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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五章 处理(下) ...

  •   “我叫安洁尔。”

      “嗯。我是御。齐御。”

      “…………我不是为了和你交换名字才说出自己的名字的。”

      “是,我很清楚这一点。你的名字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啪——

      在场的其余二人清楚地听见神经回路烧断的声音。

      自称为安洁尔的少女捏紧了拳头,一头浓密光滑的黑色长发无风自起又徐徐飘落,她清澈的蓝色眸子里满是灼烧的小宇宙火焰。

      ……尽管是火焰,却一点都没有温度啊。

      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可能只有捂着又被狠狠地打了一下的脸颊蹲在床边表情非常认真严肃或者直接该说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和往常一样泰然自若的年幼女孩。

      “这里是我的房间。虽然我已经很久不用了,但是起码也是我的。”伊兹特及时举起手来,懒洋洋地踢了踢御,“你有什么兴趣爱好我是不想管,总之要上这个女的也得征求我的同意。因为这是我的床!了解?”他的神色倒也不是不悦,反而有种‘你们继续吧我围观地很高兴但是不得不因某个原因制止你们’的味道。

      ……话说回来,她也并不想继续做些什么……

      御耳朵一动,清楚伊兹特的说话语气之所以这么冷静大概是因为接近门的脚步声的缘故。她小小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不宜发生争执。因为——

      因为,‘艾罗洁特’在面前!

      “艾罗洁特。还记得我吗?”

      想了想,御从知识库中找到一般来讲这种情况中应用得最频繁的语句。

      ……嗯?怎么和一般的反应情况不一样……

      如果是失忆的情况,那么黑发少女的脸应该显现出茫然的表情,眼神也同上如此。

      如果是还有记忆的情况,应该是先疑惑后喜悦,不管怎么说……

      ……

      也不该……脸色突然变青变紫青筋爆出低气压环绕吧。

      “艾罗洁特。你的操纵系统失灵了?”

      “…………你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说起来一个小孩子用大人的口吻说话本来就够奇怪了吧!你今年才多少岁,我今年才十四诶这种穿越剧的剧情到底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啊?!对了对了对了,你不会是这家伙的……啊啊啊啊啊我想杀了你我才十四岁大好时光全都被这一吻咔嚓了啊啊啊!!!”

      和一本正经的发问不同,安洁尔气得表面上倒是平静了下来,拳头嘎啦嘎啦地响着怒瞪御。她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变态属性的话连小孩子都有波及了吗?!无法忍受无法接受无法容忍!这种罗曼蒂克的情节应该发生在高塔公主被魔王劫走以后骑士过来营救睡美人的嘴唇和骑士的嘴唇相触的时候吧!但是!

      ——安洁尔明明记得,自己在被以非法手段劫到这里之前……

      明明是个预备役骑士啊!所以为什么自己的真命天子会是个萝莉!为什么会是个萝莉?!哦哦哦,不,比起那个床沿上坐着的三观不正脑残花瓶男,也许萝莉还算是好的……不,自己的价值观去了哪里?!初吻神马的都是浮云和自己的命中所向才没有关系呢!啊啊啊啊啊啊!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艾罗洁特是谁啊这女孩是谁啊这脑残男是谁啊她要走人啊啊啊啊!

      “普通的见面吻而已。我的第九百四十九代王妃候选殿下。”

      ……

      “……哈?”

      “啊?”

      伊兹特伸出手,摸了摸御的头。头发质感不错,脑袋也很小,最重要的是不热啊。

      王妃?九百四十九代……就是大陆上存活时间最长的王国估计也才几十来代吧。血统变种的能力者想象方面也比普通人强悍得多么……不,究竟是怎样才能幻想出这么强悍的假设啊?!

      如果真要说起来的话,这完全是在扯……

      ……

      ……谈吧。

      伊兹特的手指突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感受到了这份颤抖,御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没有看御,目光朝房间的另一个角落歪斜了过去,若有所思地沉默起来。

      这样的沉思表情在伊兹特脸上表现出来虽然很罕见,却有种异样的和谐感。

      不过因为他平时给人的印象是没有大脑的草履虫,所以御还是很不习惯这样的智慧类动作。她余光闪了闪,小小的手摸上了他照样被超紧的束带和长裤衬出又长又漂亮又结实的形状的腿。

      安洁尔用一种比刚才更风中凌乱迷茫茫然呆怔怀疑的目光看着她:“这位小小姐,你的话语太过惊人让我一时无法反应,大脑停止运动机能运作即将崩溃组织,令堂的大脑想必一定非凡,才能生出你这样出色的孩子。”

      可恶,她平时的女王气势啊!都被这个脑残男和这个不知该说可爱还是纠结的萝莉砍掉了!

      御点了点头,继续悄悄往旁边看去。

      嗯,余光度刚好,继续往上摸……

      伊兹特还在出神。

      超能力者竟然因为过度出神而没有感知到咸猪手,讲出去都会笑掉大牙吧。

      而事实证明,在伊兹特的身上,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所以我刚才不是在夸你啊。”安洁尔真心无力。

      “我知道了。”

      “喂,这种泰然处之的态度真的让我很想骂你啊!所以说点什么好不好我实在无法跟一个七岁的小女孩杠啊!”

      话说回来房间里这种萦绕的诡异的气氛是怎么回事?按理说那个三观不正的脑残难道不该闹一闹吗?

      安洁尔咽了咽唾沫,大着胆子朝御和伊兹特之间看去。她的目光锁定在了御不知道摸在哪里的手。

      ……

      呃,从这个角度看,真的很像是……

      “……”

      (我打扰他们了打扰他们了打扰他们了。)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安洁尔的血在沸腾。——虽然那个脑残男子的确是脑残之最世上无人可以比肩,但是毕竟还是个不参考性格气质表面还是蛮不错的帅哥。那个萝莉少女的确纠结又无语乃是她所见过的女孩之中最不可爱的一个,但是她还真的是个蛮有特殊气势的女孩,最重要的是:是‘萝莉’!

      关系已经进展到了这种程度了吗?!还是第一次看的哦啊啊啊啊!黑发少女的蓝瞳沸腾了。怪不得他刚才一直没说话一直没插嘴因为他正‘享受’着呢吗!!!

      长这么大总算能看到一场现场教学了!嗷嗷嗷嗷!

      兴奋!兴奋!

      ……

      呃。

      安洁尔抬起头,看向了房间的门。

      御的手突然停了下来。

      ——总感觉。背后……好像有什么人看着。

      背后的话……

      的确有门。

      那么,门是什么时候开的?

      好沉重的杀气。

      “……伊兹特。”

      这个声音的话,绝对是熟悉的。

      嗯。无论是对于御来说,还是对于安洁尔来说,都是‘相对熟悉’的。

      莱尔。

      是那位温和的莱尔大人的声音。

      频率也一模一样,不会有错。

      那么,剩下的问题就只有一个。

      ——这个声音,为什么这么冰冷?

      “哦……啊?”

      伊兹特这才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明显不清楚情况地朝莱尔看去。

      莱尔一手扶着门框,站在门前,看着目前的情况面无表情。

      “我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好好工作?”

      *****

      “你们两个都是不好料理的实验体。”十分钟后,坐在客房餐桌旁边的伊兹特敲着桌沿,冷冰冰的语气充分表达出他内心中对于刚才踢了他两脚的莱尔的不平又不想回打之情,“刚才仅是因为我想起自己的柜里恰好有治愈之光这一疗伤器械才让你们入住我的房间,不然的话,我怎么……”他想起什么一般,瞪了两眼一边坐着沉默且乖巧的御,“……还让这种xxx进驻我的领域……”

      安洁尔眉角一抽,喃喃道:“我相信您的xxx程度可比小萝莉强多了。”

      要不是莱尔在场,伊兹特恐怕已拍起了桌子。他强忍住自己的怒火,一言不发。

      “伊兹特的话听听可以,他自己自夸和自负的部分请省去。”莱尔揉了揉眉心,淡淡道,“这是慕阴骸大人安排下来的事情,我等不可提出分毫异议。那么,现在要说明的事情,是有关你们的处理意见。”

      一说到公事,莱尔的神情与气质就都变了。

      “……”

      “我们的处理意见?喂,这种话说得不是很奇怪吗?我看不出自己有什么需要处理的——”

      伊兹特挑了挑眉,冷笑道:“你看不出不代表不需要吧?而且,现在你是研究所底下的一枚棋子,怎样都是我们说了算。再说的话,虽然不会立刻杀了你,但是惩罚是必要的。当然你愿意为了一两句话受酷刑倒是没关系,自己选择如何?”

      长发少女显然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脸色苍白,暂且忿然地沉默了下来。

      “——首先是你。作为变异的能力者,目前还看不出什么,下断定似乎过早。”莱尔朝御看去,眉目间的气息温和了许多,“这个年龄,即便在这里也尚算年轻。可能是能力显性和这个女孩一样是阴性吧。不过,按理说,能力显性这种东西是只有超能力者才有的。从血样中,初步推断你没有与元素之间沟通的能力,或许连做到最基本的元素加持都很难,向魔法进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你的血液里没有轻微的元素特征,这一点和能够与天地之力交流的超能力者不一样,其他的地方则和能力者相差不远,虽说色泽较为罕见,但是的确没有其他的特别地方。‘封闭体’,也算是很罕见的呢。”

      “不能使用魔法,甚至连绝大多数能力者的‘元素加持能力’都没有,这一点被确认以后我很后悔给你用了两个高级治愈水晶啊。”伊兹特耸了耸肩,不无讥讽地道。

      莱尔眉毛动了动,却没有去反驳伊兹特的话。

      真要说起来,这的确是事实。

      举个例子,加持了魔法元素的武器和装备,往往都会比不加的好上很多。越是高级的元素加持,便越是如此。按理说,即便不能使用魔法,元素加持能力也会有较大的空间给予选择。如果选定一系来修炼,那么只要资质不是很下等,取得令人满意的成果也是理所应当的——这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

      大陆上的能力者,大多都具有这种能力。封闭躯壳不通元素者虽有,却绝对不超过整体能力者的1%,更别说先天优势更强,使用领域性魔法是最基本条件的超能力者了。能使用魔法,代表他们修炼元素加持也会比一般人容易上几倍,可以说是信手拈来,不费功夫,就是不把魔法看做修行的目标,强大的元素加持也会让他们比纯能力者更优异。

      这样的话,被视作变异的能力者的这个年轻女孩,连‘最基本’的元素加持都没有,就算她有再多的资质和潜能,最终不必说百分百,起码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废柴。

      这么高的可能性,已经不是‘可能性’可以测量的东西了。……可以说是必然。

      莱尔暗暗叹了一口气。这样看来的话,她只有作为实验体研究一种比较合适的做法了……

      不管内心有多大的觉悟,力量都不是看内心的坚强就可以得来的。世上这种例子有很多。可以看出这位年轻的女孩沉默的眼中寄宿着某种意志,但多强的意志,都没有办法干涉□□。

      这里毕竟是强者至上,没有公平之说的大陆。只有强大的人才有说话的权利。强大即是规则。分明的等级规定了不同之人的未来走向。弱小的能力者只有被超能力者凌虐压制的可能,超能力者只有被更强的超能力者指挥制约的可能,性命从不为自己所有。

      至于意志这种东西,是超不过□□自身潜能的优先权的。

      应该考虑给她换一间囚室……嗯,序列11对她来说太高了些。但可能她身上还有什么未知的能力,这个事过一段时间再提出来吧。

      变异的能力者,吗……真的是‘变异’吗?感觉不出任何力量,顶多可以说耐力和体力较为出色,可以比上潜能较高的超能力者吧……

      其实莱尔很怀疑伊兹特的眼光,每次他都很乱来,这种事实在不太好办理,这个女孩让他很头疼。她没有像超能力者一样的蜕变力量,超能力者身上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能力者却不是这样。

      移一下目标。要说这个他还不知道名字的黑发少女的话……莱尔把目光转了转,看到安洁尔明显在忍着什么不说,眼神里闪动着不悦的表情。

      ……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少女怎么看都让他想到伊兹特。当然,她比伊兹特脾气好一些,表达的方式也还可以,就是不知道这么培养下去会不会成为第二个伊兹特,霸气的说话方式,很强烈的自我意志……从表面看来,她和伊兹特之间的共通点和气息有点让莱尔在意,自然也讨厌不起她来。

      虽说不讨厌,他也很无奈。

      ‘阴性超能力者’,一个暧昧的称呼。具体表现为超能力者爆发能力之后无法使用出自己的能力,也无法感应自己对元素的认知,换句话说,即便已被确定为是拥有强大潜力的超能力者,却无法使用自己的能力,形同于普通的能力者。

      这是非常糟糕的情况,大多数应用的方法是将其暂且关押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做以观察打算。万一他们恢复了力量,那就是强大的棋子;若恢复不了,便赐予他们关押终生的觉悟。神御之所里有专门收容这种‘残缺者’的地方,不过这个少女爆发的能力太过惊人,让慕阴骸大人也为之侧目,也许该仔细培养一下才是……

      莱尔思虑着,道:“对于你,所里的处置暂时是下降一个位级,归去考察期,根据进展状况和初次会考成绩决定归属吧。我想想……44号怎样?上一次的会考过去以后,那里没有合适的超能力者入住,对于考察期的超能力者来说条件很不错。”

      “我记得没有人的囚室的话,25号不也一样吗?”伊兹特带着不悦开了口,“不管她本身怎么样,44号,那可是庸才到垃圾之间的级别啊。到底是我带来的人,44号未免太侮辱我了吧?一共才几间囚室。她的训练成绩没有差到这般地步吧?”

      “好吧……”莱尔苦笑一声,“那就25号。”言毕,他神色突然一整,“我也想提一提关于肖莫晨的事情。”

      “……肖莫晨?谁啊。”

      “新生教官之一。这次在与这个叫做齐御的女孩战斗之后,她陷入了昏迷当中,高烧不止,治疗师查不出理由。”莱尔看向了沉默着的御,“可以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成年期的超能力者,不会无缘无故地生病,大多是外界因素影响所致,何况又没有任何理由。她的脖颈上有无法愈合的伤口,看起来似乎是被咬的。”

      是的,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理由之一。从监控录像中看,白雾笼罩的房间的这一角,御扑上去咬了肖莫晨,随后肖莫晨就昏了过去。——肖莫晨再怎么不济也是个成年的超能力者,为什么不反抗?故而在这次的御的昏迷当中,将她的身体样本抽取了一点,再次进行观察,没有麻痹毒素之类的东西,非常正常

      很贴合一个普通能力者的身体状况。除了乌黑色的血。

      所以才奇怪。

      “没想到你还有传说中吸血鬼的习惯啊。”伊兹特挪了挪椅子,离御再远一点,讥讽道,“然后呢?该不会是要说,你的牙中也隐藏着什么毒素吧?检查过了,没有。”

      从御的表情上,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她静静地呆坐了一会儿以后,轻声说:“不知道。”

      带着杀气的静寂席卷了短小一张餐桌。莱尔在桌下认真靠好的双腿猛然一动,只听一声很轻的‘哒’的碰撞声,伊兹特脸色一变,沉默了。

      “的确也有这种情况。”现在还不能逼问作为珍贵的样本的她。莱尔采取了迂回政策,“既然是异变的能力者,那么一切皆有可能。”

      安洁尔嘴角抽搐了一下。一切皆有可能?好强大的说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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