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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姐弟不再恋之四 ...

  •   周瑶做了个梦,冗长繁复的梦,重复多年前的光景的梦。
      梦里有个小男孩,站在自己面前,委屈地却带着强烈的占有欲说,“下次过家家时我做爸爸,你做妈妈!不许让别人来做爸爸!”
      画面转到两人小学时,自己是班长,小孩子的嫉妒心也是挺可笑的,周围的人都疏远自己,那个男孩认真地说:“她们不和你玩,你也别和她们玩,有我陪着你玩就可以了!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
      刚上高一的自己,当时女生的身体发育完全,就如同含苞的花终于绽放,引得周围各种蜜蜂飞转,收到各种各样的情书无数。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把那些情书抖在当时连跳几级已经赶在自己前面上了高三的那个男孩面前,男孩冷冷地看了一眼,拉开抽屉,满满一抽屉的粉红色信封,信封封面字迹各异,显然是爱慕男孩的女孩子们写的。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周瑶看着梦里的自己忽然之间就白了脸,狠狠推了男孩一把就跑走了,也就没有看到后来男孩拿出的一本书里,有一张信纸,上面写着“亲爱的瑶瑶”……周瑶有点恍然,这是真的事还是自己的梦境?真实得过分了。
      时光一直过得很快。当自己拿到T大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那个男孩已经修完了大学所有的学分,即将去国外继续深造。男女之间的懵懂都已经明朗化。周瑶看到少男少女第一次以情侣的关系背着双方父母拉着手幸福地逛街,吃同一个冰激凌;看到少男少女在夏夜的繁星下试探性地相互接吻;看到禁不起诱惑的少男少女终于偷吃了禁果,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彼此身上留下对方的味道、痕迹……也看到在分别的那一天,男孩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轻轻说,“我走了,照顾好自己。”没有做出任何承诺,可是当时的自己知道,这是个值得自己等待的男人。
      周瑶很想避开后来的故事,可是无论自己如何挣扎,都醒不过来。她看到那时的自己,还显得稚气的脸上有淡淡的忧伤和浓浓的欣喜,手掌按在已经有了个小生命的腹部。自己那时,就已经下定决心了吧?然后就是被自己父母发现,任自己如何恳求都要被逼去堕胎,一个女孩子,未婚先孕,连让自己怀孕的男人都找不出来,这在农村是一件多么不光彩、多么下贱的事,再慈祥再疼爱自己的父母都失了冷静。在任何求饶无果之下,自己做出这辈子最不孝最绝情的事——和父母断绝关系。自此,什么事都靠自己。上了半年的大学,在肚子实在遮不了的时候申请休学,直到生产之前还在打工……
      周瑶浑身冷汗的从梦中醒来。当初的绝望如同看不见的白绫,深深地勒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幸好……周瑶按了按额头,终于挺过来了不是吗?儿子懂事聪明,工作稳定自在,连父母那边,早已经松动了口气,就期盼着自己带着他们可爱的外孙常回家看看……可是,为什么又要想起从前,那么多的从前,有那个人参与的从前……
      周瑶终于允许自己放纵,卸下了白日的伪装,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泪流满面。多多……你终于回来了……可是……你又似乎已经不是我的多多了……你身边有另外一个人不是嘛……多多……多多……我已经不知道我的等待是不是值得了……请你告诉我好不好……
      ………………………………………………………………………………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在床上躺着发了会儿呆,就起床梳洗。坐在梳妆镜前的时候,周瑶看着镜子里的女人,脸色明显不好,恩,要加层粉才遮得住;眼睛有点肿,恩,眼影得化重一点。
      出房门的时候,看了眼儿子的房间,轻轻笑了笑,小孩子挺喜欢睡觉的,尤其是周末,更可以名正言顺的睡。自己先去买点菜,今天中午给儿子做点好吃的。
      只是周瑶没想到,会这么早遇到孙淼。
      “瑶瑶姐。”孙淼有点不自在地摸着头。
      本来孙淼比自己小上好几岁,叫自己“瑶姐”,怎么听都像是“窑姐”,周瑶心里膈应得郁闷,就让孙淼喊自己瑶瑶姐,一方面拉近了两个人的关系,如果分手了,还是姐弟;另一方面,也是出于私心吧,姐弟恋……自己不会想要再接受的。
      “这么早?”周瑶纳闷,昨儿分别的时候并没有约定今天见面的。
      “恩……”孙淼微微局促,“没打扰到你吧?”
      一看就是副有心事的样子。周瑶也没点破,孙淼不说,自己也就不问吧,人家憋不住的时候自然会全盘脱出的。
      “陪我买菜去吧。”周瑶歪了歪头示意孙淼跟上。
      “好的!”孙淼如释重负。
      只是在菜市场买菜的时候,孙淼却老是盯着菜场入口看,一副看到了什么又不确定的样子,问他的时候他又说不出什么来,精神恍惚得很。
      终于在欲言又止了半天之后,帮着周瑶摆好碗筷,孙淼问了周瑶一个问题,“瑶瑶姐,你歧视同性恋吗?”
      啊咧?周瑶内心哗啦啦的绽放出多彩烟花,恁是再淡定也阻止不了自己火热的眼神盯着人家孙淼看,看得孙淼连连摆手,“你误会了,我不是,我怎么可能是,太恶心了……”
      恶心?
      周瑶发现自己现在不是萌这孩子的时候,一瞬间发现孙淼这段时间越来越恍惚的原因所在。
      还没来得及发问,孙淼手机响了。孙淼看了下显示,脸色变了变,按断。
      “不接吗?”
      “不是什么重要的……”孙淼笑得牵强。
      “是喜欢你的人吧?”周瑶从来都不是吃素的,想当年她作为一个骨灰腐时,什么种类的耽美小说没看过,什么地区的钙片没鉴赏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孙淼直觉想要否认,却在看到周瑶“别说不是”的眼光中慢慢点了点头。
      “而且是个男人?”
      “……恩。”
      “好好说吧。”周瑶叹口气。
      孙淼说的东西很简单,就是一个同志喜欢上直男而直男异常排斥同志的故事,只是时间越来越久,连直男都搞不清自己对同志是什么感受,于是急忙找女朋友来证明自己仍然直的不能再直,却又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既想让同志知道自己有女朋友了,又不想让他知道,于是一再躲避对方,却反而让自己更纠结。
      卧槽这什么狗血桥段啊?周瑶表示很无语,太老套啦!
      刚想好好开导孙淼,家里的门铃突然响了,周瑶走过去开门,门外却是一个长得挺清秀的男孩。周瑶抚额,还能再狗血点么?
      “孙淼在么?”男孩握拳看着周瑶。
      “我说不在你信么?”周瑶忽然就想调戏这孩子。
      “……”万海鹰沉默,本来约孙淼出来玩的却被拒,自己无聊只好一个人去菜市场买菜,却看到孙淼陪着一个女人买菜。于是万海鹰跟来了,在门外等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敲门,不想自己一个人站在门外想象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和另外一个女人在屋子里相处那么久……
      “你应该就是孙淼说的朋友吧?进来一起吃饭吧。”周瑶看着这孩子,邀请道。
      按理说,周瑶是万海鹰的情敌,可是万海鹰不讨厌周瑶。于是沉默着进了门。
      “海……鹰?”孙淼看到万海鹰明显愣了一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姐弟不再恋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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