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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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啊？”商鞅愣了愣，随后讶异道，“莫非你们是想来做农活？”
“我准备正式废除井田制，在法律上承认土地私有，所以秦国现在应该是唯一一国废除了旧贵族土地私有制的国家。而且奖励耕织、重农抑商的政策也是必不可少一定会推行的，甚至还有优惠以招徕其他地方的无地农民来秦国垦荒种田……可是我看你们并非是愿意埋没于田垄之间的人，莫非……”
他忽然“哦”了一声，自顾自道：“我知道了，你们一定是听说我将设立县制来强化中央集权，想来讨个县令和县丞吧？”
沧海横流面无表情道：“还有呢？”
商鞅的大众脸露出一种难以理解的表情，想了想，一根根掰着指头说：“我以后还会统一一下秦国的度量衡，焚烧一下诗书，还会特别叮嘱大家要轻罪重罚以保证变法彻底被执行……两位还能从中看出什么剧情提示来吗？”
关德心想怪不得嬴政要他特地来问个好，原来他什么都是学商鞅的。
沧海横流重复道：“还有呢？”
商鞅绞尽脑汁沉默了很久，最后说道：“没有了。不如以后再来找我，说不定那时我就知道提示你们什么了。”
沧海横流一言不发和他对视了许久，见商鞅确实没什么话说了，才明白自己终于点完了所有的剧情对话框。他忍不住道：“那位呢？他在哪里？”
商鞅疑惑道：“那位？”
沧海横流道：“大方无隅，大器晚成，无限智慧之人。”
商鞅“哦”了一声，随后摇了摇头，想了一会儿，正色道：“孔丘那个老顽固不是还在郑国吗？他在各国间辗转了这么多年，想必也有点消息，不若去寻他来问问。”他语气颇有轻蔑。
关德插嘴说：“可是他也不知道。”
商鞅道：“哦。”
两人等了一会儿，见商鞅还不说话，关德忍不住道：“没别的提示了？”
商鞅：“没了。”
两人又盘问了好一会儿，见商鞅惜字如金，说话再不超过三个字，便只好走了，回郑国去找孔子。
孔子拄着根树枝拐杖，还站在城门外等，那个流鼻涕的小鬼被触发了程序，走过去吐口水道：“什么圣人？爹爹说你就像条丧家之犬，被人到处撵着跑！”
老人懒懒应道：“滚。”
沧海横流开门见山：“那位在哪里？”
孔子道：“老夫确实不知晓，年轻人，干嘛总在一棵树那上吊呢？天涯何处无芳草，老夫门下亦是人才济济……”
关德忍不住吐槽：“一棵树上吊死的人是你自己才对吧？明明正是礼崩乐坏、纷纷改革的时代，还要坚持克己复礼，为周礼所代表的等级制度正名，这不是自找苦吃吗？”
孔子正色道：“老夫知其不可而为之又如何？老聃何其道德高深，怎会看不出此时由奴隶社会转向封建社会是大势所趋，然而他还是抨击封建、崇尚上古原始之世，希望民至老死不相往来。你待千百年之后再看，他的想法可错了？不过是方法有争议罢了。”他捋了捋花白胡须，叹道：“天/朝人皆怀古，圣人亦不能免俗。”
他忽然抬起粗糙树枝虚虚一指，沉声道：“你看看这世道，王室衰微，诸侯征伐……铁犁牛耕催生了新兴地主阶级，以致井田荒废、天下纷纷变革。而新地主与旧贵族争夺天下，破坏等级秩序，以致礼崩乐坏、战争频起，百姓流离失所……你看看他们，你看看这些社会最底层的百姓，这场阶级争斗给不了他们任何利益，反而逼得他们妻离子散、贫困潦倒。战事一起，死去的何止是战场中的数十万士兵！这些最底层的人，历史从不记载他们，后世从不关注他们，但他们一样是活生生的人，有家人，有挚友，有时会笑，有时会哭，他们都是与我一样的人啊……”
老人叹了口气，疲惫地说：“礼崩乐坏之后便注定是一场生灵涂炭的大乱世，老夫实在不忍……唉，老夫整理文化典籍时便在想，倘若人人都遵守等级秩序，不逾矩，不挑战，战争便不会再起了。”
沧海横流不感兴趣，不置可否。关德唏嘘一阵，评价道：“你还是保守了。战事使人苦，但等级制度长久不变，还是会有无数人饱受折磨的。”
孔子温和地笑了笑，却颇有自嘲意味，道：“或许吧，然而老夫目光达不到如此长远，只是总是看着身边这些活生生的人，希望他们都能平平安安罢了。”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礼只是手段，仁才是核心。仁者爱人，便要遵守‘忠恕’之道，忠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恕者，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老夫虽主张‘仁’由亲及疏，应有等差，毕竟人的关怀有限，顾及完全身边之人已是不易。然而老夫主张的‘仁’的对象也不完全局限于家族和等级，君主仁政，善待百姓，不仅要避免战争之事，亦不要生出苛政暴君之苦，更要救济天灾之祸。”
关德挑眉，意识到他要提示任务了。
孔子叹了口气，果然道：“华南总是冬春连旱，华北总是春夏连旱，然而华北今年旱情比往年更甚，两位不若去看看，或许有正需要两位的地方。”
系统叮了一声，关德接了任务。
关德问孔子：“你不跟着去看看？”
孔子笑笑，道：“实话说，老夫现下正是与弟子走失，正在等候他们，暂时无法过去。况且天灾人祸，老夫只有两袖空空，难以救济百姓再多了。”
他狡黠一笑，眨眨眼道：“别忘了，老夫可也是极为推崇中庸之道，救济天下也不能不考虑自身局限，自身局限了亦不可忘了救济天下之心。如此想来，也只好委托两位有才有德又有钱的君子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