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撒祭之朱雀悲鸣》金芦苇

61、第十五回 约定，金帝乌！（节四）

　　一夜过去了……
　　当清晨的第一束阳光照射到黑色光幕上时，光幕渐渐变淡，直至消散。
　　“哈哈哈哈……”
　　霸道的笑声从天边传来，打破了山谷本来的宁静，妖莲和黄铃儿三人听到声音连忙恭敬的低下头。
　　黑光闪烁，戒行三人再一次出现在石阶之上，弗米尔对着妖莲三人一摆手，三人便匆匆退了下去。
　　“怎么样，昨晚过得舒服吗？”
　　弗米尔眼中带着一丝嫉妒，而此时的归寒并没有回应，只是看着怀中的奔水玲珑。
　　“臭小子，问你话，你敢不答！”
　　弗米尔正要发怒，戒行出手阻止了他。
　　“好了，明天就是水星凌日的日子了，奔水玲珑，你快点动手吧！”
　　奔水玲珑在归寒怀中轻轻瞥了一眼，又重新闭上眼。
　　“戒行，你们一定会不得好死！”
　　“我们死不死的由不得你，但是你们两个今天必须死一个！”
　　归寒轻轻吻了奔水玲珑的额头一下，眼神温柔的望着奔水玲珑。
　　“玲珑，我们不都说好了吗，我师父被他们抓到这里了，我死了之后，你替我照顾他。”
　　泪水不受控制的留下，奔水玲珑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要裂开了，她只能紧紧的抱住归寒。
　　“不要，小乌龟，我后悔了！”
　　“小乌龟，我去死，等我转生后，你再去找我，我不想一个人。”
　　“玲珑，听话，还有青樱，你也要好好保护她，我当她是我的姐姐。”
　　远处的弗米尔望着情话不断的二人，不耐烦的打断道：“快点动手，再不动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弗米尔向虚空中一指，一团黑光出现在半空。弗米尔眼神一凝，那黑光中旋即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随之有一只胳膊从黑光中掉了下来。
　　“师父！”
　　“等等……”
　　弗米尔嘴角一扬，又一声爆炸声从那黑光中传出，又一只胳膊从空中掉下。
　　“师父，不要……”
　　归寒的眼睛在这一瞬间突然变的像血一样红，一道十字光印出现在归寒的额头上，而归寒的气质在这一瞬间完全变了，就像一个只知杀戮的巨兽。
　　十字光印光芒越来越盛，而归寒的气息也随之攀升。
　　“别动，不想你师父死的话，马上住手！”
　　只见弗米尔左手掐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的咽喉，这个老者浑身鲜血淋漓，两只半截的胳膊还在不停的留着血。
　　归寒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随着额头上的十字光印图案越来越亮，归寒整个人的气息已经攀升到让弗米尔感到威胁的地步了。
　　“寒儿……”
　　老人强忍着疼痛，虚弱的叫出声。
　　听到师父的一声轻唤，归寒全身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他的表情十分痛苦，好像在同什么作斗争一样，片刻之后，十字光印消失，归寒眼中的血色也不见了。
　　“师父，寒儿不孝……”
　　“戒行、拉朗、弗米尔，我会记住你们每一个人的脸！”
　　“我归寒，以我的灵魂起誓，今日之辱定会百倍奉还，我和玄武域的恩怨，生生世世，不死不休！”
　　“终有一日，我会踏平这玄武域，你们的灵魂一日不灭，我归寒，誓不为人！”
　　戒行十分惊讶的望着眼前这个原本如蝼蚁般的少年，他此刻散发出来的气质竟然像一个睥睨天下的君王，戒行竟然有种感觉，眼前这个少年说的话会变成一个血咒，生生世世的跟随自己一样。
　　一束蓝光在归寒的左胸口闪了一下，鲜红的血液泉涌般喷出。
　　“不……”
　　奔水玲珑扑倒在地，她拉起归寒的手将自己的本源灵力灌注到归寒体内，可是这灵力还未入体，便似乎受到了极大的阻力，被强行退了回来。
　　归寒的七窍都开始流出鲜血，他费力的扯出一个笑容：“我的心鼎已经被我击碎了，不要浪费你的本源力量了。”
　　“不，不要，我要救你！归寒，你答应过我的你要照顾我，你不能言而无信啊。”泪水似决堤般不受控制。
　　“你不要死，归寒！你如果死了，我会恨你的！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会恨你一生一世！”
　　归寒颤抖着伸出手，擦了奔水玲珑眼角的泪水。
　　“别恨我，可是，我真的要先走了！”
　　“原来这个世界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个世界哪有什么规则，我们的命运被这些上位者操控着，如果还有机会，我不要再做弱者，我要做最强者，那样才能保护自己，保护……我爱的……人……”
　　归寒直直的盯着天空，这时的天空，蓝的就像孩子的眼睛……
　　几只飞鸟从山谷上空飞过，声声嘶鸣在山谷内久久不散。归寒看到了师父，看到了第五樱，看到了一轮圆月，有一个白色的倩影踏着月光在翩翩起舞。
　　“归寒……”
　　此时的归寒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奔水玲珑轻轻地将归寒的尸体放平，她伸出手，爱怜的将归寒的双眼合上。
　　九把飞剑横空出现，奔水玲珑一转身，怨毒的眼神似乎将空气都凝结了。
　　“我和你们同……归……于……尽……”
　　奔水玲珑重重一踏，地面瞬间塌陷了一大块，她双手交叉摆出一个奇异的姿态，一把蓝色的袖珍小剑直插眉心，盘旋在她身后的九把蓝色长剑忽然聚拢。
　　“轰……”
　　伴随着一声撼天动地的巨响，一把长达百米的蓝色大刀破空斩下。
　　“轰……”
　　整个山谷在这蓝色大刀一斩之下，竟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深不见底的巨大沟壑。
　　戒行三人完全想不到奔水玲珑竟然会不顾一切，用自己的本源之力强行提高修为，三人不得已在空中连连闪避。
　　“奔水玲珑，你疯了吗？本源之力消耗太多，你就死定了！”
　　蓝色的长发在身后无风自动，奔水玲珑似入魔一般，她挥起那蓝色巨刃横扫，一股股强大的灵力波动竟然让弗米尔有种控制不住身体的迹象。
　　“嗷……”
　　白色的鬼狐仰天长啸，一个金色的法阵旋转升空，奔水玲珑连同那蓝色大刀遁入空间裂缝中。
　　戒行、拉朗、弗米尔三人迅速聚集在一起，他们警惕的望向四周。
　　“弗米尔，小心！”
　　弗米尔听到拉朗提醒，他连忙捂住双耳，口中吟唱。三个金色光圈分散开来将其围在中间。
　　“啊……”
　　就在这时，一道毁天灭地的强大威压从弗米尔的正前方爆涌而出，弗米尔右手一招，三个金色光圈迅速叠在一起，迎着那威压而去。
　　“轰轰轰！”
　　光圈破裂，一抹蓝色光影闪过，弗米尔的一条手臂硬生生被斩下！
　　戒行见状，不再犹豫，高声道：“快助我结水灵大阵！”
　　弗米尔忍着断臂之痛，配合戒行施法，一道由水元素凝结而成的八卦薄膜罩向那威压强盛之处。
　　奔水玲珑的身形再一次出现，怨毒的眼睛盯着那水八卦却完全不闪躲，反而是拖着大刀迎了上去。
　　水灵大阵越来越近，奔水玲珑抡起大刀狠狠的砍了上去。这大刀可以轻易地劈开大山，但是碰到了这粘稠的水八卦竟被缠住了。
　　鬼狐正欲再一次打通空间，戒行趁着大刀被阻，闪电般来到奔水玲珑的背后，抬起脚狠狠地踢到了奔水玲珑的背上。
　　“轰！”
　　地面凹陷，奔水玲珑整个人砸到了地面上，扬起一片片烟尘。奔水玲珑也因为本源消耗太多昏了过去，这时再看奔水玲珑，早已是满头的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