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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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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里?漆黑得不见五指。隐约可以听见“滴答滴答”的水声,可是却找不到水源。
四处弥漫着阴森而又诡异的气氛。
而且这里好冷,像冰冻千年的冰窖一样。
任璃夕不由得抱住肩膀,浑身瑟瑟发抖。闭上眼,任凭身影一个又一个在脑海中掠过。
可是,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她想到的都是路西弗呢?他生气的表情……他淡淡的笑容……甚至好久以前,她见过的那对充满悯恤的紫眸。
这时,远处的一个光点逐渐变大,变亮,拉近了距离……任璃夕没有看见。
终于,光点来到她面前。“维纶娅……好久不见呢。”
有人?!任璃夕猛地睁开双眼,强烈的光芒折射入她的眼睛,让她有些不习惯。
看清楚了。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子。水蓝色的长发覆盖着她脚下的那片黑暗,在一片暗然之中熠熠生辉,眼眸也是漂亮的水蓝色,红唇似枫,项链上的那颗蓝色宝石闪着异常炫亮且迷离冗杂的曲光,一身圣洁的白纱衣直至脚踝。
任璃夕突然注意到她的耳坠,水滴的形状,闪着华美的光泽。在她的背后,是一对异常大的翅膀,白色的光芒朦胧了周围的世界。几根白羽,飘散在空中。
“我……认识你吗?”任璃夕皱起眉。她刚才叫自己……维纶娅?这个名字,究竟代表着什么?
“看来,你真的什么都忘了呢。”女子嫣然一笑,伸出玉指,抵住任璃夕的额头,“那么,我会让你想起来。”
失去意识前,任璃夕只听见女子温顺如水的声音:“我是水之天使,希普莉尔……”
接着,记忆如潮水般狂涌进她的脑海,这些几辈子都忘不掉的刻骨铭心的前世的记忆,她竟然,想不起。
最后的残片是……血红,深深的黑。
风之天使拉斐尔的圣剑,穿透了她的身体……
这是命。她,维纶娅,背叛上帝、背叛天界成为堕天使,只为了来到魔界,寻之所爱……可她却犯了很大的错,天使是不可以爱上魔王的,绝对不可以。
她记得那个时候……
维纶娅抬起手臂,看着那个血红的堕天使烙印。
然后,轻轻地看了路西弗一眼。他的眼神,冷漠。
真是个隐藏自己感情的人,那么令人琢磨不透。
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渐渐化作飞尘……
可是没关系。
能够在魔界幻灭,死在自己最爱之人的身旁……足矣。
即使再次转世要等上几千年……哪怕是一万年,她也要再以生命的姿态出现在这个世上,见到他。
天之涯,地之角,在哪里。
因为爱你,才会如此坚定,执着地等下去。
尽管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叫奇迹的东西。
“小娅娅……呜呜……要是小娅娅死了,我也不活了……”
耳边传来低微的抽泣声。
任璃夕不耐烦地攥起拳头挥向声源,外加震天的咆哮:“给我闭嘴!我还没有死!最后警告你,不、要、叫、我、小、娅、娅!”
“咦……小娅娅没事啊?”自动忽略自己脸上的伤口,塞莱尔露出惊喜的表情,迫不及待地飞过来想拥抱任璃夕,“我就知道小娅娅不会抛下我的!小娅娅最好了——啊!”
“砰!”任璃夕毫不客气、非常对得起观众地又给了塞莱尔沉重的一拳,且力度非比寻常,塞莱尔被一下子打飞老远……喔,这简直是大力士的真传嘛!
“呜……呜呜……小娅娅,人家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打人家啊?”塞莱尔那个哭丧着脸,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在给谁送终。
“砰!”还叫这么恶心!任璃夕加大了力度,以从天而降的形式一拳击中塞莱尔的头顶——
“哇哇!好痛!”愣了2秒后才反应过来的塞莱尔立刻抱头大叫,眼泪一个劲往眼眶外飞飙,在地上蹦来跳去。
任璃夕站起身,走向一旁的仓吟,“拉斐尔,很久不见了。”
“是啊。”仓吟淡然一笑,周身泛起圣洁的光辉,“主遭到了天劫……现在,我必须回去。不过,下一次见面时,我不确定我会不会杀了你。”
“你可以试试啊?”任璃夕勾起唇角,完全一副挑衅的口气,“那时候,我的法力一定会很强。”
“那么,再见。”
“再见。”任璃夕笑眯眯地看着那对巨大的洁白羽翼消失在苍茫的月色中,心里却在咆哮着——TMD该死的拉斐尔,敢再回人界试试看!
“小……娅娅……”这时,一双本来洁白如玉、现在却沾满污泥的“爪子”攀上任璃夕的玉臂。
“咯哒”鸡皮疙瘩条件反射地落了一地,任璃夕动作僵硬地低头一看,是……全身脏兮兮的塞莱尔,正抓住她的手臂试图站起来……
“啊——你、你给我放手!你的手很脏啊!喂,别过来了!啊啊,你听见没有?哇——救命啊!我叫你别过来!”
几天后……
“喂!起床了!”姜豫瞳“哗”的一个巴掌打在任璃夕的……呃,PP上,眯着凤眼,危险性十足地凑近任璃夕清秀的小脸蛋,“再不起来的话……我可要动武了!”
“哇呀!不要!”任璃夕猛地一个翻身,嘴里念叨着求饶的台词,人却依然呼呼大睡。
这家伙,敢不起来!姜豫瞳一瞪眼,狠狠地掐了一下任璃夕的手臂,然后安静地等着她的反应。
“哇啊——好痛!”任璃夕大喊着坐起身,头不幸与姜豫瞳的头来了个亲密接触。
“你!你找死啊!”不甘心的姜豫瞳一把拽住任璃夕的睡衣领子就是一阵猛烈摇动,“住……住手……”被摇得头晕目眩天昏地暗的任璃夕终于勉强吐出几个字。
“哼!”姜豫瞳这才放手,一派大姐头的气势,“你啊!一回来就死睡!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没办法,谁叫车子开得又慢又颠簸。”任璃夕揉揉太阳穴,无奈地撇撇嘴,既而陷入一片沉思。这几天的露营实在太无聊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而且……某人不在她身边……等等,她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鬼东西啊?回家就回家嘛,干嘛那么多愁善感的!
“呀!少少少寒你怎么突然出现了?!”伴着“呼”的一声,姜豫瞳飞速冲到偶然经过门口的洛少寒身边,一副自我陶醉的表情。
洛少寒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甚至是用眼角的余光,然后,依然我行我素地继续向前走。仿佛这个世界都没有尽头。
唉,那家伙还是那个样子啊。
不知道路西弗怎么样了……那个混蛋!不是说只回魔界一趟的吗?难道他邂逅了魔界第一大美人,接着就……呜,她不要啦!
任璃夕噘起嘴,眉头皱得紧紧的,开始忧虑地幻想。
“哎呀!少寒……别走那么快啦!”见状,姜豫瞳急急忙忙地追上去,不料脚一滑,呈四脚朝天状跌在地上。
“喂!豫瞳……你没事吧?”任璃夕听见声音,有些担心地叫道。
“没……没事啊……”
明明痛得要命。
自己真是个笨蛋……干嘛要死鸭子嘴硬呢?
好了,从现在起就开始全新的生活吧!
可是……姜豫瞳忍不住朝窗外看了几眼,目光仍旧离不开面无表情的洛少寒。
呜……那家伙究竟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死样子啊?以前不是很好吗?什么七魔王啊苏醒的,她听不懂也不想听懂……
只要以前那个他。虽然没有“美人姐姐”那么酷……但是,她爱的人,终究是那个从前的,他。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丘比特的话,那不是好很多吗?”姜豫瞳呆呆地盯着墙壁,喃喃地自言自语。
很不巧,这些话尽收任璃夕的耳底。
嘿嘿……虽然她不知道丘比特是什么模样,但爱之天使卡丽丝她至少还是认识的哦!
“呃……那个,别……别西卜啊……”某个午后,任璃夕冒着掉脑袋的危险,一分一毫地靠近洛少寒。
洛少寒侧过脸,红眸顿时散发出阴森的气息,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天……好恐怖!她真的要引颈受戮吗?任璃夕咬紧牙,还是坚持把对话进行下去,“你、你真的不记得豫、豫瞳了吗?”有生以来第一次结巴耶!
洛少寒不语,转过头,明显的轻视她。
“喂,你听我说啊!”任璃夕干脆转到他面前,“你还记得在魔界时,被你踩断茎的那根瓴草吗?”
“……记得那又怎么样?”几分钟后,洛少寒终于拧起眉,森森地说道。
“啊!原来你记得!”再接再厉,“你知不知道那就是豫瞳的上一世?”
洛少寒的脸又变成抽筋式的无表情。“……没印象。”
“喂!你怎么可以这样啊!瓴草的生命是很宝贵的哎!”任璃夕为可怜的姜豫瞳打抱不平。
“……”沉默地瞟了她一眼,洛少寒快步离开眼前这个烦人的家伙。
“喂!别走啊——”什么嘛!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不过……还有她有终极武器,哦呵呵——
任璃夕打了个响指,一个红发天使立刻“哗啦哗啦”的从树间飞出来,降在任璃夕身旁,扬起甜甜的笑容,“小娅娅!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有没有搞错,全世界的天使都被该死的塞莱尔传染了吗?啊啊——交友不慎啊!尽管心中所想如此,但任璃夕仍然面带微笑,“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啦,我只是想问你,怎样才能让洛……呃,别西卜恢复关于人界的那一段记忆呢?”
“这个啊,其实很简单啦!”爱之天使卡丽丝笑着掏出一个特大木捶,话语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只要用这个用力敲他的就可以了!”
“这个……用力?”不是吧,会死人的啊!
“怎么了,小娅娅你不相信我吗?”卡丽丝转瞬皱起漂亮的小脸,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信……当然信!”任璃夕僵硬地点点头,不禁汗流满面。她果然是被塞莱尔传染了啊……
“早说嘛!那我就回去喽!”
“嗯!”最好滚快点!
目送卡丽丝离开后,任璃夕长长呼出一口气,手不由得有些颤抖。
真的要用这个东西打吗?应该……不会丧命吧!
第二天,天气很好,可是任大小姐却要做一件十分违背道德兼良心的事。
洛少寒仍站在那个地方,不同的是他会抬头仰望天际,迷离的目光在透明的空气中淡开。
他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可任璃夕根本没心情去注意这些。吃力地举起木捶,然后一步一步朝那个背影走去……
“哇——璃夕你想干什么!”这一幕很不巧被姜豫瞳撞见,只见她以光速从二楼飞蹿而下(貌似没有走楼梯),超大的嗓门暂时阻止了任璃夕。
“豫、豫瞳?”任璃夕看见她,一怔。天呐,刚要“行凶”就被她撞见,这这这……也太没天理了吧!
“你!你拿着那个锤子想干什么!”姜大美人激动地一把夺过任璃夕手中的木捶,理直气壮地吼道。
“呃?我在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啊!”事情败露,任璃夕决定采用最原始的方法“避嫌”——装疯卖傻。
“哼!还说你什么都没做!”姜豫瞳边冷笑边单手托起木捶(这个……力气还真是大啊),“那这个是什么?”
“这……这个……”一滴冷汗“吧嗒”流下……
“你一定想用这个偷袭少寒!”
“啊啊别乱说!”
“我才没有乱说!”
……
洛少寒不耐烦地回头,正准备走人,突然,争夺中,木捶不偏不倚地击中了他的头……
“咚”某身躯光荣地倒下。
“啊呀——少寒!”姜豫瞳的尖叫直冲云霄,“你不要死啊!呜哇……喂,璃夕你在干什么?快过来帮忙把他抬进去啊!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