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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危机潜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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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居的日子像一条温暖平缓的河流,缓缓流淌。
清晨,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沈宴总会在厨房飘出的香气中醒来。宋淮的手艺越来越精湛,从简单的煎蛋吐司,到精致的小笼包和生滚粥,总能给沈宴带来惊喜。
然而,这种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深夜的电话
那天晚上,细雨像无数细针,密密地缝补着夜色。
沈宴趴在书桌上画新稿,台灯的光将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暖色。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画笔在纸上摩挲的沙沙声,像是在低声诉说。
突然——
“铃铃铃——”
宋淮的手机在茶几上震动起来,打破了这份静谧。
他接起电话,声音低沉而简短:“嗯……我知道了。”
没几句,他的眉头就紧紧锁了起来,眼神变得凝重。
“我马上到。”
电话挂断的声音干脆利落,紧接着,他迅速抓起外套,脚步急促。
“怎么了?”沈宴停下画笔,抬头看他。
“公司有点事,我得出去一趟。”宋淮的声音很平静,却掩不住眉宇间一闪而过的慌乱。
这是他们同居以来,宋淮第一次在深夜外出。
沈宴心里像被什么轻轻揪了一下,却努力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只是冲他点了点头:“注意安全。”
门关上的那一刻,屋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雨声敲打着窗玻璃。
沈宴试图继续画画,可笔尖在纸上停顿许久,终究还是放下了。
时间像被拉长了一样,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格外慢。
直到凌晨两点,门锁转动的声音才响起。
宋淮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动作小心得像怕惊醒什么。
他的外套湿了一片,发梢还滴着水,身上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雨夜的冰凉气息。
“你去哪了?”沈宴的声音很轻,却透着无法掩饰的关切。
“处理点工作上的事。”宋淮避开了他的目光,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沈宴张了张嘴,想问的话在舌尖打转,最终还是化作一句:“下次提前告诉我。”
“好。”宋淮微笑着答应,那笑容很温柔,却藏着一丝无法言说的疲惫与沉重。
沈宴盯着他的背影,直到那抹影子被夜色吞没。
雨声又大了起来,像是在替谁悄悄哭泣。
越来越多的缺席
接下来的日子里,宋淮变得越来越忙。
电话一响,他就像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催促着,立刻起身出门。有时甚至几天几夜不见踪影,连一条消息都来不及回。
沈宴没有多问。他相信宋淮,也尊重他的工作。可心底的不安,像潮湿角落里的霉斑,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直觉告诉他,宋淮的工作,远比他想象的要危险。
那天晚上,宋淮回家时,沈宴正坐在沙发上等他。窗外的雨刚停,空气里还带着冷湿的气息。
沈宴第一眼就注意到——宋淮衬衫的袖口有一道细微的裂口,裂口边缘,有一丝已经发黑的血迹。
“你受伤了?”他几乎是冲过去,一把抓住宋淮的手。
“不是我的血。”宋淮语气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不用担心。”
沈宴盯着那道裂口,心口一阵发凉。那不是被利器割开的整齐切口,更像是被粗糙的东西磨破,边缘毛躁而凌乱。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宋淮只是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真的没事,我很好。”
那只手很温暖,可沈宴却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
他想追问,可宋淮的眼神坚定得像一堵墙,不容置疑。
夜深了,宋淮去洗澡,水声掩盖了屋里所有的动静。
沈宴忍不住走到洗衣篮前,轻轻翻开那件衬衫。
裂口下方,有一片已经干涸的深色痕迹,形状不规则,像是溅上去的。
更让他心惊的是,衬衫口袋里,有一张揉皱的白色卡片——
上面印着几个醒目的字:市立急救中心。
沈宴盯着那行字,呼吸渐渐急促。
他忽然想起,前几天深夜,他似乎听到宋淮在阳台打电话,声音压得极低:“……他已经脱离危险了,你们先回去。”
那时候,他以为那只是工作上的普通对话。可现在,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水声停了。
沈宴迅速将卡片塞回口袋,转身时,宋淮已经站在门口,目光深沉地看着他。
“你在找什么?”宋淮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无形的刀,悬在沈宴的心口。沈宴的心跳像被什么攥住,指尖还停留在衬衫的布料上。
“我……只是想帮你把衣服拿去洗。”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宋淮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像是在判断他是否在撒谎。
“不用了,我自己来。”他走过去,将衬衫从沈宴手里接走,动作不疾不徐。
沈宴站在原地,看着宋淮将衬衫叠好,放进洗衣篮最底层。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这不仅是一件衣服,而是一扇被关得死死的门——门后,藏着他无法触碰的真相。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沈宴起床时发现宋淮已经出门。
桌上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牛奶和一张纸条:
“今天会晚一点回来,别等我。”
沈宴端起牛奶,却发现自己一点胃口都没有。
他走到阳台,习惯性地望向楼下的街道,却意外看见街角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车窗玻璃反射着晨光,看不清里面的人,但沈宴莫名觉得,那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
晚上十一点,宋淮还没回来。
沈宴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却没看,耳朵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声响。
忽然,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
宋淮走进来,身上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雨水的气息。
他的脸色比平时更苍白,右肩微微下垂,像是在刻意避开什么。
“你怎么了?”沈宴立刻站起来。
“没事。”宋淮脱下外套,动作有些迟缓。
沈宴却分明看见,外套内侧的布料被血染成了深色。
他冲过去,一把掀开外套——宋淮的衬衫已经被血浸透,右肩处缠着厚厚的纱布。
“这叫没事?!”沈宴的声音发颤。
宋淮低下头,像是在思考该如何解释。
“任务出了点意外,被划伤了。”他顿了顿,“已经处理过了。”
“什么任务?”沈宴追问,“宋淮,你到底在做什么?”
宋淮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我不能说。”
“为什么?”
“因为知道得越多,你就越危险。”宋淮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沈宴,我不想让你卷进来。”
沈宴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反驳的话。
他知道宋淮是为了保护他,可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让他感到既无力又害怕。
那天夜里,沈宴躺在床上,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轻微动静。
他知道宋淮还没睡,也许正在处理伤口,也许在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凌晨两点,沈宴迷迷糊糊地睡着,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他翻身下床,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见一个陌生男人站在外面。
“谁?”沈宴警惕地问。
“市立急救中心的,来找宋淮先生复查。”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专业。
沈宴犹豫了片刻,还是打开了门。
男人走进来,环顾了一下客厅,然后压低声音说:“宋先生让我转告你,情况很危险,让你明天一早离开这里。”
“离开?去哪?”沈宴不解地问。
“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地址在这。”
沈宴接过纸条,还想说什么,男人已经转身离开了。
陌生人的警告
在搬到这里的一天下午,沈宴去了画展在门口遇到一个陌生男人。
那人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上下打量着沈宴。
"你是沈宴?"男人问。
"我是。请问你是?"沈宴警惕地看着他。
男人微微一笑,声音低沉:"没什么。只是提醒你,离宋淮远点,否则你会后悔。"
说完,男人转身离开,留下一头雾水的沈宴。
晚上,沈宴听到有敲门的声音,胆战心惊的靠近猫眼。原来是宋淮,打开门先拥抱了他,质问他到底要干什么“宋淮!!你他妈到底要干嘛?!”宋淮没有办法说出口,因为这是在保护他即使他不理解宋淮。那也好过被别人伤害。“这件事会和你说的,你要记住一件事我爱你”沈宴愣住了: ?还没来的急细问,只听宋淮压低声音问:今天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沈宴愣了愣把今天的事告诉了他。
宋淮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长什么样?"
沈宴描述了男人的外貌,宋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以后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尤其是问起我的事。"宋淮说,"我会处理的。"
"宋淮,到底发生了什么?"沈宴忍不住问,"你到底在做什么工作?"
宋淮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我在做安保工作,有时会得罪一些人。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沈宴看着他,总觉得他在隐瞒什么,却又不忍心追问下去。
……
跟踪
几天后的傍晚,天色比往常暗得更早。街灯刚刚亮起,空气中弥漫着细雨后的湿润气息。
沈宴提着画稿,沿着熟悉的路线回家。拐进一条僻静的街道时,他忽然有种被注视的感觉。那种感觉很细微,却让他脊背发凉。
他下意识加快了脚步,目光悄悄扫向身后——街角的阴影里,有个模糊的身影正不远不近地跟着。
沈宴的心跳开始失序。他拐进一条更窄的小巷,试图甩掉对方。可刚走到巷子中段,前方忽然出现两个人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其中一个人上下打量着他,语气不善地问:“你是宋淮的朋友?”
沈宴没有回答,转身想走,却被另一个人死死抓住了手臂。那只手的力道很大,像钳子一样,让他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响起。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停在小巷口,宋淮从车上下来,动作干净利落。
他快步走到沈宴面前,将他护在身后,眼神凌厉地盯着那几个人:“离他远点。”
那几个人对视一眼,似乎在衡量局势。最终,他们松开了手,悻悻地离开了。
宋淮转过身,目光迅速在沈宴身上扫过,检查他有没有受伤:“你没事吧?”
“我没事。”沈宴看着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宋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淮沉默了很久,像是在斟酌该如何回答。雨水从屋檐滴下,砸在地面上,溅起一圈圈涟漪。
“我可能卷入了一些危险的事情。”他终于开口,“最近不要一个人走夜路,等我处理完这件事就好了。”
“什么危险的事情?”沈宴追问,语气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担忧。
宋淮避开了他的目光,声音低沉:“对不起,我不能说。”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像是在与自己的理智搏斗。片刻后,他抬起头,直视着沈宴:“但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保护你。”
沈宴张了张嘴,想问的话在舌尖打转,却被宋淮轻轻拥入怀中。那双臂膀有力而温暖,让他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相信我,好吗?”宋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沉而坚定。
沈宴闭上眼,点了点头,把所有疑问都咽了回去。
他选择相信宋淮,就像一直以来那样。
保护
接下来的日子里,宋淮安排了一个叫阿力的年轻人来保护沈宴。
阿力二十多岁,身材高大,肩膀宽阔,像一堵厚实的墙。他话不多,眼神却很锐利,像随时能察觉周围的任何异常。
每天早晨,阿力会准时出现在楼下,送沈宴去工作室;晚上,无论多晚,他都会等在门口,护送沈宴回家。两人之间几乎没有多余的交流,但沈宴能感受到,阿力对自己的安全极其负责。
起初,沈宴觉得有些小题大做——毕竟在这座城市生活多年,他从未遇到过真正的危险。可一想到那天小巷里的情景,他又不得不承认,宋淮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
这种被保护的感觉,让他既安心又不安。安心的是,有人在暗中守护着自己;不安的是,这一切都在提醒他——宋淮确实卷入了某种危险之中。
一天晚上,宋淮难得没有外出。
餐桌上,两人安静地吃着晚餐。灯光温暖柔和,映在宋淮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比平时更放松。
沈宴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这件事……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宋淮夹菜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声说:“快了,再给我一点时间。”
“那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沈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我不想总是被蒙在鼓里。”
宋淮放下筷子,沉默了很久。他的眉头轻轻皱起,像是在权衡该不该说出真相。
最终,他缓缓开口:“我在执行一个重要的任务,不能出任何差错。等事情结束,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沈宴看着他,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坚定和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
他点了点头,轻声说:“好,我等你。”
说完,他又像是鼓起了勇气,补充了一句:“我也爱你。”
宋淮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温柔取代。他伸手握住沈宴的手,十指相扣。
“我知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会尽快结束这一切,然后我们就能像以前一样生活了。”
沈宴点了点头,将手收回来,继续吃饭。
可他心里清楚,在宋淮完成那个“重要任务”之前,他们的生活,永远不会真正回到从前。
陷阱
然而,危险并没有就此消失。
那天晚上,沈宴刚从工作室回到家,就发现门口放着一个匿名快递。包装很简单,没有寄件人信息,只有一个冷冰冰的牛皮纸信封。
他拆开信封,一张照片滑落在掌心。照片上,宋淮正和一个陌生女人站在一起,女人笑得灿烂,手轻轻搭在宋淮的手臂上,两人靠得很近,看起来关系亲密。
沈宴的手开始颤抖,照片差点从指间滑落。
他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也许只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也许只是角度问题。可那些解释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各种猜测和不安淹没。
这张照片像一根刺,扎进了他的心口,让他呼吸不畅。
晚上,宋淮回来时,看到沈宴正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茶几上,那张照片静静地躺着。
“这是怎么回事?”沈宴的声音低沉,却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
宋淮走到茶几前,拿起照片,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这是个陷阱,别相信。”他的语气很坚定。
“什么陷阱?”沈宴抬起头,直视着他,“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会有人寄这种照片给我?”
宋淮沉默了很久,像是在与自己的内心挣扎。
“沈宴,对不起。”他终于开口,“我不能告诉你真相,因为那样会把你置于更危险的境地。”
“所以你选择瞒着我?”沈宴的声音更轻了,却像刀子一样割在宋淮心上,“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难道不应该共同面对吗?”
宋淮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有些事情,我必须一个人面对。相信我,好吗?”
沈宴看着他,心中充满了矛盾。
理智告诉他,宋淮一直是在保护自己,过去的种种都证明了这一点。可情感上,他无法忽视那些疑点和危险信号,更无法轻易接受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我需要时间想想。”
宋淮点了点头,轻声说:“好。”
空气仿佛凝固了,两人之间隔着一张薄薄的照片,却像是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冷战
那天的对话之后,两人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默。
客厅里依旧摆放着那张照片,像一个无声的提醒,横亘在他们之间。
沈宴开始刻意早出晚归,尽量避免与宋淮碰面。即使在家,他也总是关在画室里,假装忙于工作。
宋淮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疏远,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餐桌上多放一双筷子,默默等他回来。
阿力依旧每天接送沈宴,但气氛明显比以前更沉闷。
沈宴偶尔会透过车窗,看见远处的黑色轿车——他知道那是宋淮的,但两人没有任何交流。
一天晚上,沈宴加班到很晚。回到家时,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宋淮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等他。
“你还没睡?”沈宴尽量让语气显得平淡。
“等你。”宋淮站起身,“我煮了你喜欢的粥。”
沈宴没有拒绝,也没有感谢,只是默默走到餐桌前坐下。
两人安静地吃着粥,谁也没有提起那张照片。
吃到一半,宋淮突然开口:“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向你保证,那张照片上的女人,只是任务的一部分。”
沈宴放下勺子,抬头看他:“什么任务?”
宋淮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该不该说。最终,他只是摇了摇头:“对不起,我还是不能告诉你。”
沈宴叹了口气,站起身:“我累了,先去睡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一周。
两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像隔着一堵看不见的墙。
直到有一天,沈宴回家时,发现客厅里多了一个小包裹。
打开一看,是一枚精致的银色手链,旁边还有一张纸条:
“等我完成任务,我们一起去旅行,好吗?——宋淮”
沈宴拿着手链,沉默了很久。
他想笑,却又觉得鼻子发酸。
手链在他的掌心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在提醒他——
无论真相是什么,宋淮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他。
转机
第二天早上,沈宴主动和宋淮说话:"我们能谈谈吗?"
宋淮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当然。"
"我看了你的相册。"沈宴直视着他的眼睛,"谢谢你喜欢我这么久。"
宋淮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笑了:"我以为你会生气我偷拍你。"
"有点生气。"沈宴也笑了,"但更多的是感动。"
两人相视而笑,之前的隔阂似乎瞬间消失了。
"宋淮,"沈宴认真地说,"我选择相信你。但我希望,等这件事结束后,你能把一切都告诉我。"
"我会的。"宋淮郑重地点头,"我保证。"
最后的平静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宋淮虽然依旧忙碌,但总会抽出时间陪沈宴。
清晨,他们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宋淮总是记得沈宴爱吃的青椒和虾仁;
傍晚,两人会在厨房里分工合作,一个切菜,一个炒菜,锅里飘出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屋子;
周末,他们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宋淮会在沈宴看得入神时,悄悄为他盖上毯子。
他们甚至开始规划未来的旅行路线——去海边看日出,去山里看星空,去陌生的城市品尝不同的美食。
沈宴努力不去想那些危险的事情,珍惜和宋淮在一起的每一刻。
他相信,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什么是克服不了的。
然而,平静的表面下,暗流依旧涌动。
宋淮偶尔会接到电话后沉默很久,眼底闪过一丝沈宴看不懂的情绪。
沈宴没有问,他怕一旦开口,就会打破这脆弱的宁静。
一天晚上,沈宴洗完澡,正准备回卧室,却听到书房里传来宋淮压低的声音。
他下意识停下脚步,站在门外静静听着。
"我知道了。"宋淮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明天行动。"
短暂的停顿后,他又说:"我会处理好,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沈宴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不知道"行动"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但他清楚地明白,宋淮口中的"他",就是自己。
走廊的灯光昏黄,沈宴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指尖微微颤抖。
他突然觉得,这段日子的平静,就像暴风雨前的假象。
而真正的风暴,也许很快就要来临。
告别
第二天早上,天还蒙蒙亮,窗外的光线带着一种冷意。
宋淮比平时更早起床,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沈宴。
他煮了粥,煎了蛋,还烤了几片吐司,摆成沈宴喜欢的样子。
餐桌上放着一杯温牛奶,热气在空气里缓缓升腾。
一切准备好后,宋淮坐在餐桌旁,静静地看着卧室的方向。
当沈宴揉着眼睛走出来时,他只是微笑着说:“早啊。”
“怎么了?”沈宴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一边坐下一边问。
“没什么。”宋淮的目光温柔,“只是觉得,能这样看着你,真好。”
沈宴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以后有的是时间。”
宋淮点了点头,却没有接话,只是低下头喝了一口牛奶。
早餐的气氛安静而温暖,窗外偶尔传来鸟鸣声。
沈宴没有察觉,宋淮的眼神比往常更专注,像是在把他的模样刻进记忆里。
吃完早餐后,宋淮起身收拾餐具,动作缓慢而认真。
他把碗碟洗得干干净净,放回原位,然后才拿起外套准备出门。
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下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转身走回来。
没等沈宴反应过来,宋淮已经紧紧抱住了他。
“怎么了?”沈宴有些惊讶。
“没什么。”宋淮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在他耳边轻声说,“只是想抱抱你。”
沈宴回抱住他,鼻尖萦绕着宋淮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气。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宋淮松开他,微笑着说:“晚上见。”
“晚上见。”沈宴点头。
门关上的那一刻,屋里恢复了寂静。
沈宴站在原地,望着门口出神。
他不知道的是,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平静的告别。
噩耗
下午,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画室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宴正低头修改一幅新画,笔尖在纸上轻轻摩挲,空气中弥漫着松节油的味道。
突然,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一个陌生男人低沉的声音:
“请问是沈宴先生吗?”
“我是。请问你是?”沈宴的声音带着几分疑惑。
“我是宋淮的同事。”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有件事,需要告诉你。”
沈宴的心跳瞬间加速,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指节泛白:“什么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仿佛在斟酌如何开口。
“今天下午,我们执行任务时发生了意外。”男人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宋淮……牺牲了。”
那一刻,沈宴觉得耳边仿佛响起一声巨响,随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时间像是被冻结,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颤抖着,几乎不成调,“请你再说一遍。”
“对不起,沈先生。”男人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歉意,“宋淮为了保护队友,不幸牺牲了。”
手机从沈宴的手中滑落,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失去了所有感知。
窗外的风吹动了窗帘,阳光在他的脸上缓缓移动,可他什么也感觉不到。
脑海中只有宋淮的笑容,那个在厨房为他煮咖啡的背影,还有那天早上的拥抱——
“只是想抱抱你。”
沈宴缓缓蹲下,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泪水无声地滑落。
他想呼喊宋淮的名字,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画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墙上的钟在滴答作响,像是在无情地提醒他——
那个承诺会回来的人,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十二、崩溃
不知过了多久,沈宴才缓过神来。
他冲出画室,不顾一切地向警局跑去。
接待他的是宋淮的上司,一个中年男人。
"沈先生,请节哀。"男人递给沈宴一份文件,"这是宋淮的遗物清单。"
沈宴颤抖着手接过文件,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沈宴的声音哽咽着。
男人叹了口气:"这是机密任务,我不能透露太多。我只能说,宋淮是个英雄。"
"他为什么要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沈宴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男人沉默了很久,才说:"宋淮请求我们不要告诉你真相,他说,不想让你担心。"
沈宴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他突然想起宋淮说过的话:"等事情结束,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现在,事情确实结束了,可宋淮却永远不会回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沈宴像行尸走肉一样生活。
他整理了宋淮的遗物,却始终没有勇气打开那个标有"机密"的信封。
朋友们都劝他节哀,他却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每晚,他都会梦见宋淮,梦见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醒来后,却发现一切都只是梦。
一天晚上,沈宴终于鼓起勇气,打开了那个信封。
里面是一份任务报告和一封信。
信的开头写着:"宴宴,如果有一天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没能回来。"
沈宴的手颤抖着静静看着这封诀别书,手指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这样就能阻断信中文字的消散。但他还是继续读了下去。
"对不起,我骗了你。我不能让他们伤害你,所以只能让你恨我。
我爱你,从高中第一次见到你开始。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找到你,不再放开你的手。"
泪水从脸颊无声的滑落到信上模糊了字迹,沈宴蜷缩在地上,失声痛哭。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宴却始终无法走出阴影。
他辞掉了工作,把自己关在家里,拒绝和任何人联系。
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了一个包裹。
里面是一本相册,和一封信。
信是宋淮生前写的,日期是他们确定关系的那天。
"宴宴,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请不要为我难过太久。
我希望你能好好生活,做自己喜欢的事,去看这个世界的美好。
记住,无论我在哪里,我都爱你。"
沈宴看着信,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他突然意识到,宋淮希望他好好活下去。
于是,沈宴开始尝试重新生活。
他回到画室,重新拿起画笔。
虽然痛苦依旧,但他知道,自己必须活下去,为了宋淮,也为了自己。