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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等一个故事。 ...

  •   【soway出品】等一个故事。

      CP:路星乔 ×叶晴瑜
      BGM:张信哲-《爱就一个字》

      000.
      我记的最深的你记不得了,而你记得的我都记得。

      001.
      路星乔睁开眼时日光已经横切玻璃而下,一扫多日来的雨水连绵,天空澄净得就像路旁藏家阿妈腕上闪耀的银饰。宽松的睡衣棉柔地贴在脖颈上,还残留着夜晚的睡意,他慵懒地翻了个身,碰倒了床头柜上的相架,朦胧的睡意一下子被忽然的记忆驱散。

      “你以为爱情是什么?”

      他尤甚记得叶晴瑜问出这句话时身后省道上刺耳的刹车声,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会在某种特定的场合下突然把注意力转到另一个方面上去,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逃避,让所有懦弱的人能够找到一个自我安慰的窗口,把崩溃与悲伤悉数加在那些他们不愿面对的人身上。

      路星乔看着墙上鲜红的数字,已经是第四天了,按照叶晴瑜的失恋治疗大法,今天,她就该重新开始人生,彻底忘记他这个混蛋。他笑笑,拿起手机看到昨晚小学妹邀请他出去玩的短信,十分慷慨地回复了个“好”。即使这个时候早就过了约定时间,他也慢悠悠地洗澡换衣,哪像当初和叶晴瑜在一起,为了个约会得上两遍闹钟,迟到还会被揪耳朵。试问现在这样悠闲的恋爱,谁不愿意呢?

      大概就是这样的爱情,你才会像得水的鱼儿般恣意徜徉,我想我终究是给不了你想要的爱情了。当爱情要完结时,我不想画上句号也不行。每一段情始终会有句号,当它来时,想挡都挡不住。

      002.

      路星乔带着小学妹做着一切情侣该做的事,坐摩天轮,拍大头贴,那些花花绿绿的照片就像一页页翻过的老式画片,如同猪八戒扛着钉耙似的可笑滑稽。路星乔冷冷地看着旁边欢喜鼓舞的小学妹,却是一点都提不起精神来。明明前段时间还亲密无间的不是么?明明在和叶晴瑜谈分手时还那么义正言辞不是么?明明当着她的面牵小学妹的手还那么温情脉脉不是么?那现在,到底是本性的冷漠,还是对她的割舍不下。

      曾经的一篇文章说过“不爱了,就别向他炫耀。向他炫耀只是代表你还是在意他的想法,你还是对他念念不忘,他看到这种窘态,只会深信,你从来没有忘记过他。 ”

      最凄凉最弄人的不是你知道失去所爱的那一刻,而是你还在徘徊,犹未知道已经失去。路星乔在叶晴瑜仅仅离开他五个月的时间里立即和另一个女孩有说不清的暧昧,也许是寂寞无聊的消遣,也许是备受冷落的报复,但结局却是殊途同归的契合——是无法容忍的背叛与不忠。

      爱的路上,只能有踽踽独行的两个人。无论是崎岖小径还是康庄大道,无论是戈壁险滩还是广袤草原,只需要两个徒步的旅者,翻山越岭,趟水越境,靠着无可替代的默契换得相遇。如若有第三人的出现,只会增加歧途的困扰与寻找的迷惘。只有遇见的爱情,就像仅有开头的童话故事,续章埋在了岔路口的泥土里,等待两个人一起通往永远的那条路,才会从安徒生的笔下娓娓道来。

      003.

      路星乔回到家,无聊着看着白天拍的大头贴,小学妹粉红色的发夹格外扎眼,他想着叶晴瑜那个假小子断然不会有这么女性化的打扮,说不定还会嗤之以鼻地说“那是小女孩干的事啦”。想起她的两个酒窝,路星乔毫无征兆地就弯起嘴角。

      那首歌怎么唱来着?我的快乐,是想你想得都会笑。

      路星乔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冷静沉着的人,对自己的决断力也是异常的信任。只是他忘记了,爱情里的人都是一张白纸,纯洁却也盲目。他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已经爱上了小学妹,却在日日夜夜的时钟滴答中思念着叶晴瑜。想她笑起来的弯眼睛,想她戳着酒窝的傻样,想她瘪嘴时的不满。当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存在,那是怎样的风霜雨露也不能模糊与磨灭的。他一直以为爱情是如胶似漆的缠绵悱恻,可时至今日,即使叶晴瑜只给他路星乔不在朝朝暮暮的爱情,他也毫不回避,甘之如饴。时间和空间的考验,是比任何恋爱测试都具说服力的情比金坚。

      炫耀,是因为在乎;回忆,是因为爱情。或许只有在离得最远的时候,才能把曾经走过的那段日子,看的最真切最清楚。

      004.

      路星乔打给叶晴瑜的时候,她正在去大连的飞机上。叶晴瑜从来都不是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即使她曾经以为,他们能不同于别人。但既然现在她所奢求的永远已经变成了可笑的背叛,也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不想面对他离开,逃避不是一个好方法,但却是唯一的办法,叶晴瑜深谙这个道理。曾经相遇,总胜过从未碰头。

      在大连的日子过得异常平静。每日从酒吧下班后就来到海滩边看着渔民捕鱼归家,农妇乐呵呵地帮忙将鱼篓拖上岸,孩子们欢呼雀跃着结伴捞贝,海边留下一串弯弯曲曲的脚印。叶晴瑜会换上从来没有穿过的水蓝色棉布裙,提着帆布鞋在泡沫中歪歪斜斜地走过,偶尔会有孩子把贝壳穿成的项链挂在她脖子上,又哄闹着跑远,海风一吹,便是一阵叮咚。

      时钟每晚都划过十二点,日子总是重复着上演。咸甜的海风吹进屋子里,棉布裙子都要褪去最初的颜色,孩子们送的贝壳摆满了小屋,酒吧里的扎啤也换了一桶又一桶,木桶夹杂着醇香的酒气,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的熏陶,叶晴瑜矫情地认为自己是《睡美人》里面的那个公主,生活在这么个与世无争的地方,不知道是在等一个人,还是在等一个故事。

      005.

      当路星乔终于得知叶晴瑜的下落已是三个月之后,小城渐渐已有了秋意。旅行袋拉链划过,发出“哧啦”一声响,叶晴瑜最喜欢的《诗经》还随意地躺在书桌上,偶尔可以瞥见散开的书页上有圈圈点点的痕迹,想来叶晴瑜也不是看上去那般豪迈不羁,内心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小女生的细腻。路星乔随手一翻,不经意瞥见那首叶晴瑜经常用来开玩笑的小诗:

      《诗经•王风•采葛》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他笑了笑,合上书,拎起背包疾步走了出去。千年前的孩童们咿呀唱着《采葛》时,一定不会想到“一日不见如三岁兮”这样的场景在若干年后还是会像生生不息的年轮一样周而复始回环往复。

      飞机上可以观望的,只有广袤无垠的天际线和身下被机翼撕扯的流云。一万英尺的高空带给路星乔的,仍然是即将见到的那张朝思暮想的笑脸。无论是在云端之上,还是江河之下,亘古不变的似乎不只是时间的维度与江水的滔滔,还有梁山伯与祝英台,还有罗密欧与朱丽叶,还有他的歉意和对叶晴瑜的爱情。

      乔治•克鲁尼曾经在《在云端》里说过,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副驾驶。你需要他协助你掌握人生的航向,他需要你的信任与鼓励,就像双生之花,要彼此辉映才有绚烂的花语。唯一会限制我们的,是我们自己的决心,该是你的迟早都会是你的,若不是你的即使强留也留不住。决心有了,缘分够了,爱情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

      006.

      酒吧要打烊的时候来了一位客人,叶晴瑜极不情愿地递过去一杯Long Island,口中咕哝着望向窗外,迟迟不肯将目光收回。

      “李圣杰的歌里说过像长岛冰茶的一个女孩子,想抗拒她却又止不住思念。”
      “等到错过才后悔,等到失去后想挽回这种事情,我是做不出来的。”

      叶晴瑜转过头来,抿了抿嘴,醇酒微醺的吧里每天下午例行播放的音乐慵懒地响起,张信哲空灵的声音蹒跚着弥漫了整间酒吧。

      “拨开天空的乌云,像蓝丝绒一样美丽
      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
      我想你,身不由已,每个念头有新的梦境”

      她看着眼神仍旧澄澈如初的男生,微微眨了下眼。我们本就是一个圆,走了谁都是残缺。整个世界都在转,却不是为了我们;而你我的转动,却是为了彼此。没有其他任何复杂唐突的理由,是因为那个人就是你。别离,是为了重聚。就算是横亘的嫌隙曾经一度将我们的故事埋在了世纪末的岔路口,但是攀登到顶峰的勇气和毅力终是大笔一挥,将苦恼的悲情戏修改成了王子公主的童话故事,爱徒生的终章写成,才有了旷世的巨著和永久的爱情。

      007.

      我以为的爱情,是你。

      爱不是山无棱,地无合,才敢与君绝的决绝,而是相濡以沫的理解和宽容。曾经一度以为的天长地久可能只是南柯一梦,昔日认定的光影浮华也许是相守一生。流云遮住我们双眼的时候,云端上必定会有更美的风景,因为万花筒外的世界,总是清明的。从格陵兰岛到冰天雪地的南极大陆,从马尔代夫到哥斯达黎加,蜿蜒的海岸线和绵延的流云吞吐着世界的一切,只有云端之上的维纳斯微笑着看着尘世间的所有,然后将那么多感动和那么多爱情赐予我们。你曾经说过的那个蹩脚的玩笑:世界很长,时间很大。我想把它作为这一篇篇胶片爱情里永远的句子,在这么长的世界和这么大的时间里,我们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在一起。谢谢那些拼凑的世界,谢谢那些黏贴的时间,谢谢你的爱和我的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等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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