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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花影弄人 ...

  •   〈十五〉
      相思泪,红豆梦
      始作澜人开心颜
      三世凡尘化作蝶
      百花艳影喜弄人
      梦醒时分心依醉
      泪涟涟
      应是良家破红尘
      无奈无奈
      耐得寂寞空守心房为谁
      恨花落别时调
      念故人雨梦中
      惜恋人不知赤心一片
      “真是‘佳辰佳景佳人,好时好调好音!”
      “申王爷,过奖了,小女子不敢当。”夜潆撩开了帘,盈盈走出,作揖道谢。
      “坐,坐,陪本王饮上几杯,这几年就你懂本王的心,陪本王聊聊,否则哪能压得了寂寞。”
      “王爷抬爱了,王爷为爱妻的逝世,三年不近女色,乃重情重义之人,小女子一介平民,能与王爷分忧,已是莫大的荣幸了。”
      申王爷索味的笑了笑,“你真的觉得荣幸吗?”手已不知不觉盖上夜潆粉嫩的手背。
      潆马上抽出,“王爷请自重!”顷刻又是一张笑脸:“我是怕王爷给人说闲话,为夫人守斋之年还没到呢?这般……怕是辱没了王爷的名声。”潆走向琴座,“让潆再为您奏一曲。”
      “淋漓襟袖啼红泪,比司马青衫更湿,伯劳东去燕西飞,未登程先问归期,虽然眼底人千里,且尽生前酒一杯,未饮心先醉,眼中流血,心内成灰……..”
      一曲〈〈长亭送别〉〉过后,申王爷早已大醉,趴在桌上打呼。
      潆终于松了口气,“来人,”
      两家丁推门而入。“王爷睡了,送回府吧!”
      两人扶持着王爷出去了,丫头鹭银拿着脸盆进来。
      “小姐,洗把脸吧。”
      潆脸上全是汗珠,刚才顶撞了王爷吓得小鹿直跳,今天过不去,妈妈定又是一顿好骂,冷不防又要动手。潆撩起衣袖那条长长的粉色的疤依旧留着。
      [“丫头,去哪儿了,让你去给盛老爷弹琴,半路怎么不见,是不是想开溜啊,呸!门都没有。”
      潆刚踏进“花影楼”大门,就挨了一顿好骂,费妈妈带着几个狗帮子站在门口,“妈妈不是的,我是给人劫了去,幸好有两位大侠救了我,才保全了命儿回来。”潆浑身颤抖着。
      “还敢撒谎。老娘是花了整整五百两把你从“知音阁”里要来的,竟买了个丫头骗子,不知好歹,今天定要好好教训一番,让你好好记住手中的鞭子。”
      “不是的,妈妈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是要逃跑,如果我跑了,还能回来吗?”潆跪在地上,拉着妈妈的衣裙。
      “这说明你是想跑咯,今天不给点颜色你看看,老娘我真的不解气。”说着狠狠的一鞭抽了下来,鞭绳重重的扣在潆的血肉里,麻辣,麻辣。
      费妈妈又想一鞭,被颖瑶拉住了。
      “得了,妈妈,现在不是回来了吗?你这样打下去,碰到脸怎么办?您不也就偷鸡不成还蚀把米吗?抽也抽了,教训也给了,算了,这妹妹也定是记住了,也不敢了。”
      “那好,这一鞭我留着,等什么时候再犯个错,定把你抽得皮肉开花。”妈妈放下了鞭子,摔门而去。
      颖瑶马上扶起夜潆:“潆,怎么这么不小心,姐给你上药去。”
      潆挣开瑶拉着她的手,跑上楼梯,把自己反锁在门内,抱着枕头痛哭,“对不起,颖瑶姐……”]
      “颖瑶姐,你怎么来了?”潆迅速放下衣袖。
      “客人走了,有点闲,想到妹妹这儿来坐坐,谈谈心。”
      “鹭银,送点茶水、点心过来,记得把门关好了。”
      瑶拉过潆的手放在小肚大上,“你摸摸看。”
      潆吓得收回了手,“姐,你怎么了?”
      “你不觉得有一个生命在跳动吗?”瑶摸着肚子瞅了瞅潆。
      潆真的被吓到了,她还是童身。对那档子事没什么理解,瑶有了小孩,突然,她有一种恐惧感。
      “我要把他生下来。”瑶带着邪意地笑意。
      “妈妈允许吗?”
      “嘘!小声点,千万不能让妈妈知道。否则我死定了。”
      “颖瑶姐,这孩子的爹……你告诉他了吗?”
      瑶突然变了脸色,“他……以后再说吧!”
      “小姐,费妈妈来了。”鹭银轻叫房门。
      “妈妈”
      “妈妈”
      “呦,都在那,正好,妈妈我有事要说,近来太子选秀女,下级官员都要在本地挑选美貌的女子,上贡。虽说咱们这些烟花女子不是什么良家,但论貌嘛,咱“花影楼”就属你俩了,以后还要靠你俩发达,给那县衙刮了去,我这可怎么活啊!所以呢,这几天你俩就别出门了,好好呆在楼里,妈妈也不让你们接客了。”
      “好的,妈妈。”她们两个心里早乐开了怀。
      待费妈妈走后,她们疯狂的抱在一起。
      突然瑶呕了起来。“很厉害吗?”潆温柔地敲拍她的背。
      “有点,胃口也不太好,老想吃点味重的。”
      “怀孕的人——应该吃酸的”
      “你怎么说的像一个老中医啊!”
      “这是常识,我听老嬷嬷说的。”
      “可这哪来的酸味啊,不会让我吃醋吧,我才不要呢。”
      “那到也是……”
      “要不我们明天上街去,去上香为我肚中的小孩乞福,顺便买点酸梅子。”
      “可……妈妈不让我们上街,我怕……”
      “怕什么!我们偷偷地去,偷偷的回来。”
      “可以吗?”
      “当然。”瑶显得特别兴奋,左窜右窜,真不像个怀有孩子的妈妈,潆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吧!”
      〈十六〉
      “好热闹啊!”因为上次的事。妈妈禁止潆出门。只有很少的机会,才能出来透透气。
      “今天是赶集的日子,当然热闹咯。”
      “真的耶,好多好玩的东西。”瑶已经很久没看到潆这么开朗地笑,自上次的事,潆似乎多了很多心情,老是一个人愁着,叫人挺担心的,这次出来可真是对了。
      “姐姐,你脖子上挂的那个,好好看哦,像我们家门前香柳儿的叶子。“一个水灵的女孩望着潆,笑着说。
      “姐姐也觉得它好看,就像香柳儿的叶子。”潆俯下身去跟那女孩平视。
      ……
      “潆,那个挂饰很重要吗?你一直戴着它。”
      “恩,一个世间最好看的姐姐送给我的,在我生命里,她就像一个神话,她留给我的记忆,似云似雾,似梦……”
      “我看啊是似人非人吧,都被你说成一神仙了。”
      “她就是一个神仙,有一股魔力吸引着每一个人。”
      “被沉溺了,观音庙到了,快进去吧!”
      ……
      “求求观音大师,让瑶生个大胖儿子。”
      “我喜欢女孩。”
      “太不给面子了吧,人家不都是这样求的。”潆嘟着嘴表示不满。
      “开玩笑啦,男孩女孩都行,只是观音求求您让我生下这个孩子!”瑶眼角边闪着泪光,生下他,也许面对的不只是死亡……
      “姐——”潆一阵心痛,她应该帮她,无论什么时候,潆暗暗下了决心。
      ……
      正午了,太阳挂在头顶上,一环金黄色烟圈弥漫着。
      “那边好像有酸梅子,太热了,你在那边等我好了。”
      “你可以吗?挺着肚子哎。”
      “呀,肚子还没大起来怎么会挺呢?要不跳几下你看看。”
      “哦不,不用,你去吧,我等你,小心点!”
      树下阴沉沉的,偶尔有几个小太阳,斑斑点点地洒在那里,潆坐在石头上,取出丝帕抹汗。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山映斜阳水接天,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黯乡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一男子从树后击掌走出:“姑娘接的好,诵的更好,秀才苏幕遮这厢有礼了。”
      “苏幕遮?”潆扑哧一笑,但与陌生男子搭话,已经失礼了,女子吟诗在那个年代也是犯禁忌的,潆真想为自己的唐突狠狠拍一巴掌。
      “是的,苏幕遮,范仲淹先生笔下的〈〈苏幕遮〉〉”那秀才正在作着揖。
      “你好,苏先生。”潆别过脸去,见瑶已在走来。
      秀才这才起了身,有一揖:“敢问姑娘芳名?”
      “我……”
      “潆,咱们走了!”
      “姐,买好了。”潆忙起身,“那走吧。”潆只想快点走,今天太失礼了。
      “姑娘走好,有缘再会。”秀才温文尔雅道。
      潆已十步开外了。
      “潆,这谁啊?”
      “陌路人,不认识的。”
      两人姗姗走远了。
      “潆,‘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妙!”
      秀才正想走,见石边有一纱巾,拾起。
      “‘花影弄人’,好一个花影弄人。”
      〈十七〉
      “姐,怎么样?舒服吗?”
      清晨,瑶就跑到潆的屋里吃酸梅,一柱香时间,几大盆已经消耗光了,“肚子有点疼。”
      “哎呀!”潆马上跳了起来,“那怎么办?”
      “别大惊小怪的,让妈妈听见了可不好,我这是吃撑的,还没一下子吃过这么多东西。”潆马上捂住了嘴。
      “颖瑶。”妈妈在下面嚷道,“有客。”
      “客人来了,我得去了,这儿就拜托你了。”瑶踉踉跄跄地出去了。
      潆望着这一桌的狼籍样,不由的心生愁绪,“姐,你能熬的过去吗?”
      潆打开窗户,暮秋了,秋风吹拂着树叶。拨动着天地间的音弦,面对着这满地落红,黄叶如蝶,怎能不生愁呢?
      浊风落黄花,
      苍穹雁徘徊。
      倚楼忆尘村,
      愁绪上心头。
      潆一时兴起,便把心中的愁化作诗句吟了出来。
      “好诗,好诗,潆姑娘,好文采。”
      潆探头一看,见楼下苏幕遮的一张笑脸对着她,吓了一大跳,连忙关了窗子,“真是活见鬼了。”
      顷刻,便有石子敲打窗的声音,潆吓得缩在床里半天,不敢出来,连忙叫鹭银。
      “鹭银,你去窗外看看,到底怎么了?”
      鹭银小心地走向窗户,打开,探头视之,只见一条纱巾挂在窗帘上。
      “小姐,这不是你的丝帕吗?”
      “拿来看看!”鹭银连忙交给了潆。
      “一生一代一双人。”丝帕的右下角多了几个用朱砂写成的字,字线柔美,刚中有柔,柔中又不失男子的豪情。“好字!”潆心生赞意。
      “我看挂此丝帕的人定是中意小姐您了,这人成双,不就是‘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吗?”鹭银笑着说。
      “多嘴,这是纳兰容若的诗句,才不是你口中的轻薄之语。”
      “鹭银放肆了。”鹭银顺意退下。
      “慢着,拿文房四宝来!”
      ……
      “一生一代一双人。”潆的书桌上堆满了这几个字。
      “一双人……”潆不停地抚摸着那几个字,葱白的指尖上已沾有墨汁。
      那个人,她真的忘不了。一个月了,她的心都被他占据了,脑海全是他。潆知她心里已经刻下了皓,她爱皓。
      “我配不上他,我只是一个烟花女子。”泪滑落了下来,滴在纸上,墨迹慢慢化开,“终究是不能成双的。”
      城墙上,皓举着酒杯,酒里是自己的影子。两颊的胡须又长了半截,皓望着自己,“终究还是散了,哪里才能找到你,叶!”皓黯然的喝下酒。
      “少帮主,兄弟们都准备好了。”
      “好!”皓把酒杯往地上一摔,“老子好好的干它一回,出发!”
      强壮的马儿踏着浑黄的沙土,扬起道道沙墙,把这帮人包围着,只听见马蹄声,叫喊声,一阵接着一阵……
      “小姐,这是申王爷差人送来的葡萄。”鹭银拿了一整篮紫色的葡萄。
      “鹭银,先拿到姐妹们那儿吧,让他们先尝尝。”
      “小姐,申王爷差人送了两份,别的姑娘也应该有吧,每次小姐都把好吃的好玩的让给别人。”
      “王爷送了两份?那另一份…….”
      “夜潆——”
      潆盈盈走下楼,“妈妈,有事吗?”
      “这个箱子有人送过来的,指名要你接收。”
      潆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箱子。
      “什么啊?,到底是什么啊?这么大的箱子!”姑娘们开始交头接耳,“潆妹妹,打开让我们看看,让我们这群姐妹沾沾光。”
      潆小心地打开了锁,突然屋内的灯都熄了,箱子它自己打开了,发出银白色的光,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是一幅画,画在空中的画,色彩鲜明,线条优美。里面的女子飞舞着,像是飞仙,整幅画闪着光,浮在半空中,笃然就像天仙下凡。
      这似仙非仙的情景,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这画的不是潆吗?”
      画中女子根本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潆,身段,体态,面貌,就连眉宇间的神情,都跟潆一个模样。若没有与潆相处一段时间根本画不出这般逼真来。
      “太浪漫了,潆,你是跟哪个客人对上眼的。”姑娘们都已经沉醉了,“太浪漫了!”
      灯亮了,画掉在潆的手中,“一生一代一双人。”用荧光粉写成的字还在微微发光。
      “一生一代一双人。”是他——苏幕遮。
      ……
      “苏兄,你堂堂江南首富之子,家里的钱是够锦衣玉食了,干吗到这穷乡僻壤作什么画师?这江南才子之名岂不浪费了?”
      “郝通老兄,你不也是视官场如粪土,跟你那知府老爹闹翻了,独自出来偷欢,我们两个啊都是‘红颜弃轩冕’。彼此彼此。”
      “偷欢?好啊,今晚就去——‘花影楼’。”
      “你这小子,就这色性,花影?花影弄人?”
      “对!弄人玩,每想到你这小子还真会用新鲜啊,‘弄人’哈…….”
      夜幕布满了整片星空,街道两旁的摊位空荡荡的,寒风吹起街边的落叶,在空中回旋着……偶尔有几户后门张着灯笼,做者生意。
      花影楼里灯光闪烁,歌声,琴声,笑声,交织着……
      “妈妈,好久不见啊!”
      “哟,郝大官人,今儿个有空了,晓得往妈妈这儿贴红了,我这儿的姑娘都成相思了,我可得向你讨讨钱咯。”
      “应该,应该。”说着往费妈妈手里塞了一大锭金元宝。
      “鸳鸳,鸯鸯,你们日夜思念的郝大官人来了,还不快下楼!”费妈妈怀着那锭元宝乐开了怀。
      两女子姗姗下楼,见了郝通,就软了骨头,整个人扑了上去。
      “郝兄,你这儿玩,我四周转转。”
      郝通被攘着酒,已经无心理会他了,真叫“有色性没人性。”“重色轻友”的典范,苏幕遮无奈的摇了摇头。
      “妈妈!”
      “这位公子……”
      …….
      “跟我来吧!”费妈妈两眼直冒金光,笑得那叫一个喜庆。
      “潆,有客。”
      潆打开房门,没正眼瞅那客人,“公子请坐,让潆为您奏一曲。”这已经成为她的生活规律了,弹琴,唱曲,喝酒,陪笑……
      潆盘腿坐在琴座上,微弱的灯光衬着她嫩白的肌肤,勾出完美的脸线,眉宇间似情非情,如削葱跟的手指在琴弦上如流水般划动着,声音如莺般柔美清脆…….
      “梦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苏幕遮望着潆的柔美出了神。
      “潆姑娘,可否认得小生?” 苏幕遮走近潆,打断琴音。
      “你——苏幕遮。”潆一阵惊呼。
      “荣幸,荣幸!”……
      〈十八〉
      “仙素,又在干什么。”烈镦又开始狼嗥。
      “爹——女儿累了。”
      “看看那是什么!颜怎么不累啊!”
      “她——”仙素鄙夷的瞪着颜“不要命的家伙。”
      颜打进入武馆那天起,她疯狂的练武,别人休息时她练,别人练时她就更努力一点,但她太要强,馆内的师兄师姐们都不喜欢她,总觉得她在讨好馆主,把她划为说话的禁区,所以颜很孤独,一直都很孤单……慢慢的也成了习惯,也许本来孤独就是习惯了……
      颜抹掉额上的汗水,咬咬牙,坚持吧!会变的很强,颜继续着……会变的更强……
      “小姐,苏公子在楼下。”
      “苏公子?那个每天一幅画的秀才,潆,那小子定是迷上你了。”
      “姐姐别说笑了,我们只是朋友。”
      “潆,好好的抓住眼前的幸福,放手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如果人家有心就跟他走,不管家境如何,总比这里好,知道吗?”瑶眼角含着泪。
      “恩,你的事怎么样了?”潆看着瑶的肚子,“要大起来了吗?”
      “怕是瞒不住了,这几天我就和他说。”
      “到底是谁啊?姐你就告诉我吧。”
      “他……”
      “潆姑娘。” 苏幕遮在门外叩门。
      “不打扰了,下次再说吧。”瑶去开了门,“好好待她!”与苏幕遮交错的一刹那,瑶扔下这句话。
      瑶走了,潆却总是心神不宁,弹琴时弹错了好几个音,“啊!”弦断了,弦断了……
      苏幕遮马上握住了潆的手指,放在嘴里吸去还未滑落的血珠子。
      潆急忙抽了出来:“不要这样。”
      “那你让我怎样?”
      “我……”望着苏幕遮浑清的眼神,潆说不出话来。
      “第一次见你,我心里就有了你,这么多天了,我所做的,都不能代表我的心吗?我爱 你,你让我怎么样?”
      “我不是这个意思。”潆显然被苏幕遮的强烈语气吓到了。
      “那你也爱我吗?” 苏幕遮用力抓住了潆的双肩,深情地望着她。
      “我……我们可以做朋友的。”
      苏幕遮的手无力的滑落下来,“只能是朋友吗?一生一代一双人。我们可以成双的,不,我不愿意,我要你!”
      苏幕遮发了疯似的抱紧了潆,疯狂的吻她,双手不自觉地扯着她的衣裙。
      潆努力地挣扎着,她不能,她要保全自己,为了一个眼泪中飘渺的身影,她要保全清白的自己。“救命啊!”
      “小姐,小姐,妈妈,快来人啊!”
      ……
      “别哭了,快把衣服穿好,小李,小安,跟我走!”
      …….
      潆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寒风吹进洞窖发出“呜呜”声…….
      “皓,你怎么来了?”
      “你在这儿!”皓冷漠的望着她。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潆,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再也不想看到你。”皓跳下了窗,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潆也跳了下去,好冷!冰冷的湖水刺痛潆粉嫩的肌肤,她不停的摸索,她在找皓……皓却站在岸上,狞笑着……
      “皓——”潆惊醒了。满头都是冷汗。
      “潆,潆,潆。”一个微弱的声音缠绕在身边。
      “我还做梦吗?”不对,那声音真实地存在着,从门缝里传过来。
      “谁?”潆轻轻地走向门,轻轻地打开了一条缝。
      “啊!”一个身影硬生生地倒了下来,压在潆的身上。
      潆吓了一身冷汗,浑身颤抖,“你…你是谁?”
      “潆,救救我的孩子!”
      瑶!潆连忙点上了灯,看着一直在流血的瑶,泪水如泉般直涌出来,“姐,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潆慌张地替瑶擦着两腿上的血。血布满了她嫩白的双腿。
      “他狠狠的踢我的肚子,他不要我们的孩子。潆求求你就救救我的孩子。”瑶吃力的说着,潆可以感觉到她很痛,真的真的很痛。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潆脑子里一片空白。“我该怎样救你的孩子?”
      “潆,你帮姐姐去买包药,这是药方…….”
      潆狂奔在漆黑的大街上,夜很深很深了,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只有狗吠凄惨的声音…….
      “大夫,大夫,开开门,救救我姐姐,求求你开开门吧!”潆无数次的叫喊着,“大夫,求求你了!”
      ……
      潆快速的跑“花影楼”,一路上一直想着大夫的话。
      “你这药真的是用来救人的?小姐,这药方有点厉害的,你小心点用。”
      潆想着不禁打了个冷颤。
      潆拍开了后门,无数条光线刺痛了她的眼睛。
      “妈妈。”
      “跪下!上次我说过什么了,你再敢私自出去,那鞭我可留着,小李,拿鞭来。”
      潆没有求饶,跪在那儿,只想快点结束,有两个生命还等着她…….
      妈妈高高举起了鞭子,向潆的后背打去。
      倒下了……
      瑶倒在地上,“妈妈这一鞭我受了。潆是我让她出去的,现在我可以把她带走了!”瑶冷冷的笑着,拉着潆向楼上走。
      楼下是妈妈摔茶杯的叫骂声。
      “姐——”瑶再也坚持不住了,倒在潆的怀里。
      “潆,药买了吗?”
      “恩,只是大夫说这药很厉害,我不怎么懂。”
      “你确定大夫是这样说的,潆,帮我倒杯水。”
      “姐,你还是少吃点。”潆递上茶杯。
      “我得找回我的宝宝。”瑶笑着喝下了药,泪却大颗大颗地掉下来。潆的心好难过,好难过,瑶好象离她好远,她抓不住她的思想。
      “潆,扶我回房休息吧。”
      ……
      “姐,你怎么流鼻血了?”
      “没事的,没事的。”瑶努力地擦拭着,脸上手上都是血。
      “姐——“
      ……
      〈十九〉
      “姐,你好狠心,让我亲手把你杀死,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世上。”潆一遍一遍的读着瑶留下的信:
      “潆,我好痛苦,他不要我们的孩子,他说这会毁了他的名声。他使劲的踢打我的肚子,好痛,好痛,直到血从两腿间流下来。他抛开我走了,头也没回,我倒在地上,亲眼看着孩子从我生命里流淌出来。我要去找我的孩子,我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给了他生命却没有好好保护他,我要去找他,去赎罪,你说你会帮我,所以,我想让你帮我杀了我,也许我太残忍,对不起。
      经常问我他是谁,都没机会说,他是一个稳重,厚浩,值得我为他生子,甚至值得我付出生命的男人,我不怪他,只怪自己生在青楼,我走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太脆弱,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不要找权位高的人,找一个普通的人走吧,你是一个能拥有幸福的人,一定要幸福……”
      泪又一滴一滴地落在信纸上,上面的字已经很模糊了。
      “小姐,出大事了,我刚才上街,看见苏公子被抓了。”
      “怎么回事?鹭银细着说。”
      “原来苏公子是画师,专门为太子选秀画美女图,然后上承供选。听说,他画了一幅美女图私自藏了起来,被他们发现了,差役向他索问这画中女子来历,苏公子只字未提,硬是不说,衙门里说他有意隐瞒,给判了罪,关进了大牢。”
      “哦,这样啊,鹭银,我这儿有点金银首饰,你拿着,给官员们送去,看能不能救了他。”
      “好的,小姐。鹭银这就去。”
      “不准去!”
      “妈妈。”
      “我说不准去,苏公子就往这儿跑,明眼人就知道,他画中之人便是你,你就给我呆在房间。我自有主张。”
      “小李,把门给我锁了。鹭丫头,看好小姐。”
      “妈妈,不要啊。”潆努力地敲打着门。
      “喀嚓。”门终究锁了。
      …….
      “小安,小李,把盛老爷,沈员外都请来,今儿个就把那小妮子给破了,怕是留不得。”
      “是,妈妈。”
      ……
      “少帮主,在沙漠里行走一个月了。这次又捞了一大把。”
      “辛苦兄弟们了,晁至传下去,把受伤的兄弟抬下去医治,今天上城,本少主作东,让兄弟们玩个痛快。”
      “少主,少主,少主!”兄弟们欢快地叫喊着。
      “晁至,爹又不在吗?”
      “是的,最近帮主他出现的频率越来越少了,而且呆的时间越来越短。”
      “知道了。下去吧!”
      皓走进爹爹的房间,都在,物都在,一件没少。“爹到底在干什么?连我都要瞒着吗?”皓一椿疑问。
      桌上的灰尘已经积成了薄层,蜘蛛肆意地居住在床帘上,吐出灰尘尘的丝。
      信!皓发现了床上放着的平整的信,信封上的字清晰可见,没有一点灰尘,皓拿起了它,四周的灰尘一点动静也没有。信!上面封着完好的红蜡。“是爹的信吗?”
      信中的内容似乎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吸引着皓,只要有能解开皓心中迷团百分之一的机会,皓都不想与它擦肩而过。
      打开吗?那是爹的东西……
      微弱的灯光映在皓的脸上,黄黄的,但很柔美,红蜡慢慢融化。
      酒味,字迹上沾满了浓浓的酒味,弥漫在整个屋子里,熏着皓的大脑,“这是什么意思?”
      阴冷的地窖里,混着腐肉和浓酒的味道…….
      “这封信与酒窖有关吗?一样的味道,‘清泉石上流,明月松间照’?到底是什么意思?”
      皓摸着放置已久的老酒,长满老茧的手指沾满了灰尘。那块墙壁皓触到的那块刺冷的墙壁,有一种让他熟悉的感觉,皓轻轻的抚摸着它,好依恋的感觉…….
      窗外,寒风吹进洞窖发出“呜呜”声…….
      “哟,盛大老爷,我可等着您呢!”
      “闲话就不用了,你不就是盼着我那白花花的银子,兼得,抬上来。”
      “老爷,这话重了,老爷平日里挺看重我家闺女的,您是重情重意的人,更不会欺负了我家闺女,才把您请来的,把话说到钱的份上,也太见外了!”妈妈嘴里笑着,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那只大箱子,心里盘算着。
      “什么时候开始啊,大把大把的银子等着我去赚呢!”
      “知道盛大老爷是大忙人,大贵人,潆姑娘不会亏待您的,老爷这边请,这就开始。”妈妈说完就往楼上跑。
      “小李,开锁。”
      桌上的饭菜凉着,潆瘫坐在床边。
      “死丫头,把自个儿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就可以躲过去了?”妈妈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了潆散落的头发,“这事已经是定局了,门都没有。”
      潆手中握着瑶留下的信,紧紧的,没有丝毫表情。
      “看看你那样,面黄肌瘦,怎么出去见客,鹭儿,替小姐梳洗,腮打红一点,喜庆点,”妈妈摔门而去。
      潆坐在镜前,望着自己,镜中的自己已不是四年前那个水灵灵的小丫头了。
      [“我叫叶颜…….”
      “妈妈,饶了我吧!”
      “给我狠狠地打。”
      ……
      “林大姐,这姑娘就给你了,我可真舍不得。”列妈妈指着缩在角落里的流云。
      “妹妹这大恩啊,姐姐我记得,不会忘的,这是规矩,妹妹收下吧。”
      “流云啊,以后你就跟我了。”
      ……
      “以后你就叫‘夜潆’了。”]
      ……
      “我叫颖瑶,以后我就是你姐姐了!”
      ……
      “…..哦……保护…应该…”
      ……
      “一生一代一双人。”……
      一段段画面从潆的脑海里切过,亲人她有过,朋友她有过……只是都没了,都毁了……潆绝望的流着泪……
      “小姐,被难过了。”
      “我不难过,鹭儿,帮我好好梳洗,给我拿上次去盛老爷家时穿的衣服。”
      “那件不是已经被妈妈抽破了!”
      “没关系,我就要那件。”那是她第一次见皓穿的衣服,她要保存那个时候的自己。永远……
      “潆姑娘,到——”
      潆扶着栏杆盈盈走下楼,如一朵绽开的芙蓉。
      “绝色!”
      “佳人!”
      “妙哉!”
      三大富豪同时站起身,围了上去。
      “我出五百两。”
      “八百两。”
      “一千两。”
      “一千二。”
      “两千两。”盛老爷不安分的手摸着潆的脑袋。
      “啊!”一只血淋淋的手指在了地上,血一滴一滴……
      “一万两,我出一万两!”
      望着地上的还在滴血的手,望着那张专注的脸,所有的人停止了呼吸,只有血腥味弥漫着…….
      〈二十〉

      潆的手紧紧抓住了,他难以置信的望着她,带着隐藏的温柔,她惊讶地望着他,充满爱意…….
      “潆,你是潆?”皓惊喜到喊着,他居然又看见了她,看见了那片微微闪光的柳叶。
      “不,我不是。你认错人了!”潆转过脸去,她不想让皓看见她脸颊上为他流的两行泪水。
      皓轻轻到捧起潆的脸,“我是皓,一直想要保护你的皓,你是潆,我一生想保护的人。”
      皓的吻轻轻地落在了潆的唇上,充满柔情,充满爱情。
      [“….啊….保护….应该….]
      潆难以相信,他就是皓,刻在她心中的皓,在她绝望时出现,她实在无法克制了,即使面对死亡,潆环住皓厚实的腰。
      两人拥吻着……
      ……..
      “潆,你为什么要消失?”昏暗的灯光下,皓盛情款款。
      “我….就像你看到的,我是一个青楼女子……..”
      “青楼女子又怎样,根本不会诋毁你在我心中铸成的地位。”皓打断潆的话,情绪异常激动,“我也是一个贼……”
      潆环住皓的腰,他居然说他是一个贼来安慰自己,其实贼又怎样,她根本不在乎,泪沾满了皓的后背,“我错了。”
      皓转过身,爱怜地拭去潆眼角的泪,“请让我保护你吧!”
      皓抱紧了潆“跟我走吧!”
      “我…….”
      “小姐,不好了,盛老爷的家丁带着差役跑上楼了。”
      “跟我走吧!”
      “潆,好好的抓住眼前的幸福,放手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如果人家有心就跟他走,不管家境如何,总比这里好,知道吗?”瑶聆问荡在潆的眼前,“你是一个能拥有幸福的人。”……..
      潆抱紧了皓,“我跟你走!”
      皓抱着潆从窗台跳下,纵身飞起,越过围墙。
      “姐,我走了,你找宝宝了吗?你过得开心吗?”潆仰望星空,有瑶的笑脸。
      身后,火燃烧着,黑烟滚滚而上,布满了整个星空,一抹带着邪意的涩笑在黑烟中泛起……..
      相思泪,红豆梦
      始作澜人开心颜
      三世凡尘化作蝶
      百花艳影喜弄人
      梦醒时分心依醉
      泪涟涟
      应是良家破红尘
      无奈无奈
      耐得寂寞空守心房为谁
      恨花落别时调
      念故人雨梦中
      惜恋人不知赤心一片
      …….
      皓从水里湿漉漉地钻出来,走上岸,水溅了一地。
      “皓,你是不是又烦心了?”潆替皓生了火,依偎在皓的身边。
      “……没有…..”
      “不要瞒我了,你一烦心就往水里钻。”潆用衣袖擦去皓发尖的水珠子。“能不能分担你的心事,我很担心。”
      “潆,我…….我觉得心里很空,像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被遗忘似的。”皓深邃的眼睛望着洒着月光的湖面,背后是那块石头,皓轻轻地抚摸着那几个字,冰冰的,脑海里不停地浮现出那双冰冷刺骨的眼睛,“不,我不应该这样,潆就在我面前,她就是我应该保护的人,她就是那双眼睛的主人,只是…….”相处了一段时间,潆的温柔,潆的体贴,让皓十分迷惘,他更依恋那双冰冷的眼睛。
      “是不是我让你心烦了 ?我拖累你了?”潆失落的垂下眼。
      皓急忙抱进了潆,“不是的,我要保护你,这是一生的诺言。”是他害她进了妓院,饱受沧桑,痛苦,他一直都这么想。
      “一生的诺言?”潆抱着皓,湿漉漉的衣服传来一阵阵的寒冷,这一切真的属于她吗?潆迷惘着,胸前的柳叶黯淡的发着光。
      不远处,一群黑马飞奔而过,落下几个身影,刹那又不见了,瞬间,皓与他们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充满斗争性…….
      后面,白色飞扬着,伫立在那里,眼睛深深地索着那个没有温度的背影……..“这就是你的选择?”
      [“风,给你两个选择。一:做我的部下,替我卖命;二:我废了你的武功,你走,以后我们任何关系都没有。”
      “到了这种地步吗?”风冷笑了一声]
      [“要成就霸业,就要残忍,不惜一切代价,包括所谓的亲情,爱情,友情,这些你都不需要,懂吗?”
      “风儿不懂。”
      “你还小,我会把你训练成懂的!”]
      风像尖刀一般刺痛着风已有胡须的脸上一阵阵的狂热,心却是冷冷的。
      [“既然你选择了第一条路,那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你只是我的部下,执行我的命令,以后你坐阵东方待命。”]
      “你以为我是真的愿意做你的狗?哼……..”
      “驾——”
      〈二十一〉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青烟。
      二月的天,一片绮丽,莺转鸟鸣,如江南丝竹一般……
      “颜,怎么一个人在竹林子里,师兄师姐们都去赏花了,你怎么不去啊?”
      “烈伯伯,我没兴趣。”颜不知道怎么跟师兄师姐们相处,他们也时常不理她,所以一些集会她只能避开。
      “颜,是不是想家了?想回去?”
      家!颜心里一颤,有葛叔和娘的地方,她装疯里唯一的温暖的地方,是的,她想家了,想葛叔,想娘,想的快发疯了 …….
      “不,我不想家,我只想练武。”颜努力压抑心中的痛。
      烈镦怜惜地摸着颜的头,“你这孩子,怎么能开心呢?”
      “颜,你资质高,是习武之才,这本剑谱你拿去看,虽不是高层武学,但也可以凭借它闯荡江湖,遇强敌时防身。”
      “可……这……烈伯伯。”自幼父亲教诲,不可轻易拿别人的东西,颜不敢去接剑谱。
      “别这这的了。众弟子中,我就看重你,不给你给谁?这是我早下定的主意。”烈镦把剑谱往颜手里一塞,几个快步已在竹林子外了,“好好练啊!”
      “烈伯伯。”颜小心地捧着剑谱,她会变的更强……
      这时,一个角落里一簇竹叶被狠狠地扯了下来,一双充满仇恨的眼睛反射出强烈的光线……
      “爹——”仙素踢门而进。
      烈镦打着座,没理她。
      仙素一把扯住烈镦的衣服,“爹,你太偏心了,这〈〈烈家剑谱〉〉不是只传给族人,而且只传男不传女的吗?你竟然给了叶颜那臭丫头。我心不甘!”仙素使劲地晃着烈镦。
      “出去!”烈镦愤怒地喊出,撕心裂肺。
      “爹——我告诉娘去。”仙素哭着摔门而去。
      烈镦倒了下去,暗红色的血液从他的口里流出,全身的经脉膨胀着,体内真气乱窜,像是要燃烧起来,刚才正在练功,仙素这一闹,全身穴道错了位,怕是要休息一阵子了,才能完全康复。
      仙素哭着跑去找娘,半路上却碰到了颜。
      颜根本不想理会她,转身就想绕道而行。
      “站住!”仙素正火气冲天。
      颜还是径直走着。
      “你给我站住!”仙素跑过去一把扯住了颜的衣袖。
      “嘶”衣服破了,颜的玉臂暴露在外面。
      这时,别的师兄师姐们都围了上来,指着颜,谈笑着,颜使劲推开胳膊上的手,转身就走。
      “我叫你站住!”仙素跑了上去,手一甩,一巴掌打了下去。
      仙素的手重重地落在了颜的脸上,血丝马上冒了出来,布满了颜嫩白的脸,颜没有还手。只是冷冷地盯着她。
      仙素收了手,轻轻地甩了甩,手上一阵一阵的麻辣。
      仙素看了看四周,师兄师姐们都瞪着眼望她。
      “还敢拿眼横我,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告诉你,这是我家,你再怎么算也是一个吃白食的,你跟谁横啊!”刚才的那一巴掌仙素自知有点过分了,但面对众师兄师姐们,总得做出一副馆主千金的架势。
      颜没有丝毫表情,平和的呼吸着,手紧紧地握着剑。
      “够了吗?我可以走了吗?”
      颜的冷静让仙素楞了楞,让开了身子。
      众师兄师姐们都让开了道,颜红着脸,迈开大步,毅然走去。
      只有仙素心里知道,这一局显然又是她输了,她输给了一张永远不化的冷面。
      …….
      “冬吟,你说叶颜这丫头是不是冰做的?”
      “小师妹是挺冷的,让人不敢亲近。”
      “难道你想亲近她?”仙素眼内已有几分怒气。
      “师妹人长的漂亮,这种自然的美我从来没有从别的女子身上看到过,不光是我,陆师兄,王师兄,曹师兄他们其实都很想亲近她,只是颜太冷面了,师兄们都不敢亲近她,怕撞了冷门,连心中的一丝希望也毁灭了。”冬吟还是不知趣的说着,仙素气的浑身颤抖。
      “还有,其实颜的心眼很好的,她从不跟人计较,有时候看她挺孤独的,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一个人孤独的样子,我会莫名的难过,也真是奇事了 ……”冬吟还是连绵不绝地说着,根本没有留意身边想吃人的仙素。
      “够了——原来你们都喜欢她,那就跟她玩去,别来理我,哼——”仙素摔了茶杯,破门而出。
      “干吗这么小气,不都是师姐妹吗?”冬吟苦恼的擦拭地上的碎片。
      仙素生气地跑出武馆,径直跑进了竹林。
      “大师兄!”曹泽一直是仙素心中景仰的大师兄。
      “仙素师妹,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大师兄。”仙素哭着扑进了曹泽的怀里。
      “怎么了,谁敢惹你这位大小姐啊?”
      “叶颜那死丫头,大师兄,你替我出气吗?”
      “颜师妹,听说你今天打了颜师妹一巴掌,是不是真的?”曹泽推开仙素严肃地问。
      “不就是打了一巴掌,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师兄,你替不替我出气吗?”仙素拉着曹泽的手撒娇。
      “师妹,你太任性了,怎么可以随便打人呢!人家可是你师妹!”曹泽目射厉光。
      “师兄,你怎么对我怎么凶,不就是打了一下吗?”仙素重新投入了曹泽的怀里,撒娇着。
      “颜师妹!”
      颜平时就在这里练功,碰到了他们两个搂在一起,躲开了,想再找个清净的地方。
      “颜师妹,你别走,这是误会——”曹泽急忙推开怀里的仙素,想要去追。
      仙素重重地摔在地上,“大师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颜早已如神潜鬼隐般失去了芳踪。
      曹泽见摔在地上的仙素,只得扶了起来,“有没有受伤啊?”
      “大师兄,叶颜比我重要吗?”仙素充满怒火。
      “这无法比较。”
      “什么无法比较,在你心中她就是比我重要,这个死狐狸精把你们都迷昏了,连爹也迷住了,真是妖孽。”
      “你怎么可以这样诋毁师父,不错,我在乎她,怎么了,不可以吗?”曹泽也愤怒到了极点。
      仙素手一甩,往曹泽脸上打去,却被他挡住了,曹泽紧紧地抓着仙素的手。
      “你就是这样打颜的,我可没有这么善良,如果你不是师父的女儿,就你那脾气,懒得理你。喜欢打人是吧,往自己脸上打,打打清醒。”曹泽用力甩开仙素的手,愤愤离去。
      仙素瘫坐在地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不要——”仙素疯狂地跑。
      …….
      “她跟块冰似的,为什么大家都偏爱她?我比她漂亮,比她可爱,比她活泼,大家喜欢的应该是我。”仙素痛苦地捶着树。
      “大家不喜欢你,我喜欢你啊….哈….”一个面目狰狞,蓬头乱发的中年男子搂住了仙素的细腰。
      “……啊……救命啊….”
      “救什么命啊,这里连只虫子也没有。”
      四周阴森森,高大的藤木遮住了阳光,仙素好恨自己为什么要跑这么远,到这个鬼地方,仙素努力地挣扎着。
      “小妹妹,别急啊。”
      “救命啊——”
      〈二十二〉
      “救命,救命,救命啊——”
      “师妹,师妹,仙素。”
      “大师兄——”仙素从梦中惊醒,“大师兄——”
      “仙素别怕,都是我不好,没事了。”曹泽紧紧地搂住了仙素,“没事了!”
      “大师兄——”还处于惊吓中的仙素泪如泉涌,“我知道你是不会不理我的,谢谢你大师兄。”
      曹泽望着窗外,一个身影安然走开了……
      “仙素,你先休息,我去帮你准备点吃的。”
      “师兄,不要离开我,我怕。”
      “乖,我马上就回来。”曹泽轻轻拂下仙素的手,关好房间。
      “你等一下”泽小跑追了上去。
      “有什么事?”颜冷冷地转过身。
      “那个,——谢谢你救了仙素。”
      “我只是看不惯那个老头。还有如果你要让她开心点,就不需要告诉她,是我救了她。”
      “你——关心她?”曹泽紧凑了上来。
      “不是,只是看不惯……”颜迈开了步子,走了,留下了一个孤寂的背影…….
      “为什么总是一个人,不需要人关心吗?明明要关心别人,又总是表现得那么冷漠……”
      “大师兄,师妹叫你呢。”
      “…..哦…来了!”
      ……
      “葡萄,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都在轩主的预料之中!”
      “南宫那里办妥了?”
      “刚办,很顺利!这第二步棋子要不要我去搞定?”
      “不行,时机还没成熟。这不棋我得留着,好好的玩。”轩主嘴角勾出一个弧度,“风儿,他回来了?”
      “是的,但刚走。”
      “走了?刚来就走,他当我是什么!”手中的酒杯摔了下来,碎片钻进了葡萄的小腿。
      “风,他接了命令就直接去山西了,他说他怕来不及布局。”
      “知道了,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一下。”
      …….
      “我知道你没走,出来吧!“
      一道青影从木柱后闪出,“你怎么知道?“
      “咳……咳….这个…..这几年沙漠里的生活如何?”
      “无聊。什么时候出发?”
      “什么?”
      “山西!”
      “哦,这次不和你一起办差,我有别的差事。”
      “她,怎么样?”
      “轩主她听说你去山西了,蛮高兴的。”
      “是吗?你腿上的伤应该是——算了,我该走了。”
      破东风骑上马,驰骋而去。
      葡萄手中拽着一个香囊轻轻放在鼻边,“不香了,所以又帮你换了一个。”
      一阵春风扬起,白色,一缕缕的白色飘扬着……
      〈二十三〉
      “皓,这封信?”潆在洗衣服时不料发现了藏在隅衣里的信。
      皓接过手,“这是一个迷!”
      “迷?”潆很好奇,“不介意让我看看吗?”
      “‘清泉石上流,明月松间照’这是王维《山居秋暝》中的诗句,只是两句颠倒了!”
      “你知道?”
      “恩,王维是山西太原人,据我推测这谜底也许在山西。”
      “山西?”
      ……….
      “听说了吗?宫里要在我们武馆选人上京任侍卫。”
      “又不是选娘娘,你我操什么心啊,侍卫不都是男的吗?”
      “好奇不行啊?真是乏味”
      “冬吟,说什么呢?”仙素款款而来。
      “师姐下床了!”冬吟关心道。
      “只是稍稍吓了吓,又不是什么大病,当然下床了。”仙素还是凶巴巴的样子。
      没想到自己的关心撞了冷门,冬吟没趣的说:“上面传下来,说要在我们武馆了选侍卫,送进皇宫。”
      “真的?我得告诉大师兄去。”仙素一溜烟就跑了。
      竹“沙沙”地响,春风拨动了天地间的音弦。刹那间,剑光如影,黑衣电闪,凌空卷处,只听见“刷”“刷”锐肃之声,一片罡气。
      “谁?”颜功行凝处,举掌推去,如一缕寒风,见来人是曹泽马上收了掌风。
      曹泽见掌风,一股腥热,微观骇色,“颜师妹,是我!”
      “你有什么事?”颜双目开阖如电,寒芒中闪。
      “我恰好经过,见师妹在此练功,想来打个招呼。”泽心中暗忖略嫌冒昧。
      “大师兄——”仙素脸色突变,“你怎么又和她在一起?我讨厌她。”
      “你这个狐狸精。”仙素径直走向颜,手一举,又想一巴掌。
      颜举剑轻拂,挡去仙素落下的巴掌,仙素重心不稳。倒了下去,颜真气一凝,双掌翻飞,把仙素推进了曹泽的怀里。
      “不要做低级的行为,这不合你大小姐的身份。”颜冷笑一声,剔眉锐返。
      仙素嘴皮蠕动地几度欲言又止,平平挨了一顿讥讽。
      “大师兄,把你师妹带回去,我要练功了!”颜如神龙天矫,纵身飞起,轻踏千竹叶之间,刹那失去了芳踪。
      曹泽心中一阵狂喜,“大师兄,她叫我大师兄!”自个儿喃喃说着。
      “大师兄,大师兄,曹泽——”
      “…….啊……”曹泽这才回过神来。
      “你以前对我最好了,今天怎么眼看着叶颜那臭丫头欺负我!”
      “颜师妹,她哪有欺负你,刚才不是又救了你吗?”曹泽说到颜,口气略加温顺。
      “又救了我!她救过我吗?她是在羞辱我!向我炫耀她的武功比我高,随时都可以欺负我!”仙素一想到刚才受到的委屈,泪珠子夺目而出。
      “颜师妹不是这样的人,你应该学会好好的和她相处,她一个人挺孤独的。”
      “她孤独?有你们这么一大群人护着她,她孤独!我看我才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
      宫里来的人选中了曹泽和王松,隔日就要带他们上京任职。
      烈镦怜惜首位大弟子,大摆饯行宴。
      宴会上,曹泽老是魂不守舍地望着对排的空位,,“真的不来了吗?”
      “曹泽,王松,师父敬你们一杯。”烈镦猛然饮下,干咳几声,“来人,拿上来。”
      只见两人抬着一把剑,款款而来,脚步十分沉重。
      “这把剑搁在我这儿已经几十年了,今儿个你们两个谁拿得起它,就属于谁了。”说着烈镦走下阶梯,接过剑,双手举在空中,“谁先试?”
      “我!”一向好强的王松冲了上去。
      王松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扎稳马步,双手去接剑。“咣”剑的一头砸在地上,裂开了一个大口子。王松自知丢了脸,萎缩的站在一边。
      “泽儿,你来?”烈镦双目如电,神气充足,显得极有威严。
      “加油—大师兄!”仙素在一旁欢叫。
      曹泽缓步上前,眼神飘逸着…….
      “咣”剑重重地落在了地上,颜出现了。
      “颜——”曹泽根本不在乎从手中脱落的剑,眼神落在了颜身上。
      颜身穿白色劲装,与纯白的肌肤相映衬着,乌黑的发丝垂在腰际,着通身的气质——在黑暗中缓缓走过,宛如一个神话般映如眼帘。
      “颜,你来的正好!”烈镦眉开眼笑。
      “烈伯伯——”颜单膝跪下行礼。
      “过来,你来举举这把剑。”烈镦伸出剑来。
      “爹——这是我们家的东西。不能让她碰。”仙素跑过去拖住烈镦的手。
      “曹泽,帮我拉下去,上次的帐还会跟你好好算,拉下去!”烈镦又开始干咳。
      “烈伯伯,还是…..不要了吧!”颜不想把局面搞的很僵。
      “没关系,不用管旁人怎么说。”烈镦拿眼横了一下仙素。
      颜款款上前,气凝百穴,伸手接过烈镦手中的剑,握在手中,拔开剑鞘,凌空一指,刹那,天空作怪,狂风四起,顷刻,又平若刚才。
      “好!如此又是一个江湖奇女子,这江湖历史又要重写了,哈……..”烈镦拍着颜单薄的肩膀,自豪的笑着,“颜,你必定会改变江湖的命运。”
      所有的人都为之惊呆,“颜,一个单薄的弱女子能举起一把男人都举不起的剑……..”
      清晨,众师弟师妹都为曹泽,王松送行,半路上,仙素一个人默默地走开了……….
      “你停一下。”仙素在回家途中挡住了颜的去路,“你跟我来,我有话要说。”
      仙素带颜走到山崖边。
      “现在够了吧!我家的武功都学会了,甚至比我们任何人都强,我不知道你想干吗?总之,现在你应该——可以走了吧!”仙素双手抱胸,发丝在尘风中回旋着。
      “我会走的!”
      “既然你也想走,那便不是我逼你走,你跟爹说的时候也担着点,别说错话。”仙素一圈一圈地绕着颜的身子转。
      “我会的。”
      “还有我真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这么冷?难道你是冰做的?”仙素轻笑道。
      “雪是冷的。”
      仙素吃了一惊,她没想到颜会回答她,而且答案竟然是——雪是冷的。
      “那你的血不冷吧。”仙素突然想跟颜调侃起来。
      血!有血腥味!出事了!
      颜狂奔而去。
      “喂,到底怎么了?”仙素摸不着头脑,紧跟其后。
      ………
      曹泽路过竹林,竹林里好象有一股魔力吸引他过去。
      “大人,小民进去小解一下,马上出来。”
      泽摸着一节节的竹杆,这里留有她的味道,粗大的竹杆上留有她练剑时的剑痕。泽轻轻地抚摸着一个剑痕。
      字,上面有字!“这把剑应该属于你!”竹的背后挂着那把剑…..…….
      “怎么回事?”‘震威武馆’的匾被劈成了两半,鲜红的血一滴滴地滴着。
      仙素见到此状,马上昏死过去,颜连忙扶起她,“喂,你醒醒…….”
      仙素醒了,直往里面冲,“爹——娘——”
      颜马上跟了上去。
      “爹,娘,”烈镦夫妇躺在血泊中,仙素跌坐在他们身旁,哑然失声,浑身颤抖。
      颜很是伤心,观察四周,并无打斗痕迹,再看烈镦夫妇,都是被一剑毙命,无还手的余地,颜心中微怵。
      “爹——娘——你们怎么可以把孩儿一个人留在世上。”仙素瘫坐在地上,泪倾泻不止。
      血,正热着,颜出去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全馆上下106人竟都被杀了,颜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感。
      “仙素,小心。”颜阖眼的一刹那一条黑影闪出,举剑直刺向仙素,颜在仙素十步开外,纵身飞去…….
      只听见血肉撕裂的声音,倒下了……剑梢的血一滴一滴到落在地上,发出悲惨的声音……..
      黑影倒下了…..但……
      “大师兄——”仙素飞扑向正在倒下的曹泽。
      在颜刺向黑影的一刹那,已经来不及了,曹泽挡在了仙素的面前,剑从他胸膛里穿出,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他紧紧抓住剑柄,直到颜的剑刺了进去,他才慢慢的阖上了眼睛。
      “大师兄,你怎么这么傻啊,你让我以后怎么办?”仙素颤抖着手,努力按着曹泽胸前正在流血的伤口。
      “仙素,其实…….”曹泽努力张着嘴巴。
      “你别说了!”
      “以后要笑,你笑起来一定很好看,可惜我看不到了。”泽专注地望着仙素,身后颜的长发在风中回旋着,脸上绽开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我会的,我会的。”仙素痛苦地哭着。
      “真好看,真好——”曹泽的眼睛阖上了,手中的剑重重地掉了下来,震动了地面,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微笑,他死了…….
      “大师兄——啊——老天为什么这么对我?”
      〈二十四〉
      一望无际的蔓草荒烟,高低的坟冢耸立着。
      “爹,娘,师哥师姐们,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我会帮你的。”颜口气中略加安慰。
      “不用,这个是我家的事,不用外人来插手。”仙素冷道。
      “那好,这是你家的东西,我应该还给你。”颜从衣袖中取出剑谱递给仙素。
      “啪”剑谱被拍落在地,“这是我家的东西,我没有理由从一个外人手里接过来,”仙素捡起剑谱。“爹,娘,我会给你们报仇的。”
      “你去哪里?”
      “我不知道,不用你管。”
      “你不是说要去报仇吗?连自己去哪里都不知道,你凭什么去报仇?”颜厉色到。
      “你——看我笑话是不是?拜托你,不要再介入我的生活。我讨厌你,知道吗?你走吧!” 仙素站起身,“那我走!爹,娘,孩儿走了。”
      仙素的身影渐渐消失了,那个背影颜曾经有过,那么惨凉,那么孤寂…….颜伫立在坟前, “烈伯伯,我会帮她的。”
      山巅另一个高大的身影伫立着,眼神迷惘着,是一种罪恶感吗?
      颜转头看到了那个身影…….风中,长发回旋着…….
      …….
      “好饿啊!”仙素手里攥着两个铜子,这已经是她身上唯一的财产了,衣服,手饰都当了。身着粗衣的她,只能游荡在街头。
      “姐姐,这是一位哥哥让我给你的。”
      “哥哥?”小孩把东西塞给仙素后就跑了。
      仙素打开一看,是烤鸡。仙素扔给了边上的乞丐。
      “我不是乞丐,我不需要施舍。”仙素冲着人群大喊。
      …….
      “姑娘,你醒了?”
      “婆婆,我怎么会在这!”仙素摸着发昏的头。
      “刚才,你昏到了,我就把你带回来了,我没有恶意的,你先休息,我给你去弄点吃的。”婆婆关好房门出去了。
      “老头子,这是那位公子留下的钱,去买条鱼来…….”……..
      “公子——”
      颜一副公子哥的打扮,走进了“知音阁”,姑娘们见这样一位翩翩美男子,纷纷迎了上来。颜连忙躲开,“我找刘妈妈!”
      “找我?”刘妈妈一副妩媚状。
      “流云在吗?”颜的心猛跳着,6年了她都不敢来面对。
      “流云,没这个人啊。”
      颜心里一急,把剑横在了刘妈妈的脖子上。“快告诉我,流云在哪?”
      “公子,别乱来,让我好好想想,流云,流云,哦,记起来了,那小丫头,我卖给“花影楼”了。”
      “你说她没死?”颜欣喜万分,收了剑,冲了出去。直奔“花影楼”
      但颜看到的却是一片废墟,只有烧焦的烂木,焦黑的砖瓦。
      “这里怎么了?”颜抓了一个就问。
      “公子,轻点,一个月前,这里突然着了火,可惨了,竟然里面没有一个人能跑出来,都死了,尸体都烧焦了。被抬出来,埋在城外的乱坟岗了。”
      “什么,都死了?”颜有恢复了伤痛。
      颜飞快的跑出城外,乱坟岗里散发着尸体的腐臭味。
      “流云,是我对不起你。”颜垂自伤神,泪潸潸流了下来。
      “皓,那位公子的身影好熟悉,好象哪里见过了?”潆坐在马上里指着乱坟岗。
      “哪里?”
      “那里——怎么不见了?真是奇怪?”
      “也许是你太累了,这次去山西路途遥远,你真的要去吗?”
      “我要跟皓在一起。”潆依偎在皓的怀里。
      “那抓紧我,驾——”
      皓驰骋而去,溅起了一道尘墙。
      ……
      “婆婆,那个女孩怎么样了?”颜恢复了女儿装。
      “原来你是女儿家,怪不得那么秀气,我就说嘛,一个男子怎么会长的如此秀气。那女孩啊,没事了,吃了又睡了,好象惊吓过度,一直在说梦话。”
      婆婆挺直了眼望着颜,“老婆子活了一大把年纪,还没见过小姐你这模样子,真是绝了。”
      “原来是你!”仙素站在门口,“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不再欠你的情了。”仙素撩起衣袖,拔出剑,往手臂上一横,鲜红鲜红的血马上流了出来,溅在地上,仙素倒抽了一口冷气,“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那你好自为之!”颜转身就走,“我该回家了。”颜骑上白马,如一缕寒风,攸然消失了。
      “驾——”…….
      以上为第二话〈〈花影弄人〉〉
      “百花艳影喜弄人。”潆身在花影中,哪知凡尘泪。
      “一生一代一双人。”苏幕遮为一个追求真爱的人,只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无影弄人醒,无奈只是心自醉,花无情,影自落……
      “刀光剑影喜弄人。”仙素生在温室里,又哪里知道凡世的沧桑。
      几个神秘人物的面纱已经揭开了…….
      “清泉石上流,明月松间照。”又是怎样的弄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花影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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