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
1、
他脸色惨白极了，倒非看见我提着尸体回来，而是我血淋淋地一身。
“别担心。”
为了避嫌，我们抛弃了原来的房子，那是属于我的，我买下的。我租了一间极其便宜的屋子，里面灰蓬蓬的，蜘蛛网四处乱挂，还有臭虫在里面乱爬。即使打扫干净了灰尘，也会有老鼠随时上门问好，小尸对待环境不怎么挑剔，而我，几日后便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小尸在没有食物的时候会吃一些老鼠。
我总是将尸体藏在外面，也就是高犯罪的区域，那里有死人也不奇怪，关键是那里的杀人犯。
我赤果着上身，抽烟，胡子已经很久没剃过了。小尸依然年青，和我刚见到他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他的锁骨的白骨暴露出来，线已经松掉了，是的，他是僵尸，能思考，喜欢吃人。
我？我的双手上染血太多，是个杀人犯，你们不用注意我，我厌恶多余的视线……
杜林城是个大城市，里面的车辆疯狂来往，人群自我意识和个性强烈，经常上演稀奇百怪的故事。但犯罪率高，是的，尽管表面上城市广告铺天盖地，霓虹灯在街上排成长龙，繁华无比。
人们所不知道的是，他们的生活完全被划分为二，上流社会和下层贫民。只需要看着对方的处所就知道他们究竟属于哪一层。一些人甘心被压榨，一些人则否认，而过于偏激的人容易走错路，而偏偏有人提供走错路的方案，也就是，犯罪。
小尸拿掉了我手中的烟，地上的烟头许多，灰烬许多。我的眼神空虚而寂寥了许多，我像是刚从山洞里走出来的野生人。小尸皮肤依然惨白，但青春与美貌永存。我们认识十年了，我从青年变成了邋遢的大叔，穿着白色背心和一条短裤，在白昼下穿过纸屑横飞的巷道。
“你唯一的优点只剩下不喝酒了。”小尸靠着我坐下来，他透过唯一的窗户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他伸出一只手，上面缝纫线一直从肩头眼神到手指。
“只有下过雨，天空才会有云朵，你现在看不见……”
“晚上也没有星星。”小尸说。
“原来你见过。”我歪着头笑了一声，“我从小就只见过那么一点……”我比划着，五颗，好像是四颗。但有一颗最大，应该是北极星。小尸若有所思。
“是我害了你。”小尸总是这么说，他总是觉得他害了我。因为他需要吃肉，但吃人才能补充他的营养。他的后一句话总是，“离开我吧。”
我按住了他的脑袋：“你不是人类，没必要。”他的罪恶意识比一般人强烈，大概是生前被人类照顾得太善良，太纯真。他的脑袋冷冰冰的，他的手脚都是这么冷冰冰，唯有一颗不跳动的心脏如此灼热。
“过几日，我们又得换家了，小尸。”
警笛声传来。我知道，我的弟弟又在找我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