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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纸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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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干什么,你那么激动做什么,我只是想给大家拍张照。”,Jason摊手,无辜可怜的模样仿佛惊吓到他的黄杰远才是真正罪大恶极之人。
“哦,不好意思。”,黄杰远恹恹地说。
翁彩铃眼神发亮,“Jason,你是摄影师吗?”
“当然,我可是专业的。”,Jason骄傲地昂起头。
翁彩铃:“那,可不可以让我看下你的照相机呢?”
“不行。”,Jason抱着照相机的手顿时紧了紧,一脸警惕地看向翁彩铃。
翁彩铃赌气把头一甩,“有什么不行的嘛,哼,小气鬼。”,眼神却还时不时偷偷瞄向那个被Jason稀罕得不得了的宝贝。
袁志邦笑着打圆场,“这不挺好的,有缘千里来相会嘛,是吧?等这次任务结束了,我们一人找jason要一副相片,他要是敢拒绝我们就把他就地正法,看他从不从。”
翁彩铃一下子被逗乐了,“好哇好哇,到时候你们一人架着他一只胳膊,他准没法儿跑了。”
袁志邦:“行,姑奶奶都听你的!”
“你们可真够狠的。”,Jason哭笑不得,然而他神情很快变得神秘,“对了你们还不知道吧,这家酒店地下一楼有间专门的暗室,可以随时随地把相机里的胶卷洗成照片。”
“还有这事?”,袁志邦愣了愣。
“果然不知道。”,Jason洋洋得意地叉着手。
酒店里面居然还有冲卷的暗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众人面面相觑。“看来,这间酒店的背景远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贺远山叹气。
黄杰远看向丁科,“来之前我和丁队有专门调查过酒店的背景,知道这里前身是一间影楼,不过没想到的是这里面还留有上栋建筑的遗物。”
“嘿我这想不通,酒店老板留这玩意做什么?一不能招揽客源二不能带来生意,想不通。”,贺远山接连三个摇头。
“有些事情本来就没有道理。”,丁科站起身,“我看目前这个会议暂时也没什么可讨论的,我再去周围转转,等大家都有点感觉了再来开会吧。”
黄杰远立即说道:“我跟丁队一起行动。”
“那你们觉得呢?”,贺远山把目光转向坐着的其余几人。
袁志邦看了眼罗飞,对方正闭目单手按捏自己鼻间的穴位提神,不由得张口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现在除了知道死亡请柬游戏正式开始了的信息外,关于游戏具体是怎样开展还一无所知,最起码也得等到有人收到信之后再开始针对性的讨论比较有意义。”
“我已经充分明白丁队长他们的意思了,那你们呢?有没有异议?”,贺远山又问。
余下的连清几人统统摇头。
贺远山:“既然如此,那大家就解散休息吧。”
回去的路上,罗飞歉意地跟袁志邦说道:“抱歉志邦,我再休息一会就好了。”
“行了,你就去好好休息吧,万事有我挡着呢。”,袁志邦搂着罗飞的肩嬉皮笑脸地说道。
远远站在后面端着水杯的黄杰远看到这幅场景,不知怎地觉得有些温馨。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黄杰远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奶奶地大脑子光想啥呢,部队里天天勾肩搭背的,闲着没事还晒鸟玩,这太正常了。”,一边说着还一边点头,深怕说服不了七想八想的自己。
丁科:“杰远,想什么呢,还不过来?”
“哎这就来丁队。”,黄杰远把水杯随手一放,向着丁队走去。
丁科看向黄杰远刚刚注视着的方向,眼神明灭不定。
寂静的夜色中,一道黑影游走在酒店的走廊上。
罗飞猛然从床上跳起,惶恐不安地看向周围,直到再三确认没有异常时他才放下心来。眉间似乎有冰凉的感觉,一伸手,才发觉他已满头大汗。
又做了那个梦。
罗飞扭开床头灯,起身,他想给自己倒杯水喝,却震惊的发现他的床头柜上莫名地出现一张薄薄的信纸,压在他的水杯之下。
再次警惕地环顾四周,仍然没有发现丝毫动静。这时他才去碰那张诡异的信纸,信纸摸上去的感觉和之前死亡请柬交给他的信封一模一样,打开,发现里面写有一段略长的文字:
嘘。
他在看着你。
一直在看着你。
你的悲哀你的欢笑,你的痛苦你的泪水,你那不堪回首的经历你那不堪折磨的时期,他都知道。
别害怕,我只是想和你做个朋友,他说,我知道,你也在接近我,蹑手蹑脚一点一点地走向我。
哦,你问为什么?
因为,你们是一类人啊。
再偷偷告诉你个小秘密。
鬼就在你们中间!
看完信,罗飞只感觉浑身冰冷,如堕冰窟。
它知道,它知道所有的一切!这是罗飞脑内此刻仅有的念头。
多么……可怕啊。
他们背后偷偷搞的小动作,他们私下里做的小手脚原来都瞒不过死亡请柬的眼睛,不如说,他们一直都活在死亡请柬设下的局里,左右不过是它手中一颗轻微渺小的棋子,从始至终都逃不开它的手掌心。
罗飞将头深深地埋入自己的掌心。
突然他扑向床边的行李袋,颤抖着从暗袋里找出一个精致小巧的桃木护身符,上面刻着看不懂的经文,那是袁志邦早先去庙里求来的护身符,两人一人一个,虽然这玩意在罗飞看来就是个笑话,可他还是珍之重之地收好,随身带着。现在,他双手紧紧地抓住它,尽管坚硬的木块硌得他手痛,却依然不肯松手。
漂泊的路途上,这是他唯一的依靠。
睡一觉吧,罗飞,等明天你又是那个坚毅刚强的罗飞了。
罗飞就这样一遍遍地跟自己催眠。
床头灯浑浊的光线照在罗飞脸上,却驱不走笼罩着他的阴影。
袁志邦坐在床上,就着床头灯读信。他的信同样只有寥寥的几句话:
他是杀手,也是知恩图报的豪侠。
他潜伏着、等待着,只为干净利落地一击。
至于你的悲伤你的绝望,他没兴趣知道。
哦对了,忘了跟你说……
鬼就在你们中间。
“悲伤”、“绝望”,袁志邦再次念叨着这两个词,让它们反复地在自己的舌尖上翻滚。
“他”要杀人,而这个人的死亡会令他悲伤绝望,那这个牵动他心情的人会是谁呢?答案昭然若揭——罗飞。
袁志邦“哼”一声,将纸随手一甩,关灯躺回床上。
黑夜里一双鹰眼射出冷锐的寒光。
连清伏在案上,面前摆着一张只有一小段文字的白纸,他却仿佛在阅读传世巨著般用心、认真。许久,他咧开嘴笑了,眼里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亲爱的,你收到的会是谁的呢?”,连清低声喃喃。
丁科单手插袋站在窗前,注视着窗户倒映出的身影,那张面容清晰又模糊。他伸出另一只手按在上面,挡住那张令他不舒服的景象。身后,一张信纸静静地躺在铺好的被子上。
艾心坐在木椅上,手里捏着信纸,脸上挂着冰冷的笑容。
今晚,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
“大家早安啊。”,连清心情不错地跟餐厅里的各位打招呼。
“哟,你也早。”,袁志邦笑眯眯地回应他,顺便再往罗飞碗里夹了一大筷子菜。罗飞盯着眼前小山状的饭碗叹了口气,认命地专心攻陷这座大山。
知道今天早上起来依然是萎靡不振的样子让袁志邦担心了,所以罗飞知趣地不说任何反驳的话语,尽管他快被撑死了。
蔡少波虽然一脸别扭,但还是端着自己的餐盘坐到了明显不情愿的翁彩铃身边。艾心依然是一人坐一桌,她闭目专心地品尝着杯中的咖啡,恬静淡然的面容让人看了就觉得舒服。
贺远山踏着沉重的步伐出现在众人面前,脸色凝重,“我昨晚收到了死亡请柬给我的提示。”
翁彩铃:“我也有收到。”
“怎么,你们也有?”,黄杰远讶异了。
“天啊,这又玩的是哪一出。”。贺远山扶额,他们都要被死亡请柬捉摸不定的行为彻底搞糊涂了。
“难道这次任务是大家一起行动的吗?”,蔡少波忍不住问道。
“不会,正式任务还没开始。”,丁科的话让众人心底一惊,而那个拨动众人心弦的人却漠然地坐在凳子上。
丁科:“我想你们应该有注意到,死亡请柬送到我们手上的物品和昨天罗飞拿出来的东西不一样的地方吧。”
贺远山问:“你指的是,没有信封?”
“没错,没有信封那么证明这张纸并不算真正的信,也就是说它并不是真正的任务物品,死亡请柬只说把信交到非指定人手里会死,可没说过把这个不算“信”的东西交到他人手里会死。”,说罢,丁科扬扬手里叠好的纸张。
“不过,信上的内容我想大家经过昨晚都该有所了解吧。”,丁科故意顿了顿,不出意外看到众人脸上各异的神色,于是他继续说:“信上面写着的,是各人的心事,最隐秘的部分。我们每个人,都只知道另外一个人的秘密,可如果我们大家都把这张纸传阅开……”,丁科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已经得到了满意的效果。
死一般的沉寂。
“我觉得,还是不要传阅比较好吧,万一这张纸不能传阅而我们又触犯了禁忌,岂不是死的很冤枉?”,犹豫了半天,翁彩铃还是咬咬牙说了出来。
“可是如果我们不传阅的话我们就无法了解彼此,那死亡请柬叫我们传送真正的信件时我们又该如何下手呢。”,贺远山循循劝说道:“如果是担心自己的秘密被对方知道,我觉得大可不必,在座的诸位在此之前彼此互不相识,往后应该也只是有缘才能相聚,就算知道对方的秘密恐怕也不会对诸位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对吧?但如果我们不这么做,连能不能活过这一次都难说,更何谈以后的日子。当务之急,还是先考虑任务要紧。”
贺远山:“再说了,纸上面所有的指代性词都用“你”、“他”这些指向不明的词来表示,根本不能作为评判一人的有利证据,但大家都过一眼心里也有个底。”
“反正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我不介意。”,蔡少波翘起二郎腿,斜睨向翁彩铃。
翁彩铃依然在犹豫。
袁志邦道:“这样吧,这张纸条的内容我们都各自保留着,我想今晚死亡请柬应该就会有所行动了。等明天一大早我们再来商讨这事,大家看如何?”
“怎么又要等。”,蔡少波朝天翻了个白眼。
贺远山又环顾了一下众人的表情,叹气,“只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