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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十七棒 ...

  •   我看着梁木然,头扎儒巾,身着青袍,出尘脱俗,苍白的面庞,变幻的眼神,高翘的鼻梁,还有那坏坏的嘴角,这张曾经让我魂牵梦绕的脸啊…不,这个人绝不是梁晨雾,即便是同样的做竹叶笛的绝活,即便是同样的一张面庞,不是的,这决不是同一个人。
      因为眼前的这个他,有更深邃的眼睛。他想必经历了很多世事的变幻莫测吧,想必有传奇般的经历,常人没有的磨难,才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武功,可是何以如孩童般,只因一个女子,形似昔日的恋人,便不顾一切的追随,哪怕知道忆情草秘密与老婆婆的诡计,难道当年的爱,哪怕只是从来得不到回报的爱,会有这样的执著与魔力。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忆情草明明是毒药,何苦这么多人要追呢?”我抬起头问。
      “哎,原来还是一无可取。”梁木然又翘起嘴角,冷冷的笑。 (我倒,对女生怎么能这么不给面子的)
      “这么简单都不明白,就因为是毒药,所以才要抢啊。忆情草,传说中来自仙界的神草所化,泪凝成露,血浸做花,露干花枯,其粉结霜,天下无敌。露干花枯啊,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老婆婆让你带着那花粉,现在我明白了。”
      我疑惑着看着他。
      “当你告诉我你的经历时我就明白了”梁木然继续说,“露干花枯,凡触之者必血枯泪干而亡。你是流干了血与泪的女人,所以才可以带着这包药粉四处走动。而宇文岚…”
      “宇文岚也知道忆情草的,为什么却把它吃了呢?”我打断他,迫不及待地问。
      “开始我也以为是,后来我知道了,他一定是拿那包药打开时,不小心触到了药粉,我们都以为那药是吃了才死的,没想到只要接触皮肤就会死。”梁木然说。
      “真的么?那老婆婆为什么还能接触呢?那要不是她给我的么?”我又问。
      “这我也不明白,想必那洞中有什么是可以抑制着药粉的毒性的吧。”梁木然答道,同时不经意的刮了刮自己的鼻梁。我看得呆了,很久很久以前,仿佛是另一个时空,不是还有一个人,也是时不时地喜欢刮自己的鼻梁么?有一个人影渐渐与眼前的人重叠起来。是他么?真的是他么?我呆呆得想。
      “梁晨雾”我突然大叫一声。
      “啊”眼前的人说。
      这下,轮到我震惊了。
      真的是你么?真的是你么?你这个负心薄情的男人,你这个让我觉得伤痕累累、满目疮痍,人世于我犹如坟场的男人,你这个把我逼到了自杀,穿越,再自杀,再穿越这一绝望的循环的男人,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苍天啊,大地啊,佛祖啊,耶稣啊,你们谁来救救我,谁来跟我解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廿一世纪中期的物理系女生宁如意,是得罪了那路神仙,让我造纸今天这样的厄运。
      是的,我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推开眼前这个负心薄幸的人,我一把打在梁木然,不梁晨雾的身上,大猪头装作要跌下房梁状,“小姐,你清点行么?不过我忘了,你是小象阿,怎么会力气小?”天啊,他现在还敢跟我贫。
      “你…”我伸出我的一阳指,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小象阿,你问的是哪一次?”大猪头说。“是害你自杀的那一次呢?还是刚才?”
      一时语塞,我却真得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继续指着“你…”
      “别人骗你说我喜欢别的女孩子,你也信,手机不接,也不知人跑哪里去了。还自杀……”说到这里,大猪头的眼睛里竟然有泪光。
      我有点感动了,放下手臂。静静的,等待他说下去。
      “那你刚才为什么骗我说自己叫什么梁木然? ”我说。
      “看你认不认得出来我啊,你都不信我了,想必很快就把我忘了,也认不出来我了吧。”大猪头生气地说。
      “那个什么老婆婆的女儿和宇文岚的故事呢?”我又问。
      “逗你玩的阿。”大猪头说, “看你这么可爱,你随口问到宇文,便拿来扯着,你还真是相信别人。宇文繇是咱班同学,我们寝室的弟兄,你脑子还真短路。他哪里会是这个时代的人哪。”
      “你最坏了,我一辈子不理你” 我生气地说.
      “不知道还有没有一辈子,因为我们在的这个空间…”大猪头忧伤的说。接下来他讲的这件事,是我一辈子听过得最匪夷所思的事。

      那天不知是谁告诉你我跟另一个女生一起去吃饭, (其实我那天是在实验室吃便当来着)。后来三天打电话找你都没找着,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第四天赶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发现地上有一把插在地上的刀,我想起你当初从新疆回来的时候对我说,有一天我不要你了,就用这把刀子自杀。我当时心急如焚,在附近找了很久很久,除了那把刀,什么都没有,后来我意识到,这把刀叉在地上的姿态很特别。当时是中午十二点,这把刀弯弯的刀柄与地上的影子恰好形成一个月牙的形状。我仔细的观察了这把刀,发现刀上有很多小太阳里有月亮的形状。样子很特别。回去把事情告诉了宇文繇,你知道吧,那家伙最喜欢原始宗教,他说听过一门课讲过图腾崇拜,说是有一门最原始的宗教信仰日月。后来看到你留在寝室的信,脑子一下就乱了。正在这时宇文繇来找我,说去图书馆查了书,发现确有这门宗教,而这门宗教有用少女献祭的传统。他们把祭品叫“迷失的羔羊”。而这把刀,就是留存长久的一种法器,相传每隔一个圣月,这是这门宗教的一种计时单位,就会有一个少女接替前一个祭品的位置。但是献祭的条件非常苛刻。献祭的少女必须是血与泪流干的女人,在一个特定的时间,有充足的能量厂,才能穿越时空,找到先前献祭的少女,如果自愿替代,那么前一个祭品的灵魂就会彻底的归神所有,同时进入下一个圣月。我们调查了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发现附近有一个核研究站。而你的生日,恰好与梅妃的是同一天。根据历史上对梅妃的记载,极有可能,梅妃就是被作为祭品献给了神。
      我当时急疯了,不顾一切的就想来救你,图书馆的书上说,有一种办法可以找到迷失的羔羊,就是深爱少女的人想着少女所在时空的人的名字,拼命地认为自己是他,然后用少女穿越用的法器自愿的在手臂上画上大卫之星。
      我告诉宇文繇我要来,他说他对这一宗教很感兴趣,也要过来,我想到了韩愈,而宇文繇那家伙想到了督鲁治,所以拉,我是儒生装扮,而宇文繇则是一个来自波斯的咒师,怎么样?我这身装束你还满意吧。

      “怪不得那天宇文的装束那么奇怪,可为什么他说自己是小精灵啊,因为在玄宗时代,咒师的身份还不大被接受对不对?”我倒,好长的故事,头脑里很多东西好像一下子串起来了,又有好多事好像还不明白。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大声问,突然回过神来。
      “所以啦,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相依为命了”大猪头张开双臂抱住我。 “小象阿,答应我,我们如果能走出去,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不要再听信别人的谣言了。”我抬头看着大猪头的眼睛,发现他大大的眼睛显得如此憔悴,这些天来,他一定想了很多把,不然,我第一次见到他是不会认不出来。这曾经是一个多么大大咧咧,只会笑的男孩子啊。
      “亲爱的,我不会了,永远都不会。”我说。
      “小象阿,我们现在的困境只有自己才能走出去,只有死而复生,坚贞不拔的爱才能走出去。而且,梅妃为了要骗你救赎他的灵魂,会不断的制造幻想。她的目的就是要你对爱情绝望,当你替代她承受这漫长的绝望时,她的灵魂就解脱了。”大猪头说。
      我若有所悟得看着大猪头,难道?
      “没错,灵姝儿和荠菜花都是幻境”
      “那自杀和将军呢?”
      “自杀可以使你进入同一时间的另一空间,至于将军,哼!”
      我突然想到自己对将军的胡思乱想,看着眼前的大猪头,心里觉得很过意不去。
      “当你对爱情有了期盼的时候,就离离开这里近了一步。所以没费才会再次出现,引导你堕入幻觉啊。因为她怕你会离开这个世界,就没有人能救赎她的灵魂了。”大猪头说。
      我低下头,不敢看大猪头的眼睛,谁知,却听到大猪头温柔的声音“虽然我后来知道你对将军的想法很生气,可是现在我充满了感激。因为倘若没有将军的出现,你就不会赢得时间的等到宇文救你离开幻境。倘若你在进入深一层的幻境,恐怕像督鲁治那样的咒师也救不了你了。”
      “亲爱的,我们一定能走出这个世界的,因为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我对亲爱的大猪头说。
      “不过,现在,我们还是先找宇文吧,我们三个人,一定要手拉手的出去。”大猪头拉起我的说。我看着大猪头帅帅的脸,心里感到无比的温暖和踏实,靠在她的肩膀上,就这么沉沉的睡去了,好多天来,从来没有这么踏实过,睡梦中,梦见对大猪头甜甜的说“亲爱的,我要告诉你,无论在那个空间,无论在什么时间,只要这样跟你靠在一起,我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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