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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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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星辰躺在医院里醒了又睡过去,整整睡了一天,中间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医生来看过他,应该易云边的爸爸吧,等他彻底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他看了看手表,已经到该下晚自习的时间了,再不回去母亲会担心的,但易云边好像说过他会来接他,还是再等等。
过了二十多分钟,易云边来了,看到陆星辰不再发烧,也没那么疼了,就同意带他出院。陆星辰穿好鞋,易云边扶着他慢慢的走,躺着的时候不觉得怎么样,站起来走动肋骨的地方还是疼的要命,易云边看他实在痛苦,便说道“看你这么疼,我还抱你走吧,背虽然容易点但是碰到伤口会更难受。”
易云边因为一直运动的关系,不十分壮却也挺结实的,比陆星辰高了小半个头,抱起他也不怎么费力气。陆星辰觉得十分窘迫,大气都不敢出。
“你还是放我下来吧,我很重的,慢慢走也可以,这样太奇怪了。”
“你不算重了,上午抱你进来的时候我都惊着了,你这么高的个子轻的像纸片一样。”易云边说。
陆星辰一听到早上也是被易云边这么抱着进来的更不好意思了,他抬起头看着易云边的侧脸,越看越喜欢,闻着易云边身上干净的气息又有点发困了。
坐在出租车上,陆星辰倚着车窗,看着窗外不断掠过的夜景,他虽然知道家在哪里,但他永远都觉得这城市没有他的容身之所,只有在车上这个密闭的空间里,车里的易云边和他,他们在一起的这一刻才属于他,他甚至希望车子可以一直开,永远不要停。
到家后,陆星辰怕被母亲知道自己受伤的事不想让易云边送他上楼了,但易云边坚持,陆星辰只好被他扶着上了楼,刚打开门,钱秀云的声音就从房间里传出来,“是星辰回来吧,你和谁在说话呢?”“妈,那个是我同学,他来拿本书,一会就走了。”陆星辰赶紧说。
钱秀云没再说什么,继续缝纫机缝衣服。易云边把陆星辰送到房间,狭小的房间里只容下一张床和一个书桌,易云边对于陆星辰的生活环境觉得很吃惊,他每天上学都会路过这里,但他总觉得在这里住的人是这辈子都会毫不相干的人,而陆星辰的家却是在这里。易云边把药拿给陆星辰,叮嘱他要记得吃,然后就准备告辞。陆星辰没法下楼送他,只能又多说了几句谢谢,要他回家小心一点。易云边走出陆星辰的房门有折返回来,说道“明天我路过你家楼下的时候接你上学吧,你这个样子走路上月恐怕要走一年。”陆星辰点了点头,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易云边笑了笑,就离开了。
陆星辰白天睡了一天,躺在床上一点困意都没有,他的脑子还在发懵,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做梦,易云边怎么会突然对他这么好的,其实也不是,易云边和他熟络起来之后对他一直都挺温和的,想想易云边虽然不是热情的人,但一直教养都很好,和同学相处也都很和谐的,是不是换了一个人易云边也会这么帮呢,只是自己恰好是他的同桌,不过无论易云边是出于道义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能这样对待自己,都让陆星辰十分高兴同时又很惶恐,除了钱秀云,从未有人给过他这么周到的照顾,让他如此安心。这样一来,也和易云边算是朋友了吧,这样以后就算不在同一个座位也能保持着正常的联系吧,陆星辰想。总之他觉得周志刚踹他这一脚太值了。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易云边每天都接送陆星辰上学放学,起初陆星辰还觉得很不好意思,在马路上遇到熟人就害羞的不行,但渐渐的也就习惯了,开始很享受坐在易云边自行车的时间,每次在路上他都觉得又慢又快,那快乐的感觉很绵长,但路程却又很短暂。他开始担忧以后的事情,他害怕自己会受不了以后和易云边疏远的时光,明明以前远远看着就知足了,但是如今要再退回到以前,陆星辰是说什么也做不到了,一想到以后可能和易云边形同陌路的样子,他第一次有了想死的感觉。而最近马小可也总开他玩笑,说他们两个明明就在谈恋爱,说的陆星辰的心里又酸又痒,还时不时被怂恿他赶紧表白,下课的时候还会跑到陆星辰这边当着易云边的面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和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弄得陆星辰特别的紧张。
陆星辰最近又给易云边画了好多素描,打算最后挑几张订成册送给他,于是他不但课间的时候画,上自习的时候也明目张胆的拿出来直接画,易云边有点受不了,“你不要一直盯着我画了,好好上自习,一沓卷子都没写,那么喜欢画画时想高考的时候考艺术生吗?”陆星辰哦了一声,有点委屈的收起画纸。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座位重新洗牌陆星辰和易云边果然是天各一方,陆星辰觉得心跌到谷底,他偷偷的瞄着易云边,发现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很自然,他果然是一点没有舍不得自己。陆星辰摸了摸书包里昨天刚在复印店装订成册的易云边素描,鼓起勇气拿出来,放在易云边桌子上。说“送给你,谢谢你上次送我去医院。”
易云边饶有兴趣地翻了起来,他心里觉得很惊喜,陆星辰画的很好,里面有上课认真听课的自己,自习时写作业的自己,还有在黑板上讲题的自己,后面甚至还有几张打篮球的素描,不过多数的还是自己的侧脸,原来陆星辰每天就是这样在旁边默默观察然后把自己画在纸上,他心里挺感动的,想说点感谢的话,但又觉得一句谢谢太单薄,有点衬不上陆星辰的心意,他只好说“我没有你画的这么帅啦,不过我很喜欢。”陆星辰看到易云边脸上的惊喜心里觉得很开心。
换过座位之后果然如陆星辰所料,他和易云边基本就没有什么交流了,课间偶尔能碰到一块,也只是笑笑,顶多易云边会拍拍他的头。陆星辰整整一个月都在心情低落当中,有时候上课都无法集中注意力,被老师叫道回答问题的时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觉得很丢脸,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被易云边看到了,但是转念又想到自己更狼狈的样子易云边也看到过。马小可见陆星辰这段时间心情不好,就总找他聊天,害怕他这种内向的性格别憋出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