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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一章 不破不立 ...
宣茗宫,柳妃的寝宫里,于溯躺在床上,闭着双眼,胸口因为呼吸上下起伏。坐在一旁的柳茗湘起身给他盖了被子。想起刚才他难过的神情,微微叹了口气,摇摇头,走到了外间。
这时正巧有人通报绮公主来访。
“茗湘姐姐~”
“嘘~”
“怎么了?”花绮压低了声音问。
“慕雨在里面睡觉。”
“那我下次再来吧。”
“没关系的,来都来了,咱们说话小声点就是。快坐。”
“慕雨哥他现在怎么样了?我一个时辰前遇到他,问他天哥哥的事,他特别激动,叫我不要喜欢天哥哥了,还大骂天哥哥是,是人渣。”
“他到我这里的时候也是气鼓鼓的,说什么再也不要和皇上为伍。我劝了好一阵,才把他劝住,平静一些之后,大概是累了,刚刚睡着。绮儿,你看起来有心事。”
“我突然不知道该不该喜欢天哥哥了。”
“因为慕雨的话?”
花绮摇摇头,“是我自己思考的,这皇宫里有太后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有姐姐你这样的好姐妹相伴,我很开心。但是天哥哥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而且晴妃今天发生的事也让我感受到了皇宫里人心的险恶。我不想再呆在皇宫了。突然觉得这里好压抑,想出去透透气,我想念干娘,想念山谷的生活,想回山谷了。”
“绮儿,你要是走了太后多伤心啊。人这情绪总是时而低落时而高涨,都是交替进行了,别想那么多,谁没有情绪低落的时候呢,你禀明太后,出宫散散心吧,等心情平静下来再做决定也不迟。”
“嗯,好,也只能这样了。”花绮点点头,又继续说:“茗湘姐姐,看你的样子,心中可是有什么苦闷?”
“我只是有些累了。”柳茗湘说完低下头,叹口气又道:“慕雨失忆之后变化太大,像个小孩子一样,虽然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也能看出他对我的真情,但是,他总是闹小孩子脾气,总是需要我来哄,这太不像他了。这样让我好累。”
“也是,有哪个男人会像他这样总要女人来哄的,一点也不像个男人。茗湘姐,你到底喜欢她什么啊?”
“喜欢文采风流,出口成章,字俊文畅,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的他。喜欢论政时神采飞扬的他,喜欢朝堂上器宇轩昂的他。”提到爱人,她的眼中有了点点星光。
“我怎么觉得你说的像是另一个人,而不是我认识的梁慕雨。”
“何止是你,就连我有时候也会有这种错觉,觉得面前的这个人并不是我的慕雨。”
“茗湘姐姐,你也别想这么多了。他只是失忆了,人还是原来的人啊。”
“你说的对,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恢复记忆的。”
两个人这番互相宽慰之后,就打算一起去御花园散散步。柳茗湘和花绮刚踏出门,于溯就缓缓从里间走出,在她们之后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宣茗宫,离开了皇宫。
第二天中午用膳之时,凤鸣宫的大桌旁只坐了太后一人。太后苦着脸,看着一桌子菜就是吃不下去。绮儿是请旨出宫散心去了,天儿在自己寝宫陪晴妃用膳,雨儿今天没进宫,只有我一个老人家孤苦伶仃在这里吃饭,慕雨这个不孝子!
太后的‘不孝子’慕雨宝贝现在正在自己的王府里挥毫泼墨呢,根本无暇吃饭。在书房里,拿着毛笔,蘸了墨汁,白纸旁边是一幅梁慕雨从前的墨宝,于溯尽量模仿着写,写完一个大大的龙字之后,看到成品,再一对比,直接气得摔笔。
“可恶!怎么写都不像!怎么写都那么难看!写了一早上了,一点效果都没有。我就是我,根本不是那个天才梁慕雨!去你的天才!去你的文采风流!去的你出口成章!”于溯一边吼着一边把桌上的东西通通往地上砸。书房里的声音吓得路过的仆人胆战心惊,赶快匆忙跑开。
昨天听了柳茗湘和花绮的对话之后,于溯脸都白了,心也沉到了谷底。失魂落魄回到王府,把自己关在书房,翻出了以前的梁慕雨留下的墨宝,一一翻看,艺术品一样的墨宝面前,于溯自惭形秽了很久。第二天一早起来发愤图强,到中午就得到这样的成果,果然,有些事强求不得。
再看看朵那边的现状。
从前都是晴妃偷偷爬上他的床,昨晚两人颠倒了位置,变成朵悄悄爬上自己的床。早上晴妃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看清那人是梁慕天之后立刻开始挣扎。朵被吵醒。
“你干什么?”
“放开我!”
“你需要休息。别乱动了,小心身体。”
“用不着你假惺惺的。”
“你听我说,你和慕雨都觉得我这人特冷血,无情对吗?我承认,在你落水之前,我关心的只有自己和慕雨。对你,一开始也只是利用。昨天我没想到她们会那么大胆把你推下水。知道你掉了孩子我也很伤心,那也是我的孩子,我气得扇了那个罪魁祸首一巴掌,打得她跌在地上满脸血,脸肿的老高。我突然害怕了,怕我因为权力,因为愤怒变成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昨天被你赶出来,我见到了慕雨,他那么讨厌你,但是因为你的事他把我大骂一顿,甚至是要和我决裂。我看着他的背影,自问真的是我做错了吗?他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如果我只是要利用你,看你掉下水我完全可以用不着去救你。”
“那你为什么来救我?”
“不想你死。我也是个人,人都是有感情的,虽然一开始只是想利用你,行房也不是为了爱,但我渐渐习惯了晚上抱着馨香柔软的身体入睡,喜欢上了这种安逸舒适的感觉。所以昨晚我一个人辗转难眠,才会又回到你身边,抱着你入睡。”
“你随便挑个漂亮宫女陪你睡觉不就行了吗?或者找冷宫里的皇后,宣茗宫的柳妃,她们哪一个不行?”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不可能每个人都和你有关系,而和你有关系的人又不可能每一个都进了你的心里。”朵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于溯对她说:你在乎的人很少,就那么几个,其他人纵然和你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在你心中也不过都是NPC罢了。
“你是说我进了你的心里?”
“也许是吧。我喜欢看你和那些妃子斗,喜欢看到聪明的你,骄傲不低头的你。并不是抱着要看你笑话的心态。我说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并不是为了安慰你随口说的。我从没想过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从前也不喜欢孩子,但是这个孩子没了,我心里的遗憾让我突然真的很想要一个孩子来弥补这份遗憾。可是,我只想跟你生孩子,你还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好…好…等我好了……”晴妃抱紧朵,在他怀里泣不成声。
“别哭了,小心哭坏了身体。等你好了,我们还要一起生孩子呢。”朵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这么温柔地对谁说过话,这算是第一次。也从来没有真心和谁谈过恋爱,这也是第一次了。在现代,和小晴,就算再有好感,也只是停留在暧昧阶段,还没挑明,彭朵就找了个男朋友,终结这段她当时认为不正常的感情。至于这个男朋友,也不过是装装样子,充数罢了,时不时应付一下,不远不近,保持着男女朋友的关系。然而这一次,他是真的想用心了。
早上两个人和好之后,朵难得没有再去宣政殿,而是留在宣和殿照顾晴妃。午饭是朵端着碗一勺一勺亲自喂的晴妃。吃完午饭,命人把奏折、卷宗送到宣和殿来,晴妃睡觉的时候他就看卷宗看奏折,晴妃醒了就放下手上东西,陪她说话,给她喂药。
不破不立,经历此劫,朵终于打开心门,让慕容雅晴进驻。
唉,最近把手头另一个文停了,专心更这篇,总算是写出点滋味儿来了。嗯,总之再接再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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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不破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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