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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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渊强压着怒火退到门外，对着黑袍人恭敬地行了一礼：“教主，墨渊办事不利，甘愿受罚。”
黑袍人轻哼一声，语气听不出喜怒：“墨渊，你确实冲动了。那小姑娘明显在故意激怒你，你居然还真着了她的道。这次你们在京都闹的动静太大，官方那边已经有所察觉。等这件事了结，你们全体暂时避一避风头。”
墨渊低头退到一旁，黑袍人又道：“这丫头不简单，我亲自会会她。”
身旁的青年男子急忙劝阻：“教主何等身份，何必亲自见这种小角色？”
黑袍人摆了摆手：“无妨，我倒觉得这黄桃是个人才，值得一见。”
黄桃在房间里等了半晌，心里早已转过无数念头。眼前的情况再明白不过——墨渊背后的人对她另有所图。看巫山教这规模，养着这么多教徒，日常开销肯定惊人，八成是盯上了她的丹药方子。
龙虎丹和凤凰丸的价值，没人比黄桃更清楚。她不禁暗叹，真是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古人诚不欺我。
正当她思忖间，墨渊板着脸回来了，居然对她客气了几分：“桃小姐，教主有请。”
黄桃被这个称呼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她立马换上那副标志性的嬉皮笑脸，拍了拍墨渊的肩：“小哥哥，在江湖上混，光靠武力可不行，得多动动脑子。回去多吃点猪脑补补，听见没？”
反正和墨渊的梁子已经结下了，不如趁机多踩几脚。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这才是她黄桃的风格。
墨渊强忍着怒火，带她来到另一间屋子。这房间颇为宽敞，中间立着一个三足鼎，台上有两个人，一坐一站，都带着黑色獠牙面具。
“你就是黄桃？”坐在首位的男子开口问道。
切，你以为你是警察啊，开口就这副德行，尽问些废话，黄桃心里深深鄙视了对方一把，却也知道眼前这人便是那墨渊的背后主子了，也就是说自己的小命，就是握在这个黑袍男子手中。
这人不知用了什么法术，声音飘忽不定，听得清晰却辨不出原声。短短一句话，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显然久居上位。
黄桃才不管这些，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懒洋洋道：“你们反派能不能来点新鲜的？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种套路？”
“哈哈哈……”那人朗声笑道，“有意思，我已经很久没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
黄桃挑眉笑道：“躲在面具后面连真颜都不露，这就是你的诚意？”
那人淡淡一笑：“这是为你好。见过我真容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这倒是实话。黄桃点头：“行吧，不让看就不看了。说说，费这么大劲把我请来，到底想干嘛？”
一旁的墨渊听得直翻白眼，这不要脸的明明是被抓来的，倒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黄桃，你是聪明人。”面具后的声音变得严肃，“我想要你的丹药配方，开个条件吧。”黑袍男说道。
果然是为了这个！黄桃心里恼火，脸上却故作惊讶：“你们从哪知道的？”
“这你不必知道。只要你交出配方，灵石，仙草，功法，真宝，随你挑选。”
黄桃当场笑出声：“您可真会开玩笑。真要这么阔气，还用得着惦记我这点小生意？”
黑袍人一怔，没料到这丫头反应这么快。
但他也不恼，反而笑道：“好，爽快！既然如此，我直说了。只要你交出配方，我就让你做巫山教的圣女，教中元窍境以下弟子任你调遣。这个条件如何？”
黄桃心里一跳：“您这是要我做背信弃义之人？”
黑袍人大笑：“信义？那不过是背叛的筹码不够罢了。况且很快，整个林家都会是我的囊中之物。”
黄桃眼神微动，试探道：“阁下莫非是巫山教教主？”
“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黑袍人语气转冷。
黄桃心里骂骂咧咧，脸上却笑靥如花。
眼下这情形再明白不过：不□□方，对方肯定会用搜魂术；交了配方，她就彻底失去利用价值，生死全在人家一念之间。
她沉吟片刻，忽然睁眼问道：“马化缘在这里吗？”
身边的青年男子身形微颤，黑袍人咳了一声让他镇定下来。
“马化缘是谁？没听说过。”黑袍人语气平静。
黄桃不再多问，淡淡道：“我需要时间考虑。”
“还有什么可考虑的？”黑袍人问道。
黄桃冷笑：“交了配方，我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换做是你，不该好好考虑？”
“妙！”黑袍人抚掌笑道，“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但他话锋一转：“不过，你没多少时间了。明天早上，我要听到答案。否则……”他语气陡然阴冷，“墨渊会很乐意和你谈谈的。”
墨渊在一旁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黄桃心里暗骂：这孙子真够狡猾的！
黑袍人不再多言，带着墨渊等人从侧门离去。
“教主，要是她不肯交……”青年男子低声问道。
黑袍人眼中寒光一闪：“我们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到时候，随你处置。”
他顿了顿，又道：“去林家小姐那儿散个消息，就说黄桃已经加入我们，正在与我们庆祝呢。记住，要演得真一些。”
青年男子眼睛一亮，说道：“教主高明！”
“林家二小姐性子刚烈，用强反而适得其反。你这个计划不错，既能拿下林家，又能让她死心塌地。”黑袍人满意地笑道，“张无道的人就在十里外待命，随时可以配合你演这出好戏。好好干，亏待不了你。”
青年男子急忙表态：“属下全家深受教主恩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们马家三代为我效力，这份忠心我都记得。”黑袍人语气缓和，“让你父亲在官方潜伏二十年，确实委屈他了。但寻找周天碎片碎片这种事，必须由可靠的人去办。等此事了结，我会向圣尊举荐，助你们踏上仙途，共享长生。”
青年男子感激涕零，跪地谢恩：“谢教主！谢圣尊！”
就在这时，墨渊急匆匆跑来：“教主，不好了！林家小姐她……”
“林妹怎么了？”青年男子急问。
墨渊低声耳语几句，二人脸色骤变，急忙向牢房赶去。
黄桃在房里来回踱步，正烦躁时，忽听“咔嗒”一声，房门开了。
她以为是来催她的，头也不回地抱怨：“还没到时间呢，催什么……”
话未说完，一股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一个窈窕的身影瞬间闪到她面前：“小桃……”
这声音……黄桃定睛一看，面纱遮面，竟是那晚被墨渊称为右护法的女子。
“你是？”黄桃疑惑道。
女子拉下面纱，黄桃吃了一惊：“乐萱？怎么是你？”
观乐萱急切地拉住她的手：“没时间解释了，我先带你出去！”
好姐妹，你真是我的救星！黄桃恨不得给她一个拥抱。先是示警，现在又冒险来救，这份恩情，怕是只能以身相许了。吃软饭怎么了？能抱上大腿才是本事！黄桃美滋滋地想。
观乐萱拉着她快步出门。感受到手中柔荑的温软触感，黄桃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门外，一个巫山教徒倒地不起，全身发黑，口吐鲜血，脖颈处插着一枚银针。观乐萱面不改色，显然是她下的手。
黄桃暗忖：“这姐妹平时装的柔柔弱弱，都差点忘记她得实力了。
夜色深沉，远处林善曦牢房的方向突然亮起几道火光，黄桃心里一紧：那个傲娇的二小姐，该不会出事了吧？
她正要开口，忽然身子一轻，被观乐萱拦腰抱起，腾空飞跃。观乐萱的动作温柔体贴，比墨渊那粗鲁的挟持不知舒服多少倍。黄桃顺势靠在她怀里，感受着那份柔软温暖。
都这时候了还不忘占便宜。观乐萱脸一红，瞪了她一眼，却发现这家伙居然一脸享受，对她的嗔视毫无反应。
观乐萱身形飘忽，几个起落间便来到一处废弃仓库。这仓库藏在深山之中，四周荒无人烟。
黄桃愣了愣：“怎么往教中深处走？”
观乐萱轻笑：“外围守备森严，暂时出不去。让他们以为你已经逃走，绝不会想到你还留在这里。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玩这么大？黄桃心里直打鼓，急忙拉住观乐萱的手：“萱姐，别开玩笑，我胆小得很。”
观乐萱掩唇一笑：“刚才耍流氓的时候，可没见你胆小。”
黄桃老脸一红，但立马又死皮赖脸地拉住人家的手：“这月黑风高的，咱们俩在这说说话，赏赏月，培养培养感情，多好啊！”
观乐萱心跳漏了一拍，对她这无赖行径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这丫头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情话张口就来，不知骗了多少姑娘芳心。
想到这，她心里莫名泛酸。那日没除掉洛鸢，始终是她心里的疙瘩。但看着黄桃紧握自己的手，她又心软了，柔声道：“小桃知道我的身份吗？”
黄桃轻轻摩挲着她的手：“当然知道，观玉阁阁主，美若天仙的观乐萱仙子嘛，我可是你的忠实粉丝。”
油嘴滑舌的丫头！观乐萱脸红心跳，好半晌才轻声道：“那你知道我另一个身份吗？其实……我是巫山教的，正派的修行者可都叫我妖女。”
“妖女怎么了？”黄桃不以为然，“好坏又不是一个称号决定的。只要你心地善良，何必在意别人怎么称呼呢？”
观乐萱心中一暖，轻声道：“就你会说话。”
“不过巫山教我可不喜欢。”黄桃冷哼一声，随即又笑嘻嘻地看着观乐萱，“但巫山教的妖女嘛，我是越看越喜欢。”
“小流氓……”观乐萱羞得满脸通红，“我是教中的人，太久不回去他们会起疑的。”
“起疑就起疑，大不了脱离巫山教。反正这邪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早晚我要灭了它。”有观乐萱这个化丹后期的大腿在，黄桃底气十足。
“不许这么说！”观乐萱脸色骤冷，“师尊从小便带我入教，巫山就是我的家。若是巫山教没了，我也不活了。”
见她如此坚决，黄桃只好软下语气：“好啦好啦，不说这个了。你快去吧。”
观乐萱点点头，正要离开，却听黄桃又问：“对了，刚才那边那么吵，是不是二小姐那边出事了？”
观乐萱眼神一暗，说道：“你就这么关心那林家二小姐？”
黄桃点了点头，观乐萱握紧了拳头，眼中却闪过一丝厉芒道：“她自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