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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真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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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流逝得很慢很慢,祝暮夕曾经错觉连流动着的空气也一同放缓了速度甚至胶着不动。一直半软瘫在布艺沙化中,祝暮夕不记得呷了多少罐啤酒,他也没有心思去数,据说啤酒酒精浓度不高,感觉上好像喝了很多却丝毫未有醉意,祝暮夕有点慵懒的欠欠身,又从茶几上拿起了一罐啤酒。
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少女的声音像断了的弦线,嘤嘤哝哝的很柔弱。祝暮夕把头调向少女的方向,少女的肩膀抽抽答答的起伏有致,额前有点过长的浏海把半张脸掩住了,依稀看见带有宿醉酡色的脸颊上有湿润的痕迹。
祝暮夕一度以为少女在哭,直至向少女凑近脸孔挨前身躯才倏然发现少女在笑,像午夜的魇魅般带点森冷地张狂笑着,笑声断断续续模糊不清,却笑得很用力很夸张。少女一直低声狂笑,笑得眼底里也闪现了泪光,笑得泪光变成了泪滴行行滑下。
祝暮夕看着大笑至哭的少女有点惊恸,然后又释然的笑了笑。
这个傻瓜,喝醉了吧。
“今天是我妈的生日啊,她现在四十八了。”少女有点了无声息的突然开腔,语调有点凄然苍凉。“我送她的生日礼物竟是一如既往的一场骂战然后摔门出走。”
少年眼里掠过一丝亮光,迟缓的点了点头。
“然后,她说她终于受不住我了,我被摒弃了,像人们把垃圾废物投进垃圾桶里一样随意轻易。”
“我不过是有一个稍稍异于常人的梦而已,于是我却就此被摒弃了。我已经是个没人要的孩子,被丢在垃圾桶里标签着腐坏发着恶臭的孩子。”
“我记得小时候老师说过每个人都是无价之宝,为什么我现在看着自己会觉得一文不值呢。”少女抬头望向少年,杏眸里布满了骇人红丝。
少女五官向来长得很纤幼小巧,脸庞也是小小的鹅蛋型,只有一对杏眸格外乌黑晶莹,笑起来瞇眼时娥眉月状的眸里会蹦出夺人心神的美丽花火,然而这刻里面除狰狞血丝外却空洞无物。
祝暮夕忽然觉得很心疼,有种心碎的感觉要蔓延全身。他记得少女的梦想是成为街头舞者,当日她咧嘴笑着跟自己的说她的决心时那个笑容耀眼得他几乎无法直视,祝暮夕不觉得要梦想成为街头舞者有什么问题,只是传统一辈总爱偏激的把这种职业视作不学无术的混混。
大人总是靠着自己主观看法判别是非黑白,谁可以真正判处勇于追梦的少女就是不良堕落
她明明已经比常人更勇敢。
是的,非常勇敢。勇敢得让人心疼看着她屡仆屡起至遍体鳞伤却仍然坚持不懈的举动。
“你不是一文不值,至少是对我而言。”
少年不自觉的伸出双手,抱住了哭笑亦非的少女。少女在少年怀中的身体有点不自然的强硬,而在习惯了少年怀中温热的体温少女有点迷恋的回抱起少年,脸上难得的露出安心。
“肉麻的笨蛋。”少女哽咽。
少年笑了笑,笑得很灿烂很温暖。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