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热搜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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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机这天，影视基地特意划出的一片空地，用于举办仪式。
红毯从入口处一直铺到前方临时搭建的舞台背景板前，背景板上印着巨大的《暗潮》片名和主要出品方标识，两侧也摆满了各界送来的庆贺花篮。
媒体区的记者们在片区架着摄影机做准备工作，现场的剧组工作人员步履匆匆，进行着最后的协调。
开机仪式流程按部就班。出品人、导演先后上台，发言，强调团队协作与打造精品的决心。
随后，在主持人的引导下，全体主创人员包括投资人、导演、主演以及林清阮在内的核心幕后成员一起共同上香，祈愿拍摄顺利。
全部事情完结，林清阮回到酒店还没等她好好喘口气，韩沐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深吸一口气，“怎么了？”
“林队长，麻烦你在公共场合收一下你的眼神吧。”韩沐言看着热搜上，“暗潮开机”这个词条下剧组的大合照。
林清阮听的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韩沐言觉得好笑，“你自己去上微博看看吧，某人看女主的眼神比男主的眼神都有戏，干脆你直接顶替男主去演吧。”
林清阮心下一慌，也顾不上回韩沐言的话，立刻切到微博界面。热搜榜上，“暗潮开机”的词条后面跟着一个深红色的“爆”字。
她点进去，排在热门第一的，正是九宫格的剧组大合照。官方配文是常规的感谢与期待，但评论区的前排却早已歪楼，成了大型八卦现场：
【火眼金睛八倍镜】：“救命！角落里这位黑衣小姐姐是谁？！她看沈知秋的眼神，我人没了！[截图放大.jpg]”
【今天也在嗑生嗑死】：“卧槽，这位姐姐看我们秋秋的眼神，怕不是真的有故事吧。”
【秋秋的毛衣链】：“虽然但是，这位好像是官方特聘的刑侦顾问，是正经警官来着。但是这眼神，确实算不上清白。[狗头]”
【就爱看点文】：“啊啊啊啊啊啊！磕死我了！她们配一脸！朕的写手呢！快来！产粮了！！”
林清阮指尖微顿，点开了那张被放大的截图。
照片是在上香仪式结束后拍的，所有主创人员并肩站立。她站在第二排靠边的位置，沈知秋则在前排中心。
截图中，周围所有人都面带笑容看着镜头，唯有她，目光沉静地、越过中间数人的间隙，落在了前方沈知秋的侧影上。
韩沐言带着笑意的声音又从电话那端传来，带着几分戏谑和了然：“看清楚了？林队长，你这眼神要是搁在审讯室，能把犯人看得直接招供。用在片场，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林清阮喉间有些发干，下意识地想辩解：“那是……我在观察现场环境，确保流程安全。”
“哦——”韩沐言拖长了语调，摆明了不信，“观察环境需要那么专注地看着沈老师的后脑勺？行了，在我这儿就别嘴硬了。赶紧想想，万一被更多有心人注意到，你怎么跟你的观察对象解释。沈知秋要是问起来，你总不能说，‘我在研究你的后脑勺是否符合刑侦学标准’吧。”
电话被挂断，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手机屏幕还亮着，映着那张被无限放大的合照。
林清阮将手机反扣在沙发上，抬手捏了捏眉心。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却没想到，在无人留意的角落，在按下快门的瞬间，那份被理智层层压抑的情感，还是会不受控制地从眼神里泄露分毫。
这让她接下来在剧组，该如何面对沈知秋？
她下意识想再次点开那张图片确认，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却又猛地顿住，像是被那无声的目光烫到一般。
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尤其是当这个问题已经被挂上了热搜。
她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手机，强迫自己以更冷静、更客观的态度去审视那条微博和下面的评论。
除了那些嗑生嗑死的CP粉言论，大多数还是各家粉丝安利自家正主的控评。
舆情不算失控。
她退出微博，指尖在屏幕上无意识地滑动，最终停在了与沈知秋的聊天界面，上次加了好友之后，她们没有聊过天。
现在，该说什么？
解释？以什么立场？说“对不起，我不该在拍照时看你”？这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解释？任由这种带着暧昧色彩的解读发酵？
林清阮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棘手。这比面对最狡猾的罪犯还要让她难以应对。
她习惯于掌控局面，分析线索，做出最理性的判断，可此刻，所有的逻辑似乎都失了效。
最终，她什么也没做。只是关掉了手机屏幕，将它扔到一旁的沙发上，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外界的纷扰。
韩沐言的话在她耳边回响——“你怎么跟你的观察对象解释？”
解释……
她微微蹙起眉。或许，根本不需要解释。在剧组这种地方，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被放大，但热度往往也消散得快。
只要她后续表现得足够专业、足够疏离，这种无根的猜测自然会慢慢平息。
只是，心底某个角落，有一个微小的声音在质疑：你真的能做到，在她面前，继续保持那种无动于衷的“专业”吗？
今晚，注定难眠。
果然，林清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总是不合时宜地想起下午的热搜。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摸过手机点开微博，看一下实时情况。
看到热搜榜，她松了一口气，官方下场，买了大量的有关电影剧情的热搜、男女主各自的热搜以及……
林清阮猛地退出应用，熄屏手机随手丢在床头，不再看任何消息。
明明舆论已转向正轨，现在网上她的讨论已经被新的话题覆盖，但是看到沈知秋与男主的名字并排出现在热搜上，她不知为何心中却一顿烦闷。
她就这样带着闷闷的心情，强迫自己不再去想，最终只能在一片烦躁中，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二天拍摄现场，午后，拍摄间隙。沈知秋坐在折叠椅上，手里捧着剧本，目光却轻轻落在不远处的林清阮身上。
林清阮正和导演站在一起看回放，侧脸沉静。她似乎完全沉浸在工作中，对周遭的注视浑然不觉——至少表面如此。
沈知秋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
昨晚那张照片，她看见了。不仅看见了，还顺手保存了下来。
甚至，在无人的休息室里，她还放大仔细看过林清阮那个被无数人解读的眼神。
专注，沉静，带着一种她自己可能都未察觉的温柔。
那不是林清阮平日里看嫌疑人、看卷宗、或者看训练营学员时的那种锐利。
她知道林清阮一定看到了热搜，也一定能想象到自己会看到。
以她对林清阮的了解，那个惯于隐藏情绪的人，此刻内心绝不会像她表现出来的这般平静。
果然，当林清阮结束与导演的交谈，转身目光不经意扫过这边时，沈知秋清晰地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凝滞。
林清阮的视线与她对上，像是被烫到一般，几乎要立刻移开，那是她下意识的逃避反应。
但她硬生生止住了。她强迫自己维持着镇定，甚至对沈知秋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只是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出卖了她。
沈知秋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些。她没有像以前那样主动走过去，也没有刻意避开。
她就这么坦然地坐在原地，迎着她的目光，然后，在林清阮略显紧绷的注视下，自然地将手中的剧本翻过一页。
动作流畅，姿态放松。
她不需要去追问，也不需要去试探。林清阮那个泄露了心事的眼神，和此刻强装镇定的模样，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她知道，那只总是缩在壳里的蜗牛，已经被阳光吸引，正小心翼翼地探出触角。
而她，只需要维持着这份恰到好处的温度和距离，耐心等待。
一天的拍摄终于在夕阳的余晖中落下帷幕。远处的场务人员开始拆卸灯具、收纳道具，片场喧嚣渐渐沉淀。
林清阮与导演站在监视器旁，低声交流着最后几个专业细节。
沈知秋早已卸完妆，换上了一身舒适的休闲装，柔顺的长发随意披在肩头。
她倚在更衣室门框边，目光穿过逐渐稀疏的人群，静静落在林清阮身上，暖黄色的夕照为她镀上一层柔和光晕。
见林清阮与导演的谈话似乎接近尾声，沈知秋悄悄朝候在一旁的助理方婷使了个眼色。方婷会意，深吸一口气，准备上前执行邀请任务。
脚步刚迈出半步，林清阮随即转身走向旁边相对安静的角落接起了电话。
她背对着这边，身形挺拔却略显紧绷，通话声压得很低，只能隐约听见几个模糊的音节。
方婷僵在原地，进退两难，只好尴尬地扭头看向沈知秋，无声地用口型说：“接电话……”
沈知秋望着林清阮迅速远离的背影，轻轻咬了下唇，脸上掠过一丝的失落，随即化作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朝方婷招了招手，示意她先回来。
方婷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般小跑回沈知秋身边，压低声音解释：“知秋姐，我还没来得及喊，林队长她……”
“看见了。”沈知秋打断她，声音里带着点无奈，目光却仍追随着那个在角落里讲电话的身影。
晚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沈知秋不自觉地将外套拢紧了些。
方婷小心翼翼地从兜里掏出一直捂着的暖宝宝，递到沈知秋微凉的手心里，轻声劝道：“你都在风口站了快半小时了，要不今天先……”
就在这时，沈知秋眼尖地瞥见林清阮似乎结束了通话，正放下手机。
她立刻精神一振，也顾不上听方婷说完，轻轻推了她一把，低声催促，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快，她打完了！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方婷被这突如其来的指令弄得一个激灵，连忙点头，再次转身朝林清阮的方向小跑过去。
她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在心里反复默念着精心准备的邀请词，生怕待会儿一紧张又卡壳。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热搜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