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漏》澈娆

21、第 28 章

　　“楼叶？你朋友？”塞尔在旁边问道。
　　布告上的字让我看呆了，塞尔不说话我想我会一直呆下去。“帮助我逃走的人。”想了想，补充了一句：“砂影的心腹。”
　　“哦？看来他会死的很惨。”塞尔的口气淡淡的，却让我窒息！不行，我不能让楼叶为了我死，这件事和他完全没有关系！我要去救他！
　　“塞尔，我要去救他。”边说，我边迈开脚步。手臂却立刻被塞尔拉住，有些疼。
　　“救？怎么救？站出来然后对着那个灵王说：‘我来了，放了他。’？然后你再次深陷炼狱？那你逃出来还有什么意思？”
　　塞尔说的没有错，但是我不站出来就放着楼叶去死吗？“塞尔，你可不可以帮我……虽然我知道我和你才认识一天，你可以选择拒绝……”
　　“不行。”话还没有说话就被塞尔打断。
　　“呃？”拒绝的那么干脆……
　　“救了那楼叶之后呢？你自己都说他是砂影的心腹，想来也不会随我去魔界吧。”塞尔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咒，让我渐渐理智起来。
　　“可怜啊……可怜……”正思量着，就有几个人从我们身边路过，边说边摇头。
　　“两个人都是灵王的心腹，一个浑身是伤地绑在城门口，一个跪在旁边求情。”
　　“看来这次玄灵宫里肯定出了什么大事……”
　　…………
　　直至那几人讨论地声音消失，我才开口：“我不能放着他不管。”怪砂影太狠，怪那些把楼叶供出来的人……可是怪来怪去，还是怪自己的无能与麻烦……
　　“不行，你没有能力去管这件事。”塞尔态度十分的强硬。
　　“塞尔……”
　　“我们去拿药。”塞尔也不管我拒绝不拒绝，拉着我的胳膊就走。而我心里想着的，除了楼叶，就是砂影……

　　拿了药，塞尔很倔强的带着我回到妓院，然后不允许我踏出门槛，还把我脸上的妆都洗掉了。不知道他为什么态度那么强硬，我明白他是为我好，可是他这样的做法却让我厌恶。
　　“药来了，趁热喝。”塞尔将黑黑的药汁端在我面前。
　　看着那么浓的药，我就提不起精神，紧闭着双唇。
　　“虽然很苦，但是良药苦口。”他拍拍我的肩。
　　“塞尔，我可不可以不喝？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抬头看着塞尔，满脸委屈……我现在尽量装，装的越可怜越好。
　　“不行。你现在不自己喝，过会儿我就强迫你喝了。”难道你不觉得现在就是在强迫我吗？
　　吞了吞口中的唾沫，心一横，拿起碗就将药汁就往嘴里倒。
　　“咳！”好烫……好苦……
　　“你当心一点啊，叫你喝又不和你抢。”塞尔忙用布擦着我胸襟前湿润的地方，还不忘释法缓解我口中的疼痛。
　　“谢……谢谢……”有点不好意思，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被塞尔像小孩子一样的对待。
　　“可惜了第一锅药汁，我叫人重新去熬，你去把衣服换了。”
　　还要重新熬？天哪，我要受这种苦受到什么时候？有没有期限？
　　塞尔走出门口后，边换着衣服，边想着楼叶该怎么办，他是为了我才受这样的苦，我绝对不能让他为了我死的！
　　想到这里，突然觉得，楼叶对我其实很好。他嘴上说是为了砂影……但是我小小的私心还是觉得他有那么一点点是为了我。
　　回想起刚才那几个人说的话就开始担心……浑身是伤的绑在城门口的肯定是楼叶，跪着一定是尉迟……砂影太狠了，要罚两个一起罚，而且我尝过砂影的折磨，知道不是人受的。
　　满脑子都是楼叶的样子，让我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我连去都没有去一下，我连他的脸都还没看见。不知道他伤势如何，不知道他们两个这样还能挨多久。
　　“塞尔，我们能不能……”
　　“没有可能。”他果断地打断我的话。
　　“可是他们会死！”我再也按耐不住了，激动的站起来。
　　“你应该学会控制自己的感情。”他冷静的说，倒了一杯茶，就好像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我还想说什么，话却梗在喉咙口。
　　第二幅药端到我面前，我把脸撇开，我用余光看到他看我的侧脸，我站起来，走到窗口，也没有理睬他。
　　“你这样是作贱你自己，你逃出来的目的是什么，希望你考虑清楚。”他冷清的声音响起。
　　“不要以为你是谁。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淡淡道。看着窗外，远方一片暗紫色，我这一辈子还没过一半，就已经害了那么多人，我究竟要害多少人？
　　再回头的时候，塞尔已经站在我背后了，他的脚步轻得像羽毛，就这样不知不觉出现在我身后。
　　“可是现在一切由不得你自己。”他说：“很多时候一个人的任性会毁掉更多。”
　　我怎么可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我当初任性得相信砂影，换来的结果已经足够表明这一点。
　　我唯有摇头，我背靠在窗台，微风吹过发鬓，撩过一些青丝，挡在面前，我恍恍忽忽看到眼前人的表情，眼睛垂下来，独自哀伤。
　　如果不是有第一天见面时他的冲动，我这一刻一定认为我看错了。
　　我惊讶的抬头，他直视我的眼睛，黑色的瞳孔发出珍珠般的光彩。
　　“很多事情，我不能视而不见，我不能装作不在乎。”我说。
　　“就像你喜欢他。”他接道。
　　确实，我对砂影……也不能不在乎，就像从前一样，我看到他，依然会因为他撩人的眼神而震，为他一句话而颠覆。可是……现在不同往日，他不再是那个爱我的人，我又何必在乎？
　　“我自然不会十步一回头。只是楼叶为我所伤，我怎么能毫不过问。”
　　“过问什么？你这是自首。”
　　“也罢。”
　　“你怎么如此感情用事！”
　　“我就是！”
　　“我现在怀疑你的智商！当初你究竟是怎么战胜砂翎这个老谋深算的家伙！？就你现在这样？用足了感情打什么仗！”
　　“我当初战胜是因为我缓兵！和现在摆在面前的问题不同。”回忆起来……我当初为什么会用缓兵？我没有多想，塞尔的声音又响起。
　　“桡熙你就当真不明白事情么？！”
　　我没答话。
　　“砂影不可能杀了他们两个！就算你没有出现，他也不会杀了他们，他只是为了让你出来。”塞尔说。
　　“你不了解他！砂影是这种人，我明白！他的出做的到！他说只要我出现，我就好出现……”
　　“你出现的结局就是被抓回去狠狠虐待罢了，还能如何？你妄想他会再爱你？！”
　　“我说过么？我没有幻想！”
　　“他有心要伤你，你就这么傻？”
　　我是傻，世界上没有我这样的人了，我逃离虎口，天地哪里不好去，偏偏跟个冷血动物在这妓院待着。
　　“随你说罢。”我不多话。
　　“去喝药，喝完我带你去。”很久，他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我马上跑到桌边喝下那碗不是人喝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
更新的巨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