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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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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浅不想告诉苏瑞泽和苏耀泽乔庭彦威胁她的事情,毕竟这件事说出来,苏瑞泽肯定会勒令她回去B市,就算是倾家荡产,苏瑞泽也不愿意自己的妹妹受一点儿伤害,所以她选择隐瞒。
那时候的苏家正处于最艰难的时候,他们的父亲的去世的早,留下偌大的家业,苏老夫人时隔多年虽然出山坐镇,但毕竟身体上已经适应不了那样高强度的工作压力,所以整个企业的走向趋势都握在了苏瑞泽的手上即使有苏耀泽的帮忙,两个人也是十分焦头烂额的。
她不回去公司里上班已经是很过分了,决不能因为她的关系而让家里再承受任何一点打击。
不过既然她已经把原先的工作辞掉了,她就得另外找个出路,于是她给苏瑞泽打了个电话:“大哥。我觉得,虽然咱们现在做的是地产,不过以现在的形式来看,以后的竞争会更加激烈,要面对的也会更多,如果没有更为雄厚的支持,我们也做不大的。不如找个另外的出路?”
“你的意思?”苏瑞泽简明扼要地问。
苏瑞泽自然也知道现在企业虽然凭借着地产项目蒸蒸日上,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这已经算是个夕阳产业了,如果企业不转型的话面对的将是更加严峻的考验。
苏浅浅道:“我之前的工作就是与食品有关的,现在国内食品安全方面抓得很严,我想食品产业会是将来炙手可热的话题。只不过我们现在对其没有什么研究,不如先从进出口做起,打通港澳台的门路再向其他国家发展。”
苏瑞泽听了很是感兴趣,“浅浅,你现在越来越成熟了,有时间回来一趟吧。我们仔细商量。”
“好,我会尽快搜集一些资料和人脉,回去做个计划,不过恐怕要给我几个月。”
苏瑞泽道:“这件事不着急,倒是你和乔庭彦的事情,如果你今天不打电话给我,我还要给你打。”
苏浅浅明白纸包不住火的道理,就算是乔庭彦远在HK,他将要和赵家结亲的消息也是漫天飞舞了,况且苏瑞泽一直担心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这边的动态呢,她思索了一下道:“大哥,我爱他。所以,我想等他。”
“苏浅浅,你脑子是进水了么,他现在不是订婚,是要结婚了,你守着的人就快是个有妇之夫了,你竟然还这样异想天开?”苏瑞泽一直是心如止水的,也很疼这个妹妹,这是他第一次对苏浅浅说这么重的话。
自从她留在乔庭彦身边苏瑞泽和苏耀泽都对她发了有史以来第一次脾气,或许,这真是个错误的决定,但有时候爱情就是这样子,明知道的是错的,但就是死不悔改。
“大哥,我求你,再给我们一些时间好么?他说……他说让我再等等他。”苏浅浅的千言万语就化作这么一句话。
电话那头的苏瑞泽已然平静了下来,沉声道:“浅浅,女孩子的青春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等,你自己想好。”
说完就挂了电话,苏浅浅看着灭掉的屏幕重重叹息,她又何尝不知道,青春是一场无回放的电影。
我们十七八岁的时候梦想着遇到自己想要的爱情,二十岁的时候还在期待爱情,二十二岁现实让我们认清爱情是多么奢侈的东西,二十四岁遇到一个合适结婚的人,无所谓爱不爱,没有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只是在现实的压力之下我们找不到更适合的人,二十六岁嫁给一个或许称不上是爱的人,只是为了婚姻而结婚,二十八岁发现爱情和婚姻原来并不是关联词。
这一生当中最轻狂的便是青春和爱情。
所以苏浅浅遇到了她的爱情,即使不在对的时间,但她想如今能陪在他身边也是她对爱情的交代。
这段感情,她竭尽全力——直到她消耗完所有对于他的爱。
但求无悔。
其实她也想,如果这时候的乔庭彦没有那么多束缚,或者是她已经足够优秀到与他比肩俯瞰这众生繁华的时候,是不是他们会更幸福?
她有几百种离开他的理由,但留下她的只有一个理由——
苏浅浅爱乔庭彦。
乔雁归并没有出席乔庭彦的婚礼,而是在苏浅浅身边陪着她,苏浅浅窝在沙发的一角,神色懒懒的,“雁归,其实你没必要在这里看着我,在HK我又对乔家有什么办法呢?就算是闹到他的婚礼上去,也不过是笑话一场。我的处境已经足够难堪了,不会再犯傻地让人抓住把柄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乔雁归忧心地看着苏浅浅:“浅浅,你难道不会生气么?庭彦哥这样对你。”
“我生气他就可以不结婚么,我生气就能改变我是个外室的事实么?我生气——可以让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他么?”苏浅浅淡淡地笑了,“都不能对不对?所以,我为什么要生气?”
她的确是生过气,不过随后她想过了,生气这件事亲者痛仇者快,何必让人称心如意。
乔雁归开口道:“浅浅……委屈你了。”
“不委屈。”苏浅浅望着窗外的阳光明媚,“这是我爱上他的代价。”
任窗外的阳光如何灿烂,此刻也照不亮她心里的阴霾,从此之后她是只能生活在阳光下的影子。
“庭彦哥不爱赵浣莎,他只爱你。”乔雁归想了想又道:“我想他肯定有别的安排,不会一辈子让你这样的。”
苏浅浅恍惚:“一辈子……感觉好遥远啊,雁归。我们,竟还有一辈子么?”
乔雁归不知如何劝慰只是黯然叹息。
“苏家小女名简简,芙蓉花腮柳叶眼。
十一把镜学点妆,十二抽针能绣裳。
十三行坐事调品,不肯迷头白地藏。
玲珑云髻生花样,飘飖风袖蔷薇香。
殊姿异态不可状,忽忽转动如有光。
二月繁霜杀桃李,明年欲嫁今年死。
丈人阿母勿悲啼,此女不是凡夫妻。
恐是天仙谪人世,只合人间十三岁。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苏浅浅轻声念出这首白居易的《简简吟》。
父亲,你是不是也没想到,千年后的苏浅浅和千年前的苏简简一样悲哀。
从今以后,那个美好得毫无缺点的苏浅浅也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