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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往事之情蛊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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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小女的病情如何?”
“欧阳小姐的病,轻尘无能为力。庄主,你还是令请高明吧。”肖靖宇收回金线,缓缓的睁开眼,淡淡的道。
“这....”欧阳繇,有些沮丧,他突然似想到了什么,对着身旁的管家使了一个眼神。管家心领神会,退下,不多时不知拿了什么交给了欧阳繇。
“公子,这是那道长临走时要老夫交给公子的书信,说只要公子看了就会有救小女之法。”
肖靖宇疑惑的接过欧阳繇递给他的书信,打开。他望着书信上的内容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却一闪即逝 ,他收起书信拢于袖中,抬目展颜一笑。
“欧阳庄主,轻尘这就帮小姐医治,可否请庄主出去等候。”
欧阳繇犹豫的看了看床上昏迷的女儿。
“庄主是信不过轻尘?”肖靖宇淡定的问道,脸上的笑带了几分讥诮。
话已至此,欧阳繇老脸顿时觉得有些挂不住,如若是换成别人如此无礼代他,他早就翻脸了。可是不知为何面对眼前这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自己竟无力反驳,他好像天生就有一种令人对他唯命是从的王者之气,纵然现在他只是一个孩子,却显然已经超越了一般成人。欧阳繇不自然的退出自己女儿的闺房,一众人也随后离去。
一道黑影闪过,单膝跪在肖靖宇面前。肖靖宇将刚才的书信交于他。
“公子就用属下的吧。”他的公子乃是千金之躯怎可为人断发,就算眼前这女子真的是公子的命中人也不可以。如若换成他人,他自然不会轻易说出这话来,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为了眼前的这个清贵公子,就算要他的命都愿意何况只是头发和几滴血。
他是三十二骑中的一员,名云鹰。肖靖宇,三岁学医,四五岁便可为人诊治,七八岁时跟着天和老人,救人无数,十岁已是天和一带小有名气的神医。三十二骑其实一半都是因为感激肖靖宇救命之恩才心甘情愿跟随。云鹰,本是出生将门,因祖上遭奸人所害,他父亲侥幸逃得一劫。却因此家道中落,靠打猎为生,却因老母突然染疾,本就贫困的生活,更是火上加油。无奈之下他想出了一个极端的办法,就是去到富贵人家偷点钱为母亲治病,反正那些狗官富人的钱财都是些不义之财,拿一点也算是为百姓出口恶气。可是真正的贪官恶霸的府邸岂有如此好进,好偷,任你武艺再高也是一人难敌群狼。或许是天意,他选择了肖靖宇的小筑,只因小筑看着气派优雅别致,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家,定是达官贵人所居,更主要的是小筑不像其他高官的府邸一般有群人把守。本来嘛,小筑里加起来也只有四人,肖靖宇和天和老人都是性情孤僻,喜静的,因此小筑里除了他们四个,没有任何下人。而那天恰巧,湛露住进不久,她便缠着他哥帮她在小筑中间修建风车,把肖靖宇布置的阵法打乱了。如果不是这样,他怎能近入小筑偷窃?其实他一进入小筑,就已经被肖靖宇察觉,他只是在不远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越看越觉得好笑,只见他进来后,随手拿了桌上的一只玉杯。嘴中还小声说着什么,愣是肖靖宇功力深厚才可以听清他嘴中的言语。“老子,我也不贪心只拿只玉杯,够为母亲治病便可,省得你们这些狗官又去搜刮百姓的血汗钱。”说完将玉杯揣在怀中便要离去,对其他的东西看也不看。对肖靖宇来说一个玉杯只不过是一只盛水用的器具毫无价值。云鹰拿了玉杯后,却在转身之际被篱殇抓了个正着。肖靖宇,不但没有追究,叫篱殇放了他,甚至专门到他家帮他医治老母亲,还赠他银两安家。因此云鹰一家对他感恩戴德,云鹰也因此甘愿追随肖靖宇左右,肖靖宇也看他正值,又因他家中贫寒,如就靠这打猎也难安生。他也一心要报答与他,主要是江湖人都有一个优点,得他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肖靖宇也难以推辞,便欣然答应。
“如果你爱慕这欧阳小姐,不介意娶她的话,我没意见。” 肖靖宇轻笑,笑容明朗纯真。或许现在的他才会让人醒悟他是一个孩子。
“呃?......”云鹰看着他的笑容有一刻恍神。不过这与我喜不喜欢这欧阳小姐有什么关系啊,还要娶她?他不明所以的望着肖靖宇。
“信中,所提的解救之法,乃是一种失传已久的巫蛊之术,名唤情蛊。”肖靖宇不急不缓的淡淡说道,眼目冷意乍现。
情蛊,跟随肖靖宇几年,又身为三十二骑的统领自然对这些有所了解,不过也只是听闻,没见过,毕竟这蛊术犹如传说般神秘,虚无,不想今天亲耳所闻所见。甚至还是有人特意想用此让牵制加害他家公子。他震惊地抬头望他。
“公子....”
“我只需借你一束发便可。”肖靖宇平淡的说道,好像此事与自己毫无关系。
云鹰毫不犹豫的用剑削下一束头发,交给肖靖宇问道:“是欧阳繇要加害公子?“
“应该不是他,我与他素不相识,他没理由。方才我也观察过他,并无异色。彻查此事,然后除之。”他微垂眉,把玩着左手中的金线,若有所思。
“南苗...你到南苗走一趟吧。从巫蛊之术查起,再查查他们所说的那个道士是否真有其人,要是真有其人,想必还在庄中。若是捏造,那他欧阳繇 ,倒真是‘名不虚传’,一并除去吧。”他抬眼,眼露杀意,淡淡的说道,好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语气却是深冷带着嘲弄。
云鹰领命犹如鬼魅般消失。房中又只省下肖靖宇一人,他看了看床上昏迷的女子,邹了邹眉,催动轮椅来到桌前拿了一个杯子,用刀子将中指轻轻一划,几点血流入杯中,朗声道:“庄主进来吧。”
“轻尘已用金针为欧阳小姐打通了脉络,不久欧阳小姐便可醒来,到时庄主将这束头发,用火化成灰,加入这杯中,再让她服下便可。”他将头发和那杯冲了水的血交与欧阳繇
“这....?”欧阳繇望着手中的东西,有些疑惑,和不知所措。
“那道长想必已和庄主说过小姐与轻尘命运纠葛,小姐此病因轻尘而起,也只有轻尘能医,庄主现在可是明了?”望着一脸疑惑的欧阳繇他无奈的解释道。要不是看在老庄主欧阳萿陇与他师父有交情的份上,哪怕他欧阳繇用十头独角兽来请他,也绝不会摊这浑水。其实这头发与血根本救不了欧阳灵燕,更别说是,头发不是他的。不过他知道此人是冲着他来的,要用情蛊来牵制于他,只要他肯用头发血液医治欧阳灵燕那人自会放过她令她好转。他信相此人一定还在庄中暗中看他是不是会用头发与血来医治欧阳灵燕,待欧阳灵燕服下他的血液,那人便会施法。不过就算那人有通天本领也绝对料不到头发不是他的。
“庄主,欧阳小姐已经无碍,轻尘就此告辞。”不久欧阳灵燕果真醒转,饮下那‘药引'后也不再疼痛,无力,逐渐好转,他知道那人已经相信中计了,减除了对欧阳灵燕所施的巫蛊。
“公子,且慢。”欧阳繇笑盈盈的望着他,活像是个慈蔼可亲的长辈。
“公子,依那道长所言,公子乃是小女命中之人,今日小女也是公子所救,正应了这句话。若公子不弃,老夫愿把小女许配于公子。”
“庄主可知轻尘平生最厌恶什么吗?”他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却未达眼底,眼目低垂,手上依旧把玩着金线,显得那样的漫不经心。
“被人牵制还有天命,如有必要我会不惜一切将其除去。”他抬眼望他,笑容温雅清华,声音轻柔温润,却让人不寒而栗。
欧阳繇打了一个冷颤,脑海中响起那道士临走前的一句话:“此人心慈,却也冷血...”当时他只觉好笑矛盾,此刻才真的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