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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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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禽兽,我为迎接你,提前关了店。你说你该怎么赔偿我的经济损失?”尉婉拎着中国版的LV包包,一袭海蓝色的长裙,甩着大波浪的头发,扭着小蛮腰,风姿无限。
“要不我勉为其难收你当个丫鬟什么的?总好过没人要的强吧!”我一副壮士断腕的模样。
“禽兽你皮痒了是吧?几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是吧?”尉婉亮出爪子,那尖尖的指甲上分明闪着寒光。我有种寒毛顿时立起来的感觉。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尉婉能干出把我这样就算不是什么惊为天人的美女,但好歹也有几个男生追过的姑娘叫成“禽兽”的事来。虽然我不是什么善人,但我确确实实离禽兽这种生物,还是有很大一段距离的。至于尉婉为什么,非要给我按一个“禽兽”的爱称,不但我不知道原因,就连始作俑者尉婉,也是直挠头问上帝。可是上帝他老人家该去问谁呢?
诸如此类的事恐怕写一部连载小说都写不完。我无比清楚地记得,我曾在她九阴白骨爪的威逼下,满脸嫌弃地说过,“婉儿是这个世界上笑容最最像花儿的女孩,就跟那欠太阳晒的向日葵一样”。即使那是事实,我也不要让她愉快的认识到。
再比如,在我们的大学毕业旅行结束后,尉婉突然消失,尉爸尉妈跟没事儿人似的该干嘛干嘛,我则乱了方寸,竟没觉出什么不对劲儿。报警,甚至去求我最不想求的人,我一年见面超不过三次的父亲。她却在C市打电话告诉我,她想出去闯一闯,父母也支持她,没跟我说是怕自己混不下去,这样再回来时就可以跟我说是被人绑架了,她浴血奋战打败了罪犯才回来。她自编的笑话,我第一次觉得一点儿都不好笑,我在电话里骂了她两个半小时,她静静的听着,末了哑着嗓子说:
煦,你好像一把有裂痕的伞,你把所有的坚强给了我,却让我心疼着你的伤口,怎么办,突然很想捏你的脸呢。
凉拌更健康。我甩下电话。
有时候我会想,尉婉前世是一只鹰吧,所以今世的她才如此潇洒的飞翔在这个拥挤的世界上。她对生活的热情,喜欢就义无返顾的去追逐的个性,就像一场春雨,感染、吸引着我,细细软软的丝雨随风潜入我灰色的世界,带来希望,焕发生机。
七个月后,当我看到尉婉在“午后”,她的工艺品店门前,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她手捂着耳朵,兴奋的叫着跳着的视屏的时候,当机定下第二天去C市的车票,然后辞掉了那份我并不喜欢的工作。
世界上所有事物的发生或改变,皆有前因,而绝大多数前因是无关乎我们,也是未能料及的,但那或残酷或幸运的后果却只能由我们自己来承受。真是个可笑的怪圈。
终于见到了那张熟悉的笑脸,我松开手里的旅行包,走上前轻轻地抱住尉婉。当我的头靠在她瘦削的肩头的时候,我觉得就像是自己在空中飘了很长时间后,脚掌再次踏上地面一样踏实。
“妞,既然跟姐混了,就要混它个海枯石烂,日月无光,然后唱着《好日子》,咱姐俩来个风风光光的衣锦还乡,知道不?”尉婉的小鼻子微皱,挥着拳头说。
我不知道尉婉带着她所有的钱,孤身一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需要多大的勇气,但我肯定从此以后她不再是一个人。
“那必须的……不过你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吧!成语不要乱用好不?好歹也是上过大学的人,唉,有文化真可怕啊......啊!”于是乎,当婉拧着我的耳朵的时候,祸从口出这一伟大定理在我身上被证明。
我任由尉婉像拽白痴一样拽着,在人群中穿梭。一方面我是个大路痴,另一方面我坚信,尉婉于我是比金条还要可靠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