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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两年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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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凰将用茶末冲沏的茶倒入两个杯盏之中,端起一盏自己细细地品着。劣质的茶末味道苦且涩,无法与以前所喝的那些名茶相比,但容凰却依旧是面带轻笑,十四岁的脸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优雅,貌美得出尘,甚至远甚于姐姐容安。眼中流波之间未有天真,却有的是一片幽深,无法捉摸。
“阿笑,喝茶吧。”容凰朝石桌对边年近三十的男子递了一杯过去,男子却望着他的脸发呆,容凰将杯盏举到他面前,再语,“阿笑,喝茶。难不成想让我给你奉茶。”
男子倏忽回国神来,由坐为单膝跪道:“属下肖笑不敢。”
“阿笑,快起来,就是我真的给你奉茶也未不可。你以后和安姐一样,都喊我阿凰吧!”
“属下不——”说着,慌忙就要再跪,却被容凰扶起。
“有何不敢?两年前,那么多个宫人、侍卫,一听敌军入城,莫不是立即拿走了值钱的物什逃命去了,只留下父皇的兵士在那里死战。偌大的皇宫,到最后还不是只有安姐和我。还有你。以后你就自称肖笑,称我阿凰就好,更何况我早就不是皇子了。”安凰说罢,眼睫又垂了下来,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习惯性地摸了摸颈间的白玉,略顿了一下,“你刚才看着我是不是想起安姐了?我也想她。我还知道你喜欢安姐。”
“属下,”肖笑又有些许不自在地改了口,“……肖笑……不敢高攀…”
“其实,父皇一直有意将安姐许配给你,”容凰定定地看着肖笑惊愕的眼睛,“第一次见你,你面无表情、毕恭毕敬,父皇告诉我们你是小他五年的好友。我记得那时候,我十岁,安姐十二岁,你明明已经是个二十四岁的人了。父皇让我们喊你肖叔,姐姐却执意喊你肖哥时,你竟有些不自然地笑了,虽然很轻,但我们看的真切。安姐说你笑起来好看,就问你叫阿笑好不好,父皇还未来得及阻止,你便跪下谢恩了。我便知道你喜欢安姐,更何况父王。”
见肖笑低头并无言语,容凰又抿了一口苦茶,接道:“父皇是个将‘被爱’看重于‘爱’的任,所以他想让安姐幸福——嫁给你。”
“可是,肖笑无能,竟保不住安公主。”肖笑抬起头,眼眶却隐隐有些泛红。自容凰有记忆以来,肖笑清冷的脸上是鲜少有表情的。想来,一是儿时一笑,再来便是这次了。
“不,你保住了。母后过世的早,这世上安姐最爱的人只有我和父皇了。你保住了我,就是保住了安姐。我想安姐也是这么想的。因为,选择我,她爱的我可以活着,更可以为她爱的父皇报仇雪恨,而且更妙在于安姐主动请降,她非皇子,国家新主为显胸怀更不必赶尽杀绝。利益达到了最大哦。”肖笑看见容凰的眼中并没有对这件往事的耿耿于怀,但在逆光中肖笑竟觉得这个十四岁、貌美如仙的孩子有着如君临天下一般的霸气。
“哦,我不该这么说,安姐是为了我,才——阿笑,你会怪我吗?”容凰竟有些泪汪汪地看着肖笑。
肖笑甚至觉得刚才那个有着帝王般气势的孩子只是他的一时眼误,“肖笑不敢。肖笑定会辅助皇——不,阿凰登上皇位,重给公主自由的。”肖笑俯首再次跪了下来。
容凰低头看着肖笑。眼底的泪光却也不见了,再次变得深不见底。肖笑,这并不是利用,你用你的才智与武艺为我谋天下,我便会待你如家人的,亲你如朋友。但如若,只是如若为了成就大业、为了安姐和父皇,到时弃你又未尝不可。或者说,到那时,你会恳求我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