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黑白世界 ...
-
“请把这三把椅子放在这里,谢谢。”
“Gatlin,Knuckle先生,你们等会儿做坐在这里。”
“不要再逃了哦小男孩。首领,请抓好他。”
“Demon你够了,敢不敢不要再招惹Aloudi啊!”
“Lampo把蛋糕放下!”
————————
Elena清丽的声音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热闹的气氛甚至感染了百年后的青年们。没有血缘的人们为了同样的梦想而聚在这里,如同家人一样。
这就是【家族】。
无意识地成为了不速之客的五位青年看着在两百年前的时间里生活着的一世家族成员们。泽田纲吉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很相似。
就像一场三维投影的立体电影,他们可以看到一世的生活,可一世却看不到他们,这样一种类似于心里偷窥式的方式让善良的青年有点小小的负罪感。但是。。。。。。
【我已经决定,不管看到什么事,都要看下去。】
【那个孩子。。。到底跟骸。。。有什么关系。。。】
花园广场的中央,两百年前的人们仍然在享受着他们来之不易的短暂热闹。
Elena把顶着冬菇头的青年从两人的战团中拉出来,一到银色的抛物线准确地避开女子成功地砸在青年荡漾的几根冬菇叶子上,随机落在草丛间,然后又被属于他主人的手指捡起来别在腰间。手的主人是个干净洗练的青年,即使是在这样还算不上冷的天气里,米色的高领直筒长风衣上的双排扣也扣得一丝不苟,利落的短发在西西里热情的阳光下依旧泛着香槟色的冷光。
Vongola的初代云守挑了挑汐蓝色的凤眼,斜了眼正被Elena扶起来的Spade,冷哼一声走向与之相反的另一边。
那个跟Giotto长得一模一样的,被称为Paolo的男人揭开一直盖在某个神秘物品上的红色绒布,一台对于未来青年们来说只有在博物馆里才能看到的古董式相机
出现在众人眼前,不过对于当时的人们来说,确实难得一见的新奇事物。
泽田纲吉一直注意着那个被众人唤作“小鬼”或者“小男孩”的蓝发男孩,这时的孩子有些愣愣地望着那个对于他来说过于高大的工业革命产物,连那只混浊的右眼里也闪烁着对从未见过的事物好奇的微光。
【这才是,那个年龄的孩子应该有的表情啊。】泽田纲吉想,从他们来到这个空间,见到那个孩子开始,男孩脸上的表情就像被冻结了一样少得可怜。【小孩子的表情,就应该再丰富点才对。】
【这样的表情真是太可爱了,不过要是说出来的话,小鬼一定又要炸毛了。真是的,他就不能坦率一点嘛,明明还是个孩子。】Giotto这样想着,又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他一直都希望那个孩子能够懂得作为一个【人】的感情,希望他的表情能够丰富哪怕是一点点。从那个地狱一样的Renatus园出来的孩子不可能有属于他的美好童年,终日的实验与折磨早已磨灭了他本该天真无邪的心性,稚气未脱的小脸上满是看破尘世的冷漠和疏离,跟Aloudi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个11岁的孩子而已。越是这样想,Giotto对Renatus园的厌恶就越是强烈,当时就是因为大哥和Knuckle收集回来的资料中明确地显示了被抓去的都是年幼的孩子,他才下定决心一定要毁了那个披着天使外皮的恶魔。
Renatus,意为重生,而重生的前提,是Morte,死亡。
但是现在已经没关系了,他已经带他出来了,他有信心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教会那个孩子所有的感情。
“小鬼你啊……”Giotto看着那边已经准备得差不多的众人,拉着蓝发男孩的手走向自己的家族成员们,跟天空同色的眼眸看着前方,那是他引以为傲的家人们所在的方向,嘴角挑起一抹温暖的笑容。少年很勉强地被他拉着往前走,听到自家首领说了一半却停下来的话,抬起头询问般地看着Giotto,金发的首领回望了一眼,接上先前的话头,“越来越像一个或者的人了。小孩子就要有个小孩的样嘛。”
蓝发的男孩听后不屑地撇撇嘴,“别叫我小鬼。”
“可是我又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该怎样称呼你呢。”
“所以都说了,叫我……”
“不行哦,我是不会叫那个名字的。”Giotto打断男孩几乎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音节,“你的名字,绝对不会是那么悲伤的……”
男孩似乎已经对这样句子烂熟于心,无所谓地耸了耸肩,“Boss又在说这种话了,姓名什么根本无所谓。”
“但是啊,如果我知道了你的名字,并且记住了的话,你就不是【没有名字的人】了,我也想,可以好好的叫你啊。……Demon那家伙又不肯说……”最后一句的声音轻弱下来,变成了喃喃自语。
“嘛。这个晚点再说吧,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金发的首领这么说着,拉过年幼的雾守,坐在众人中央的椅子上,让男孩站在自己的左手边,Spade和Elena站在男孩的正后方。Gatlin和Knuckle分别坐在Giotto左右两边的椅子上,Alaodi,Lanpo,朝利雨月依次站在他们后面。
“咔擦”一声,黑白的影像被留在古老的机器中,沢田纲吉看到,就在Paolo按下快门的一瞬间,蓝发男孩的唇角微微上挑,勾起一点点的弧度,在常年冷淡的脸庞上勾勒冰雪初融的味道。
百年后,Vongola直属医院的病房里,一位老人枯木般的手指拂过镶在滚金表盖上的黑白相片,那些人的笑容被烙印在那儿,许多许多年不曾改变,那是老人记忆中他们最后一次在一起微笑的模样,一如初见。在那之后的百年间,这样的笑容,他再未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