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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不堪回首的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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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给我发了小窗口,指明要我写投诉信的!”
“……”南箫觉得这种缺德事除了季总,别人就是有这心也没这能耐。
丙歌说到这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脖颈,“你也知道,自从季总上台,工资刚翻了一番,现在找份轻松又高薪的工作,比追糖糖当媳妇都难。”说完偷眼糗了一眼面红耳赤的糖糖。
“算你仗义!”糖糖昂起了高贵的头颅,率先出发。
南箫拍了拍丙歌的肩膀,指了指糖糖的方向,“加油!”
“南箫!”背后又是一声断喝,这样的断喝声持续不断,而且频率越来越高……
只是几十号人集体爬楼梯的场面的确有点骇人,巨大的动静,让其余公司的员工以为是楼层失了火,极度惊吓中难免智商狂跌地加入爬楼这行当,队伍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地壮大。
某甲问某乙:“不是失火了吗?大家为什么往上面跑?”
某乙答道:“估计是下面火势太大了。”
然后两人同时渗出一身冷汗,加足马力往前超了数人。
某丙问某丁:“大家为什么往上面跑?”
某丁答道:“听说楼顶有人在撒钱。”
然后两人精神亢奋,加足马力往前超了数人。
糖糖问南箫:“怎么多了这么多陌生人?”
南箫答:“八成他们也有一个像季墨那样的变态老板。”
丙歌总结:“变态也传染。”
谁也没有想到对一个人的体罚,会连带整个公司,甚至波及到了近乎半个写字楼。
季墨再次低估了南箫的能量,以他超出常人50多的智商,也不曾很难预想到这个一向逆来顺受的小女子会有这般惊人的影响力。
这场闹剧唯一的成果就是,让季墨认清了南箫在公司中的分量,从而调整战略战策转战其他阵营。
下班后,南箫再次被季墨当狗牵着奔赴公交车站。
南箫试探性地抬起头望着一身价值不菲的季墨问:“你确定挤公交?”
季墨懒懒地舒展了下胳膊,垂下眼皮问南箫:“你有钱给我修车了?”
南箫迅速地低下了脑袋,开始数地上的蚂蚁。
只是总不能被这货牵着回家吧?
正准备在问些什么的南箫,已经被季墨准确无误地押上了她平日里回家的必乘之车。
当她在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猛然发现,季墨已经被各个年龄层都有的雌性动物用人多打掩护包抄围拢。而她只能奋力地翘起脚尖,也只能看到季墨那能当武器用的刺猬头。
望着车窗外臃肿得令人心焦的马路,南箫蓦地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这是她坚守了九年的城市,两年的甜蜜,七年的孤独,分界线是他,转折点亦是他,没有他,她的生命就是一滩死水,掀不起半点波澜。
在拥堵的公交车上,在她被前推后搡夹在人堆里的时候,曾无数次地幻想能有一个臂膀可以在夹缝中为她撑起一块安全地带。
七年间,不是没有人愿意为她撑起,只是“曾经季墨难为爱,除却季墨不是情。”
因为此时此刻,为她撑起那片小天地的不是别人,就是季墨。
“你是怎么杀出女儿国的?”南箫故作漫步经心地随意那么一问,实则精神高度紧张,生怕漏掉了季墨一言一语。
“我,摸了一个男人的屁股。”
“……”
季墨说那种话的时候,依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南箫不禁感叹,脸皮该是有多厚才能修炼到季墨这种境界啊?禁不住将身子挪远了半寸。
不过还没彻底实施完,就被本来打算假装不认识的季墨拖下了公交车。
“喂!我还没到站!”南箫的小腮帮子鼓胀起来。
身旁站得笔挺的季墨并未答话,而是扬着精致的脸,出神地望着一块牌匾,灿若星辰的眼眸滑过无限的感怀。
这是他和她大学。
季墨拉了半响没拉动,回头看时,有泪从南箫小巧的脸上飞逝而落。
这里面有他和她太多的记忆,甜蜜抑或痛苦,历经七载时光的打磨,变得不堪重负。
“进去走走吧。”季墨的声音,恍若随风而落的树叶,打着旋儿在南箫的耳畔飘飘荡荡,一时间让她分不清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啊!”一向稳重的季墨跟糟了电击似的痛呼。
“原来不是梦啊!”南箫收回用来鉴定是否是梦境的手指,大踏步地往里面走去,留下脸上阴晴不定的季墨同学。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从来就不知底线为何物的南箫吗?这货先是冲自己发了脾气,现在居然狠心地掐了他!
“喂!医药费要折算在你的账单里!”季墨捂着被掐青的手臂,冲快要缩成一点的黑影大叫。
“随便!”南箫远远地回应着他。
单是高档玻璃杯,丸子的学费,豪车修理费,种种加起来,就算她南箫给季墨当一辈子的女奴估计也偿还不起,又何必在乎这一点半点的小小医药费?
当季墨旋风似的追上傻成一坨的南箫时,南箫旋风般的沿原路返回,随便跳上一辆公交车逃之夭夭。
夕阳将季墨孤零零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夜色一点点地将他整个人淹没。
公交上的南箫再也抑制不住地失声痛哭起来。
她实在无法承受,用记忆雕刻的尖刀,一点点划开结痂伤疤的那种痛楚。
七年前的中秋,是季墨的生日,提前一个多月就开始准备礼物的南箫,两手空空地出现在季墨的宿舍楼下,脸上泛起幸福的潮红,她觉得自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能让季墨开心的礼物。那是她有生以来,最自信的一次。
只是这种自信仅仅在南箫的生命里停留了不足一分钟的工夫,就被季墨的妹妹季茹击得粉碎粉碎。
漂亮得像是芭比娃娃的季茹,让同为女性的南箫着实自卑了一把。不加修饰的眼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一样,在灵动的眼眸上上下翻飞,不着一言似有千语。
“你就是哥哥的女朋友?”季茹俯视着南箫,用一种令人讨厌的语调发问。
一时间,让南箫一度认为,眼前这尊芭比,是颜幂一流的妒妇,并且实力相当的不俗。守着像季墨这样,不招蜂蝶,而蜂蝶反扑的一个男朋友,实在是有点身心俱碎。
“嗯。”南箫一向是个实诚的人。
“我是他的妹妹季茹,陪我喝一杯怎么样?”听得出季茹实在极力地压制着某种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