑“几个大字，枯凡是修真之人，有他这样的修为，对灵力的波动是极为敏感的，而那块石碑内的灵力波动，比寻常法器强大无数倍，枯凡忍不住抚上石碑，运转灵力查看，那断界碑让枯凡惊讶，这可能是远古时期的神物，修真之人能遇到这样的神物，也是极大福分。枯凡欢喜之余，石碑中一缕黑气悄然钻入枯凡体内，枯凡瞬间面色骤变，金光大作，佛力流转，打算将其驱逐。若是以往，倒也不足畏惧，而如今，枯凡在死灵渊呆了太久，体内灵力驳杂，混入了戾气，那团黑气总能找到破绽逃过枯凡的驱逐。又隔了些时日，那黑气不仅没有消散，借助枯凡体内的戾气开始壮大，并开始有将四周的戾气向体内吸入的趋势。枯凡这才意识到严重性，离开死灵渊，打算回小雷音寺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