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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纳粹与犹太 ...

  •   还没有睁开眼睛,傅秋的鼻中就闻到老旧阁楼散发出的特有的味道。有人把他抱在怀里,手掌紧紧地捂着他的嘴巴。
      嘎吱嘎吱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这是有人从年代久远的地板上踩过的声音。

      他处身在一个极为狭小的空间,身体被一个年轻女子搂在怀里,另外一个男子则紧紧抱着女子,两人把傅秋夹在中间,每个人都抬头从地板的缝隙望向上面。虽然从傅秋的高度看不到他们的脸,不过,单从下巴紧绷的线条和屏得极轻极轻的呼吸也能推断出这两个人应该是极为紧张。
      头顶的脚步声略略一停,然后逐渐远去。
      再也听不到靴底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时,狭小的空间里响起两声重叠在一起的长长吐气。年轻女子低头吻上傅秋的额头,欣喜得竟然低声抽泣起来。
      三人在这个狭小的地板下的空间中又挤了一会儿,男子才推开头顶的一块木板,先是探头向外望望,确定四周无人才钻出去,伸手把傅秋和女子都拉了上去。
      “我们又逃过了一次,埃里克!我们又逃过了一次!”年轻女子擦着脸上的泪,冲傅秋露出含着泪的笑容。

      “埃里克”这个名字入耳的同时,这个身体的记忆浮上他的脑海。
      少年的身体名叫埃里克·兰谢尔,女子和男子是他的父母,都是德国的犹太人,他们刚刚躲过一次纳粹的搜查。
      ——没错,当下正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纳粹大肆搜捕犹太人送入集中营的年代。
      这是一次持续时间极长、死亡人数极多的惨无人道的种族灭绝,连傅秋都曾经在家族中保留下来的纪录片中看到过这一次可怕的人为性种族灭绝。

      竟然进入到了这个时间点吗?

      纳粹的搜查似乎永无休止,埃里克一家人逃过了第一次,逃过了第二次,又逃过了第三次,但终究还是有一次被某个纳粹士兵发现。这个纳粹士兵似乎是刚刚挨过训,他的表情极臭,大声咒骂着把埃里克一家人从地板下的小空间里拉出来。
      纳粹士兵端着枪骂骂咧咧地让埃里克一家人排成一队,又让埃里克的父亲张开嘴。发现埃里克的父亲嘴里没有他想要的金牙后一枪托把埃里克父亲的右脸砸得皮开肉绽,连带着砸碎了埃里克父亲半口的牙。

      埃里克焦急地调动着身体里的力量想要释放个光环——什么光环都好,但这个身体太过孱弱,原本的埃里克似乎是冻饿而死的。他的力量压根就没法发动,因为他的身体中压榨不出哪怕一点点能够支撑光环的能量。

      纳粹士兵甩着枪托上的血,用靴子狠命踹被抽得摔倒在地的埃里克父亲,埃里克站过到父亲身前挡了几脚,也被狠狠地踹翻在地,纳粹士兵还特意用靴子尖使劲踢这个瘦弱得像个麻杆的小男孩的头,把他踢得血流满面,眼前发黑,失去了意识。埃里克的母亲哭着扑过去,纳粹士兵一把拉起这个年轻的女子,顺手抬起她的下巴,掏出块手帕擦擦她的脸。
      灰尘与泥印之下露出的是一张年轻漂亮的面容,纳粹士兵仔细端详着,露出淫|邪的笑容。
      纳粹士兵一把将她推到墙上,但埃里克的父亲在他来得及做出任何动作之前就像头发疯的牛一样扑上去和他撕打起来。
      因为长时间的饥饿,埃里克一家人都很瘦弱,埃里克的父亲凭着一时的血气连着揍了纳粹士兵好几拳,但当纳粹士兵回过气来,挨揍的就是埃里克的父亲了。无法反击的情况下,埃里克的父亲张嘴一口咬住了纳粹士兵的脖子,纳粹士兵尖叫一声,回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对着埃里克的父亲猛地刺下!

      及时醒过来的埃里克拾起一块木板挡住这一刺,他用关节技绞住纳粹士兵的手腕一折——本来这一记足以令纳粹士兵断腕,但埃里克的身体实在太弱了,他的力道只令纳粹士兵松开匕首。
      夺下匕首后,他照着纳粹士兵的心脏位置在他背后用力刺下。
      可惜纳粹士兵刚好在和埃里克父亲的搏斗中挪了一下位置,埃里克原本瞄准好的刀锋就戳上了肋骨,没有如愿刺入心脏。这一刀没有杀死纳粹士兵,反而大大地惹怒了他。
      “婊|子养的小兔崽子!”纳粹士兵怒吼着推开埃里克的父亲,他的脖子上被扯下一大块肉,血淋淋的甚是吓人。纳粹士兵死死地握住埃里克的手腕,清脆的骨裂声中,埃里克的手腕以一种古怪的角度垂了下去,匕首也被抢走。
      士兵扭曲着脸颊把埃里克按到墙上,举起匕首呲着牙大吼:“我要杀了你!我要一刀一刀地杀了你!”
      千钧一发之际,埃里克扯下纳粹士兵脖子上的狗牌,照着上面的名字释放了第一个天赋诅咒。这个诅咒在杀死纳粹士兵的同时也吸掉了他身体中的所有力量,他软软地倒了下去。

      埃里克的母亲扑过来抱住他,又半背半抗地扶起丈夫,慌乱地丢下纳粹士兵的尸体往外逃。
      他们还没走到门口,一整队纳粹士兵就走了进来,他们是被方才的打斗声和怒吼声吸引过来的。
      埃里克的母亲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毫无悬念地,他们被这队士兵带到了集中营。但他们并没有被直接投入这个可怕的地方,而是先被拉到一位“长官”的面前。“长官”听了士兵们关于这一家人拘捕且杀死了一名高贵的纳粹战士的报告后,微笑着做出判决。
      埃里克的父亲在埃里克和埃里克母亲的眼前被乱枪射死,埃里克的母亲被交到一群如狼似虎,多日未尝肉味的士兵手里,继承了母亲清秀容貌的少年埃里克则被另外几个有着特殊爱好的士兵要了过去。
      眼看着父亲死在面前,母亲又要遭遇无法形容的侮辱,埃里克这具身体中突然涌出一股强大的力量——与傅秋灵魂中自带的光环力量性质截然不同的另外一种力量。
      所有的金属物都在这股力量下被压瘪、捏弯:枪支都成了一堆废铁,集中营巨大的铁门都变成了一个半圆。
      “长官”举手制止拖着埃里克的两个士兵的行动,他饶有兴致地端详了一会儿这个瘦弱的少年,猛地一挥手,用枪托砸晕了埃里克。
      金属被压扁的嘎吱嘎吱的声音戛然而止。

      埃里克醒过来时,他被带到了一间办公室里,办公室的桌子后坐着一个军装上挂着绶带和奖章的中年男子,看起来像是个将军或者其他的什么大人物。
      “孩子,听说你有一种神奇的能力?”大人物不急不慢地说:“或许你可以给我示范一下?”
      他把一枚金属硬币放在桌子上,命令道:“用你的能力移动它。”

      埃里克死死地盯着他,从牙缝中挤出满含怨恨的声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啊……”大人物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了出来:“原因有很多,比如可以把你从死亡边缘拯救出来的一块面包、一杯水、一块御寒的毯子……或者这一个你比较感兴趣……”
      他的手指敲敲桌面:“你的母亲。”随着大人物手指的敲击,办公室的们被推开,两个纳粹士兵推着埃里克的母亲走了进来。
      “妈妈!”
      “没错,你的母亲。”大人物用手指把桌面上的那枚硬币往前推了推:“移动它。”

      埃里克终于慌了。
      那种能控制金属的力量完全是这具身体自行爆发出来的,它与傅秋使用娴熟的光环力量根本就不一样。他不知道该怎么控制这种力量,甚至都没办法从身体中唤醒这种力量。
      他努力了又努力,努力得身体都痉挛起来,也没有激发出那股强大的力量,大人物身前办公桌上那枚铸有“卐”字符号上站着振翅雄鹰图案的硬币仍然静静地躺在原地,一丝一毫都没有移动。

      “或许我们需要个赌注?”大人物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抽出一支手枪,他仔细地给手枪装弹,装好子弹后,他先是把枪口对准埃里克,看到埃里克丝毫未变的神色后撇着嘴把枪口对准了埃里克的母亲。
      他看着埃里克立刻变得紧张的表情,满意地说:“很好,看来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
      埃里克低吼:“等等!”
      大人物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说:“我数到三,如果你移动了这枚硬币,你妈妈就不会有任何危险。如果你没有让这枚硬币移动,那就……‘砰’!”

      埃里克忍不住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他的妈妈含着泪水冲他摇头:“不会有事的,埃里克。没关系,不会有事的。”
      大人物特意停了一会儿,给这对母子留出一点时间来说最后的几句话,他听着埃里克的母亲反复的安慰小男孩:“没关系,不会有事的。”渐渐露出一个值得玩味的表情。
      大人物嘴角噙着一抹奇怪的笑意伸指敲敲桌面,唤回埃里克的注意力。
      “游戏规则明白了吗?”他深深地望进男孩的眼睛,乍听起来漫不经心的声音中含着令人发抖的寒意:“要么移动这枚硬币,要么……‘砰’!”
      他满意地看到男孩在他发出“砰”这个拟声词时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嘴角的笑意略略加深。

      “很好,我们开始吧。”
      “一……二……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纳粹与犹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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