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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初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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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圆四十三年,帝甭。
皇城晋安遍地素净的白,空旷的大街上只有一列列带孝巡逻的军队和偶尔行色匆匆的百姓。为了哀悼先帝,城内所有人近期内都禁止随便出入。也——包括乞丐,而我,恰恰是乞丐,但,更过时候我听别人叫我瘪三。没有人出入,最难熬的可能就是我们这些可怜的乞丐。
我已经饿了三天,头已经开始昏沉沉的。只要熬过这几天,等到晋安恢复往日的繁华,我就可以添饱肚子。这股意念一直支持着我,躲在一个稍微能见到光的角落,抱着腿蹲在地下低着头,每当没有饭吃饿得发慌的时候我便这么呆着,开始想象眼前已经有了叫花鸡、雪花酥、枣泥糕、如意卷、红豆膳粥。哇哇,我的美食啊。
说来奇怪,其实我从来都没吃过这些美味,但在脑海里就是有它们的影子。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年龄、身世,我的记忆只停留在我醒来的那一刻起,从前的记忆仿佛消失了一般。起初是在楚城,一路行乞来到晋安。我是跟胡大娘一起到晋安的,从我醒来到现在一直都是胡大娘照顾我,我问过她我的来历,她只是奇怪的看着我说:
“有天忽然狂风大作,忽然一道红光从外面冲进破庙来,等红光散去,你就出现在我身边了。”
之后的很多事我都是从她口中得知的。胡大娘还有一子一女,因为我在他们里面最为瘦小,又因为大家都不知道我的年龄,所以我只能做小妹妹了。他们都叫我末芽儿。我能看出来胡大娘并非一般的乞丐,她的举手投足间都能看出她的大家风范,只不过是她自己故意掩饰罢了。莫离哥哥和云瑶姐姐虽然平时玩劣,但从楚城到晋安这一路上他们表现出来的坚强已经远远的超过一个乞儿的毅力。但他们待我是非常的好,在他们身边两年多,早已经把他们当作亲人,也就不去好奇他们以前的事情。我知道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比知道好。
却哪知我们到晋安的第三天皇帝就逝了。暗地里翻了翻白眼,再这么下去非得饿死不可。
“胡大娘,你说我们能坚持到新君登基吗?”我抱怨的驽驽嘴。
胡大娘含笑的看看我,“末芽儿,再等等,也许明天新君就能登基了。”说完,闭上神色复杂的双眼。
我奇怪的看着她,她怎么那么笃定就是明天?
正在奇怪着,旁边伸过来一只脏兮兮的大手递过一个微微发霉的馍馍:“末芽儿,饿啦?还有一个馍馍了,你吃吧。”莫离哥哥今年才十四岁,但手却大得出奇。
“莫离哥哥,我不饿,给云瑶姐姐吧,她身体不好。别让她饿着。”我咽了咽口水,推来了莫离,云瑶的身体一直都是潺潺若若的,我虽然瘦小,但身体很好。
“末芽儿,别让了,过我这来,我们一人一半。”云瑶姐姐一边柔柔的说,一边略带歉意的看看胡大娘和莫离。她一直都认为自己很拖累大家。
我爬过莫离来到云瑶旁边在她耳边悄悄的说:“云瑶姐姐,你要是还把我们当家人的话,就别再这么看大家了。”云瑶看我的眼睛里有点轻轻的泪花。跟我说了声:“谢谢。”
有那么一刻的惊艳,纵使云瑶再用底灰把脸摸黑,仍让挡不住她倾城的绝色,十三岁就能长成这副模样,这在乞丐堆里绝对不是件好事,我甚至是不敢想象她将来的日子该是怎样的不平静。胡大娘早就应该想到,不然,她不会总用复杂的眼神看云瑶。
最终那个馍馍我们谁也没吃。等到太阳落山我们四个因为抱在一起相互取暖。我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心想:
“明天是个晴天呢。”
不知不觉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