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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NO. 2 ...

  •   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拉开窗帘看天。还未到夏季,五点的天空依然是灰蒙蒙的毫无光彩。我这人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一般睁开眼就再也睡不着,天若未亮,就坐在床上看手机,天亮了,就开始下床为一天的工作做准备。
      踢踢踏踏的走到厕所,开始洗漱,嘴里叼着牙刷,抬眼瞥见被夹着挂在晾衣架上的挎包,那根断掉的带子孤零零的荡在半空,一会找找针线把它缝好吧。想起昨晚碰到的那个变态我心里就来气,狠狠的将嘴里的牙膏沫吐了出来,感觉就像吐在陈凡奕的脸上一般,解气。在房间里翻箱倒柜了半天,才发现所谓的针线早在两年前就消失在我的生活里,平时哪里需要缝补了都是直接把东西拿到茜茜家处理,唉,现在那家伙肯定还懒在床上没起来,今天得我自己动手了。第一步就是要出去买针线,我抓了个运动帽衫套在身上,带上钥匙和手机出了门。
      无论我起多早,都比不上这些晨练的老大爷老大妈,扭秧歌,做体操,舞剑,小跑,慢走,遛鸟,热闹的像在开运动会。我挺羡慕这些自由自在的老年人,起码不用再为生计奔波,每天只要自己过得开心就没什么事能左右得了他们。路上碰到了对门的薛阿姨,正在跟几个老大妈跳广场舞,见我来了热情的跟我打了声招呼,我也礼貌的回之一笑。
      “这是我邻居的那个小姑娘,年轻人天天还能起的这么早一看就是个乖巧的好孩子。”薛阿姨在跟她的老伙伴夸我。
      “长得也秀气,哎,她有对象吗?”不知名的A阿姨。
      “应该还没有,我没见她带过男孩子过来,一直都是一个人,就是有个挺时髦的女孩经常来找她。”
      “是吗,那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就是我姐家的那个小子现在还没女朋友呢,家里都快急疯了,要不你帮忙给……”
      后面的我没敢再听,手往衣服兜里一揣一路小跑,一口气就到了超市。看来以后我要绕着薛阿姨走了。
      买好东西刚走出超市,手机响了,看号码是茜茜。我按下接听键,还未说话那边就传来茜茜刺耳的女高音,吓得我手机差点扔了。
      “姓钱的!你在哪呢?!”
      我把手机换到另一个耳朵,说:“超市门口。你今天起的挺早呵。”
      “废话!我能不起早吗?我现在就在你家门口呢,赶紧给老娘滚回来!”
      “怎么了,跟吃了火药似的。”
      我仿佛听见手机那边的茜茜在跺脚的声音:“你还敢问,我告诉你,今天我跟你没完!给你三分钟,赶紧给我死过来!”
      真是吃火药了,我连忙说:“好好好,马上就回去。先挂了。”
      我揣回手机风风火火的朝家赶,等来到楼底下看到茜茜的爱车,顾不得细看赶紧就往楼上跑。在四楼的楼梯口一眼就看见披头散发的茜茜,我掏出钥匙开门,顺便在她脸上瞅了瞅,问:“没化妆?”
      茜茜一脚踹开我的房门,将我捞了进去,“你给我坐好,坐那!”
      我举起双手乖乖的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这女人是要发什么疯。茜茜把头发往后一捋,问:“说,昨天是你把任阳叫来的吗?”
      我摇摇头,“不是。”
      “那他怎么找到我的?你别给我撒谎。”
      我说:“真不是我,是他打你电话来着,我就接了,他问我你在哪,我就告诉他了。就这样,句句属实。”
      “你为什么要告诉他我在酒吧?诚心跟我作对是不?”
      我将头摇的如同拨浪鼓:“没有,绝对没有,实在是形势所逼,我才迫不得已让他过来的。”
      然后我把昨天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茜茜听,不忘把陈凡奕描述的惨不忍睹,什么烂词坏词都往他身上放。听完我的叙述,茜茜若有所思的双手环胸坐在我旁边,然后问了我一个特欠抽的问题:“哎,国王昨天晚上是怎么抱着我的?”
      我鄙视的看着她,不客气地说:“像抱猴子一样。”
      “别挨忖!”然后这妮子便一直是一副沉溺在某种幻想中的幸福表情,我怕自己会吐出来,便借倒水为由闪人。回来的时候看到她正在发短信,我把水放到她跟前,自顾自的喝起来。
      “你知道今天早上我是个什么状态吗?”发完了短信,茜茜一脸幽怨的说道。
      “不会又吐了一地吧。”
      她白了我一眼,继续说:“早上我渴的要死,稀里糊涂的起床去倒水,等我回到卧室的时候,居然发现任阳他,他躺在床上!还睡在我旁边!”
      我大惊:“不是吧,那小子趁人之危了。”
      茜茜又白了我一眼,“都穿着衣服呢,你怎么这么龌龊。然后,我把他叫醒了,准备跟他大吵一架,结果他揉着眼睛说,老婆,粥在锅里,我给你热热……”
      “然后呢?”
      “然后他就去热粥了啊,我们就坐在一起吃早餐。”茜茜仰着一脸幸福的笑,仿佛整个天空的阳光都收进眼底。
      我唏嘘了一声,说:“这不是好事吗,你还跟吃了火药一样要跟我拼命。”
      茜茜说:“你怎么不想想,我昨天刚跟他分手,晚上就让他睡我的床,弄的好像是我在找事一样,倒是让他成了心胸宽广的人了。”
      我说:“你要是这么想那真就只能说明人家任阳宰相肚里能盛船,既然都和好了就好好过日子吧,老大不小的了,整天怄气,有意思吗?”
      茜茜撇撇嘴,说:“喜欢不行啊?”
      我妥协,“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来,好不容易来一趟别白来,帮姐姐干点活。”我把针线放茜茜手里,又把我的包放到她腿上,笑眯眯的看着她。
      茜茜把我的包拎起来看了一圈,道:“都成这样了你还舍不得扔?”
      我说:“缝好了不就能用了。”
      茜茜看着我,柔声问道:“还忘不了他?”
      茜茜的话仿佛一根细细的针,深深的扎进心里那块最不想触及到的地方,播都播不出来。我低头看着脚尖,说:“如果说忘就能忘掉,我就不会这么辛苦了。已经住进心里的人,就像是扎了根的草,不拔,永远留在那里,风吹又生,拔了,便要伤到自己,还是要留下伤疤。”
      茜茜轻轻的叹口气,搂过我的肩膀,说:“好孩子,咱不想这档子不舒服的事,今天周末,姐姐开车带你出去兜风。”
      我点了点头,“嗯。不过,你还是赶紧缝好我的包回去补补妆吧,你这样让我跟你出去不是难为我吗?”
      “去死啦!”
      茜茜把车开到郊区,春末夏初的温度让人惬意的想尖叫。我将手伸向窗外,透明的阳光穿过头顶的枝桠斑斑点点印在掌心,展开,握紧,再展开,它依然静静的躺在手心,只是时而大时而小,却一直不曾离去。
      你是我握进掌心的阳光,暖暖得流向心田,注定此生与你不离不弃。有人曾经对我说过这样一句动情的句子,我信了,他却离开了。以前的一句话,是我们以后的伤口,只是这伤口,只留在了我心里而已。
      中午,与茜茜在一个很优雅的小饭馆里猛猛的吃了一顿,记不得吃了多少,直到老板惊悚的看着我们这两个吃货咽下最后一口糖醋里脊,才拍着肚皮付了钱离开。本来准备去逛逛步行街那,中途任阳给茜茜呼了电话,我自觉退出不当他俩的电灯泡,让茜茜把我放到步行街,走之前她伸手抱抱我,承诺明天请我吃必胜客,便开着车奔向她男人的怀抱。有时候我在想,对一个女人来说到底是爱情重要还是友情更重要?如果让我选的话,那我情愿去选必胜客,只有笨蛋才会在这两个极端的事物之间犹豫不决。
      我双手揣进兜里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周末人多,两旁的各种店都挤满了人,一个人的时候购物欲相应就会减弱,也不知道去哪,就瞎瞅着看看有没有人少的地方能让我呆会。目光停留在一个名为Roesmary的店,是一家乐器店,相对于其他的店这里倒是略显冷清了一些。Roesmary,中文意思为迷迭香,在花语中,迷迭香是留住回忆,许是被它的名字吸引,我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
      乐器店里应有尽有,我知道的还有我不知道的,一排排的乐器看得我是眼花缭乱。店里没有顾客,也没见到老板或者是导购,只有舒缓的音乐在空气中旋绕。我一直走到最后一排放的两架钢琴,一架漆黑如墨,一架白如象牙。白色的钢琴应该被人弹奏过,因为在琴键上放着一张琴谱,还有琴旁的凳子上同样散落着几张琴谱。指尖轻轻划过,碰触到钢琴光滑的表面,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我收回手,忽然听到一阵异响,是从钢琴后面传来的,我有些紧张,小心翼翼走到钢琴的侧面,伸长脖子看去,下一秒我的脸火辣辣的红了起来。
      钢琴的后面,两个人相拥在一起,正在缠绵的接吻。那靠在钢琴上的男人有着一头柔软的亚麻色短发,他伸着长腿,让怀里的女孩坐在他的腿上,如同品尝一块香甜的蛋糕一般将女孩的嘴唇紧紧的吮吸着。我应该马上离开才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还把他俩看得这么仔细。一般在这种情况下最害怕发生的事情就是,不知哪个手贱的来打你的手机,是的,它响了,我的手机在这紧张尴尬的情况下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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