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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字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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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儿?”
“医院。”
“医院?”林孝成刚想撑起身子,才发现自己对手臂的控制感全然消失,只剩下肌肉像是被撕裂般的疼痛。
“你妹妹就在旁边的病房,她送你来后就昏迷了。”医生边说着,边朝门外走去。
“妹妹?”他哪有什么妹妹,有的只是一个为了家产而支离破碎的家罢了。
可是妈妈呢?一起深陷危机的妈妈呢?在医院治疗,还是已经……林孝成不敢想下去,拔了输液管,冲到那个所谓“妹妹”的病房,想一问究竟。
“你是谁?!”推门的一刹那,两人异口同声的问。
病床上的女孩双手抱膝,肩膀微耸:“哥哥?隔壁病房的,哥哥?”
林孝成不做声,从小被教育成要做当家人的他,习惯性对人心生戒备。
“医生说,我脑部受钝器重击,会引起暂时性失忆,所以……”
“失忆?”林孝成哪会管这个女孩有没有失忆,有没有受伤,他在意的只有自己妈妈的安危,可这唯一的线索就因为这么个“暂时性失忆”断了,他想一走了之,丢下这个累赘。
“你不用担心,医生说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还有啊……”女孩的肩膀渐渐放松,眼神也渐渐柔和起来,而门边的林孝成却一脸凝重。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里紧攥着这张纸,这上面写着……”
林孝成没等她说完便冲去抢了纸条,一张写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字条,他看着诗句头也没抬的说:“救我的时候捡的?”
“我也不记得了,可能吧。”林孝成的靠近让那个女孩瞬的红了脸。
“医生说,你以后会恢复记忆的对吗?妹妹。”林孝成在“妹妹”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嗯,他还说要注意休息,注意……”
“好,我会想办法帮你恢复记忆。”林孝成将纸条放进西装暗袋,一脸冷漠的走出病房。
“你还没告诉我我的名字呢!”
“啊——嚏——”
“方凊?我叫方凊?”
“你想起你的名字了?”刚和林孝成在病房门口擦肩的医生问道。
“刚刚我哥哥说的啊,您没听见吗?可大声了。”
“可那好像是我的喷嚏声。”医生自言自语道,一旁的“方凊”已经沉浸在找回记忆的快乐里无法自拔,一遍遍伴着笑声念叨着自己的名字。
住院的日子还不到一周,林孝成就办理了出院手续——自己的和“妹妹”的。带着妹妹走进自己大的吓人的房子,那个原本其乐融融而今只剩死气沉沉的房子。
“方凊,你救我的时候,我身旁还有别人吗?”林孝成记得这个女孩在住院单上的名字,记得她可能是唯一一个知道下落不明的妈妈消息的人,记得自己必须让她恢复记忆。
“我……对不起。”方凊低下头,连呼吸都好像慢了下来。
“不是你的错。”林孝成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毕竟是他没有保护好妈妈,毕竟是他让自己和妈妈陷入翻车危机,毕竟是他事后没有在事故现场找到一点关于妈妈行踪的线索。
他曾去过车祸现场好多次,曾去过警察局很多次,可所有的目击证人都只说看到受伤后的他被一个女孩救起,旁边空无一人。
他活生生的妈妈顷刻之间消失了,准确的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只留下了一张握在方凊手中的纸“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林孝成的大脑风暴让这个空洞的房子更是静的可怕,一旁的方凊显然不是忠于安静的,她提议出去走走看看,林孝成没有应声,但当她一说到能帮助恢复记忆时,林孝成便爽快的答应了。
“阿成,你女朋友啊,不错嘛,很正哦!”林孝成未曾想到连随便走走都能碰到这没个正经的吴峪。
“她是我妹妹。”
“我也说戴宁一是我妹妹啊。”吴峪满是爱意的看着自己身旁的女孩。
“没正经!”吴峪的耳朵被身旁那个看似娇小的女孩顺势拎起。
“你就是戴宁一吧,你们是情侣吧,你们……”
“方凊!”林孝成用一贯的口气打断了方凊的絮叨。
“阿成,你知道你为什么找不到女朋友?就是因为你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教育完林孝成的吴峪转头温柔的看着方凊,“方凊小姐,你好,我叫吴峪,身旁的这位美丽大方的女孩是我的,我的……好……朋友戴宁一。”说罢,吴峪嘴角下塌。
方凊没敢出声,点点头,时不时看看身旁的林孝成,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等待着家长的宽恕。
“那我们先走了。”林孝成一把拉过方凊。
“阿成,那改天聊啊,要去你们家大房子聊,我是绝对不会呆到深夜的,保证会给你和你妹妹一点私人空间的,哈哈哈——”他的身影随着爽朗的笑声远去。
“他们关系那么好怎么会只是好朋友,我看得出吴峪很喜欢戴宁一啊。”
“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可是,算了。”方凊望着眼前的油菜花海,心里的火气也慢慢被浇灭,还在享受着的浓浓春意的方凊被一整疼痛惊醒。
“会不会骑车啊!”被身旁的摩托车差点带着跑的方凊还没来得及平复惊恐的心情,踉跄了好几下才站定。
等她破口大骂一番结束之后才发口袋中多了一张字条,上面有着醒目的字:根据地。
“什么根据地啊?谁跟谁的根据地啊?你们的根据地关我什么事啊?”方清一边不耐烦的看着,一边想找垃圾桶随便一扔。
“那是个酒店,明天带你去看看,离这儿不远。”
“哇塞,酒店啊!好耶!”方凊又开始活蹦乱跳起来,思绪早就飘到明天的玩乐计划了。
一旁的林孝成想的却是: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出现这样的一张字条,为什么这样的字条会出现在她的口袋里,为什么偏偏是根据地,为什么……
林孝成和方凊想象着截然不同的明天,一个紧张一个轻松,一个担忧一个快活。
而就在转角处,那个摩托车司机像是汇报工作进度的样子和电话的那头交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