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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丢失明浩,找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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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何里把电话打给了卫羽晨,问他知不知道明浩的家在哪儿。卫羽晨没有直接告诉何里明浩的住所,而是惊讶地问他要找明浩干什么,明浩现在快要做爸爸了。何里听到“明浩快要做爸爸”这句话时整张脸都惨白下来,说话的气息也变得极不稳定,他带着祈求的口味说:“我跟明浩只是好朋友,我想去他家看看他,就是这样。”
卫羽晨淡淡一笑,“是吗?只是好朋友,你不要忘记了你跟我出柜过,你那点底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男人做不成纯粹的好朋友,多少想霸占点别人什么,要不是我有那么点原则的话,恐怕都成为你的开胃小菜了。”
“卫哥,你把我看成什么,我是同志不假,但也不是那种饥不择食的变态狂啊。”何里右手握拳,在空中抖擞示威了一下,但卫羽晨是无法看到或是感受到这股铁青色的杀气的。
卫羽晨哈哈大笑起来,“开玩笑,开玩笑,兄弟,别那么冲啊……但,我还是得认真叮嘱你,你别继续对明浩抱什么不良目的了,他是有家庭的人,以后还有一个孩子得抚养,别把他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最后让他拥有一个平凡的生活都成奢望啊。”
“你到底告不告诉我?现在我问你最后一遍。”何里的话语里藏匿了几公斤的炸药,让卫羽晨都不敢说不。卫羽晨一狠心一咬牙,还是把明浩的家庭住址的一半告诉了何里,至于另一半,卫羽晨说必须等他见到何里的面才能告诉他。
何里问起缘由,卫羽晨说有必要陪他一起去明浩家,这样他才能为一份纯真的友情来把关,防止友情癌化。何里没精力去想那么多,他只想快点见到明浩,用真挚的眼神斥问他为什么不打招呼就从他的生活里消失掉。
卫羽晨开着新买的跑车在中柏大厦前停下,一个电话就把衣着齐整,道貌岸然的何里给叫了下来,为他打开门,递给他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眨眼笑道:“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什么?”何里将礼盒放在耳旁摇晃了一下,里面有零零碎碎的柔暖的声响。
“是奶瓶娃娃,送给明浩未来小孩的玩意儿。怎么样,我很有先见之明吧?”
何里的脸色顿时沉落了下来,抓住礼盒的手在玻璃纸上割出一个丑陋的伤痕。此时,何里就感觉自己是一个异类,全世界的男人都忙着结婚生子,只有他把一颗年轻的心放在一个已婚男子的身上,渴望他体内最滋润的汁液来涂抹略微干裂的感情。
不知不觉中,卫羽晨拉着呆滞的何里走进了明浩的家里,这可能是何里有生以来见过最为廉价的家,只有一些必要的家具而已,还算洁白的墙壁上有些突兀的疤痕,暗红色血肉惊悚地暴露在毛躁的空气里。
明浩和林玲见到何里过来,十分吃惊,进而有些手足无措。何里站在卫羽晨的身后直直地盯着明浩惨败的脸看,听卫羽晨对明浩嘘寒问暖。这情景,反倒让卫羽晨显得就是这个家的主人,而其余三就像是不招而来的客人。
卫羽晨将何里引到沙发上坐下,让明浩也坐下来,他则坐在两人中间,然后吩咐林玲给他们倒上一杯纯净水,说口渴得厉害。
林玲走进厨房后,何里立马站起来,怒不可遏地对质问明浩:“你TMD的什么意思,为什么招呼都不打一下就走掉了,你还特意把电话给换掉了是吧?你要是嫌弃我这个朋友就直说,我都已经不怕死了,你还担心我承受不了失去一个朋友啊。”
明浩愣愣地看着何里,饱满的胸膛里似乎装载的是无限委屈和死亡的星空。
卫羽晨见林玲一脸惊异地端着两杯水从厨房走出来,立刻去扯何里的裤子,用喉管发出“坐下,坐下”几个字。然后尴尬地对林玲笑道:“没事,这家伙今天有点精神失常,对着我也是大吼大叫的。”
“没关系的,你多开导一下他,心里有什么烦忧不能憋着,对身体不好。”林玲说话慢条斯理的,真情动人,让何里火爆的脾气顷刻凝固,对面前的女人不知道是恨还是谢,总之,他还是打心眼里不赞成明浩继续跟她生活在一起。
明浩的眼角有些发红,他的拇指指甲和食指指甲夹住自己的另一只手的手背,当着何里的面问林玲要不要去超市选购婴儿床,提前预备好。林玲低头看了眼无所谓的卫羽晨和怒气未消的何里,试问撇下客人出去好吗。
卫羽晨笑道:“玲子见外了,我们跟明浩都像自家兄弟,没必要跟我们俩客气什么的。”卫羽晨起身,左右点了点头,对着何里顿了会儿,道:“要不,我们,先走,让明浩跟老婆忙自己的去。”接着他又长长一笑,昂首说:“你妈住院了,这些由纠纷引发的意外就让它过去吧。两口子生活在一起平淡是真,以后少闹矛盾吧,这样对未来的孩子的影响不好。”
林玲连连说是,明浩也附和着点头。
卫羽晨又接着说:“老哥我至今也没个孩子,老跟那帮毛小子混在一起,连个正常的生活都没有,看来我也得像明浩学习,弄个娃儿来养养。”
然后,卫羽晨强拉着何里离开明浩的家,开着车带他到处兜兜风,聊一些有的没的,关于婚姻,关于生活家庭,关于本能情感什么的,总之就是在不断暗示何里他觉得明浩做了一件正确的选择,终于找到自己的幸福归宿了。
何里也没有去反驳卫羽晨的略有过激的言论,他知道卫羽晨是不会明白他的心,不会明白明浩的心,他只是一意孤行地认为何里对明浩纯粹是单相思,想掰弯明浩正常的性取向。也只有何里能明白,明浩是爱着他的,渴望着他精致光滑的胴体,渴望他的抚摸,渴望在他浓重急促的喘息里释放本能的欲望。
明浩活在道德伦理和真实本性的门缝之间,他的爱情更倾向于一种偷窥,只要看到他爱的人活得好好的,他就觉得人生还是鲜活的,阳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