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红尘》pansily

9、夜谈

　　“文婷。。。。”文瑛仰面躺在楚平睿的旁边，睁着眼睛却睡不着，脑中反复回想着楚平睿方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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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我骗她说素云有人要对你不利，之前我答应要娶她，所以我说趁这个机会把你救出来。她一脸深信不疑的答应了我，本来计划是要你送她到城外，然后我的人出来搅乱局面，我带着你和她直接跑。”
　　“你的人是那日那些黑衣人吗？”文瑛问道。
　　“恩，本来他们是要扮作与我们擦肩而过的商旅的。”楚平睿接着叙述，“不过有一天文婷突然来找我，说什么这个方法行不通什么的，哭着说你已经有了危险，让我直接带你走，之后再来接她。”
　　文瑛皱眉，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楚平睿接着说出了他自己的疑惑，“之前我一直以为她是因为太关心你了。后来就觉出不对了。如果关心你的话为什么明知道我是敌国的王爷却还把你送到我这里来。她可不像那种单纯的为爱什么都不顾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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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不着吗？”身边的楚平睿突然出声。
　　“恩。”文瑛轻声应道，“在想事情，你怎么也不睡？”
　　“在担心你。你不是说过吗？”楚平睿的答案让文瑛啼笑皆非。
　　“你还真是。。。”顿了顿，又道，“那只是我和房临的相处模式，你没有必要都按我说的来的。”
　　“我没有。”楚平睿略微思索，才说，“只是说不出为什么，就有些担心。”
　　文瑛笑道，“你这朋友当得可真尽职尽责。”
　　“你在想文婷？”楚平睿没有接文瑛的话，把话题突然转了方向，“她不是你亲妹妹吧？”
　　“你调查我？”文瑛一惊，复又释怀，“算了，了解敌方的事我也干过。我四岁的时候她就被送过来，这么多年我其实一直把她当亲妹妹看的。”
　　“她应该很喜欢你才是啊？”楚平睿疑惑，“我大哥就对我很好，我从没想过害他。”
　　文瑛松了皱紧的眉头，笑说，“你大哥那宠你都是五国里出了名的。得亏你功夫好，一天到晚不见人。你大哥刚上位的时候有不少人都打过你的主意吧。”
　　“哎，”想起大哥刚上位时候的事情，楚平睿不禁长长叹气，“是啊，烦都烦死了。本来我武功只能算是偏上的，那一段时间锻炼的我武功飞速提高。不过那两年连一个安稳觉也睡不好，大哥也不让我出去，真是气死我了。不过我真不明白大哥那时也没有多宠我，怎么他们都冲我来了呢。”
　　文瑛扑哧笑出声来，“还不宠呢，把你们赤炎的几个皇子和他们的势力全拔的干干净净，你是不光你自己没事，就连支持你的人都一点牵连没有，有些人还上位补空，你真好意思说那时你大哥不宠你啊。”
　　说着文瑛又问道，“不过你大哥和你不是一个妃子生的，他为何对你如此特殊？”问完他又有些尴尬，这别国的后宫之事自己却如此打听，“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
　　“有什么不方便的。”楚平睿毫不介怀，“大哥的母妃生性善良，其他的妃子都喜落井下石。那时我母妃算是最受宠的妃子，只有三岁的大哥和他母妃因了众妃子的诬陷而住在冷宫，只是那时我母妃有孕在身，就没有掺到这浑水里来。”
　　说到母妃，楚平睿的声音有些怀念，文瑛转头就着漏进窗的星光去看，只见细碎的光芒散落着楚平睿卷长的睫毛和乌黑的瞳仁中，像是满目的泪光点点，甚至连声音都温婉起来。
　　“后来母后有了我之后，母妃为了帮我积德，处处做善事。就是那时和大哥的母妃有了交情的。大哥的母妃已经被时间折磨的全无了美丽与健康，年幼的大哥也是经常食不果腹，衣衫褴褛。母后不忍于是总是叫我送一些常用衣物和食品过去。后来我因为母妃受宠，因而早早的接受夫子的教育。于是经常教与大哥。”
　　“怪不得他这么宠你，”文瑛恍然，“他童年的快乐是只来源于你啊。”
　　楚平睿摇摇头，接着说，“也不是这么简单。后来大哥的母妃过世，母妃央求把大哥接出来，于是大哥就同我感情更好，更是把母妃当成自己的亲人来关心。其实大哥很会关心人，母妃一直很喜欢和心疼大哥。那时年少，不懂收敛。过了几年大哥的光芒便遮也遮不住，父皇也很喜欢大哥，曾有玩笑说要立他。”
　　文瑛默默地听着，突然觉得皇家的孩子有些可怜，他们的童年或许全是利益相争，更甚者或许一辈子都在争。他轻叹，用空出的左手轻轻的拍了拍楚平睿的手腕。
　　楚平睿转头释怀的笑笑，星光下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文瑛盯着楚平睿上翘的嘴角，弯的弧度是如此的完美，他甚至觉得，什么倾国倾城，也敌不过眼前人安慰般意味的一笑。
　　他也拍拍文瑛的手背，示意着自己没事。接着说道，“因为父皇的一句玩笑一样的话，大哥就处于了极度危险的状况下。那些妃子里就二哥的母妃真的是手段毒辣，有几次我和大哥都差点遇害。”说着他拉着文瑛的手摸向自己的左肋，“这也是我替大哥挡刀子留下的疤。”
　　文瑛一点一点细细轻轻的抚摸着，蜈蚣一样长的疤痕。他有些后怕，“你。。。为什么要帮他？”
　　“不知道啊，当时下意识就这么做了。”楚平睿耸耸肩，“后来应该是大哥和母妃暗中做了什么，除了二哥的母妃之外再没有妃子来生事了。二哥的母妃不甘，竟嫁祸到我母妃的身上。那是最后一次。”
　　楚平睿的声线这时带上了丝丝的颤抖，“母妃拉着我和大哥在她的寝宫，对着大哥无比坚定的说，‘烈儿，如果有能力的话，永远也不要让睿儿接触到那些黑暗，请看着这么多年的份上，保护好他。二皇子他们不会成为你之后的障碍的。烈儿，你要站在这个国家的顶点，才能好好保护他，才能不让第二个你和你母妃出现。’然后母妃留下我们出去后就再没回来，当然二哥被他们连根拔起，一口不留。”
　　文瑛叹气，“你母妃是伟大的母亲。”
　　“我也这么认为，”楚平睿闭上眼睛，“听他们说我母妃在没有我之前是和二哥的母妃一样的人。起初我是不信的，后来才明白，不是这样，母妃不会爬到这么高地位子。但是她为了我，彻底的改变了她自己，但是我却不能为她做什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我自己，就像她说的，我永远不会去接触那些黑暗。”
　　一黑一白，文瑛心中不禁佩服，这个妃子的确是很有手段的人。要知道那些后来再没有动静的妃子和皇子，在平睿大哥楚平烈上位之时就已处理的干干净净连尸体都没有留了。不过他真是把楚平睿保护的很好。
　　楚平睿突然睁眼，“我突然想起来，文婷的眼神和二哥母妃的眼神有那么三分的相像。”
　　“文瑛，你说她想干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自己都总觉得这里楚平睿的话好多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