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灵异游戏中供奉疯批主神》佘颜

11、黑雾深处的旧痕

　　五人踏入塔顶秘境的瞬间，温暖的阳光骤然消失。四周不再是封魔塔常见的破败石墙，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雾。

　　“这里的气息……很熟悉。”无序的脚步突然顿住，周身的黑雾不受控制地翻涌起来，眼睛里闪过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

　　宋恹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紧绷，下意识握住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掌心一片冰凉。

　　前方的黑雾忽然涌动，凝聚成一道模糊的人影。那人衣领口绣着和无序衣服纹路相似的暗纹，只是面容被浓雾笼罩，只能看到一双同样雾霾蓝的眼睛。

　　“终于又见到你了。”人影的声音带着穿透黑雾的回响，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无序的心上。他猛地抽回手，黑雾在他掌心凝聚成刀刃，却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

　　“不可能……你明明已经被封印在塔底。”无序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宋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那个总是冷静自持、将一切掌控在手中的无序，此刻竟像个被戳中痛处的孩子。

　　人影缓缓走近，黑雾散去少许，露出一张与无序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那双蓝眸里满是疯狂与怨毒：“你忘了？当年若不是你将我推入封印阵，我怎么会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塔底，忍受百年怨魂啃噬之痛？”

　　江凛桅和齐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楠徊皱紧眉头，似乎在回忆什么，突然开口：“当年参与封印的古籍里提到过，封魔塔的初代守护者有双生子……难道你就是……”

　　“没错！”人影狂笑着，周身黑雾暴涨，“我就是无序的亲哥，无烬，而他，连亲哥都能背叛。”

　　无序的身体晃了晃，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里只剩下冰冷的杀意：“你闭嘴！当年不封印你，整个世界都会被你引来的怨魂吞噬，我没错。”

　　“没错？”无烬的声音陡然尖锐，黑雾化作无数锁链朝着无序袭来，“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每次午夜梦回，你都会梦见我被怨魂撕裂的场景？为什么你不敢使用真正的力量？因为你怕！你怕自己会变成像我一样的怪物，你怕面对你亲手杀死我的事实！”

　　锁链刺穿黑雾，直逼无序的胸口。

　　宋恹想上前帮忙，却被无序用黑雾拦住：“恹恹别过来，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他看着无序独自面对那漫天锁链，看着他明明可以躲闪，却故意让一条锁链擦过手臂，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红色的血液顺着伤口流下，滴在地面的黑雾上，竟激起一圈圈金色的涟漪。无烬看到这一幕，突然愣住：“你……你居然还保留着一丝神性？难怪你能抵抗怨魂侵蚀……”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落寞，锁链的攻势也慢了下来：“弟弟，你知道吗？当年我被怨魂侵蚀时，最想的不是报复，而是想再和你一起看一次塔顶的日出。可你呢？你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给我，就亲手将我推入了地狱……”

　　无序看着无烬，眼眸里第一次出现了迷茫：“我……”他想说当年的苦衷，想说这些年的愧疚，却发现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无烬突然猛地冲向无序，黑雾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柄短刃，却不是朝着无序的要害，而是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既然你下不了手，那我就帮你一次。”他看着无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记住，从今往后，不要再被过去束缚……”

　　短刃刺入胸口，无烬的身体开始化作黑雾消散。他最后看了无序一眼，声音轻得像一阵风：“下辈子……我们不要再做兄弟了。”

　　黑雾彻底散去，秘境恢复了平静。无序站在原地，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可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只是怔怔地看着无烬消失的地方，眼睛里第一次泛起了水光。

　　宋恹慢慢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这一次，无序没有推开他。宋恹能感觉到他的手还在颤抖，能听到他压抑的呜咽声，像一只受伤的孤狼，在无人的角落舔舐自己的伤口。

　　“无序……”宋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力量，“过去的事不是你的错，他也没有真正怪你。”

　　无序没有说话，只是将头轻轻靠在宋恹的肩上。红色的血液染红了他的衣角，却像一道印记，将两人的命运紧紧连在一起。江凛桅和齐诺识趣地转过身，楠徊叹了口气，望向秘境深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