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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节操啊节操 ...

  •   我到家时,我妈正躺在沙发上一面看着那部长达八十集的狗血电视剧一面敷面膜。我妈的鼻子灵敏,我都没进门就闻见了我身上那股浓重的酒味,不假思索的下了结论:“搞砸了!”
      我打了半天的腹稿只得继续停留在肚里,竖起大拇指“料事如神!”
      我妈倒难得地没用现场发作,只是阴森森的说:“夏满,你摊上事了。”犀利的眼神往我身上一扫,咬着牙说:“知道我托了多少人才给你寻了这么好的对象?你居然给我搞砸了!现在给我滚去洗澡,一身酒臭,难闻死了!明早给我好好交代!”
      我的腹稿已经石城大海,只得讪讪地道:“遵命!”

      一部要三观有三观,要狗血有狗血的小说里势必要有一个渣成灰了的男主角,要么在洗白路上坚定不移地搬砖,要么一条道走到黑。我不知道莫恒究竟走了哪一条道,也懒得深究莫恒算不算渣渣,我只知道我记仇。所以第二天我提着两根油条,一笼包子和两袋豆浆向母上大人谢罪时,绘声绘色的讲述了我那颗过早萌动又春心怎么被莫恒一句话打入十八层地狱。添油加醋的控诉莫恒的行为如何摧毁了我对爱情的向往,让我从一个为中华崛起而读书的好少年变成一个吃喝玩乐不思进取的女流氓,情之所致,拧了拧大腿,酝酿出几滴假惺惺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妈听完后,只是用筷子敲我的头:“别演了,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晓得?人小莫充其量也就是甩了你,后面那些都是胡邹的吧?”
      被识破了我也不觉尴尬,嬉皮笑脸地说:“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不是?”
      母上大人给了我个大大的白眼:“小莫这事儿做的确实不地道,你打小就爱记仇,一丁点事非弄得跟世界大战一样的。等你到我这年纪,就知道这些情情爱爱根本不算什么,能和你过一辈子才是真的。莫恒大小也算个有为青年,你这不成体统的样人还能看得上你就该烧高香了。罢了罢了,我也不是逼着你和他好,可你也应该大方点,别总把那些破事儿挂心上……”
      没有哪一句话打动人心,可我却觉得分外温暖,忍不住用那双刚拿了包子的手握住我妈的手:“妈,你真好!”

      许是那晚我触到莫恒的逆鳞,前几天还死皮赖脸的人一下子又淡出我的世界。不过他原来对我也忽冷忽热的,心理倒也不感觉不舒服,只是遗憾心里那些损招还没来得及发挥。我也只是在心里随便想想罢了,我可没那美国时间做那些闲事。
      尽管上无八十老母,下无黄发小儿得养,没有贷款和卡债要还,但实际上,我也是忙人,忙着吃喝玩乐的人。我要告诉你,坐吃等死绝对是门体力活!我每天要奔走在城市每个角落腐败,花费大把金钱与精力,以让我的生活显得不那么无聊。吃喝玩乐不假,可喝酒喝到千杯不醉,这也是技术不是?有大把的饭局要赶,无数的聚会要参与。每当我不舍昼夜若干天后,我都忍不住鼻孔朝天,故作忧郁的哀叹:“累了,感觉再也玩不动了。"
      罢了罢了,这种痛苦在别人眼里无非是无病呻吟而已,夏满的世界,你永远不懂。孟子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不想像个傻b一样欢快的死在酒池肉林里,所以是一个热爱思考的好孩子,我时常思考鸡生蛋还是但生鸡,常常反思自我。当然,这种反思多半是无用功,因为一个召唤我就会忘记我正在计划面朝大海,做一个明媚的姑娘,转而抬起酒瓶,大喊:“今晚不醉不归!”是以想的是一出,做到又是另一出,我把这种美好的品质,叫做装逼。毫无疑问我是装逼的,可这世道又恰恰如此奇怪,我身上的温柔可爱温柔大方早已在成长过程中变成大朵大朵的绚烂烟花,消失于天际,偏生这装逼的能耐是不减反增。
      网上有一个段子,说的姑娘们不懂篮球却喜欢AJ,不会骑车却喜欢死飞尔尔,莫名戳中我泪腺点。我不是一个热爱运动的人,自小到大唯一能及格的项目是仰卧起坐,唯一擅长的运动是台球。但是这并不妨碍我能够清楚记得哪个球星穿得见几号球衣,也不妨碍我那金苹果手机在两点半放起最炫民族风,吵得母后大人神经衰弱只为看一场九十分钟的。我懒得动,却痴迷运动员身上大块的肌肉,热爱赛场的激情。当nba开始白热化,当欧冠开始四分之一赛,当trump穿着带闪钻的皮鞋出现在世锦赛,我便化身宅女一只,对着屏幕猛擦口水。我整整一星期没有出门,注意力全放在看比赛上,脸上长出一排痘痘也浑然不觉。母后大人痛心疾首:"本来就不好看,长那么多痘更是没人要!“
      我不以为意,甩了甩三天没洗的秀发:“有您在我还有啥好担忧的?”

      我便是顶着一脸痘,穿着t恤和瑜伽裤再出现在莫恒面前的。不得不说我是一名专业的体育爱好者,直到我妈出差三天后才意识到余粮不足,恰巧苏黎在她家酒楼搞大学校友聚会,我自然是毫不犹豫的跟着去了。
      江北大学在江北算颇为不错的学校,为江北发展输送了大批人才。人才的聚会是不会有人穿睡衣的,所以我一进大厅就被西装革履的江北学子施行注目礼。偏生苏黎那丫头不知道在哪,我这种老脸也不由感觉火辣辣的。好在我眼尖,一眼看到一身灰色西装的莫恒正坐在最边上的一桌和人相谈甚欢。我朝他走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人畜无害地朝他问:“莫恒,知道苏黎在哪吗?”
      莫恒大概是被我的美貌震慑到,竟然发起呆了,隔了几秒才回我话:“去接人了,一会就回来。”话语里没有丝毫想和我攀谈的意愿,我眼风扫同桌几人一脸揶揄的样子,想来莫恒是怕我这行头给他丢脸才故作冷艳高贵,识趣的去门口等苏黎了。
      我没有盼到苏黎,倒是盼到了李寒笙,那厮穿着件极骚包的粉红色衬衣,白色西裤,擦的锃亮的白皮鞋,拎着一个gucci的公文包,还真衬得这小白脸有几分有为青年的味道。这让我很沮丧,我第一次真切的感觉到我没们之间产生了巨大的分歧,他已不是只知道抽烟打架的二流子,我依旧还是装逼女青年,还真是……真是恨不得一脚踹他屁股上。
      李寒笙也瞧见了我,凑到我身旁打趣道:"怎么?转行做迎宾了?"
      我一脚踩在那双白皮鞋上,微笑着说:“哪比得上李老板您哪,一分钟几百万,真是不懂我们穷人的心酸!”
      李寒笙倒也没理会我在他鞋上留下的大log,手搭在我肩上:“爷带你吃香喝辣去!”
      “我呸!我吃苏黎家饭菜干你毛事儿?!” 虽然我表现得很嫌弃,但当众人又对我施行注目礼时,虚荣心再度爆棚。子不嫌母丑,我儿果然孝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节操啊节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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