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蟑螂呆毛有两根

6、第 6 章

　　6。
　　安分日子没过两天，江沐辰换座位的目的就用行动完美表达。每日清晨踩着铃声奔进教室，抓过萧言的作业就是一阵龙飞凤舞，奋笔疾书，坐在教室的角落，干着老师最痛恨的地下活的。又或是在课桌上直接趴在课桌上打鼾，被老师抽起来，就拿着萧言递过去的纸条响亮念出正确答案，再附赠甜美的傻笑，弄得历史爷爷几次死机，百思不得其解。

　　每天都会重复的种种，在累积到一定次数后，可以称为习惯。

　　萧言习惯了被他拉去打球，给他抄作业，上课时丢写着答案的纸条。
　　这个人一天到晚笑得没心没肺，和自己勾肩搭背，侧着头在课桌上的睡颜毫无防备。朋友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萧言心中下了朦胧的定义。
　　江沐辰说出那句：“周末来我家玩吧！”口气就如同每天摊手说“木头，作业。”一般自然，却让萧言有些吃惊。
　　没有过朋友，没去过朋友家，突如其来的一份邀请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江沐辰住的公寓离自己家只隔了两条街，萧言从小就不善交际，不知道见到江家两个大人应如何开口，深吸一口气，按下门铃。
　　一阵脚步声后，一颗毛蓬蓬的脑袋从打开的门缝探了出来，鼻尖上还挂着泡沫。江沐辰敞开门，让到一边，“木头，进来吧，不用脱鞋。”
　　萧言环视一周，入眼的竟是满屋的狼藉。随意乱放的书，袜子和吃了一半的零食，与这幢高级公寓光鲜的外表反差强烈。再环视一周，开口问：“你爸妈呢？”“工作。”不免觉得松了口气，萧言这才回头看到江沐辰袖子卷起来，胳膊上往下滴着泡沫水，裤子也挽在膝盖，蹬着一双塑料拖鞋的脚丫子上也全是水，往地下看，一排水鞋印延伸到卫生间。
　　正想开口问，一团湿漉漉的活物移动到萧言面前，身后的江沐辰急吼吼地喊：“谁让你出来的！你的狗爪印自己能擦嘛？”
　　半人高的狗对主人的话充耳不闻，身上的毛凝成一缕一缕的，贴在一层皮上。它抬头看见陌生的来访者，一抖身子，甩了萧言一身水，当做见面礼。
　　萧言钉在原地，一颗颗水珠在衣裤上浸开比深蓝色更深的痕迹。狗主人倒在地上笑得直打滚，萧言走过去踹了他两脚。江沐辰这才捂着肚子爬起来，拍着大狗的后蹄将它往卫生间赶，“阿毛，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