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5、黎明破晓前 ...

  •   ===

      夜幕降临了,雷鬼只身走入华岩,或许是有些疲累,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华岩此时还是灯火通明的,雷鬼在入口处遇见了许久未见的陈佳他们,正是如今的F团。陈佳他们看见雷鬼,便主动打了招呼,样子比以前更恭敬的。

      雷鬼说,现在还在练习。陈佳提醒他说,他们马上要开第一场小型演唱会了,正是紧张的时候。告诉雷鬼时间是哪一日,邀请他去听。雷鬼才点头说,有时间会去。陈佳又问倪妮的联系方式,说她电话换了。雷鬼却说,他不知道,去问别人。

      雷鬼离开后,陈伟对陈佳说,“雷鬼怎么可能不知道倪妮电话,是看我们专辑卖得不满意,不待见我们吗?”

      “你又乱说,雷鬼与我们也是有感情的。”陈佳也摸不着头脑。她知道,如今,圈内都知道华岩的雷鬼为了一个新人,不知忙些什么,再不接专辑的制作。快要退役的华岩一哥林森得,他的回归专辑都交给了其它人。因为雷鬼,倪妮一个专辑都未发的新人,却在圈内无人不知了。可雷鬼却一副不认识倪妮的样子。

      陈佳又想到在基地的那些日子,感叹世事变化无常,更是想念倪妮了。

      雷鬼坐在办公室,想要将事情做了,但静不下心来。他想,倪妮与王治愈的事不与他说便算了,不识乐谱的事也不说,她竟是这么不信任他的。

      但他又想,为什么总要与一个小孩认真,何况倪妮与一般小孩更是不同的。他虽然与倪妮已经十分亲密了,真如家人一般,就算每天都有新矛盾,还是亲近的,但要她对自己交心,却是不可能的。他知道,这问题并不是一时能解决的,过几日便是倪妮生日了,到时候再说吧。

      而这边倪妮在公寓里,想着许多事,她回想第一次在录音室见雷鬼,平繁要帮自己演唱,雷鬼看着她,问她,你要她帮你唱吗。那时,他对陈佳严厉的逼迫,却对自己绅士而温柔的。

      她隐约明白了雷鬼待人的方式,更发觉她一直对雷鬼带着浓浓的偏见,这偏见是从第一次见便产生了的。因为这偏见,她一直未了解雷鬼。他是怎样的人,有着怎样的心情、想法,这些都被雷鬼冷淡的脸色掩盖了。

      倪妮突发奇想,她走到雷鬼房门前,推门进去了。这房间居然比客厅还要大,眼前一整面墙被占得满满的,全是磁盘、黑胶、CD。乐器摆在另一边,吉他、钢琴、萨克斯等各种一件,摆的很是好看。

      她从Gary那听说了许多关于雷鬼的传奇事迹,以为他房间一定有许多奖杯,却一个也未见。她搜寻着,看见远处书桌旁有一张照片,便小心翼翼、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这张照片上有许多人,但她一眼便看见站在照片两头的雷鬼与自己。这张照片上的她,表情太难看了,因为那日,她没能将《广岛交响曲》弹奏出来。

      那是一场规格极高的国内青年音乐大赛,她带着《广岛交响曲》冲着大奖而去。她势在必得,因为这样才能有资格参加国际比赛吗,才能跟着爸爸出国。

      上了台,评审却临时要求将曲目换掉,爸爸说凭着《广岛交响曲》她是有机会的,若是换点,她要如何。

      曲子换掉,她却不能从《广岛交响曲》里走出来。备选曲目,音准仍是一分不差,可节奏乱七八糟,情感空空荡荡。

      她落选了,永远无法忘记从评审与观众席传来的,浓浓漠视。她一直想问,评审,你为何要让我临时换曲目?可是记忆中刁难自己的坏人突然面目清晰,变成了雷鬼,她要怎么追究呢?而与她日日相对的雷鬼,却是知情的吗?

      倪妮被电话的响声吓到,惊醒过来,立刻离开了雷鬼的房间。她接起王治愈的电话,“喂”,声音是活泼轻松的样子。

      “还没睡,”王治愈说。“你在等我电话?”

      倪妮说,“你又开玩笑。”

      “我忘记了,你说不喜欢我开玩笑,”王治愈说。“考试怎么样。”

      “应该是能过吧,我也不知道。”

      “那要提前庆祝一下,大后天,我来接你。”

      那日的拥抱事件,王治愈只说是玩笑。而之后,王治愈已掌握了倪妮的尺度,言行都是按着“倪妮范围”。这半个月来,一面也未见,只是通过电话,关系也突飞猛进。他们交流着音乐,聊着圈子里的事情,不再生疏礼貌,有了亲密的样子。

      ===

      考完试,就要正式进入专辑的准备了。雷鬼早出晚归,不知在忙些什么。倪妮难得闲着,却静不下心来,觉得自己的活泼与快乐都是掺了假的。

      每一次,倪妮都是被雷鬼推着前进的。这一次,倪妮想主动的,做了一件事。

      这天,倪妮暗自设计了一番对话,觉得一切准备就绪,就找上了Gary。

      倪妮对Gary哭诉雷鬼的怪脾气,说,他那样的人肯定有不少人看不惯他。Gary说,当时他跟着雷鬼,替他处理些杂事。雷鬼年轻时,太多人看不来他,但他麻烦不多。只有一个麻烦,就是一直的抄袭丑闻,当时他年龄太小了,被人质疑在所难免。又与倪妮说,当时做危机公关真是累坏了,你以后要听话些,不要惹事。

      倪妮才明白了,若是当日她演奏了《广岛交响曲》,媒体便有新闻可写,像是“雷鬼现身音乐比赛参赛者影射其抄袭丑闻”这样的标题隔日便要上头版了。

      因为《广岛交响曲》的作曲者——日本“莫扎特”山下井树,他的抄袭事件曾惊动了世界。虽是可以不用注意的细节,但媒体却是喜欢抓住细节不放的人。

      原来那个冷言冷语的雷鬼,是真的。那个关心她、逼迫她重新追逐音乐的雷鬼,是假的。他并不对自己真心,只是愧疚而已。

      他想看着自己走上音乐之路,忘记那日的失败,开口唱歌,弹吉他,毫无怯懦的登上了舞台,都不是因为爸爸的嘱托,也不是为了她着想,只是愧疚而已。

      那日后,倪妮觉得看懂了许多事情。她看懂了过去的自己,那个拘泥于往事、执着于失败的自己;她也看懂现在的自己,这个被动的跟随、未有主见的自己;她也有些看懂了雷鬼,那个对她存有愧疚、急于将她拉回正途的雷鬼。

      现在,她想要做的事情有很多,首先,她要认真的对待这第一张专辑。

      入学考试结束的大后天,雷鬼未去华岩,在客厅里喝着咖啡。还是清晨,倪妮也起床,睡衣也未换,冲到雷鬼面前,“你等着我,我马上就好。”

      今天正是倪妮新专辑的首次讨论会。两人上了车,倪妮问,“我等会要说些什么,有哪些人参加,还有...”

      雷鬼说,“你现在倒是急了。”

      “你每天都不在,我去问谁,Gary也不是我的专属经纪人,不是总是找得到人的。”

      雷鬼想,今天倪妮面对他如此自然,小孩子就是忘事,但我偏不放过她,“那你先告诉我,前几天你要‘应对’什么‘担心’什么,我再告诉你,今天要‘应对’什么‘担心’什么。”

      他下决心,就算倪妮装可怜也不要理会,趁着这机会叫她百分之百的信任自己,不能再让她与王治愈牵扯,也要让她将自身问题坦诚的说出来。

      倪妮却一副平常神色,“其实没什么,我也准备告诉你们的,最近与王治愈成为朋友了。”

      雷鬼没有想到倪妮如此形容她与王治愈的关系,一时说不出话来。

      “一开始,我觉得与他相处有些不自在,但是习惯了之后,发现他人很好,对我有许多帮助。”

      “这样吗?”雷鬼说。“但是,你要知道,华岩与英娱一直有些矛盾的。”

      “那我以后与他尽量不谈公事,聊其他的。”倪妮说,“至于担心的问题,现在不想说,我自己会找到解决方法的,免得叫你们也跟着担心。”

      雷鬼说,“你既然都清清楚楚的,我也不会再多问了。”

      “那今天,我要做些什么?”

      “你先想好一个问题:你最想做什么样的专辑。其他的不用在意,我都会帮你解决。”

      对这清晨的谈话,两人各自有不同的感受。对于过程、结果,无论是满意还是失望,完美或是欠缺,两人都来不及去想。

      雷鬼推开录音室的门,新专辑的准备一刻也容不得拖延,让人无暇顾及其他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黎明破晓前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