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决战（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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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南希，你果然很有意思。不过在这之前我很想问，你为什么叛变？”声音从白色的糊状骨膜下传出，南希几乎看不到他的嘴在动。
南希把头发捋向一边，“安心，会让你死了瞑目的。”
“碎裂吧，镜花水月。”
南希看到蓝染紧接着也始解了刀，嘴角露出一抹狡黠：“蓝染，小时候下过棋么，先行者得利哦。”幻术亦然如此，就看谁先进入谁的幻界。
蓝染无瞳的眼眸扫视着四周，依然是空座町的上空，只是，现在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他们二人。很明显，这是另一个世界了。仔细一看，南希的肩膀上不知什么时候停着一只通体青蓝色的鸟。
蓝染摇摇头有些失望：“这就是你的幻术？还不够还不够，就这种程度而已。”
“是啊是啊，够不够可由不得你。欢迎来到——青鸟极乐世界。”
蓝染感到两手腕猛得一紧，脚踝处也被一股力量猛得向后撞去，叮铃铃——是铁链相互碰撞的声音，交错的铁链如藤蔓一般布满蓝染的身体，将他牢牢地禁锢在了空中。
南希也没多看得起这个幻术，她只是想能多折磨一会儿蓝染就多折磨一会儿。
她翻转手腕，白亮的长刀倏地架在蓝染的勃颈处。她对着他冷笑。
“蓝染，这可跟六杖光牢不一样，要知道虚幻的东西可是摸不着的，你，无法挣脱。”
奇怪的是蓝染没有任何行动，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看得南希微微冒出冷汗。
她凝神，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利刃推进蓝染的身体，紧接着从空气中又取出一把刀，就这样，蓝染被插成一个刺猬。粘稠的血液在空中翻飞，溅落在地。
南希终还是叹气，幻境虽然是幻境，疼痛却是真实的。要说，真不愧是大boss么，哼都没哼一声。从头到尾面无表情。
“南希，你大意了。”
“啊!”下一刻，两个角色颠倒，被束缚的是南希，而蓝染则居高睥睨。南希一时意外地惊叫，万剑穿透的疼痛感瞬间震得她头皮发麻。她倒吸一口冷气之后垂头丧气起来，果然是自作孽。
“如何？”
南希象征性地动动手臂，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她仰起头，狠狠地对上蓝染的眼眸。一样地毫不在意：“你以为是在哪儿？这可是我的世界。”
如散花般的，南希的身体逐渐分裂成一只只青色的小鸟，越来越多，扑腾着翅膀飞向澄空。原地只剩一副空锁链。
“白鹭青天。”空气中传来南希淡淡的声音，“又到你了，蓝染。”
“白鸟悠下。”
蓝染提高警惕，凝神查看周围的异常，南希的真身仍然不见踪影，空气中却传来尖锐的鸣叫声，似从远方而来。
过了一会儿，鸣叫声越来越响，成千上万的鸟儿簇拥着飞来，扑打着翅膀越聚越多，很快便将蓝染围了个水泄不通。一片青蓝色的羽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荧光。
这些鸟儿在接近蓝染周身的瞬间，幻化成刀，破空刺来。
蓝染心知是幻术只能挥出无数剑压阻挡，鸟儿很多，明灭扑朔，若隐若现又仿佛砍不尽抽不断。
他很快便失去了耐心，爆发出全身的灵压，挥舞着镜花水月。空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着，就像脱了一层壳一般，也如照相馆的幕布，一拉便变换场景。
蓝染眼神一凛，挥刀朝着一个方向刺去。南希的身影不得不明晰起来，她匆匆向后掠躲过了一刀，撇嘴：“原来你在我的幻术里还套了镜花水月的幻术啊。”
“你以为只有你才会幻术？太天真了。”蓝染的攻击一下子主动起来，招式与招式之间的间隔时间很短，来不及实战幻术。
面对曾经的五番队队长，论剑术和体术，南希略有些吃力。她把目光转向蓝染胸前若隐若现的崩玉，一时愣神，却刀光经过之处血红一片。肩膀处的衣服一下裂开，划出一道口子，鲜血喷涌。
这种小伤，南希也无心顾及，她只是在思索，怎么才能近身呢。论幻术能力也许她还略高一等，但显然无空隙施展，此外她之前做的幻术准备还不能动用，一时有些棘手。
现在是蓝染的幻界，依然没有其他人，南希瞟到自己身上越来越多的伤痕皱起眉来，这样一对一下去，胜负只是时间问题。
噗——
蓝染一刀穿透南希的左腰，刀离血溅，情急之下南希咬牙在指尖凝聚一个虚闪向蓝染轰过去。短暂的停顿时间，南希一手捂着伤口微微喘着气，摊手一看已血红一片。再重的伤她也只能咬牙死扛，每天的魂力是有限的，今天全部的力量她都要用来摧毁崩玉，所以，不能使用魂力治愈。
南希整个人就像一个破裂了许多洞的水管，血汩汩地流，视线中的蓝染也逐渐模糊，因为受伤速度也大不如以前。
眼看蓝染轻松化解了虚闪正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南希目光冰冷，快速举起刀：“沙鸥惊飞。”
青光乍起，一阵由细小的利刃组成的旋风，翻滚着阻挡蓝染的前进。南希握刀的手轻微的颤抖着，蓝染的灵压太强了，决不能让旋风反噬自己。
“呵，南希，你的幻术还真是华而不实呢。认识朽木白哉么，他的千本樱可是要实用多了。”
南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听，你，鬼，扯。”
“呵呵。”伴随着蓝染阴险地笑声，南希注意到自己手臂周围的空气不规则地流动着，这是空间扭曲的征兆。瞳孔一紧，刺啦的一声，她的左臂就生生地被扯断，消失在空间的漩涡中。
你大爷的！南希忍不住咒骂。因为是幻术，绝对防御的灵力回天都无法使用。也以为是幻术，南希也不清楚她的手臂到底有没有被扯断，只是能感觉到皮开肉绽般的疼痛，只是可以确定她在这个世界中失去了左臂。
南希是强者，即使面对蓝染这样的怪物，她被打到如此境地也心有不甘。她指尖一动，灵压成柱状放出直击蓝染胸前的崩玉。
来之凶猛使蓝染睁大了眼睛，向后倒退几步。果然，她的灵压和崩玉是异性相吸的，崩玉吸收了她的灵压，绽放夺目的光芒。在蓝染身体里一阵波动，然后趋于平静。
蓝染感知到这一变化，看向南希的眼神带有一丝惊异更多的是不解。这种行为无疑是自杀行为，牺牲自己的食物去喂养敌人的蛇，不是自杀是什么
当然南希的灵压与崩玉完美的相容性也让他产生兴趣。
“南希，你果然能给我带来惊喜呢。”
因为南希的那一柱灵压，崩玉的觉醒更近一步，蓝染的外貌也在进一步变化，他的骨膜减少了一部分，崩玉契合地更深。
南希抬手擦去嘴角的血，正准备下一步攻击。一阵寒气贯穿了她全身上下。蓝染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又怎么能轻易放过你呢...”
蓝染的攻击目标一定是她的后心，她有一刹那的晃神，要结束了么。
温热的血飞溅到她的脸上，划过一条血线，她颤抖着闭上眼。没有治愈能力的她，被穿心只有死。
怎么回事？蓝染没有伤她？南希神志清晰，没有感觉到新增的疼痛。那...这是...谁的血？
“我终于破解了镜花水月了呢。”熟悉的语调微微上扬，南希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这个空间里的第三个人，他说：“蓝染队长。”
这个称呼如重锤一般敲击在南希心上，如今这世上会叫蓝染为蓝染队长的只有一个人——
市丸银。
她身后站着的亦然是蓝染，而蓝染的身后站着市丸银，他手中的神枪准确地刺穿蓝染的前胸，原来溅在她脸上的血是蓝染的，所以蓝染要刺穿她的动作才一顿。
市丸银，虚圈的总括官，蓝染的手下。这三个之间可以画上恒等号但是——
同松本乱菊从小爱慕的银发少年，同南希眼中喜欢卖萌的狐狸这两者之间永远是不等式。
市丸银仍然挂着一尘不变的笑容，语气轻松地就好像他要说今天我要买柿饼吃一样，他对着蓝染露出一抹狡黠：“蓝染~我是来拿回我的东西的~所以，姐姐你不可以伤哦~”
话锋一转，笑容加深，危险的信号闪烁着
“射杀他，神枪。”
银色的刀刃猛地伸长，飞速地穿透蓝染的身体，穿透过的刀刃一片鲜红。
蓝染的瞳孔因为这突然的变故而放大颤动着，却只是一会儿，他便低下头。
市丸银握紧刀柄想要抽回刀。
就在这时，蓝染猛地抬头，一阵强光从胸口的崩玉迸射出来，环绕着蓝染一圈圈向上空扩散。白光中，蓝染的骨膜脱落，一袭白色长袍的背后打开如蝶翼一般的翅膀。眼眸的颜色加深，仿佛喷射着幽蓝色的火焰。深邃看不出情绪。逐渐，瞳孔泛起白光。
市丸银，破解了镜花水月，背叛了蓝染。
也因为市丸银的一击，促成蓝染的完全进化，崩玉——觉醒。
“哈哈哈哈！！”蓝染实色的眼睛中闪现出到达巅峰的癫狂和暴戾。他残忍地大笑：“真要感谢你啊！银！崩玉，已经完完全全臣服于我了啊！！”
南希呆立在一旁，被剥夺了五感，她究竟是该笑还是，哭？崩玉，觉醒了啊。
思维瞬间的混沌之后她的心一紧，她有一种预感，很快——她张开嘴冲离蓝染近如咫尺的市丸银大叫：“快躲开！”
画面凝固，南希看到猛地睁开双眼的市丸银，沁人的蓝色眼眸，倒映着血红。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镜花水月，哗啦啦地碎裂，褪去幻境的外衣，南希，蓝染，市丸银暴露在真实的世界里。
鲜血洒向天空，市丸银的半边手臂被扯断，与南希的幻术断臂不同，这是真真切切的骨断肉离的断落。断臂处的鲜血喷涌，市丸银缓缓倒地。
南希浑身的伤口也一下子暴露在空气中，她生生打了一个冷颤。
蓝染一时半会儿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神色又恢复到无波的古井。宛如，仙子一般俯视众生。
南希倘若无人地走到市丸银旁边，看着他血肉模糊的半边，缓缓蹲下，对上他少见的蓝眸：“银，叫声姐姐听听。”
她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她也承认了这个令人心疼的弟弟。
地上的人轻轻眨了眨眼睛：“姐...姐~”
南希闭了闭眼防止眼泪流下来，她点点头：“嗯，冲你这句话，姐救你。”
她捡起早就掉落的青鸟，第二次念下了始解语：“守望吧，青鸟。”
南希知道市丸银不会死了，她扭头朝周围的人看去，声音嘶哑：“浦原，喊松本乱菊过来，拜托了。”代替市丸银，拜托了，这个银发少年是为了松本乱菊才去做卧底的吧，也是因为她才变成这样的吧。所以，理所当然。
浦原喜助和其他在场的人有同样的感觉，就像被人闷头棒打一棍。
因为南希和蓝染一直在使用幻术，他们本身没有丝毫动作。直到，突然的，市丸银打破了镜花水月，他们才看到突然变得凄惨无比的南希，和进化了的蓝染。
浦原喜助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压低了帽檐，转身。
四枫院夜一也闭上了嘴。
同样，正在和破面激战的乌尔奇奥拉突然回头朝南希的方向看了看，皱眉，她果然还是乱来了。他也只能安慰自己，南希有魂力保护，没事的。
还有，平子真子。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决战（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