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心灵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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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绮丝说完故事，芷若说道，“小昭，既然你是紫衫龙王的女儿，做婢女也太委屈你了，以后不要再叫我小姐了。”
“小昭永远都是小姐的婢女，小昭要服侍小姐一辈子！”
小昭一双杏眼望着芷若，话语间异常坚定。芷若摇摇头，也不再说。这时一旁的赵敏突然闷哼一声，挣扎着要坐起来，显然是牵动了伤处。
芷若连忙过去将她扶起，“敏敏你要不要紧，疼的厉害么？”
赵敏摇摇头，轻声道，“我不要紧，只是要担心那些波斯人，不可能只来了三个，万一对方人手太多，咱们恐怕讨不了好……”
芷若见她声音虚弱，显然不像没事。张无忌搭了一下她的脉门，皱眉道，“赵姑娘腹上的伤处倒是没有大碍，只是她失血过多，又受了凉，现在有些发热。”
芷若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果然感到有些烫手，急道，“这该怎么办？”
张无忌犹豫道，“若是回到岛上，或许可以找到些药材祛除热毒。只是……”
他犹豫是怕回到岛上碰见波斯三使。其实张无忌本是宅心仁厚，只是担心义父受了内伤，再加上赵敏是朝廷的人，为了她而累得一船人涉险有些不值。
谢逊低喝一声，“无忌，你怎生变得这样婆妈！赵姑娘伤势要紧，咱们应当快点回去岛上。那波斯三使即便厉害，我这屠龙刀也不是吃素的！”
张无忌惭愧道，“义父说的对，是无忌糊涂了。”
黛绮丝正要去转舵，就在这时，远远传来呼喝声，众人大惊，连忙走到舱外。此时夜色笼罩海面，只见一艘大船五帆齐张，乘风而至。芷若眼尖，远远看见对面大船两侧架满了火炮，黑漆漆的极是吓人。
“吾乃十二宝树王之一的常胜王，尔等还不速速投降！若是将黛绮丝交出来，或可免你们一死！”只见一名白袍高大男子立于船首，居高临下，操着颇为生疏的汉话大声喝道。
黛绮丝花容失色，“想不到十二宝树王齐来中土！”
谢逊也看过有关波斯的书籍，解释道，“宝树王是波斯总教的十二个大统领，相当于我们四大法王，而这常胜王是其中武功最高的！”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赵敏扶着船沿走了出来，虚弱的说道，“韩夫人，为了你一个人派出这么多高手来，有些不对劲。”
黛绮丝点点头，“我观他们衣角均绣有黑色印记，应该是前任教主逝世，要册立新教主，所以来将我这个叛教的昔日圣女抓回去祭坛。”
她顿了一顿，又道，“自先夫逝世，贱妾早已如行尸走肉，留着一条命也是不忍女儿孤苦无人照顾。但是现在……”她说道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望了芷若一眼，显然是要将女儿托付给芷若，牺牲自己，救下众人性命。
小昭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娘！不要去！他们……他们会烧死你的！”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惊，连殷离也忍不住心头发怵，她一向心狠手辣，但是听见这些波斯人居然要将人活活烧死，黛绮丝所要经受的痛苦可想而知。
黛绮丝见女儿大哭，眼眶也红了起来，抱着小昭泪水直流。
张无忌不忍，“莫非就没有其他的法子么？”
这时候对面的常胜王又开始催促起来，“给你们半柱香的时间，速速交出黛绮丝，否则百炮齐鸣，尔等尸骨无存！”
小昭咬了咬牙，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娘，我跟你一起去！我是圣女的女儿，也有资格接任教主。我若做了教主，娘也能得到赦免。”
黛绮丝哭道，“既然如此，就让咱们娘儿俩永远待在一块罢！”
望着抱在一起哭成泪人的母女，芷若叹了口气，这是原著的结局，也算是最妥善的结局了，只可惜今后再也见不到小昭了。想到这里，芷若不由心里一酸。
小昭在母亲怀里哭了一阵，转过身来，痴痴的望着芷若，“小姐，小昭恐怕不能再待在你身边了，小昭只想最后服侍你一次。”
芷若无言以对，小昭颤抖着手解开她的发簪，从怀中取出木梳，如平日一般为她梳起秀发，又帮她整理好衣裙，结好衣带。
芷若见她泪珠盈盈，纤细的身子不停的颤抖，忍不住心中难受，很想说一句“你不要走”。但是一句话卡在喉咙却始终说不出来。若是任性留下小昭，这一船人不免要葬身大海。
小昭看到芷若难过的样子，满腔情意再也忍耐不住了，只见她踮起脚尖，深深的吻在了芷若的樱唇。一旁殷离和张无忌都是惊呼出声，想不到小昭对芷若竟是这样的感情。
赵敏脸色微变，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只是伫在一旁静静的望着二人。
芷若被她吻住，心里一惊，下意识就要推开她，然而见她大大的眼眶中尽是泪水，心里一颤，也不去阻止了，任由她在自己唇上亲吻。
月光下，两个女子拥吻在一起，美好如画。
小昭吻了一阵，直到呼吸不畅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没再说什么，只是走到了黛绮丝的身边。黛绮丝看了女儿一眼，然后大声说了几句波斯话，对面很快便放了一条小船过来。
两人上了船向着大船划去。望着小船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雾中，芷若直感到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要脱离自己而去，心里有种莫明的慌张。
就在这时，海面上远远抛来了一只木梳，啪嗒落在芷若身前，是小昭留下的纪念。
月光仍在船上。星光仍在船上。
木梳也仍在船上。
但是小昭已经不在了。此后两人相隔万水千山，会见无期。
芷若茫然捡起木梳，脑袋空空白白的，兀自发呆。
“还不去追！”
就在这时，赵敏突然喝了一声。芷若一惊，转头向她望去，只见赵敏一把扔过倚天剑，“你若不想后悔终生，就快点去追她，现在还为时未晚！”
听见她的话，芷若脑袋一片清明，果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小昭离开！芷若接过倚天剑，牢牢绑在身上，决然道，“我定要将她追回！无忌，你先开船带他们回去岛上。”
说罢，就扑通一声跳入水中，朝着对面游去。
赵敏望着漆黑的海面，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这时候一阵海风刮来，赵敏咳嗽了几声，殷离忙将她扶进了船舱。
……………………
此时已是入夜，海水冰冷刺骨，芷若内功深厚自然不会怕冷，朝着对面大船急追过去。
芷若前世住在沿海，每年暑假都会去海滩玩耍，游泳自是会的。虽然从未在深海中游过，但是她到底内功悠长，一口气不用换便游到了对面船底下。
芷若抽出倚天剑，在船底开了个小口，然后运起九阳真经上的缩骨功钻了进去。
看着海水慢慢灌入，芷若也不去补救，径自朝着外舱跑去。走到上层，却见到四周摆满了一箱箱的火药，是填充炮火之用。芷若心念一转，倒出一些火药在地上摆起一条长长的引线，然后从怀中油布包裹当中取出火折子。
幸亏火折子尚未沾湿，芷若吹起火焰点燃引线，火花缓缓的烧了过去。芷若飞快离开了底舱，要快点去救人。
此时大船甲板之上，十二宝树王正围着小昭两人，正在激烈的讨论应不应当让她做教主。前任教主新丧，唯一的圣女却又破戒生子，有资格继任教主的也只有小昭一人了。
小昭呆呆的站在那儿，好像没听见他们说话，脑袋里只想着今后再也见不到芷若了。短短片刻，就从昔日巧笑倩兮的小丫头变得面如死灰。看着女儿这模样，黛绮丝心里难受不已。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只见流云使、妙风使还有辉月使被打得倒飞出来，一女子手执长剑跃众而出，不是芷若又是谁。
“小姐！”
小昭一见芷若顿时大喜，继而又是一阵担心。十二宝树王见有人闯来，立即围了上去。
芷若也是运气不错，一来就碰见了三大使者。这三人武功本就与芷若相差甚远，又没了防备，顷刻间就被芷若三招两式击倒，芷若还顺手抢了圣火令。
“你是何人，竟敢冒犯我教！”说话的是十二宝树王之首的智慧王，他之前没见过芷若，但是见到武功厉害的流云三使都被她一人击倒，心里也存了几分忌惮。
“将小昭她们交给我！”
芷若喝了一声，一旁的常胜王怒道，“荒谬！我教圣女如何能给你！让我先教训你这小姑娘！”
他说着便扑将过来，双手各执短剑，刺向芷若胸口。芷若手执倚天剑，一招太极剑圆转如意，后发先至将他手中双剑齐齐削断，同时还削去了他半截胡子。
常胜王只感到手上一轻，双剑便已被削断，顿时大骇，刚才芷若只需往前面递出半分，便能削断他的脖子。常胜王哪里见过如此锋利的宝剑，又没有圣火令抵挡，如何能跟她打。
芷若挟着一剑之威，走到了甲板上，周围波斯教众纷纷让开，众宝树王也是闪到两边，他们虽然身份极高，但是却非各个精研武功，比之流云三使还颇有不如。
芷若走到母女身边，拉住小昭的手，“我可不会再放你走了。”
小昭喜不自胜，依偎在芷若身旁，“小昭便是死，也不会离开小姐！”
这时候船上的波斯教众越聚越多，智慧王森然道，“小丫头，你武功再高，打得过火炮么？”
只见对方竟然搬起几架大炮过来，对准了芷若三人。黛绮丝跟小昭心中大惊，芷若也暗暗着急，怎么还不爆炸，早知道不搞那么长引线了。
“开炮！”
智慧王一声令下，呯的一声轰响，一颗炮弹就对着三人脚下飞射过来。他们对芷若武功太过忌惮，现在又失了圣火令更加没法对抗，连船被破坏也不顾了，非要杀了她。
望着炮弹飞来，危急关头，九阴真经总纲上的经文闪过心田，芷若宁神归一，由“制心止”而至“体真止”，竟无半分杂念。只见她双手太极虚抱，左掌阳，右掌阴，拍在炮弹两侧，双手柔到了极处，虽一羽不能加身。顷刻间乾坤颠倒，阴阳翻转，变为右掌阳左掌阴，竟然将炮弹来势逆转，送了回去。
炮弹倒飞而回，钢铁飞舞，那门大炮登时被炸得粉碎。幸亏炮手跑得快，这才保得一条小命。
短短片刻，芷若用上了太极拳最精深的功夫，再结合乾坤大挪移第七层神功，实是使出平生所能。这些波斯人哪里见过如此神功，空手接炮弹，简直宛若仙法，不是凡人所能。智慧王口干舌燥，傻傻的望着芷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其余教众也都面面相觑，不敢妄动。
就在这时，震天价一声大响，船身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蓦地里红光一闪，正是船底火药爆炸，龙骨经受不住这股力道，船身竟被炸成两截。波斯教众哗哗的往下掉入海中，惨嚎不断。
芷若一把拉起小昭，跟着黛绮丝一齐跃入海中。幸亏大船上还有几条小船，那些波斯人纷纷爬上小船，见到大船被毁，再看到芷若如此神功，再也不敢跟她为难，连忙朝着远处划走。
见到他们走了，芷若才松了口气，笑道，“小昭教主大人，这下你这教主可当不成喽。”
小昭嘻嘻一笑，“只要能待在小姐身边，便是王母娘娘我也不做。”
芷若见她雪白的俏脸上飞起两片红晕，再点缀着一点点水珠，清雅秀丽，有若晓露水仙，不由看的微微呆住。
黛绮丝咳嗽一声，“咱们先去岛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芷若脸色大红，连忙拉着小昭往灵蛇岛游去。黛绮丝号称紫衫龙王，水性惊人，比芷若游得还快，过了半个时辰便已到得岛边。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心灵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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