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无能》子浔欢

9、真相瞬间亮

　　莫西理迷迷糊糊地被艾特摇醒，四周漆黑一片，深夜？
　　他迷茫地看着艾特，双眼无焦距，疑惑道：“有情况？”
　　艾特别有深意道：“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时候，现在，给我去吃东西，出发。”
　　莫西理神识微明，痛苦扶额：“可是你还没给我说晚安！但是没关系，我允许你现在补上。”
　　艾特：“……虽然不招人喜欢，但我不得不对你说‘早安’。”
　　拖着疲惫的身体赶路，无疑是痛苦的。
　　幸好可以在马身上打瞌睡，虽然颠簸了点儿，再幸好有一个人可以靠着，虽然姿势委屈了点儿……
　　这样想着，莫西理再次往艾特怀里拱了拱。
　　艾特感受到胸前的脑袋再次蹭了蹭。
　　好想把他扔下去！
　　双腿猛夹马肚，再次提升赶路速度，似乎感受到了身前的人睡得并不安慰。
　　那就好！
　　报复的快意袭来，艾特愉悦地勾起嘴角。
　　维亚城虽离帝都不远，附近也都是或繁华或深含底蕴之城，但它就是很违和地成了那鸡藏鹤群的鸡。
　　残破却非残败的街道显示着它的年代感，与之形成对比的是熙熙攘攘、形形色色的人群。
　　莫西理很早就听说过这座城市，以‘两不两无’出名，帝国不管、百姓不来、现居民无法无天。
　　说好的烧杀抢掠、恃强凌弱、泼妇骂街呢？莫西理不解地瞅向艾特。
　　艾特牵着马拐进一个小巷，嘴角微抽：“唯恐天下不乱是吧？”
　　莫西理：“……”我会努力挽回自己形象的。
　　但是，自己在艾特心中的形象到底是怎么沦落到已经需要挽救这一地步的？从头到尾掉节操的都是他吧！需要检讨的的角色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啊？
　　巷道纵横交错，七拐八弯。跟着艾特在小巷里左拐右拐，不是路痴的莫西理都觉得头晕，索性不再记路，跟在艾特身后默默琢磨起这与传言不符的维亚城。
　　一心二用的结果就是……
　　艾特一手牵马，一手愤愤地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最后一拳捶向身边的墙。泄气一般地对已经坐上马的莫西理无力道：“以后记得跟紧。”
　　天知道他一回头发现丢了一个人只想骂娘，这儿鱼龙混杂，随时都有人莫名消失……再也不留痕迹。
　　迅速顺着原路返回，那家伙正一脸茫然地蹲在原地。看见自己的那一刻双眼瞬间迸发出光芒，就像找到主人的宠物，责备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把马上的人拉下来，一手牵马，一手拉着莫西理。
　　莫西理：“……”
　　虽然知道是好意，但能不能换一种方式表达！
　　艾特拉着两只赶路的同时不忘说教：“黑暗的地带从来都会给人一个光明的错觉用以引诱像你一样的蠢蛋。”
　　莫西理反驳：“那是政治家的言行，我可记得维亚城根本就是流放地带。”这种地方，别说政治家，估计连个完整的家也不容易找。
　　艾特回过头，嘲讽语气十足：“所以说你蠢。”
　　面对眼前这位满脸欠扁表情的人，莫西理告诉自己忍耐是门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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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的帮手，是一位年过40的中年大叔，浓眉挺鼻，脸如刀削，浓密的胡须在他笑起来的时候一抖一抖的，像极了抖毛的熊。唯一让人觉得违和的是，长了一双桃花眼。
　　莫西理表示，简直闪瞎了自己。
　　诺卡一边拍着艾特的肩，一边放声大笑，他一向很重视自己的这位得意门生。
　　天赋过人、努力刻苦、审时度势的学生总是讨喜的。
　　艾特显然也极为高兴，问候了几句才开始介绍莫西理。
　　诺卡用审视的目光扫过莫西理，一撇嘴，道：“废材。”
　　莫西理：“……”终于知道艾特为什么要在路上再三提醒自己对他老师放尊敬点儿了，容貌是其次，性格才是最需要回炉重塑的。
　　艾特笑道：“他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成材。”
　　师徒两一个德行！
　　诺卡大叔拉着艾特进屋探讨这次的的主题，临进前深深看了莫西理一眼，看得莫西理莫名其妙。
　　艾特实在看不下去了，拉着莫西理一起进了屋子。刚一进屋转身就又对上了诺卡的眼睛，这次的眼神更加意味深长。
　　？？？
　　诺卡有点儿弄不懂自己这个徒弟在这个敏感时期带一个什么都不会，只能当拖油瓶，拉低团队平均水平的家伙做什么。
　　他又把视线落在艾特身上，询问之意不言而喻。
　　艾特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不想多言。
　　说出来都是泪啊！
　　莫西理见说要讨论的两人都不开口，好奇心越来越大。既然是艾特自己拉自己进来的，那就不要怪他不懂回避是什么了。这样想着，莫西理更加心安理得，他甚至很不客气地为自己找了一根凳子坐下。
　　看着如此自觉的莫西理，诺卡：“……”
　　艾特：“国王的情况不太好。”
　　莫西理一脸震惊地：“……”
　　诺卡皱眉道：“上面有什么动静？”
　　艾特嘲讽道：“这就是我来这儿的目的，伊莉莎最近的动作太过频繁，丈夫还没有死就急不可耐的想要儿子接手。”
　　艾特有时候觉得这个女人一定是疯了，一边想要自己的儿子撒德继承皇位，一边又作死一般地为儿子树敌。他都在怀疑撒德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了，还是这个女人的智商只能达到反作用的效果。
　　“国王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伊莉莎一心想把撒德扶正，现在反而把撒德推到了浪尖上。”艾特揉了揉眉头，继续道：“就现在的情况对我们来说利大于弊。”但他总有一种隐隐的担忧。
　　诺卡对于伊莉莎没有什么好感，不论是政治的立场还是单方面对那个女人的看法，他关心的是：“亲王有什么指示没有？”
　　“没有，他让我来你这儿避一段时间。”
　　“避？罗浮还在找你？”
　　艾特知道他讨厌伊莉莎，揶揄道：“罗浮可是伊莉莎的忠犬，你觉得只是罗浮在找我？”
　　诺卡一脸抵触：“没必要的话，你大可不必提起那个女人。”尔后一巴掌拍向艾特：“小崽子，翅膀硬了？连师父的玩笑也能开了？”
　　艾特马上换上一张正儿八经的脸：“不，应该另有其人。”他指的是这次追杀他的人。
　　他开始把自己与莫西理的遭遇，外加自己的推测说了一遍。
　　诺卡听得直皱眉，最后拍板：“不管怎样，必须先除掉这些尾巴。亲王是让你来度假的，可不是让你来玩儿你猜我追你躲。”
　　两人就这场反猎捕做了一系列的商议，最后直接敲定好方案。
　　散场后，艾特拍着莫西理的肩，感叹道：“等完事儿，你就可以滚回你的魔药学院了。”
　　仿佛胜利就在前方。
　　可惜莫西理现在已经完全呆滞了。
　　艾特回到自己的房间，反捕猎的时间定在凌晨，他需要养精蓄锐。就听见隔壁客厅一阵哇哇哇的吼声由远及近，门‘哐’地一声被推开。莫西理一个飞扑被艾特闪开，直接扑到了地上。
　　他刷刷刷地爬起来，抱住艾特的大腿，声音颤抖：“你们说的亲王是亚斯莫伦亲王吧！是吧！是吧！那个帝国最伟大的风系魔法师，呜呜呜……我可喜欢他了……那么尊贵的身份，那么强大的技能……！！！”
　　艾特踢了两下没踢掉，直想把这丢人的家伙驱逐出境，莫西理还在那儿期期艾艾唠唠叨叨地叙述他对帝国最伟大风系魔法师不得不说的情怀。
　　诺卡从外面走进来：“……”
　　艾特吼道：“快把他拉开，裤子都快掉了。”
　　诺卡感叹地想，有多久没看见自己徒弟如此朝气蓬勃的一面了啊！最后总结：“年轻真好。”
　　这儿没有多余的客房，莫西理挤在艾特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直激动到行动开始。
　　艾特翻身起床，浑身散发着黑色气息，莫西理不敢动了，躺在床上装死。
　　眼看艾特就要去浴血奋战，莫西理忍不住了，干巴巴地说：“加油，注意安全！”他的语速太快，听起来倒像是让艾特‘加油注意安全’。
　　艾特打开门，顿下，转过一个侧面对着莫西理吩咐：“好好呆在这儿。”
　　莫西理觉得这样的艾特简直帅爆了，月光洒在门外的人俊朗的脸上，柔和的光与阳刚的人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刚柔并济。
　　诺卡从自己的房间出来，满怀抱着一只白色魔兽，见艾特站在莫西理房间门口，打了个响哨让艾特让开，随手就把手里的魔兽扔进了门内。
　　莫西理不负众望地惨叫了一声，声音沉闷异常，显然被压得不轻。
　　诺卡哈哈一笑，潇洒转身道：“卢卡留给你着当护身符吧。”
　　艾特微笑着观望完整个事件，最后体贴地拉上房门，留下一人一兽在房间里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卢卡先败下阵来，懒洋洋地看了莫西理一眼，转了个身，撅着屁股对着莫西理，开始打呼。
　　莫西理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魔兽，拿过包里的馒头凑过去逗它，卢卡鼻子嗅了嗅，莫西理把手往后缩，它就闭着眼睛跟着往前移一点儿。
　　如此反复，魔兽大人怒了，爪子‘啪’地按住食物，睁开眼炫耀似地看了莫西理一眼，开始享用。
　　莫西理抑郁地看着手，上面毅然显示着一个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