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信条3·剧情泛读》石头碎了

21、第十章，信任破碎（中二）

　　回到剧情。

　　甩下大眼瞪小眼的两坏人，康纳从福吉谷一路骑马往原住民的村落方向狂奔，途中拦截了三波信使，成功阻止大陆军部队向原住民们发动进攻。（这绝对是游戏主线最难任务之一 T T）

　　接着，他回到村落确认族人的安全，却从族母口中得知嘎纳多贡等人被查尔斯·李鼓动，已经动身去偷袭驻扎在附近、等待攻击命令的大陆军。

　　事情发展让康纳措手不及。我们在此处暂停，稍稍梳理一下前文发生的各种事件。

　　第一件事是十四年前的法印战争。

　　当时包括华盛顿在内的许多大陆军军官统帅们（比如前面统领康科德反抗民兵的詹姆斯·巴瑞特，再比如邦克山战役的伊斯雷·普特南）都曾参与这场长达七年的英法拉锯战，当然，作为英军一方。正因为他们有带兵打仗的丰富经验，所以现在他们被爱国者们殷切地、寄予厚望地推选上位，然后致力于和英军做对。这其实是件很讽刺的事情，远在大西洋彼端的英王肯定对这群白眼狼暗恨不已。

　　所以华盛顿会说那是陈年往事——当年大批原住民部落和法军结盟，对战事造成了极大影响——他站在那个立场上，作为部队的指挥官对抗原住民部落，如此而已。如果说他必须为他下令烧杀无辜负责，那么挑起这场战争的英法双方更应该负绝大部分责任——而现在，华盛顿跳槽到反抗军部队，和英军对抗——这是笔算不清的糊涂账。

　　第二件事是英军将在两天后围攻纽约的消息。

　　我们按时间顺序来回顾：首先海尔森和康纳从红衫军口中得到消息，之后康纳把这消息带给了华盛顿。对康纳信任有加的华盛顿立即表示他会将兵力转移到蒙茅斯拦击英军。再之后，康纳狂奔回村子，然后折返阻止族人袭击大陆军，这段时间内，华盛顿开始调遣驻军，所以作为大陆军少将的查尔斯·李必然也得知了英军围攻纽约的消息。我们从后来嘎纳多贡的遗言中印证了这一点，“查尔斯·李已经往蒙茅斯通报爱国者的计划。亲英分子会毁掉他们。”

　　第三是查尔斯·李煽动原住民袭击大陆军的事件。

　　“我们收到报告有原住民盟友和英军共谋。我已要求手下去解决这件事”，如果华盛顿的话还算可靠，那么这件事就是查尔斯·李在两头搞鬼：一边向大陆军提供原住民和英军共谋的蛛丝马迹，让大陆军派兵去“解决”这事；另一边告诉原住民“看，我说的没错吧，这帮蓝衣服的已经打到你家门口了！”，说服原住民们和英军结盟——到底哪件事先发生已经说不清了，反正他成功把原住民们拉下水，目的很明显——削弱大陆军的战力，阻止华盛顿领导下的大陆军取得战争胜利。

　　注意到煽动事件的时候，查尔斯·李应该还不知道英军将在两天后围攻纽约的消息，不过他很快知道了，并用原住民们可能造成的混乱做掩护，连夜赶往蒙茅斯向英军通报大陆军调兵的计划。
　　对查尔斯·李来说，目的简单明确，最优先的就是阻止华盛顿赢得战争胜利，后来的蒙茅斯战役中也是如此。不过非常奇怪的是，煽动事件的计划还勉强算得上巧妙，但他后续的做事手法（蒙茅斯战役，接下来再说这个）太过于明目张胆，急于求成，毫无章法……我很怀疑海尔森那会儿在干啥，是不是被儿子强烈打击后回家闷头大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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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言归正传。

　　接下来，康纳跑去阻止族人——他逐一把他们打晕。最后，他找到了嘎纳多贡，但在打晕嘎纳多贡之前，他的好友发现了他，并对他挥刀相向。

　　——没事了，嘎纳多贡！

　　——拉顿哈给顿，你亲自来杀我？

　　——什么？！

　　——查尔斯·李什么都告诉我了。爱国者想毁掉我们。而你在帮他们。

　　——那人是骗子！

　　——他说你堕落了。你会试着骗人。但他们真的杀到门口了。这你怎么说？

　　——这是一个错误！

　　——唯一的错误是我们信任你会帮忙。他们迷惑了你。现在你反过来对抗你的族人。

　　——住手！

　　——我会的。等你死了之后。

　　当嘎纳多贡说出“我会的，等你死了之后”，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就知道接下来要悲剧了——这个游戏虽然把原住民的角色定位在“长期遭到屠杀、围攻、驱赶、被迫迁徙的无辜受害者”，但事实上印第安人绝非弱者，相反，这是一群相当野蛮凶残、极度好战的人——在很多地方，如果两个部落敌对，双方一旦开战就必定是不死不休的结局——败者的一方无论男女老少会被全部杀掉。他们甚至以割下的头皮数目来计算战功……

　　康纳躲过嘎纳多贡的攻击，试图解释，但这事显然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我会的，等你死了之后”，嘎纳多贡向康纳挥匕，说出这番敌对宣言的时候，他已经决心要这个“叛徒”死。一切再无法挽回。

　　争斗中，康纳杀死了他的好友。

　　——我逝去你也得不到什么，拉顿哈给顿。查尔斯·李已经往蒙茅斯通报爱国者的计划。亲英分子会毁掉他们。革命将会结束。英王会胜。我们族人…安全。

　　康纳的脸上浮现悲伤，这是我第一次，自从十四年前的大火后，从这个男人脸上读到这种情绪。

　　——看来我的族人将永远不得安宁。但你现在能休息了，我的朋友。

　　我想很多人和我一样对嘎纳多贡的死亡无法接受——我们的主角那么顽强努力，他做了这么多，我们陪他度过了这么多时间，即使经常莽撞愚蠢，一意孤行，也在渐渐让我们相信，只要一直坚持下去，他必定能改善这个世界不公正的一切。他不应该得到这样的结果——一心想保护族人的安危，到头来却被他想保护的人误解，敌视，甚至被逼到不得不手刃好友的地步。

　　康纳十五岁在村落周围收集羽毛的剧情还历历在目——他教嘎纳多贡如何爬树，对方笨笨地掉入水中，他赶过来救他。他在好友面前装牛x，扬言要爬上最高的树，拿到最好的羽毛，结果被老鹰一翅膀扇下来，面对好友无语的表情，他还嘴硬说“看啥看，上面风太大了/我是自己跳下来的”。

　　当时我乐不可支，还想着身为主角怎么能这么欢乐卖萌……而现在，站在嘎纳多贡的尸体面前，那一丝回忆和快乐就像游戏场景的更新一样被逐渐剥离褪去。我被康纳的表情感染了悲伤——这个世界对我们的主角太不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