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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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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少年最终辗转成歌
序
相遇是一首挽歌,它祭奠着错过的时光,倾城的往事,爱而不得的哀伤。遗憾的是,到最后,我们都无法说出自欺欺人的话,曾有人爱我如生命。
在这场名为青春的游戏中,从未有过输赢。那些自以为旗开得胜,正沾沾自喜,以一种胜利者的骄傲姿态对着所谓的失败者颐指气使时,他就已经输掉了尊严,以及,曾经的自己。
一
那是市一中的春季运动会,白柘戴着志愿者的红色帽子,给刚跑完五千米的选手们分发矿泉水。
那天……有些阴,堆积着的、微微发黑的云层,浓郁深沉,宛如一条凝固的暗红色血河的跑道,还有惨白的主席台上高高悬挂着的红底黄字的标语,都让夏至有一种置身刑场的错觉。白柘就是这样突兀地出现在夏至的视野里。帽檐遮住的大半容颜,干净的白色校服,露在帽子外面还可以看到微微发卷的栗色头发。少年的身影仿佛带着救赎的光芒。
白柘便成为了夏至青涩而又盲目的信仰。他拿着水,对着每一个冲过终点线的人报以微笑,那笑有魔力,夏至仿佛听见他在她耳边说,你很棒。白柘是惨淡的场景中唯一的暖色,带着如同向日葵盛放的温暖,将夏至沉溺其中。
然后,梦醒了,美好成为错觉,散落一地。
白柘说:“夏至,宋聿杰喜欢你,他自己不好意思说,好哥们儿当然要帮他,你答应和他在一起么?”
夏至犹豫了一会儿,给他一种她在思考宋聿杰为人可不可靠的感觉。“放心吧,那小子真心喜欢你!”他笑着说。“你凭什么这么问我?可笑吧,我们根本不熟,我也不会答应。而且我……”夏至有些愤怒,受伤的感觉夹杂着不甘,像是在心里被人用一个有了裂纹的老陶罐死死闷住,不留一丝空隙的窒息。那句话再也没说出口,而且,我喜欢的是你。
白柘的笑凝在了嘴边,“是吗,那是我自作多情了”,他收敛了笑容,安静地说。“抱歉了,我以为我们已经很熟了。”他转身正要离开,夏至颤抖着声音问,“有时候,你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还很烦人?”“没有啊。”白柘扭过头,再次露出微笑。“我要你说实话!”夏至颤抖的语气像个玩游戏输了的孩子,明明输得一干二净,偏偏要逞强似的证明自己无言的,或是自欺的胜利。“是啊,有时候。”白柘说完,干脆利索地离去。没有过多言语的解释,没有面带微笑的安慰,什么也没有。
“是啊,我也觉得自己很烦人。”夏至低下头呓语,“你早就该烦了。我不难过,我怎么会难过呢,我不喜欢白柘啊,我只爱自己”。
从那天起,夏至就不断地告诉自己,白柘是朋友,再普通不过的朋友。
在高三的教室,白柘挨着夏至,给其他人的感受是两个学霸强强联合,根本无人能动摇他们高高在上的地位。只不过,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以发现对方的错题为乐趣,相互嘲讽。他们变得安静,互不相干。
白柘再没和她主动打过招呼。
她却莫名其妙的想起一个词,同床异梦。真傻,傻得天真,夏至。她摇摇头笑着对自己说。她趴在课桌上,十月的阳光透过窗打在她身上,空气是静止的,曾经美好的回忆像断裂的掌纹,戛然而止在某一天。剩下的日子只能用痛苦不堪的回忆透支,透支这残破倦怠的躯壳,生命的终结,旅途的终点。
夏至突然想起什么,她瞧了瞧周围,空旷的教室只有她一人。她轻手轻脚地翻开白柘的数学书,在扉页最不起眼的角落写下什么。若是他从始至终也没发现,那么,夏至就是永远的失败者,败给了青春,任其为虎作伥,却也无动于衷。
二
白柘不再陪她一起回家,宋聿杰却依然坚持不懈。
“我不喜欢你,别在我身上白费力气了。”夏至有种报复的快感。在白柘身上毫无意义的等待,让她渐渐分不清,对白柘的感觉,究竟是曾经虔诚的、信仰般的喜欢,还是求而不得,嫉妒欲极度膨胀的讨厌。原来毫无顾忌地伤害别人是这样令人心情畅快。
“那,我们还是朋友好不好?”他的请求小心翼翼,还带着些乞讨般的渴求,乞讨她的感情。“好”,夏至笑得完美无瑕,心里却早已洋洋得意,白柘,凭什么你要我和宋聿杰在一起我就要和他在一起?瞧,我偏不,我在利用他,我在伤害他。你又能拿我怎么办?
宋聿杰笑得十分开心,他长舒一口气,如同被赦免罪行的死囚,眼底的渴望简简单单。夏至却突然萌生出罪恶感,这是她和白柘恩怨,与宋聿杰无关。曾经的自己也和宋聿杰笑得一样开心,只因为白柘无心的一句关怀,或是某个善意的举动。曾经单纯的自己,不见了。
所有人眼中的夏至,都是一个文文静静,有着小孩子脾气的女孩。她循规蹈矩,每天在家与学校两点之间奔波;她从不调皮,按时完成作业,不化妆,不烫头,不去早恋,一副乖孩子好学生的标准做派。谁都不会知道她骨子里压抑着的,嚣张的叛逆。目前的一切,并不值得她去反抗。所以她选择畏畏缩缩,优柔寡断的生活。
白柘是唯一的例外。
在那年的操场上,夏至自告奋勇地揽下了班内无人问津的五千米赛跑,仅仅是为了接过白柘亲手递上来的水。
七圈半,夏至咬破了嘴唇坚持下来。当她感觉心脏在胸腔剧烈地跳动,呼吸道开始像火焰烧灼一样,视野里一片血光时,白柘的声音终于响起。“同学,你还好吗?”
鲜血淋漓的下唇,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夏至想,她从来没这样狼狈过。
她闭上双眼,任由白柘将她带到一旁,为她在下唇上轻轻涂抹酒精。疼是尖锐的,伤口将疼痛放大。疼与痛的边缘被淡化,它们弥合在血肉中,以破坏为条件,寄生在有形的无形的伤口里,溃烂唯美。
“我叫白柘,你很厉害,坚持跑了下来!你呢,你叫什么?”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二句话。她是怎么回答来着?“我叫,夏至,夏至未至的夏至”。
他笑了,小小少年笑得开怀,“哦,你一定喜欢郭敬明吧,但是我没看过他的书。白柘,柘,灌木或小乔木,直立或攀援状,通常具刺,还有一种说法是蔗的古音”。
其实,在此之前,夏至没看过郭敬明的书,也从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柘这种植物,可以入药。从此之后,夏至认真地读郭敬明的每一本书,牢牢地记住了柘的所有药性。
少年时总会干些傻事的,不是么?可她从不后悔。
三
有人说,暗恋是条河,无法泅渡。夏至早已习惯了,她已经在河对岸张望了四年,可能还会张望下去。
放学时她看见乔安然坐在白柘的自行车后座上,有一瞬间的惊愕,然后便收回了目光,不断地告诉自己,夏至,白柘怎样和你没关系。
可是,心还是有些微微的疼,像徒手握住松树枝,坚硬、锐利的松针刺入柔软的手心,不会流血,却依旧短暂地疼痛过。
“……夏至、夏至,你在听我说么?”宋聿杰的声音唤回神游的夏至。
“啊,什么?”她茫然地问。
“我说”,他回答道,“安然的自行车扎了,所以就让小白带她回家”。
“哦”,夏至淡淡地回答道,仿佛只是听到了路人讨论今天天气怎么样。
“夏至?”宋聿杰小心翼翼地试探,“你是不是和小白生气了?”
“没有,我们好得很,没吵什么架!”,夏至语气变得十分焦躁,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少犯贱吧,夏至。她对自己说。这么多次了,一直是你眼巴巴地往人家身上贴,人家烦你还不够呢,你怎么还不长记性?
夏至还记得林放,初中时天天陪她回家的男生。他们俩认识了三年,仅仅一个暑假没联系,他就说出了让夏至再也无法原谅他的话。他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但我……。一句话,摧毁了一段友情。夏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发泄,所以她笑的很开心。
现在,相似的情景即将在她和白柘身上重演。“我以为我们已经很熟了……”,的确,那只是一厢情愿,他看不穿她面具下的真实面孔,埋藏在躯壳下面阴暗丑陋的自我。
宋聿杰很快就追了上来,他识趣的转移了话题,“我有八卦,你要不要听?”夏至干脆地拒绝,“不要”。“是关于小白暗恋谁的,你真的不要听吗?”,夏至的步子猛地停住了,她没有转身,只是有些犹豫地说:“……是,谁啊?”
宋聿杰在她身边停住,弯下腰轻轻在她耳边说:“是……,我也不知道!”说完快速地跑开了,边跑还边乱叫,“我答应他保密的。再见,我到家了!”
夏至觉得胸更闷了,呼吸像是负担。
她面无表情地继续向前走,眼前却总是浮现乔安然和白柘扬长而去的情景。
也许就这样,她和白柘老死不相往来了吧。
她知道她的小孩子脾气又犯了,幼稚,还喜欢自欺欺人。有很多次了,他们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开,她甚至来不及说告别。他们有各自的生活,画面美好,她不忍打扰。
如果一定要问那个人非是白柘不可的原因,大概是五年前的事了吧。夏至有一个青梅竹马,叫江白麓。他的本名应该叫白露的,但是他妈妈认为这样叫有些女气,就用了谐音“麓”字。
他们都是在某个中国传统节气附近出生的孩子,所以便理所应当的有了在别人看来相当古色古香的名字。
白露过后是霜降,江白麓没活过十四岁那年的霜降。
四
江白麓爱笑,有一头漂亮的卷发,来自他妈妈的遗传。
他们从三岁就开始做邻居,一直到十四岁江白麓死去,夏至搬了家,她再也没回到城东老房子里去瞧一瞧。
江白麓身上有着夏至羡慕的所有优点,他的脾气很好,对谁都温文尔雅;他很爱干净,总是穿着整洁的白衬衫;他的微笑,能让一颗慌乱、无处寻求庇护的心安定;他能包容她任何小性子,蛮不讲理、无理取闹;但是每当他真的生气时,也不会说“夏至,你真讨厌!”,他会说“傻夏至,我都拿你没办法呢”。
夏至做过最长久、也是曾经最笃定的,只属于小丫头幻想的梦,就是有一天一定会和江白麓在一起,有一个温馨的家。
但凡她做过的梦,结果必定是无疾而终。所有孩提时代的幻想,都如同海里的泡沫。太阳升起,照耀在海面上时,过往便同小美人鱼的消散,顷刻间抹去它存在过的痕迹。仓央嘉措所说的心口蜗居,也就如同江白麓始终活在她心间一样。
她一直坚信,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江白麓依然活着,依然对那个脾气古怪的夏至说,“等我长大,就把你娶回家”。
“夏至,夏至,醒醒。你怎么不去看我,这么多年了,你早把我忘记了吧。”
夏至从睡梦中惊醒,江白麓的声音在她耳畔回荡。
怎么会,怎么会忘记你呢。
夏至拉开小窗上咖啡色的窗帘,这是她生日那天,他们两人一起挑的。窗外星云密布,街灯的光亮将夜变得不再像夜。她家后面就是市中心,深夜时分,往来的行人不断。高档西餐厅里还闪烁着暧昧不清的灯光,极度奢华之下映照着人们各自的旖旎心事。
夏至小心翼翼地从脖子上摘下来一小小的相扣,借着昏黄的灯光,她轻轻摩挲着江白麓的笑脸,就像向日葵开的一样,温暖、灿烂。
其实喜欢白柘,就只是喜欢他和江白麓相似的笑容吧。可白柘和江白麓又有那么多的不同,她分得清明。白柘虽然爱笑,但他总习惯对着熟悉的人毫无顾忌的笑,或者说是没心没肺的笑。江白麓的笑只属于夏至一个人,江白麓的生活一直是以夏至为中心的。这样看,他们两个根本没有共同之处。
白露,我好想你啊。
五
夏至决定和白柘冷战到底,但她还是那个首先妥协的人。
午休时,宋聿杰气喘吁吁地奔进教室。教室里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刷练习题的学霸,夏至也是。
“夏至,快和我来,小白和别人打起来了!”夏至脸色变得苍白,江白麓青灰的脸正和白柘的笑容重叠。
“快,带我去,他在哪?”夏至慌张无措地说。
宋聿杰担忧的看过夏至,眼底闪过一丝嫉妒。他伸手拉住夏至,带着她跌跌撞撞向操场跑去。夏至开始发抖,江白麓在进手术室之前气若游丝的话一直在她脑海盘旋不去。“别担心,傻夏至,我没事,我能保护你了”。
白柘会不会也这样,满身是伤,微笑着对身边的人说,我没事?
江白麓的死,夏至难逃其咎。
那是一天傍晚,他们俩照例走在回家的路上。巷口突然出现一群小混混,穿着五花八门的衣服,流里流气的对夏至说,小姑娘,长得很漂亮。
夏至害怕地向江白麓的怀里躲了躲。江白麓将夏至的头轻轻按在他的怀抱里,大声喊道,“你们要干什么,别挡着我们回家的路”。夏至吸了吸鼻子,周围满是江白麓身上淡淡的香皂味。“等下,我叫你跑你就跑,别回头,去巷口的电话亭给你妈妈打电话,然后报警”,江白麓压低声音悄声对夏至说。“不要,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留下”夏至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但还是坚定地对江白麓说道,“乖,听话,我们两个是跑不过他们的,不如让你去搬救兵,我来拖时间,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江白麓信誓旦旦的对着夏至保证。
夏至拼命摇头。这边,不良青年向他们越走越近。
“跑,快跑啊,夏至”,江白麓一把将夏至推到背后,大声喊。
夏至犹豫着,却看见江白麓转过身去,对着来势汹汹的混混们说道,“有我在,你们还是别打夏至的主意好”。夏至开始拼命向前跑,电话亭,就在前面。她在回头时看到他们的身影将江白麓的身影完全遮盖住了,心里的不安开始蔓延。
慌乱之中她早已忘记她对着电话说了什么,是喊的“救命”,还是,“快来人救救白露”?
她蜷缩在小小的电话亭里,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的哭泣。
直到警笛响起,有人把她从狭窄逼仄的空间里拉出来。
一位女警察拉着她,跌跌撞撞的走向小巷。
江白麓倒在血泊里,鲜红的血染红了他白色衬衣。蓬松卷曲的发被鲜血浸成了一缕一缕,夏至感到的不安全部变成了冰冷,从脚到头,将她覆顶淹没。
“白露,白露,你怎么了,是不是我不应该放开你?”
“白露,你别死。”
夏至恍惚听见自己声声哀求,最后,所有的话,都定格在“白露,就你别死”。
夏至真正清醒过来是在手术室玻璃门缓缓打开的一刹,医生迈着无声的步子,缓缓摘下口罩,“抱歉,我们尽力了,孩子身上多处骨折,全身上下多处刀伤,失血过多,脾脏破裂,经抢救无效,死亡。”
怎么会呢,白露他明明在进手术室之前还安慰她,对她笑着说,我能保护你了,怎么会仓促间就永远地离开她呢?
“你騙人,我不信,我不信,你们骗人,白露他明明对我说他没事,他从来不骗我,只有我一直欺负他。妈妈妈妈,你说,白露他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我不应该留下他跑掉啊?”
夏至哭喊着,孩子发自内心的悲伤总是比大人们虚以委蛇的眼泪更真实,“夏至,白露啊,离开了。”所有人都这样对她说。
“那你们为什么不哭,为什么不哭啊,白露就是和我生气了,等他气消了,是不是就回来了?”夏至坚持着,仿佛她是世间唯一笃定江白麓依然活着的人。
可白露,他再也没回来。
六
夏至被宋聿杰摇晃着回过神来,“夏至,你没事吧,你怎么哭了?”
夏至虚弱地抬手,抹去腮边的泪痕,“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事”,夏至微微笑道。
宋聿杰的步子停了下来,夏至屏住了呼吸,她不想再看到白柘会同江白麓一样。
“看”,宋聿杰指着老榕树下的白柘,“他没事,我们逗你呢,你俩快趁这个机会和好吧。”
夏至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迈开酸软的步子,朝树荫下的白柘走去。
“抱歉,那天是我不对,我们和好吧。”夏至抬起头,注视着身上有着江白麓气息的白柘说。
“好啊,晚上请我吃冰淇淋。”白柘笑了,依旧温暖夺目。
夏至想,这也算一个完美结局吧,一个暗恋的故事,没有以老死不相往来为终结。
高三的教室里再一次恢复了两学霸强强联手,横扫乌合之众之势。白柘又开始了乐此不疲地挖苦夏至,两人经常斗得面红耳赤,一帮学渣们乐在其中。
“快毕业了,只剩半年了啊!”夏至感叹道,“是啊,好好珍惜吧。”白柘在一旁懒懒地回答道。“你到底是不喜欢宋聿杰吧,当初那么大反应。喂,傻妞,你是不是心里有人啊?”
夏至转过望向窗外的视线,定定地盯着白柘的眼睛,“他在这里”,她轻轻指指胸口。
一直在这里。
若能在一滴眼泪中闭关,这一刻便不再多疑
这么多年
你一直在我心口幽居
我放下过天地
却从未放下过你
渐悟也好
顿悟也好
世间事除了生死
哪一件事不是闲事
我独坐须弥山巅
将万里浮云
一眼看开
一个人在雪中弹琴
另一个人在雪中知音
生命中的千山万水
任你一一告别
殉葬的花朵开合有度
菩提的果实奏响了空山
告诉我
你藏在落叶下的那些脚印
暗示着多少祭日
专供我法外逍遥
先是在拉萨河的两岸遥相误解
然后用一生的时间奔向对方
我在一滴花露中顿悟
转身时又被自己撞倒
孽缘随缘缘缘不断
七
毕业之后,整理教科书时,白柘发现在选修数学书上的扉页写着一串方程,
极坐标方程:
水平方向: r=a(1-cosθ)或 r=a(1+cosθ)(a>0)
垂直方向: r=a(1-sinθ)或 r=a(1+sinθ)(a>0)
参数方程:
x=a*(2*cos(t)-cos(2*t))
y=a*(2*sin(t)-sin(2*t))
所围面积为3/2*PI*a^2,形成的弧长为8a
他毫无头绪,这是他从没学过的方程式,落款人写着,夏至。
直到两年后,Q大数学系高材生白柘才明白,那是笛卡尔的心形线,是笛卡尔给公主克里斯汀的情书。
夏至呢,他们早就失去了所有联系。没人知道曾经的学霸到底去了哪所大学。
就这样,生命中总有些人辗转成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