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上爱情，惹上我！》汐南

18、第十八章

　　讲到名望，荣誉、享乐、财富等，如果拿来和友谊的热情相比，这一切都不过是尘土而已。
　　---达尔文
　　躺在沙发上的路楠翻到杂志里的这句话觉得说得很好。达尔文说得不就是我么？
　　“喂？出来见个面吧！我可有好东西给你。”电话传来顾忆恩兴奋的声音。
　　我连课都不能去上，还陪你小子？
　　“腿受伤了，不能乱动，要休息呢，出不来了。”这可是最正当不过的理由。
　　“什么？怎么样了？你在家？我要来！”
　　路楠用手捂住耳朵，好家伙，这声调，“不用，不用，我没在家呢。”
　　“你不说我也能找到你。”好像在“威胁”她。
　　他不会乱来什么的吧？可不敢低估他的能力。
　　“好啦，好啦，在松柏路三幢307。”

　　动作还真快，路楠听见门铃响。拄着拐杖打开了门。
　　顾忆恩看着她那包得像粽子的膝盖，二话不说横抱起她放在了沙发上。
　　路楠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过心里却没有想拒绝的意思。
　　“还疼吗？”
　　“擦破的地方好些了，就是要静养，”路楠有些不敢看他，“咦？你不是说有好东西给我吗？”
　　顾忆恩过了半晌缓过神来，“哦，是啊，给你。”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白色玻璃瓶，上面全是不认识的英文，里面装着黑乎乎的东西。
　　“这是什么？”路楠拿起来左看右看，好像挺有意思的。
　　“你吃了就知道了，厨房在哪儿？去给你拿个勺。”
　　“那儿，冰箱旁边就有。”
　　顾忆恩递给她勺子，幸福的看着路楠吃了一大口。
　　“怎么样？好吃吧？”
　　“嗯，”路楠又是一大口，“真不错，鲜美却又浓醇而复杂多变的口感。”
　　“哟，你还挺有美食家的感觉。是我前几天叫人专门到美国买回来的，比较正宗。”
　　唉，有钱人就是这样。如果钱多了没地方花还不如拿去捐给“希望工程”。只知道干这些花钱花精力的蠢事。
　　“你还没说这是什么呢？”路楠继续她的“美食革命”。
　　“鱼子酱啊？你不是最喜欢的么？还没吃出来？”顾忆恩笑看着她。
　　一听到这三个字，“扑！”还在嘴里的那一口给喷了出来。脸上写着“这下被你害死了”几个大字。

　　急诊室内
　　顾忆恩不停地来回踱步，拳头狠狠地打在墙上。该死！
　　陆风出现在急诊室门口，“你不是小楠的高中同学？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不是她同学，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陆风不知道该怎样解释他们的关系，不是男女朋友，也不是亲人家属，“怎么回事？”难道她的脚伤加重了？
　　“不清楚，就是刚才给她吃了点鱼子酱，就……”顾忆恩话还没说完，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嘴角一阵火辣。
　　“你疯啦？她对海鲜类过敏！特别是鱼！”陆风有股想杀人的冲动，没有了平时的温柔潇洒，风度翩翩。
　　顾忆恩蒙了，她不是最喜欢……怎么会？
　　“快给我走！不然对你不客气。”陆风渐渐冷静下来。
　　“不，我要等路楠出来。”顾忆恩擦掉嘴角的血。
　　“你——”陆风又想上去一拳。
　　“陆风，别——”路楠被护士扶着出来，她可不想看到那小子受伤。
　　“你，你没事儿吧？”顾忆恩突然觉得她的样子很好笑，但又怜惜地看着她，恨不得代她受这份儿罪。
　　现在路楠的脸跟个猪头似的，全是一颗一颗小红痘痘，背上手上都是。
　　“我们已经给她打了消炎针，这是药膏，睡觉前全身过敏的地方擦一遍。”
　　“知道了。”两人同时伸手去拿药膏，护士愣在那儿不知道该给谁。
　　“谢谢了。”路楠拿了过来，缓解了尴尬。
　　“我们回去吧！”陆风蹲了下来，要背她。顾忆恩拉住了她的手，不许！好诡异的气氛。
　　“你嘴角怎么了？”路楠看到他嘴角有些血渍。
　　“我打的。”陆风说道。
　　“你，你怎么能打人？这件事不是他的错，他根本不知道我对海鲜过敏。”路楠第一次这么和陆风说话，不知怎地她看见顾忆恩受伤心里难过的很。
　　陆风呆住了。
　　“找医生给你看看吧！”路楠掏了张纸巾给他。
　　“我没事儿。”顾忆恩却心头一热。
　　“那……我们走吧！”路楠觉得身上有些发痒，“扶着我就行。”但她不想在这里让陆风背她，特别是在那小子面前。
　　陆风扶着路楠走了。
　　那个女人，哼！顾忆恩捏紧拳头。
　　蒋小洁眉开眼笑地说，“路楠啊，最喜欢吃虾啊，鱼啊，以前就老是说真羡慕那些有钱人能吃鱼子酱这种东西。”
　　不会放过她！

　　夜深了。
　　“我来给你擦药——”陆风敲了敲门。
　　“哦，进来吧。”
　　路楠靠在床头闭着眼睛，陆风小心的替她那“猪头”脸上着药。
　　“嗯……那个……把衣服……脱了吧……”陆风结巴道，“放心，我只是给你擦药，不会……”
　　路楠一阵羞红，“不用，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小楠，我……”
　　“真的不用，我自己能行。”路楠回避他的目光，怎么着也不能让一个男的看光我吧！人家还是个黄花闺女呢。
　　陆风也不好再说什么，站了起来，“那我出去了，有事儿叫我。”
　　“嗯，诶，”路楠叫住他，“今天我语气重了点，你别放在心上。”
　　陆风笑了笑，“傻瓜，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路楠听他这么一说便放下心来。
　　出了卧室，他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倚在墙上，小楠，她还属于我吗？
　　我这是怎么了？下午怎么能对陆风那样说话？路楠躺在床上，摸不透自己的心。
　　路楠她怎么样了？还好吗？顾忆恩静静地躺在浴缸里。
　　今夜失眠了，是三个人。

　　练舞室
　　录音机里放着林肯公园的remember the name，蒋小洁正对着镜子伴着音乐跳着Ｈｉｐ ｈｏｐ，幅度大而简单的舞步，能够表现出复杂的舞感。
　　镜子里出现顾忆恩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蒋小洁的背后。
　　“跳得不错嘛，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在这里跳。”顾忆恩语气怪怪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有事儿？”蒋小洁很是诧异，抹着头上的汗，嘴角带着微笑。
　　“从明天开始你可以不用到这儿来上班了。”这是他给她的惩罚。
　　“为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做？”蒋小洁瞪着他。
　　“你知道的。”
　　蒋小洁猜出了七八分，苦笑道，“那只是我的一个玩笑而已，再说了，你也追不到路楠。”
　　“追不追得到是我的事，不用你多费心！”
　　“你还不知道啊？路楠爸妈已经分居了，她现在和另外一个男的住在一起，那个人是她从小青梅竹马的邻居大哥哥，路楠一直很喜欢他。”蒋小洁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顾忆恩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以后别想在舞蹈界混，”转身走到门口停了下来，“你觉得你配做路楠朋友么？就因为你她现在浑身都是伤，她是那么的对你……”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她吃了我送给她的鱼子酱，你说是什么意思？”
　　顾忆恩走出了舞蹈室。
　　蒋小洁怔在那里，许久许久……
　　我只是想她讨厌你而已，没想到……

　　蒋小洁家
　　床头灯朦胧的光线洒在相框上，相片里的三人互搭着肩，笑靥如花，洋溢着单纯青涩的气息。
　　蒋小洁轻轻抚摸着相框上的玻璃。
　　“小洁，改天你叫路楠到我们家来吃顿饭吧。”母亲进了门说。
　　“嗯，好啊。”她淡淡回答道。
　　母亲坐在床边上叹了口气，“唉，路楠这孩子挺可怜的。都这么大了，突然家里发生这种事，你说，她怎么受得了。”
　　“放心吧，妈，路楠可没你想得那么软弱。”是的，我是了解她的。
　　“再坚强也是个女孩子，也得需要人关心她啊。你最近要多开导开导她，啊？”母亲握着蒋小洁的手，眼睛里充满了慈爱，“咱们家虽然穷点，但妈也不忍心让你受苦，也想让你过得好点，都怪妈没用。”
　　“妈，你说什么呢？应该是我孝敬你，我就是不想让你受那么多的苦。”上次偷钱也是因为家里需要的开支太多了。
　　“好好好，妈知道你孝顺。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妈，我换工作了。”蒋小洁好不容易吐出这几个字。
　　“换就换呗，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不过，咱们是老实人，做事儿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早点睡吧！”母亲替蒋小洁盖好被子。
　　母亲的话再次触到了蒋小洁不愿去包扎的伤口，黑夜中泪水淌了下来。
　　“配做路楠的朋友么？就因为你她现在浑身都是伤，她是那么的对你……”
　　“配做路楠的朋友么？就因为你她现在浑身都是伤，她是那么的对你……”
　　“配做路楠的朋友么？就因为你她现在浑身都是伤，她是那么的对你……”
　　蒋小洁反复念叨着这句话，和路楠从小到大的种种如放电影般呈现在眼前。她为自己做过作业，为自己和同学打过架，为自己和老师顶过嘴，为自己还奋不顾身的……
　　天啊，我都做了些什么？自私，贪婪，虚伪。
　　她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把自责与悲伤藏在了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