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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   学校其实是个好地方,那里没有人的白眼,只会用羡慕的眼光看着自己:“看啊,左边那个陈越看见没有,每次都是年级第一,好厉害的。”“右边那个也不错啊,王扬这次也只比陈越少一点点。”成绩定成败的地方,真好。

      “陈越和王扬又一起来上课啊。”认识的老师看到了也会笑咪咪的打声招呼——年级最好的两个学生,又是最省事的两个学生,谁接了这样的学生不觉得高兴啊?——王扬往往会很高兴的招手:“老师,你也是这个时候来啊。”陈越会扬一下嘴角,乖巧礼貌:“老师好。”“诶。”老师也往往很高兴,忙不迭的应着。这样纯粹的欣赏的目光,会让陈越觉得整个人都是活的,也很喜欢那个和蔼的、胖胖的语文老师摸摸他的头:“陈越要好好吃饭啊。”让他觉得他是被关心的。他其实,只是想要被人关心罢了。虽然老师说的话从来不可能实现。

      又一天下午的课过去,王扬兴高采烈的把陈越带回了家,一样样展示自己的新宠:香甜的巧克力,小小的、可以随身携带小电风扇,漂亮的新衣服……以及那个最让王扬喜欢的模型,是架直升机。

      王扬对陈越一直是大方的,他们一起趴在地板上拼完了整个模型,虽然从头到尾只有王扬在叽叽喳喳,陈越一直保持沉默,但依然默契无比。王扬还塞了两支巧克力,分了一个小电风扇给陈越带回家。

      陈越背上书包,以他一贯的乖巧礼貌笑容和王扬的父母道了别,转身回家,那个阴暗的家。

      “你还知道回来啊!”不出意外的,迎接他的是继母扔过来的拖鞋,随即就被拖了进去。不做饭,只知道出去玩。陈越很明白继母的理由。就算今天是王扬过来带他走也一样,不过王扬来带他会打得更重,因为继母会觉得,让别人家的小孩带他走,分明是告诉了人家小孩他待他不好。

      第二天他照常在门口和王扬一起去上课。身上很疼,但他不会表现出来,继母专挑身上打,从来不打脸。他没任何疼痛的表示,自然王扬也不会发现任何异常。依然一路叽叽喳喳说着身边的新鲜事,突然想起要问一声:“昨天巧克力你吃了没?”陈越点头。
      “好吃吗?”他眼睛亮亮的。继续点头。
      王扬一下就兴奋了:“那是!我给你的能不好吗?”突然又觉得怪异:“现在不是夏天吗?你干嘛还把自己包的这么严实?昨天给你的电风扇带了吗?”点头。
      “那就用啊!”陈越沉默了一下:“我没电池。”
      王扬乐了:“早说嘛,我带了备用的。”

      和平时看起来无异的早晨,却因为另一个同学明明很糟糕,偏偏要给路边的女同学卖弄的自行车技改变了。
      倒下的自行车把陈越的衣服勾破了很长一道口子,就显出了青紫的肌肤。王扬平时是看不到的,陈越平时脾气很拗,看着脾气很好,实际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所以一开始虽然觉得陈越穿长袖奇怪,但也不会说什么平白惹陈越不高兴,却没想到竟是这种情况。

      王扬觉得很生气:“谁打你的?”
      “没人。”
      “胡说!没人!没人你自己还能把你自己打成这样啊?”
      “摔的。”
      “摔?那你摔的真有个性!一个一个的印子,你老人家怎么摔才能摔的这么有水平?啊?”
      陈越不说话了,王扬有心逼他说出来,奈何这人就像只蚌,死活不开口,他也没办法,只能把人拖去医务室,向老师要了药酒,撩起袖子慢慢揉开来。陈越不说话,他也赌气不问。

      陈越只是看着他,等揉得差不多了,脱下衣服,又找老师借了针线,缝起那道口子,然后才看向王扬:“走吗?”王扬气急,偏又不能说什么,只能闷头跟上。

      中午回家,王扬到底还是憋不住,碰碰陈越的手:“诶,你身上到底是怎么弄的啊?告诉我吧,我保证不说出去。”
      陈越看着他:“我到家了,你不回去吗?”王扬抬头一看,陈越已经到家了。他一下就泄了气:“那我回去了,下午我早点来接你。”陈越还是看着他,王扬转身慢慢走着。陈越看了一会,就进了屋。

      照常又是做饭,被继母赶下餐桌,小心的咬一口巧克力,又放下留着以后慢慢吃,去把地板拖干净,又把餐桌布拆下来洗了晾着。收拾好东西,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着,没一会王扬就过来了,拽着他飞快的往学校跑。

      握紧手心里被那人叮嘱一定要每天都涂的伤药,不擅表达的陈越只能表示沉默。王扬想不理他,但还是不忍心,一扬手心里的东西,一大块他妈妈做的烙饼,还撒了香喷喷的芝麻:“想吃吗?嗯?想吃就和我说你馋嘴了~”陈越确实是馋嘴了,但是张张嘴,又实在说不出口,最后转身就走,留下王扬在身后大呼小叫:“喂,不要那么小气吧,说一句话而已啊。这么没良心,扔下我就走。”陈越不回头,唇角却有了不为人察觉的弧度。
      温暖,是这样的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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