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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高中的校园比初中大了很多,也更加热闹。池冬絮和旴锦淮虽然都考上了青宁一中,但却被分到了不同的班级。池冬絮在高一(2)班,旴锦淮在高一(5)班,两个班级隔着好几间教室。

      刚开始的时候,池冬絮还会经常去找旴锦淮,和他一起吃饭,一起放学。可是,高中的课程比初中多了很多,作业也多了很多,两人的时间都变得紧张起来。而且,旴锦淮在新的班级里很快就交到了很多朋友,身边也有了更多的女生围绕。

      池冬絮发现,自己和旴锦淮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她再也不能像初中那样,每天都和他坐在一起,每天都能看到他。她只能在课间的时候,偶尔从旴锦淮的班级门口经过,偷偷看一眼他的身影。如果看到他和其他女生在一起说笑,她的心里就会很难过。

      林晓也和池冬絮分到了同一个班级,她看出了池冬絮的失落,安慰她说:“絮絮,没关系,虽然你们不在一个班,但还是可以经常联系啊。而且,高中还有三年呢,你还有很多机会向他表白。”

      池冬絮点点头,可是她还是没有勇气。她觉得,高中的旴锦淮变得更加耀眼了,他身边有那么多优秀的女生,自己更加配不上他了。她害怕自己的表白会被他拒绝,害怕连朋友都做不成。

      有一次,学校举办文艺汇演,旴锦淮报名参加了吉他弹唱。演出那天,池冬絮特意坐在了第一排,看着旴锦淮抱着吉他走上舞台。他穿着白色的衬衫,灯光照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帅气。他拨动琴弦,唱起了一首温柔的歌,声音清澈又好听。台下的女生们都尖叫起来,池冬絮也跟着激动地拍手,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演出结束后,很多女生都围上去给旴锦淮送花、送礼物。池冬絮也想过去,可是看到那么多人,她又退缩了。她只能站在人群外,看着旴锦淮被女生们包围着,脸上带着笑容。她心里既骄傲又难过,骄傲的是旴锦淮这么优秀,难过的是他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拿到青宁一中录取通知书那天,池冬絮特意把去年藏起来的星星项链翻了出来。她对着镜子戴上,冰凉的金属贴在锁骨上,忽然觉得,那些藏在心里的期待好像又活了过来。她甚至在心里盘算,等和旴锦淮一起去学校报到时,要不要主动跟他提一提,当初收到项链时有多开心。

      报到那天,池冬絮特意提前半小时到了学校。青宁一中的校门比初中气派得多,门口的香樟树果然像旴锦淮说的那样,枝繁叶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织成一片细碎的光影。她站在公告栏前找自己的班级,手指划过密密麻麻的名字,终于在高一(2)班的列表里看到了“池冬絮”三个字,可来回找了好几遍,都没在旁边看到“旴锦淮”。

      就在她心里发慌时,身后传来了旴锦淮的声音:“池冬絮,你找到班级了吗?我在(5)班,就在你们班隔壁楼!”池冬絮转过身,看到旴锦淮手里拿着录取通知书,脸上带着熟悉的笑容,身边还跟着苏晚——苏晚也考上了青宁一中,和旴锦淮分到了同一个班。

      苏晚看到池冬絮,笑着走过来打招呼:“冬絮,真巧啊,没想到我们都考上这儿了,以后又能一起玩了。”池冬絮勉强笑了笑,点了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旴锦淮和苏晚之间——他们并肩站着,手里拿着同样的班级报到单,看起来格外合拍。

      那天的报到流程很繁琐,领校服、交资料、找教室,池冬絮一个人忙前忙后,偶尔抬头,总能看到旴锦淮和苏晚一起穿梭在人群里,苏晚手里拿着两张表格,时不时跟旴锦淮说着什么,两人都笑得很开心。池冬絮攥着自己手里的表格,突然觉得,好像从一开始,她就只是个局外人。

      开学后的第一周,池冬絮每天都会刻意绕远路,从旴锦淮班级所在的教学楼前经过。她总想着能偶遇他,哪怕只是说一句“早上好”也好,可大多时候,看到的都是他和苏晚一起去食堂,或是和班里的男生勾肩搭背地去操场。有次课间,她终于在走廊里碰到了旴锦淮,刚想开口打招呼,就看到苏晚从后面追上来,手里拿着一瓶水递给旴锦淮:“刚去小卖部买的,你不是说口渴吗?”

      旴锦淮接过水,笑着说了声“谢了”,转头看到池冬絮,才挥了挥手:“池冬絮,好巧啊,你们班下课这么早?”池冬絮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张了张嘴,只说了句“嗯,刚下课”,就匆匆转身走了。她能感觉到,旴锦淮的目光还落在她背上,可她不敢回头,怕自己的情绪会暴露。

      林晓和池冬絮分到了同一个班,看出了她的失落,有次午休时拉着她去操场散步:“絮絮,你别总躲着啊,虽然不在一个班,但你可以主动去找他啊,比如问他题目,或者约他一起吃饭。”池冬絮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小声说:“我怕打扰到他,他现在好像很忙,有很多新朋友。”

      “忙也不是借口啊,你们可是从初中一起过来的。”林晓停下脚步,看着池冬絮的眼睛,“你是不是因为苏晚,才不敢去找他的?”池冬絮低下头,没说话,可泛红的眼眶已经暴露了她的心思。林晓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喜欢就去争取啊,你总这样藏着,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林晓的话,池冬絮记在了心里。有天晚上,她在数学作业里遇到了一道难题,想了半天都没头绪,终于鼓起勇气,拿出手机给旴锦淮发了条消息:“旴锦淮,你现在有空吗?我有道数学题想请教你。”消息发出去后,她握着手机,手心都出汗了,每隔几秒就看一眼屏幕,可直到半小时后,才收到旴锦淮的回复:“不好意思啊,刚才在跟班里同学讨论篮球赛的战术,你把题目拍给我,我明天早上给你讲吧。”

      池冬絮看着那条消息,心里的期待慢慢凉了下去。她把题目拍下来发过去,然后放下手机,看着书桌上的台灯发呆。她想起初中时,不管多晚,只要她问旴锦淮题目,他都会立刻回复,有时候还会特意打电话过来,一步一步给她讲解。可现在,他好像有了更重要的事情,她的问题,只能排在后面。

      第二天早上,池冬絮特意提前到了学校,在(5)班教室门口等旴锦淮。没过多久,旴锦淮就来了,身边还跟着几个男生,正在讨论昨天的篮球赛。看到池冬絮,他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走过来:“你这么早啊,题目我看了,其实不难,就是辅助线要画对……”他一边说,一边从书包里拿出草稿纸,想给她画图讲解,可刚画了几笔,上课铃就响了。

      “不好意思啊,上课了,我先回去了,中午再给你讲吧。”旴锦淮把草稿纸递给她,匆匆跑回了教室。池冬絮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那张画了一半的草稿纸,看着(5)班的教室门慢慢关上,突然觉得,她和旴锦淮之间的距离,好像比这两栋教学楼还远。

      中午吃饭时,池冬絮在食堂看到了旴锦淮和苏晚。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苏晚正在给旴锦淮夹菜,旴锦淮笑着说了些什么,让苏晚笑得眼睛都弯了。池冬絮拿着餐盘,在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他们的背影,一口饭都咽不下去。她摸了摸脖子上的星星项链,突然觉得,这条项链好像变得很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那天下午,池冬絮把星星项链摘了下来,重新放进了首饰盒最底层。她想,也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抱有期待。高中的新环境,就像一道无形的墙,把她和旴锦淮隔在了两边,而她,只能站在墙的这头,远远地看着他,走向更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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