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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集体约会 ...

  •   秋天到来之前,翎兰和林家的婚事终于谈妥了。被云铁衣暗地里叫了几个月“黄鼠狼”的林渊不得不提早离开,回倾城派筹办婚事。而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家伙临走还不忘把自己的狼心狗肺掏出来给她献献,缺乏道德的恶劣程度,足见一般!

      秋涵阳不怕死的来传信,看着他那排能用来做荧光棒的牙齿,铁衣心头没有来的一涩。对自己险些看错了人的这事儿,感触颇深。

      “我应了,不过……我请大哥亲自去要回老太太,准我出府一次!如果这恩典您请得下来,我明儿就在城西山上跟他见一面!”

      “妹妹此话可是真的?”

      冷冷一瞟,铁衣看着他那双闪着亮光的眼睛,竟找到了几分自己舅父的影子!

      利欲熏心啊!摇摇头,她什么都没说就径自回了内室!

      而秋涵阳到底是长子嫡孙,不知是在老夫人那里说了什么好话。半晌功夫,她就等来了封建家庭变形紧闭生活的第一次“放风”生涯。

      兴奋,熠熠的藏在那双水漾的眸子里。而被扶上马车的时候,秋涵阳错过了那光鲜清亮背后收敛住的狡黠!

      ‘——黄鼠狼的死党老狐狸,你狡猾当姑娘我就白给?像把我包得跟五花肉一样拿去讨好倾城派?想得美!’

      铁衣想到,不由得对车内蜷坐寒蝉的人点了点头!

      “翎兰姐姐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其实昨儿秋涵阳才一走她就想要了法子。先谴冰玉去把翎兰骗了来,只说是林渊想要在走之前单独会会她,奈何秋庄规矩太多,不敢造次。辗转之下被她发现此事,便央着秋涵阳带自己出门,为的就是他们两人制造机会!

      翎兰为人柔顺单纯,自然就信了。腥腥念念的惦记着,便听从了她的安排,今天一早就打扮成丫头,跟冰玉一道躲进了她车里。而转脸铁衣则告诉秋涵阳说男女同成一车实不方便,叫他另驾了自己的车辗去,就这样——老狐狸终于掉进陷阱啦!

      “襄儿,我想着想着却总觉得此事不妥。毕竟我们还没有……我这样私相授受,会不会被他看轻了?!”

      “呵呵!”云铁衣感慨的笑了,想来这会儿的女人到底还是被封建思想荼毒深刻。她再多说也无益,只好应付的劝了句道“姐姐别胡思乱想!莫说你们两个是婚约近在眼前,就算是平常的男女,郎情妾意,你请我愿的!见个面又有什么平常呢?!”

      翎兰听了绯红了脸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却更多了几分迷茫!

      糟了——铁衣一惊,发觉自己一时得意险些露出马脚来。拜托,现在她可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对这情情爱爱的感触这么多,是不是太过啦!?

      旋即吐了吐舌头,只好又装可爱的说

      “我看书上都是这么写的。牡丹亭啊,西厢记啊,还有……我也记不得了,反正都是这样的!”

      “妹妹!”翎兰猛地拉住她的手,神色严谨的嘱咐了句“我知你聪颖过人,平素有喜欢读书。可这些……这些……可不是好人家女儿可看的,你且记着我的话,日后可别对人瞎说了,嗯?!”

      “好!”铁衣看她脸色铁青的模样只好点点头。好人家女儿该读什么呢?就该读那些让人看到就犯困,嫁了混蛋也要守贞洁牌坊的教条书?

      饶了她吧,小命还想多留几年呢!

      看她咬住嘴唇凝然思考的模样,翎兰却温和的笑了。那一副西子捧胸在眼前演得真格更动人了几分。翎兰暗自想着,不知道过几年后她这玲珑剔透的姿容,会为秋家带来怎样的命运?

      “襄儿……你觉得……你觉得我几位兄弟都待你如何?!”

      糟糕,话入正题。云铁衣撩了撩鬓发,顺势按了按险些抽筋的眼角。她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都好啊。秋家上下对待铁衣都是那么好!尤其是姐姐!”

      “死妮子!”翎兰巧笑着,轻戳了戳她额头。自知这铁衣是个滑溜的丫头,遂也不去深问。只是想到那日大哥和五哥他们碰面的情景,却仍然还是吞吐的说了句

      “你表哥……我是说……五哥他……是个心性难得一见的好男人!头些年,奶奶给大哥二哥三哥他们都说了亲事,连四哥也收了一房妾。却唯独他不要,我记得他说过……弱水三千,只娶一瓢饮!如此的男人,眼下还能有几个?!”

      铁衣瞧见她目光飘游。明白这句感慨其实是在伤怀自身。想那林渊虽说一表人才,可堂堂的倾城派少主,怕是将来定不会只娶她一个。在球庄主那种风流老爹的阴影下长大,可怜她们连对幸福的渴望都被自己认为是觊觎!而转念一看,却发觉自己倒是轻松。顶着个寡妇的头衔,怕是一是半晌也论不到担心这种封建婚姻的事儿!

      只是……只是不知道秋家兄弟们成亲的时候,她会不会添上些感伤呢?

      正是踌躇着,只觉得身子向后一顷。车夫高声说了句

      “小姐,咱们到了!”

      铁衣安抚了一下翎兰先行跳下马车去。扬眼只见上坡上远远的停着秋涵阳的车辗,碾旁树下,依稀站着两个“精黄”的影儿!

      黄鼠狼,想找情调是吧?呵呵,姑奶奶来啦!

      _____________________

      “襄儿妹妹……”靠近,清风之中仿佛都能闻得到她身上淡淡的茉香。

      而秋涵阳回首叫道,目光锁在那玲珑的身姿上,竟有几分了解了林渊的心思。当初林渊看上了云铁衣,他还颇为意外。想来就是个机灵的小丫头,就算出落得干净些,脑筋清楚些,却到底是个半大的孩子。他不解,林渊何以看不上妹子翎兰的秀媚却恋上了云铁衣。而如今,数月的时间,小丫头居然就出落得更多了几分女儿家得娇羞。回想起来,海棠树下的琴声,家宴之时的沉词,点点滴滴累积起来的倒真是叫人不得不心动!可不知怎地,这个发现却叫他没有来的一阵忐忑,在不停拉近的距离中,襄儿眉目飞扬起的得意如同一根绣花针刺在他心头。

      “大哥的马车果然是好些的。想不到竟然比我们快这么多!”

      “呵呵!”闻言,秋涵阳虚笑了两声。回头来才想起往了林渊一样,谁知那痴人竟已是木然难动了。

      “林兄?林兄?!”尴尬的唤了两声,林渊登的回过神来,耳根隐隐涌上一阵红。

      “呃……林渊失礼。云姑娘……咱们好久不见!”

      “呵呵,是啊!”

      云铁衣看到林渊打量自己的傻像,竟有些同情这黄鼠狼了。要说起狡猾,他实在对不住自己给取出的名儿。看他瞧自己的德行,叫他色狼都嫌配不上人家逞凶作恶的“勇气”!如此心思简单,不知掩饰,竟也是个能担当倾城派少主的料?看来这倾城派关门大吉的日子是为不远矣!

      “听闻林公子就要回了,却不知临行前,阁下想和铁衣说点儿什么?”

      方才开口。秋涵阳就识趣儿的退后而去。假作散步的背手晃身。铁衣瞅了眼,觉得背影和水里面喜欢穿马甲的兄弟还真是像!

      “云……襄儿姑娘!你我虽只有数面之缘,但……其实……说来唐突……我……”

      就猜到他会结结巴巴的。铁衣偏头宛尔,打断道

      “既然您觉得唐突,不如我先说,如何?!”

      “呃?!好好!”林渊窃喜。这少女不是普通人:月夜那几句见识非凡的话,浅云居内那天籁般的歌声,顾盼时浑然天成的妩媚,谈吐间不卑不亢的气派。如是种种的好被他采集在心,了解了她的身世之后,对其立志不嫁的勇气更是多了几分敬佩,就这样……数面之缘,他便莫名其妙的认定了!原本他打算托秋涵阳向庄主老夫人讨了她为妾的。只可惜秋涵阳说有人暗中作梗,眼下几年,这念头是断动不得了!

      他失望过。尤其是留意到云铁衣有意回避自己的时候,甚至有些心灰意冷的连秋翎兰都不打算接受。可后来还是秋涵阳开导了一番,只说云铁衣到底是个十二三岁大的小丫头,情爱之事尚在懵懵懂懂,不如多侯两年待翎兰在自己身边日子久了,或者可以靠她来说服!

      于是,那心底燃烧的渴望就如火种般撩烧了回来。甚至于——他隐隐觉得,自己对云铁衣的执着更加深刻了。顾才斗胆要秋涵阳去约她会面,带着必被回绝的心思想要最后一试,令人没想到……她却同意了!

      月余过不见,她出落得更加标致成熟。体态妖娆的站在自己身前,让人难不心猿意马!尤其此瞬,静静的等待她开口,是甜蜜又是煎熬,磨得人感触万千,说都说不清楚!

      “我大姐是个温庄素伫的好女子,她待我素来亲厚,而今要嫁了。我万分舍不得!昨儿大哥来约我出来相见,我本是惶恐不安的。可转念想了想,却明白了公子的心思。铁衣斗胆自做主张,我猜您是想通过我来约大姐出来吐露这一别后将生出的无限相思之苦吧!我自不会辜负您的信任,瞧……后面是谁?……大姐!”

      扯开嗓子喊了句。云铁衣暗捏着大腿忍下笑意。看到林渊的脸色由怔到喜,由喜到慌,由慌再到恼……姹紫嫣红的演绎起来,还真有点儿交通灯的感觉!她告别现代好久了,如今回想起一些什么,都是高兴!

      而听到呼唤,翎兰果然喜滋滋的从车上跳落下来。带着半分羞怯,半分欣然的迎步而上,对面露出的,居然是林渊那样惨白的一张脸!

      “襄儿妹妹,这是怎么回事?!”

      秋涵阳亦不解的赶回头来,瞧到妹子莲步走来。立即皱起眉头问。而铁衣却不理他,径自走向秋翎兰,笑着说道

      “姐姐,怎么样我没猜错吧!大哥定是帮着咱们的,瞧……他适才还在帮你放风呢!你就在这儿和林公子好生谈谈,我们呀,躲到旁边儿去……不碍的!”

      “你……真是!”

      翎兰顿然脸红起来,半挡住面,她还是第一次敢如此切近的打量自己未来的夫婿!

      少女情怀总是诗!铁衣看出了她眼眸之内流淌的情意,只觉得傻!这样一个见异思迁好色却没大脑的男人,或者只有翎兰如此循规蹈矩的女人才想要!

      拜托……她已经开始担心他们将来生出来了孩子要怎么办?这样的基因,还真是对下一代不负责任!

      “襄儿,你…………”

      而秋涵阳察觉出林渊的失落,刚想拉她到旁边问清楚,却就又被人打断了。

      远处马蹄急,坡下踏尘而来的,是四匹骏马。马背上的人都是笑脸盈然,他老远就看出了,来者不是别个,正是他那几个让人头疼的好兄弟!

      “呵呵……”

      扭头看,铁衣明璨的笑容更深了。一时之间,他头皮有些麻,心里感叹:竟然如此低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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