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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Chapter 19(完章) ...

  •   唐立岩拿大保温壶从家里灌了一大壶煮啤酒出来,这是万家灯火、户户团圆的日子,热闹的气氛都关在家里,小区街道上反而安静得不得了,偶尔看到几个小孩儿聚一起玩响炮,在小道上炸出突兀的声响,也显不出喜庆。路灯也亮得很零星,加上天气很冷,风声呼啸,一条路上只剩一派萧索。
      在小区里兜了好大一圈,唐立岩才在小区会所附近找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平时大家从不光顾那儿的,东西贵不说,小便利店常年门可罗雀的,东西也未必新鲜,可这会儿没办法了。唐立岩兜进去,挑挑选选找了几袋近期出厂的零食,又从暖箱里拿了两罐热乎的统一奶茶,这才结了帐直奔黎斯家。
      黎斯开门的瞬间,寒意便从屋里猛地逼向屋外,唐立岩冷不丁打了个哆嗦,看着这亮堂堂的一屋子却愣是冷得跟冰窖似的,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你晚上吃的什么?”唐立岩说着,往黎斯怀里塞了罐奶茶。
      “方便面。”
      唐立岩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你……”他欲言又止,支吾了好一会儿决定换个话题,便冲黎斯笑眯眯地指挥道,“你拿两个杯子来,我带了好东西来。”
      打开保温杯,温热的液体流入马克杯里,在灯光下晃着金黄的光芒,时不时还冒出一两个泡泡。
      “这是什么?”黎斯好奇。
      “你尝尝看。”唐立岩挑了挑眉,眼神很亮。
      黎斯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很甜,有股浓郁的麦香味,似乎还夹杂着水果、红枣等奇特的香气,似曾相识,却又说不出名堂,一咕噜喝下去,胃里的温度瞬间向全身炸开,她舔了舔嘴角,皱皱眉头,一脸疑惑,“是什么?”
      “喝不出来?”唐立岩故作神秘。
      黎斯摇摇头,顺带着打了个嗝,“像酒?”
      “哈哈,是煮啤酒,我妈拿手这个,煮了一大锅给大家喝,我出来了时候灌了一瓶。好喝吗?”
      黎斯点点头,又问,“你出来,你爸妈同意?”
      “今晚上亲戚多孩子也多,他们没工夫管我。”
      黎斯的眼底暗了暗,亲戚多孩子也多,不需多想,也知那是多温馨的一幅画。大概是有太多理所当然的热闹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才显得她如此孤单。
      她坐在沙发上,微微低着头,散落的长发遮去她脸上的大部分表情,唯有那双眼睛,水盈盈的,却空洞无光,唐立岩静静看着,心跳都不自觉地有些乱,他忽然间很有冲动伸手去抱一抱她,甚至……在她披着碎发的额角落个温柔的吻,可他在抬手之时,他耳边突然鬼使神差地响起那日球场上韩行说过的话,犹豫着,他最终还是把手收住了,默默握成了拳。
      为了调节沉闷的气氛,他自作主张开了电视,跳到中央一套,任由歌曲小品咋咋呼呼地响着,又接连拆了好几包零食摆到黎斯面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找话题聊着。居多时候都是他在说,黎斯在听,他讲他高一军训那时,动作做得如何规范,如何被抓去当学生代表,又讲他那次多潇洒的扣篮,最后话题绕着绕着绕回到林诗茵和蒋奕身上。
      唐立岩忽然叨咕了一句,“你别看诗茵平时蹦蹦跳跳的,其实我觉得她心思挺重的,又敏感,又较真。”
      “为什么这么说?”黎斯对唐立岩的评价讶异不已,这话怎么听怎么像贬义。
      唐立岩嗤地一下笑了,“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去告诉她啊!”
      黎斯怔了一下,犯了难。
      唐立岩也不管她答应没答应,自顾自说到,“我觉得,她像我妈,呃……我是说性格,简直能从她的现在预见她二十年以后的样子。”
      “我以为你都不会去注意别人怎么样呢。”黎斯弯了弯嘴角,憋住笑。
      “嘿嘿,我这是看破不说破,境界多高啊,那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快,崇拜我一下!”
      “那你刚刚都说了什么?”
      “噗哈哈哈……”唐立岩被黎斯那一本正经的反问给逗乐了,还不及反驳,又听到黎斯问了句。
      “立岩,你喜欢诗茵吗?”
      唐立岩愣住了,脸上的笑意顷刻间收住,这个问题让他回答不出来。他不是块木头,能感觉得出林诗茵对他的关注,就像许多女孩明着暗着对他示好那样,可他没当回事,也没法当回事,这不是一块糖果,喜欢就把它吃了不喜欢就把它扔了的问题。
      沉吟了半天,唐立岩才支吾着问,“你是不是知道她……”
      黎斯撇撇嘴,打断他,“你别问了,你就回答我问的就行。”
      “哦。”唐立岩心生无奈,黎斯有时候还真是天真,她这样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还不如爽快认了,都已经心照不宣,只差一语道破而已。
      他思忖了半天,最后答非所问地贫了一句,“你们俩我都喜欢啊,哈哈。”
      黎斯蓦地脸红,然后就接不上话了,只好默默抱着马克杯一口接一口地灌,一直喝到保温壶见底,春晚才开始倒计时,她已经喝得有点晕乎,昏昏沉沉直想睡觉。
      倒计时刚过,唐立岩就走了,黎斯锁了门,去洗了把脸,关了电视,重又睡下。心里很暖,身体很舒畅,在被窝里缩了没一会儿,她就睡过去了。
      才走出了黎斯家的楼道,唐立岩的手机就响了。
      林诗茵在电话那头吼了声新年快乐,又激动道,“就知道你还没睡。”
      唐立岩哈哈笑开,“哪有那么早,12点才刚过。”
      “你在外面吗?风声那么大。”林诗茵的电话里是春晚的背景音,比起唐立岩这边冷清的街道,显然是热闹得多。
      “没有,我站在阳台呢。”
      几乎不用经大脑的,他掩去了刚刚才从黎斯家出来的事实。也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觉得,他和黎斯越走越近、越来越亲这件事,理所应当是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独享的秘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Chapter 19(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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