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也曾无限好》恨劫zal

5、你的生日颂

　　第五章（实际是06节。。。）

　　06.你的生日颂
　　大一结束时，军训也揭开了帷幕。
　　这个军营赵逸飞来过很多次，自然是每次军训时都十分留意其内部构造，包括了礼堂厕所宿舍食堂的位置……但开联欢会还是头一次。
　　联欢会每个班要求男生一个节目，女生一个节目。然而，建筑二班能拿的出手的人寥寥无几。吴楚寒同学自诩多才多艺忍痛披挂上阵。传说中的美男都肯赏光，二班的人自然是乐的喜不自胜。赵逸飞因为坐的距离比较远，听不到吴楚寒在跟主持人商量节目的详细内容，只是聚精会神的盯住舞台旁边吴楚寒所在的位置。
　　——你会唱首什么歌呢。
　　——你该不会忘了今天吧。
　　台上一组接一组的同学精彩的表演，赵逸飞却一直悬着心，在台下装腔作势的鼓掌，怎么也提不起来兴致。
　　——是因为想你的太多了吗。
　　——是因为你占据了我的全部吗。
　　——没必要，你没必要留意一个平凡的小人物。

　　“下面有请中文四班的周晓婷，张莹莹为我们带来《十年》，请建筑二班的吴楚寒做准备。”主持人甜美的声音把恍惚游离的赵逸飞拉回现实。听到『吴楚寒』三个字，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起头，紧紧盯住舞台一角，带着恳求的目光，期盼他能听到自己的心里，为他加油喝彩的声音。
　　他还注意到，其他的同学都是一组一组的表演，唯独吴楚寒，孤身一人，来去自如般凄冷的存在。他懊恼的低下头，自己五音不全，不能陪你站在舞台上，是我的错。
　　舞台上，两位女生的表演很是融情融景，悲伤而空灵的声音缓缓演绎着这首回忆杂揉笑容惨淡的歌曲。声音很有感染力。赵逸飞觉得每一句歌词都狠狠的在剜着自己的心口，刺痛的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
　　曾几何时，赵逸飞指着歌词本上的词句感慨的喃喃自语，“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吴楚寒微一侧头，星眸半张，唇角的笑慵懒自然，身子懒懒的靠在一边：“找不到理由是么？怀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离开的时候。”赵逸飞吓出一身冷汗，急忙抱住吴楚寒的脖子，瞪大眼睛，很是愤怒的说：“我不放你走。”吴楚寒哈哈一笑，内心庆贺自己再次算计成功，之后很享受的看着赵逸飞被自己牵动的喜怒哀乐，腹黑的笑容浮上嘴角。
　　再忆当年，赵逸飞唇角不禁逸出苦涩的笑，这下再也没办法骗自己了。想起那些年，每一段往事温暖无比，带着跳跃的光影浮动在自己眼前，才觉得悲悯。
　　一曲终了，主持人款款走上台，“下面让我们掌声欢迎建筑二班的吴楚寒同学为我们带来，”主持人故意顿了顿，飞快的扫视了一圈台下。刹那间赵逸飞觉得自己的心脏漏跳半拍，连呼吸都快停住，睫毛都不敢抖动一下，生怕错过了每一摩尔有吴楚寒气息存在的空气。
　　主持人接着说，“《夜空中最亮的星》。”
　　赵逸飞觉得自身的一切血液都喷涌而出，直冲头顶，泪水半噙在眼眶里，只知道随着人潮拼命的鼓掌，直到手心麻木。
　　由于麦克风的回声颤动非常大，对于这首难度较高的歌曲，吴楚寒还是十分努力的试图驾驭好它，每个字把控的都非常到位。
　　澄澈而干净的声线飘扬而出，优美而婉转的旋律将赵逸飞的魂魄紧紧拴住，挪不得一分一毫。视线所及之处覆盖的全是他温柔缱绻的气息。由于回响过大听不清他的歌词与唇语，但依旧悠远绵长，萦绕在耳边，轻轻弹奏出悦耳动人温情脉脉的心弦之曲。
　　不时有女生上台，羞涩的送上一朵正盛开雏菊，然后红着脸跑开。
　　甚至还包括经管学院暗恋吴同学很久的公主殿下程小羽。
　　台上的他穿着和自己一样的作训服，距离明明不算远，可为何会有这样陌生的感觉。赵逸飞心底像冰墙忽然瓦解，强大而刺骨的寒冷冰流刹那间肆意横淌，无法抑制的开始冲击血管里的温热。他的肩膀不住的颤抖，最终化作嘴角一抹苍凉的浅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闻遍了身上每个角落，都没有酸涩的气息，每个细胞都在打着冷战，告诉自己：我好冷。
　　随着吉他的最后一声颤动的尾音结束，主持人走上前，微笑着问：“吴楚寒的表演非常棒啊，你想说些什么呢？”
　　吴楚寒的语速很快，礼堂里的回响颤抖的很厉害，赵逸飞什么也听不清，心里着急的要死，慌忙问周边的同学：“他说什么？”边上的同学也是无奈的摊摊手，抱歉的一笑：“不知道。”
　　虽然声音颤动的快将心弦弹断，但还是很清晰的捕捉到了“赵逸飞生日快乐”这几个字，断断续续的，赵逸飞陡然一惊，呼吸急促起来，然而心里也不太确定。只是惊异的望向舞台，心里空洞几近透明的寂静湮没了周遭的一切喧嚣。他清楚的意识到，此时此刻，这个世界只有吴楚寒，只有他一人。错乱的灯光纷杂的欢呼连成一片，模糊的看不见。视线丢失了焦点，努力将台上那人清朗的面容，优雅的微笑用心记下，以后也算是幸福的点滴。多少年还是改不掉这个习惯，它因为你而存在。

　　——这是给我的生日颂吗？
　　——原来你没忘。
　　——原来你一直都记得。
　　——谢谢你。

　　舞台上，灯光耀眼，掌声连绵，吴楚寒难以捉摸的目光在台下快速的掠过，终于发现坐在角落里的赵逸飞，深褐色的眼眸含着噙不住的笑意，心里也终于松了口气：小孩儿，终于找到你了。
　　之后，美丽的主持人又来报幕：“下面欢迎经管一班的程小羽，孙潇潇等同学带来的《时间煮雨》。”程小羽在光环笼罩中优雅的走上台，自幼练习舞蹈的她脊背挺拔，颈线美丽，像一只高贵骄傲的小天鹅。音乐响起，声音甜美立体，充盈在礼堂中的每一个角落。
　　末了，台上她的同学们一齐说：“小羽生日快乐！”程小羽高兴的说不出话，手捧鲜艳芬芳的花束，一面不忘谢谢。台下的同学们也都一齐说了句生日快乐，听得出来那是由衷的祝福。
　　程小羽在众人的包围下轻快的走下台，回到自己座位上的一路还收获了一路的生日快乐，面带微笑不厌其烦的拍过每个人的手，并道谢。
　　吴楚寒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没有忘记此时的自己，右手被汗打湿，因为手心里这朵蓝色的雏菊，是程小羽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