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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升温信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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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的「熠舞空间」只剩一盏暖光灯亮着,林熠趴在办公桌前,笔尖在纸上涂涂改改,眉头皱得紧紧的——明天就要给甲方交编舞方案,可核心段落的动作设计总觉得差了点感觉。桌上的咖啡已经凉透,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刚想抬手再画,身后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
他回头,看见姜珣抱着一张折叠床,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白衬衫领口松了两颗扣子,眼底带着点熬夜的红。「你怎么来了?」林熠愣了愣,这才想起下午随口跟姜珣提过一句「今晚要熬夜赶方案」。
「怕你猝死在这儿,没人帮我录素材。」姜珣嘴硬地说着,却熟练地把折叠床展开,靠在办公桌旁边,又从背包里拿出毯子铺好,「累了就躺会儿,我在这儿待着,有问题你叫我。」
林熠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泛起一阵暖意,笑着调侃:「你这学弟,比我妈还唠叨。」姜珣没接话,只是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温水递给他:「别喝凉咖啡了,对胃不好。」
后半夜,林熠实在撑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迷迷糊糊间,他感觉有人轻轻把自己扶起来,小心地帮他调整姿势,又把毯子盖在他身上。他没睁眼,却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墨水味,还有指尖擦过他额角碎发时的微凉触感——是姜珣。那瞬间,他心里像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天快亮时,林熠醒了,发现姜珣不在折叠床上。他刚起身,就听见茶水间传来动静。走过去一看,姜珣正站在小电煮锅前,专注地盯着锅里的牛奶,还时不时用勺子搅两下,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侧脸上,把他认真的模样照得格外清晰。
「你还会煮牛奶?」林熠笑着开口。姜珣吓了一跳,手里的勺子差点掉进去,耳尖瞬间红了:「看你没睡好,煮点温牛奶给你醒醒神。」说着,他把牛奶倒进杯子里,试了试温度,才递到林熠手里,「刚好温的,不烫嘴。」
林熠接过杯子,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和心里的暖意刚好重合。他喝了一口,甜而不腻的奶香味在嘴里散开,刚想说谢谢,就听见门口传来苏晓的声音:「哟,我来这么早,还撞见这么温馨的场面啊!」
苏晓抱着瑜伽垫走进来,眼睛在两人之间转了转,故意打趣林熠:「林老师,你这学弟也太贴心了吧?熬夜陪你赶方案就算了,还煮温牛奶——上次你感冒,他特意托我给你带药,连你吃什么牌子的感冒药、要不要配温水,都问得清清楚楚,比我这个『半个妹妹』还上心,我都要羡慕了!」
林熠手里的牛奶杯顿了一下,愣住了。他想起上次感冒,苏晓送来的药确实刚好是自己常吃的牌子,当时还以为是巧合;又想起之前姜珣帮他捋汗湿碎发时的指尖温度,帮他挡掉合作方时的执拗,还有每天雷打不动送来的早餐……那些被他当成「学弟依赖」的细节,此刻突然串联起来,让他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乱了节奏。
他下意识看向姜珣,对方正低头盯着地面,耳尖红得快要滴血,却没反驳苏晓的话。林熠的心里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连喝牛奶的动作都变得有些僵硬。
而另一边,陈默回宿舍时,发现姜珣的书桌没收拾。他刚想帮忙整理,就看见速写本从书堆里滑了出来,掉在地上。捡起来时,速写本刚好翻开——里面画的全是林熠:有他笑着教舞蹈的样子,有他低头喝水的侧影,甚至还有他腕间红绳的特写。每幅画下面都标着日期,从第一次在梧桐树下「偶遇」,到后来每天去工作室「帮忙」,一天都没落下。
陈默无奈地叹气,翻到最后一页,看见姜珣用铅笔在角落写了行小字:「今天他喝了我煮的牛奶,笑了。」字迹带着少年人的认真,却也藏着藏不住的喜欢。他把速写本合上,放在姜珣的书桌上,心里想着:这小子,明明满脑子都是人,却只敢靠画本子抒发偏执,什么时候才能敢说出口?
那天下午,林熠赶完方案,看着坐在角落写作业的姜珣,总忍不住偷偷看他。阳光落在姜珣身上,把他的白衬衫染成浅金色,林熠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在意这个「学弟」了——在意他的认真,在意他的执拗,更在意他看向自己时,眼底那藏不住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