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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再回首,青涩如初 ...

  •   每天早读下课后,安烨都会去收语文基础训练,因为语文老师都是在这本教参上布置作业。班上一共63个人,63本基础训练收到一起足有50cm高,挺沉。接连几天安烨都去找王一夏帮忙,分成两摞,然后搬到老师办公室批改。
      终于第五天早上,王一夏开始吐槽,“明明身边就有个保镖,干嘛非拉着别人吃苦。”顿了顿,加了句,“把大好的独处机会都浪费了。”
      安烨的脸一下就红了,一把抱过一大摞书,“不帮忙就算了,我一个人来。”说完转身就走。
      王一夏使劲朝林益凡使眼色,林益凡马上会意,跟上了安烨,“我来帮你。”也不等安烨答话,他便伸手去抱安烨手上的书,不经意间却碰上了安烨的手心。安烨手一顿,差点书落在地上。
      “我好歹拿几本,要不然你一个人搬过去,我可不跟着。”安烨认真地撅着嘴,却又想笑。
      林益凡识相地留了几本在安烨手上,“这下跟我走了吧。”
      安烨也不说话,就这样跟他并排走着。王一夏从教室的窗口看着他们俩的背影,无比的高兴。有时候,太多的人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揭开彼此之间的面纱,所以总是错过。多亏有了她这个牵线人,否则他们俩还不知道要挣扎多久,才能看到彼此就在眼前。林益凡陪着安烨搬了半个多月的基础训练。虽是跑腿的活,但是他乐意至极。有时候他放慢脚步走在安烨身后,看着她的背影,温暖地笑着。
      中午午睡的时候,安烨总是侧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故意把脸偏向林益凡那边。有一次安烨醒来,看到林益凡保持和自己一样的姿势,只不过他的眼睛是睁着的,方向与自己相反。
      安烨疑惑地看着他,“你干嘛呢?”
      林益凡小声答道,“看你睡觉的样子,真好玩。”
      安烨一听,故意嗔怒,“有什么好玩的?”
      林益凡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一副不愿相告的表情。安烨乖乖地又闭上眼,她不知道林益凡看了自己多久,迷迷糊糊中又睡着了。梦里林益凡温柔地盯着自己看,眼神是那般的坚定而又柔和。
      开学半个月后,班主任宣布了新的座位安排情况,他把安烨和林益凡调开了。林益凡被调到了第三组第一排,和余锦同桌。林益凡右边是一个新分到他们班的女生,王亚妮。再右边是王一夏。虽然每组之间是隔开一定位置的,但是第二组与第三组间隔开的空隙并不大,几乎他们四个人就是并排挨着。而安烨被安排在了第二组第四排,和汪雯坐同桌。其实班主任自有他的道理。安烨和林益凡在年级的成绩都是数一数二的,他可不想因为早恋而耽误了两个得意门生的学习。第一天上课时看到两个成绩最好的学生坐在一起,而且是男生和女生,他就起了疑心。这样的安排他是最放心的。隔天安烨来到教室时,林益凡已经在新座位上安置好。她低着头落寞地走到自己座位上,没去看林益凡投来的关切的目光。
      每天的忙碌似乎也减轻了心里的悲伤,但是有时下课时总看到王亚妮、林益凡他们玩得火热,打着、闹着、笑着,这些落在安烨眼里都是重重的撞击。对,她心里嫉妒。可是她能说什么呢?尽管安烨能以班长的身份对着其他的同学大呼大喊,可是她不敢主动去和林益凡搭话。每每和林益凡有关的事情,她都那么敏感。有时候,她甚至不敢在别人面前提及林益凡三个字。后来的日子里,安烨一直认为是自己错过了很多机会,才让他们彼此擦肩而过。
      安烨愈发地疏远林益凡,有大半个学期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有时候中午吃饭在食堂碰上,她也是逃一般地避开他。每天晚上躲在被窝里的时候,安烨满脑子都是林益凡和王亚妮打闹的场景,然后眼泪就不听使唤地掉了下来。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都看不到。每个人都有能力把自己的悲伤掩盖在心里,然后每天用一副笑脸去面对世界。其实安烨要求的并不多,她只想每天和林益凡一起说说话,讨论讨论题目。这就是一种满足。可是那个年龄,如果没有足够的天时地利,也许这些都是个奢侈。
      初三上学期的期末考试,安烨全年级第三,班上第一。而林益凡年级第五,班上第二。班会上班主任大力表扬了安烨,同时也勉励同学们继续努力,向安烨学习。安烨并没有把老师的这些话放在心上,她在意的不是这些。拿到通知单后,安烨飞快地去停车区取自行车,她怕看到林益凡。
      林益凡还是追了上来,“你考得不错,向你学习。”安烨低着头没有回应,继续推着车准备离去。
      林益凡挡在她自行车前面,一脸的无辜,“我说的是真话。”
      忽的,眼泪开始不争气地打转,安烨抬头嚷道:“我不想考得比你好,我不想比你优秀。我希望你比我好。你为什么没有我好?”说完眼泪也掉了下来。
      林益凡一看急了,“好好,你别哭。”然后快速移开身子,安烨一踩脚踏板,飞快地从林益凡身边骑过。
      晚上睡觉的时候,安烨翻来覆去,白天的那一幕仍在脑海里上演。她多想告诉林益凡,她在乎他,希望他比自己优秀,希望他一切都比自己好。她不想看到他和别的女生玩得火热。这些话在安烨的心里一遍遍重复,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那一夜,林益凡也是辗转未眠。他知道安烨为什么生气,他也明白安烨的心。只是青葱岁月里最生涩的情感该用什么去定义呢?尽管那两个字在自己心里憋了很久,可是即便说出来又能如何。
      有人说,知识与爱情都是生命的一部分。我们小时候学地理、学历史,长大了学市场营销、学经济学,却从没有人教过我们,该怎样学习爱情。当那些初恋的脚步从我们身边走过时,安烨和林益凡都不曾明白什么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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