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 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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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结束了。”
擦掉满脸冰凉的眼泪，林航顶着红肿的双眼转身拉开大门，在门外焦急守候的李佑一见她出来，就惊讶地问，“怎么回事？航……林航，你和顾先生到底怎么了？”
兄弟两个拳脚相加，中间还夹着个林航，暧昧的关系叫人没办法不遐想。
林航挤出一丝笑容，比哭还难看，泪水不受控制地沿着脸颊滑落，她飞快抹去，低着头往电梯口走。顾云琛挥开叶锦的阻拦，阔步追上林航，抓紧她纤细的手腕，“别胡闹。”
林航咬紧牙关，奋力想要甩开他的桎梏，费了半天力气他还是没有松开半分，她胸口一团闷气，好似不论她怎样挣扎，都是个徒劳的小丑，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她恨不得咬断他的脖子，“我没有胡闹！你连孩子都能当做工具用来气阿锦，还有什么不能利用？！”她稳住哽咽，反抗和叫嚣让她用尽力气，“你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
顾云琛喉头发苦，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我错了，原谅我，那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我真的……真的爱你，那句话，从来不是骗你的。”
“我不信！”林航用力挣脱出来，躲开他的手掌，有无数句怒骂近在嘴边，她望着他深邃的黑眸，突然间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一般，双眼茫然地暗了下来。
她舍不得骂他打他，他开心，她就高兴，他阴郁，她也跟着低落，就连这次她失望透顶，心都被他踩在脚下了，她看见他青紫的脸颊，也还是会心疼。
她就是这么不争气，但她不能再在原地踏步，她想拥有一个没有他的未来。
林航疲惫地垂下头，平静地说，“我们离婚吧。”
踏上电梯，她哑声重复，“我们离婚。”
顾云琛瞳孔猛然紧缩，直觉地要用手拦住铁门，可不等他伸手阻拦，叶锦就挡到门前，冷冷凝视他，“从今以后，林航和你没关系。”
电梯门缓缓合上，她伤心的脸彻底消失不见，顾云琛唇线紧抿，眸光如箭一般射向叶锦。
他们都是叶家人，轮廓相似，沉默不语时脸色就让人心惊胆寒，顾云琛冷声开口，“就算这样，你也得不到她。”
叶锦怒极反笑，他的所作所为将他心底对他的敬重冲刷得一干二净，“只要她恨你，就足够了。”
顾云琛眼眸微眯，叶锦按下电梯按钮，唇角挂上笃信的笑，“我还是有可能，而你，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叶锦略带挑衅的笑脸消失在铁门之后，顾云琛脸上如罩寒霜，克制不住地一脚踹上电梯大门，微微颤动的合金外壁映出他阴鸷的表情，双拳紧握又松开，只要一想到林航受伤的表情，今后她会离他而去，他就无法平静。
顿了顿，顾云琛转向入口，李佑一早就战战兢兢地候在那里，“尽快去查到底是谁放出的消息。”
他是个恶人，但也没必要做替罪羔羊，帮别人顶罪。
李佑忙不迭应道，“好的。”
目送李佑走远，顾云琛摸出电话，通知阿遇开车在楼下等他，他马不停蹄地赶到楼下，期间不停地拨打林航的手机，毫无意外无人接听。
坐上车，阿遇小心翼翼地说，“顾先生，去哪里？”
顾云琛动作一顿，他难得有不知所措的时候，他一向都是成竹在胸的，没有人能干扰他，让他无措，可这次，他却实实在在地被问倒了。
那么简单的一个问题，他思来想去，都不知道答案。
去哪里呢？去林航会在的地方。
可她会在哪里？和叶锦在一起，还是又躲到小公寓里独自饮泣？
闭了闭眼，顾云琛哑声说，“先回家看看。”
阿遇点点头，平稳地踩下油门。
路边，目送黑色轿车滑入车道，林航才从树后闪了出来，车子在茫茫人海中很快消失不见，她呆站片刻，才收回目光，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去。
她不知道投靠谁，连家中的衣物都不想去取，直想就这样和顾云琛彻底挥别，最好永不相见。
明明她只是想问出是否是他故意放出消息伤害叶锦，却没想到他连和她温存，想要孕育下一代这种事都是刻意的。
她低哑呢喃，狼狈地落着泪，“混蛋。”
没有谁比他更混蛋的了。
叶锦跟在她身边，任她低声啜泣，试探地说，“我带你去吃冰，好不好？”
他也是受伤的，一直以来敬重的兄长其实看他如眼中钉，又处心积虑破坏了他当初还未顿悟的感情，说不难过，是骗人的。但唯一的安慰，是他又看到机会，可以和林航有进一步发展。
要是在顾云琛没看透他时，他就明白了对她的感情就好了，这样一来，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他也不会白白蹉跎两年，拱手将她送出去。
林航头昏脑涨，一连串的打击让她心脏沉到谷底，萎靡不振的小草一般，在炙热的阳光下，身体中的水分蒸发殆尽，无力地摇摇头，“我不想吃。”
叶锦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他停下脚步，帮她擦掉眼泪，“我也是受害人，你别总让我安慰你，好不好？”
林航愣了一愣，反应过来，懊恼地对叶锦说，“对不起……”
她沉溺在悲伤地情绪中，都忘了叶锦也在一瞬间从天堂跌入地狱。他们同病相怜，不愧是拥有多年默契的损友。
可她实在是摆不出笑脸，顾云琛钉子一般根植在她心底，要彻底拔出他，是要毁了心的。
许多问题接踵而至，她是铁了心要离婚，离婚协议书该怎样送给他，看他的反应，似乎是不会和她离婚，那又要用怎样的方法，逼他点头签字？
林航无助地坐到路边花坛，叶锦跟着她蹲到地上，“你不想在这里，我们出去好不好？”
林航茫然地看向他。
青年俊朗的面孔出现在视线中，带着少有的认真和严肃，眼底温情脉脉，暖了她冰封的心，“左右我也在家闲着，你现在就打电话给报社请假，我们去散散心，过几天再回来。”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带。”
“你背着包，证件和银行卡都在，这些就够了。”他揉上她的发顶，“还是你想待在这里，触景伤情？”
林航心动地摸出电话，她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在叶锦的怂恿下给组长拨了一通电话。她的年假还没有用，虽然事出突然，但组长听出她带着哭音，顿了片刻，便松口答应。
直到和叶锦打车前往火车站，排队买到前往山城的火车票，林航才缓缓回过神来，她垂下眼，目光落在手中的火车票上，对自己的冲动感到不可思议。
她居然真的被叶锦说动，说走就走。
不一会，叶锦买了些零食回来，听见广播报站，忙不迭拉起失魂落魄的林航往检票口走去，他背着刚买来的包，身高体长，指节有力，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那样温柔，“走了。”
人潮从四面八方涌来，林航紧紧跟在叶锦身边，被他一路拽着来到车厢，厢内吵杂热闹，放眼望去都是因为旅程即将开始而兴奋的人们，心头的灰尘仿佛被一点一滴地吹开，她呼出一口浊气，看向对面，叶锦正在帮一位妇人摆放行李，察觉到她的注视，他转过头来，对她微笑。
林航鼻头一酸，对他的愧疚感又席卷而来。
叶锦这么好，明明他也受着伤，却还是把她放在第一位，为她着想。
有生之年能遇见他这样的朋友，是她的福气。
很快，火车启动，出了城市，冗长的车体便在一片片绿色中轰隆驶过，落日余晖中旷野一望无际，天高水阔，一眼望去，心头郁结在辽阔的天地间显得那样渺小。
林航和叶锦相对而坐，收回目光，她看向叶锦，感激道，“阿锦，谢谢你。”
叶锦笑了笑，“不用谢，正好我也想逃出来。”
近段时间，他们都没办法面对顾云琛。
两人默契地闭口不谈刚刚的经历，递给林航一瓶水，叶锦站起身，“我去打一个电话，你在这里别乱跑。”
林航忍不住好笑地说，“我又不是小孩子。”
叶锦看她半晌，为她终于露出笑脸而感到欣慰。
来到车厢连接处，叶锦收了笑，望着窗外飞快倒退的田野，许久，他掏出手机，翻出沈奕的号码，“是你做的，对不对？”对方但笑不语，叶锦沉默片刻，低声说，“我会帮你隐瞒，找人销毁证据，不过，你以后不要再做多余的事。”
他的回答在她意料之中，沈奕眉峰一挑，不急不缓地说，“合作愉快。”
挂断电话，叶锦删去通话记录，转身走回座位，走近了才发觉林航靠在椅背上昏睡过去，她哭过，眼皮红肿，身心俱疲，在吵杂的车厢里都能安稳睡眠。叶锦哭笑不得地坐到她身边，将她的头小心地放到他肩上，坏心眼地掐了掐她的脸颊。
林航吃痛地皱起眉，挪到一旁，呓语道，“云琛，别闹。”
事到如今，她还是念着他。
他唇角笑意微僵，握住林航的手，哑声说，“我是叶锦。”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hapter 2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