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人——艾尼》聿一一

15、告诉

　　寒假的时候，高三的艾尼他们不过春节，但是仍然放假。因为高考，他们一直补课到春节临近几天。我没有去学校找他，他跟我说他如果回农场，会来找我。
　　那天下午六点半左右我正在店里的火炉前看书，爸爸在看电视，艾尼进来的时候，我是背对着他的。
　　他对在柜台里的爸爸说:拿一包烟。我一下子书没拿稳掉在了地上。我赶紧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爸爸，他显然对我拿书都拿不稳表现得很不满。我捡起书，走到柜台后面，距离艾尼两米多的距离。
　　爸爸问他要什么烟，他指了指柜台，爸爸低头拿烟的时候，他不怀好意的对我笑了笑。然后又赶紧收起笑容把钱递给爸爸，爸爸给他找钱的时候，他又用眼神示意我看钱。
　　我记起夏天的时候，那上面的字一定是他写的。我心扑通扑通的跳，这是我跟艾尼两个人的秘密。爸爸找完钱，坐在柜台里面继续看电视，我惦记着钱还在盒子里，就一直站在我爸的旁边，把书放在柜台上，假装看电视。我觉得“拿一包烟”已经成了我跟艾尼的约定，而钱就成了我赴约的接头暗号。
　　我不敢离开柜台，我怕我一离开，如果有人来了，爸爸把钱找给别人了怎么办。
　　我假装看电视，爸爸看我站在他旁边看电视问我:不看书了？我点头，他又说:不看书把书拿进去啊，放在这里干什么！我拿着书，看也不是，走也不是。然后我就说，我等会儿还看，现在休息一下。
　　我心里想着，爸爸，求你赶紧走吧，去打牌，去上厕所，随便你去干嘛。可是爸爸就是不走，不仅不走，还开始准备整理起盒子里面的钱来。
　　我看着外面大雪纷飞，艾尼衣服穿得多不多，在外面会不会冷啊！我赶紧说:爸爸我帮你整理吧。然后爸爸就说:你们兄妹俩在我这拿走多少钱，我都没好好说你们……
　　哎，爸爸啊，你真是愁死我了，我心里叫苦不迭。
　　这时旁边店里的老板过来叫爸爸三缺一，我如蒙大赦。爸爸拿着手里的钱就准备过去，我怕他手里的钱有一张是艾尼的，又紧张起来说，你拿走这么多钱，我等下怎么找钱。爸爸又放了一部分在盒子里面说:行了吧。我无奈的嗯了一声让开道。
　　他一出去，我就赶紧翻盒子里艾尼给的面额的钱，我知道他的钱上一定有字。如我所愿，当我找到那张上面有字的钱时，我笑出了声来，上面还是两个字:出来。
　　我赶紧跑到里屋把钱放好，又穿上衣服，对正在织毛衣的妈妈说同学叫我出去，晚点回来。妈妈的声音在我背后喊道：那么冷，你多穿一件衣服。我充耳不闻急得连帽子围巾都没有戴。我怕艾尼等久了，这么大的雪，这么冷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